我不是王子 第8章(2)

書名︰我不是王子|作者︰月光石|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五月國考之後,冷旭民升上二線二星警官,申請調回台中的正式公文下來了;他升職後,成為保安大隊第三分隊的副隊長,下個月就要正式上任。

原本他想打電話告訴何昭穎,但兩人私下已好幾個月沒有往來,怕打擾她的生活,猶豫了好幾天,要搬回台中前,決定還是主動跟她說一聲。

何昭穎剛離開法院,在路上突然接到冷旭民的電話,他支吾半天,終于說︰「下個月,我要調回台中了,你一個人在台北多保重。」

「調回台中?」一臉訝異,她將車徐緩停到路邊,專心講手機,低問︰「你為什麼突然被調回去?」

「剛好有職缺吧。」

「哪里的職缺?」

「保安大隊第三分隊的副隊長。」

「你升官了?」何昭穎淺淺微笑,很自然月兌口說︰「恭喜你,請我吃飯!」

「好。今晚你有空嗎?」他答得也很爽快。

何昭穎卻立刻後悔,急忙改口︰「不用請我吃飯,我是說……恭喜你,但不用請我吃飯。」

「沒關系,我請你。」若有所思,黑眸深亮,冷旭民幾近懇求︰「昭穎,我們能當朋友嗎?」

不能復合,不能在一起,至少可以當朋友,彼此關心,他不會逾矩的。冷旭民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靜默好久,望著車窗外午後熙攘的街道,何昭穎覺得自己做不到,怔然說︰「不行,我沒辦法。」她怎可能只當他是朋友?

冷旭民听了很失望,只說︰「好吧,那就這樣了。」沒有繼續堅持,他低聲說︰「你多保重。如果有喜事,傳個簡訊告訴我,好不好?」

「告訴你做什麼?」她忽冷嘲熱諷︰「你喜歡接我的紅色炸彈?」

他很酷地笑了。「丟過來吧,我還行,接得住。」

「你如果結婚的話,別寄給我,我還是很氣你的。」

「放心,我一定等你結婚了,才開始談感情;到時你有老公,就不會再介意過去發生的事。你說這樣好嗎?你就不要氣我了,好不好?」溫柔安撫她。

不好、不好、不好!她心里完全不同意,咬唇始終不吭聲。隔一會兒,才冷冷說︰

「如果我永遠不結婚,你就永遠不談戀愛?」黑眸清麗,蘊含輕蔑冷笑。

「可能嗎?你又想騙我了。」

以往她任性鬧起別扭,他總是得花時間好好安撫她,弄到最後他耐性盡失,放狠話說︰「那你說要怎麼樣嘛,一句話我說到做到。」

可是,現在他沒辦法這麼講,只能淡淡說︰「相不相信都隨便你,這些早就不重要了。」

說完,他先結束通話。

她一個人坐在車內發呆,一時反應不過來。其實,他們已很久沒聯絡,扯東扯西,他只是告知一聲要調回台中,沒關系的,他調不調走對她來說差別不大。

可是,思緒反復,沒來由地沮喪。說到底,就算不聯絡,她還是不想和他分隔兩地。

結果,何昭穎默默申請調回台中;然而,短時間內不太可能有職缺,等了四個月,好不容易台中地檢署出現一個職缺,但有其他同事比她更早申請,她只好裝可憐說自己不喜歡台北、很想家什麼的,苦苦哀求,對方終于心軟先把機會讓給她。

後來,何昭穎終于順利調回台中。

十一月,冷旭民听說地檢署新調來一名冰霜美人型的檢察官,態度冷淡,行事精明,品味很好,家世很好,常穿名牌套裝,濃黑直長發,氣質一流。

重點是女檢察官未婚,害他底下男性刑警各個蠢蠢欲動,常假借公務主動邀約,對方卻笑著婉拒。

辦公室整天熱鬧哄哄,還公開打賭看誰能約成,連冷旭民也被拱;他完全沒有戀愛的沖動,無聊到直接拒絕。後來,才發現那美女檢察官就是何昭穎,他忽然想起高三時同學相約打賭,爭邀她看電影的青春往事。

如今,往昔已逝。

冷旭民默然旁觀眾人喧囂,不理會何昭穎怎麼任性對待他們,他早就料到始終有一、兩個愚蠢男人搞不清楚狀況,被她美色誘惑,誤以為自己有機會,卻被她耍得團團轉。

私底下,他們真的沒有往來了。

何昭穎調回台中也沒有通知他,警隊和地檢署經常有公務往來,冷旭民和長官餐敘,他的大隊長黃致中曾為兩人介紹,極有默契地,他們裝作不認識,沒人知道他們的過去,沒人發現他們學生時期曾深愛過、分手過,自然就不會傳出夸張的八卦。

警隊和地檢署還是有許多公務往來的機會,但這些交由下屬去做就可以,除非遇到大案,他們公務接觸的機會並不多。

直到年底,他有個下屬是剛畢業一年的菜鳥女警,叫李姿勤,頻頻抱怨何檢察官會沒理由壓她的案子,送到那里的公文總是簽得特別慢,請她向法官申請搜索票常被刁難,害她無法順利辦案,破案率出奇低。

起初,冷旭民不怎麼相信。這不太可能吧?會不會她是菜鳥,工作不順就把錯推到別人身上?這不是沒有可能。

有一次,冷旭民叫李姿勤去申請搜索票,告訴她很緊急,叫她請檢察官通融一下,速去速回。結果等了一個下午還沒申請下來,竟然還有臉回來;回來之後,不斷抱怨何昭穎對她有成見。

「喔,對了——」女警官一臉沮喪。「何檢察官說如果是你要用的,叫你自己過去拿。」

冷旭民不信居然有這種事,也不過是一張搜索票還要他親自跑一趟?

後來,他親自去一趟地檢署辦公室,何昭穎正埋首研究明天起訴的案件,看也不看他一眼。

「嘿,我要的東西呢,你簽了沒有?」手指屈起,輕敲她的辦公桌。

她冷淡揚眼瞄他一下,又埋首研究檔案。「等我這邊忙完好不好?冷、副隊長。」

冷旭民暗壓怒氣,等了好一會兒,何昭穎還是不理他,他臉色變陰沉,五官冷峻,微怒說︰「這我很急,你可不可以先簽給我,我現在就要。快點!」

還是沒反應,而且這次她連臉也懶得抬。搞得他超火大,濃眉壓眼,動手找那張申請單,怎樣都要她先簽。結果,何昭穎美眸清澈,淡然瞟掠他。

「你不要把我桌子弄亂,我很多資料要看,你就不能等一下嗎?」

「我中午就派人過來拿了,你到底要我等多久?」搜索票需經檢察官通過,再由檢察官請示法官核準,急的話,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哪知道她會拖成這樣。

問一句,她竟半天不吭聲。

她分明故意刁難,李姿勤沒亂說,冷旭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不禁涌上一股悶氣。

靜默中,何昭穎徐緩抬臉,淡淡瞟掠,只見他臉色鐵青,緊抿薄唇,氣到不願開口。她看了一下申請搜索票的內容,慢慢簽上名字;他一把搶過去,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查案、破案需要「檢警合作」,檢察官這邊,冷旭民得罪不起。

然而,陸續又發生幾次類似情形,最嚴重的一次,他都已經整隊要出發了,李姿勤才趕回來告訴他︰「搜索票申請不下來。」

一再忍讓都沒用,何昭穎愈來愈得寸進尺。冷旭民氣得飆車去地檢署,當時何昭穎正在開會,他雙手交叉抱胸,面罩寒霜,等在會議室門外,她一出現,他當著大家的面終于爆發︰

「你對我有意見,直接沖著我來,何必在公事上故意刁難我的同仁?!」

「冷副隊長,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唇角嗤笑,何昭穎冷淡瞟看他。

「少給我裝無辜!」猛地捉住她的手肘,將她推向辦公室。「你是故意的,明明半個小時可以辦好的東西,你偏要拖延一整天!何檢察官,你知道你延誤我們的進度嗎?!」

「事有輕重緩急,說延誤太夸張了吧。」美眸冷瞪著他。「你如果不滿,可以投訴我。」

「去你的!你對我有意見直接說,何必故意整我?!」

冷旭民將她推進辦公室,怒吼聲壓不下來,引起旁人的圍觀,他一把將門在他們面前關上。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有怎麼樣嗎?」她靜靜凝睇他,眸光柔和無辜。

他才不會被她這副表情蒙騙,他很清楚她的個性,標準的雙面人,外表裝作冷淡專業,骨子里卻會為無聊瑣碎的小事介意。

「上次我那個案子你說罪證不足不起訴,要我多找一些證據,現在好不容易有新線索,你卻故意拖延——」

「冷副隊長,你現在是在暗示我專業、判斷力有問題?」黑眸微眯,眸底冒出冷焰,直盯著他。

「少跟我來那一套!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兩年,你要這樣整我,還不如直接說你到底是哪里不滿!還有,你對李警官看不順眼,是不是?」

「沒有。」否認到底。

「沒有!」低吼暴怒,冷旭民濃眉挑起,深思凝瞅她。「搜索票簽一簽,你跟我一起出任務!」

「我今天事情很多——」

不听她說完,他把筆硬塞入她手中,要她簽名,然後就把她拽出辦公室,飆去法院找法官簽名。一路上,何昭穎冷眼瞪他,他置之不理。

這次任務和詐騙集團有關,他們找到涉案嫌犯住處正進行搜索。

由冷旭民帶第三大隊出發,全副武裝,何昭穎坐在他開的車的副駕駛座,連防彈背心都穿上。通常這類任務由檢事官負責即可,不懂他為何堅持要她一起。

目的地是一重劃區的獨棟屋宇,冷旭民下車,派幾個人從前後面進屋搜索,留李姿勤留守,然後叫何昭穎躲在車內不要下車。

所有人都進屋之後,結果有一個嫌犯太慌亂,直接從二樓陽台跳下來,嚇得何昭穎在車內楞住,呆望著李姿勤。

「那人要跑了,你不去追嗎?」李姿勤也和她一樣,完全呆住,動也不動。

「呃?可是冷、冷副隊長要我守住你,不讓你亂跑。」聲音輕嗲,表情無辜困惑。

「守住我干嘛?人都要跑了!」眼睜睜看著那人跳下來傷到腳,仍一拐一拐要逃走,何昭穎急著開車門跳下車。

一看有人下車,嫌犯拿槍就是一陣亂射,嚇得何昭穎急忙蹲下,找掩護躲藏。

听到戶外槍聲大作,冷旭民趕緊沖出來察看,發現漏掉一名嫌犯,趕緊派下屬去追;然後,他跑去何昭穎那里,質問她為什麼要下車。

「我看到他從二樓陽台跳下來,我不知道他有槍。」

見她驚魂未定,美眸恐慌,冷旭民護送她上車,瞅見車內李姿勤,忍不住問︰「你剛怎麼沒追上去?」

「副隊長,是你叫我留守,看住何檢察官的。」清秀瓜子臉十足的無辜。

「我叫你保護她的安全,但看到嫌犯你不知道要下車追,我真不知道你怎麼畢業的。」酷臉冷凝,他雙手叉腰,嘲諷說道。

李姿勤忽地羞靦,羽睫輕眨,唇角微抿笑了笑。「人家是因為崇拜副隊長才報考警校的。」

冷旭民黑眸森冷,艱難扯動唇角,苦笑一下,暗忖︰簡直是少根筋的天兵。

後來,嫌犯捕捉回來,搜索結束,冷旭民開車載何昭穎回去,兩人在車內幾近無語,下車前,何昭穎忽地冷嘲︰「听說李警官的大伯是局長,你這新對象不錯,對你未來官運很有幫助。」

冷旭民徐緩側過臉,定楮凝瞅她。大家都說她精明干練,但沒人知道她這女人野蠻任性,很小心眼。

「何昭穎,你該不會听了傳言,誤以為我和李警官有什麼,才會故意整我吧?」

「當、然、不、是。」徹底否認。「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冷旭民利眸微眯,顯露懷疑,濃眉深褶,不以為然搖頭,只好強調︰「她不是我的新對象。」唇角微扯,有抹冷笑,黑眸直盯著她猛瞧。「你真的沒拿這件事找我麻煩?」

「沒有呀。」她美眸晶燦,輕佻笑了。就算有,他們都分手這麼多年了,她哪好意思承認?

但明明就有呀。

繼上次兩人一起出完任務,陸續又發生不少摩擦。

結果,謠言四起,說兩人水火不容,互看不順眼,說什麼冷旭民對何昭穎態度太強悍,何昭穎對冷旭民反應太冷淡。

冷副隊長動不動就沖進地檢署的辦公室找她算帳。這,會不會太夸張?

但沒人發現,其實,都是何昭穎故意先激怒他,把他惹到跳腳,自己再轉身偷笑。

其實,兩人就算沒在一起,相處模式還是跟以往沒什麼兩樣,冷旭民不能有女性對象,連被女生崇拜也不行,等于還是被何昭穎吃得死死的。

兩人共事之後,冷旭民獲得的唯一好處,就是他決定的事情,何昭穎無法拒絕他;所以,有很多次,他覺得可以展開行動,她覺得還要再等、再搜集更多證據,每次都被他說服。

一年來,她幫了他很多忙,有些案子順利破了,有些卻沖過頭,害她被主任檢察官嚴正警告、訓話好幾次。

整體而言,和冷旭民一起工作很好玩也很過癮。而且這一年來他們一起破了兩個大案,加上兩人外型出眾,不久,傳言四起,將兩人稱為檢警界的「金童玉女」。

濃冬之際,中部檢警合作,掌握詐騙集團犯罪事證,逮捕首腦、黨羽等三十人,破獲大案,沒多久,聯合舉行一場慶祝餐會。

地點靠近美術館的一間西班牙風格紅樓餐廳。

夜晚,飄著寒冷細雨,冷旭民剛到,里面氣氛熱鬧非凡。餐點全采自助式,飲料可以去吧台點;他拿起餐盤選餐,正要找座位,不經意瞄見何昭穎周邊圍了一群男警官,吆喝聲很大,似正在拚酒。

他敢說那群男人沒有一個喝得過何昭穎;遠遠瞄到她優雅端莊,流露溫婉的微笑,他覺得她真的好會假喔。

如果告訴他們,她大學時期會在屋里听綠洲或皇後樂團的搖賓樂,而且把他灌醉,自己還很清醒,不知有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

當然,這些他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丙然,整晚就看到何昭穎把男警官一個個放倒。冷旭民唇角微揚,露出輕蔑的笑,走向何昭穎。

「你下屬好像酒量都不怎麼好。」輕瞄他們喝醉了還在胡鬧,她抬起臉,微笑凝視冷旭民。

「玩夠了嗎?可以放過他們了吧。」伸出手要拉她起身。

她挎起皮包和黑色大衣,朝他漾開淺笑,搭著他的手起身;他幫她套上黑大衣,聞到濃濃酒味,然而她晶亮美眸依舊清澈,仿佛一潭深黑的湖水。

「該回去了,我送你吧。」冷旭民沒喝酒,剛好可以載她回去。

「嗯。」微頷首,何昭穎和他一起走到戶外。

外面冷颼颼的,飄著微微細雨,兩人走向停車場,冷旭民側過臉說︰「我今天騎機車,不會介意吧?」

「不會。」眸底有抹嬌柔,撅起嘴,輕輕睇看他。「你好久沒載我去兜風了。」

「你想去哪里,我載你去。」走到那輛紅白色熟悉的重機,停下腳步,他將安全帽遞給她,她戴上;他面容低垂替她將扣環扣上,指尖掃觸過她臉頰,她揚睫凝睇他,眸光水汪汪,亮得出奇。

「不知道耶,你覺得我們能去哪里?」

如果可以,哪里都好;最好載她去只有兩人的天涯海角。其實,這才是她心底真正想說的。

冷旭民戴上全罩式安全帽,聳聳肩,沒回答她。

上車之後,何昭穎緊緊圈摟他的腰,細致的臉龐熨貼他的肩背,感覺冷冷潮濕的風刮在臉上,心卻一片溫暖,不明白為什麼她就是這麼愛他,希望永逮都不要放開他。

已經特別繞遠路,可是不管怎麼繞,最後還是得面對現實。遠遠看見她住處大樓,冷旭民漸漸緩下速度,停在那棟大廈階梯前。

由于她家別墅在郊外,她覺得上下班不方便,調回台中後,獨自租了一間二十五坪的公寓,就在地檢署附近。

她跳下機車,他拿下安全帽並踢下腳架,將車停妥;她月兌下安全帽還給他,他接過去放在機車上,陪她走上大樓的階梯,兩人停在一道玻璃門前,她安靜凝視他。

「下次不要喝那麼多了,就算不會醉,對身體還是不好。」

「好啦。」就像以往,他多念她幾句,而她老是敷衍答應。「晚安。」忽踮起腳尖,在他俊臉印上一個輕吻,依依不舍瞟看他。

他以指月復輕觸她臉頰,眼神相當溫柔,勸說︰「早點睡吧。」

停頓半晌,她美眸璀亮,猶豫地輕啟雙唇,終于鼓起勇氣說︰「你不上來看小米漿?它也很想你。」

「改天吧,等天氣放晴,你把它帶到公園,我可以跟它一起跑步。」他垂下手,別開目光,婉轉拒絕她。

他傷了她一次,沒辦法輕易再給她任何承諾,兩人復合這條路要是行不通,再多的留戀、再多的感情,也只是徒然。

她心里也明白,可是就是沒辦法坦然放開他。

尷尬咬唇沒說話,低頭在皮夾內找到門禁卡,安靜側過臉正要刷下門卡,冷旭民忽然溫柔說︰「昭穎,你該去相親。听說你拒絕了好多次,這樣怎麼行呢?」

她一顆心瞬間往下沉,怔怔回眸看他,只見他眼眸深黑,若有所思正望著她。她早就明白,她母親還是有跟他聯絡,還是反對他們,他對她的態度還是沒變,一切和以往沒什麼兩樣。

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何昭穎黯然,聲音緊繃說︰

「我工作很辛苦,沒多余的時間去相親。你和我媽整天提,夠了沒?你們不嫌累,我都累了,可以不要再這樣逼我了好不好?」冷冷回應,她刷卡進入屋內,頭也不回。

近一年,何昭穎和冷旭民都拒絕太多次相親的機會,何母不改初衷,打電話給他也總是苦口婆心勸說。

「李警官是個不錯的對象,她很年輕、有朝氣、有活力,她伯父是警界高官,對你的事業大有幫助。如果你們都沒有穩定對象,工作接觸又這麼頻繁,昭穎對你仍舊存著復合的希望,才會不斷拒絕那些相親。」

「不會的,我們都清楚不可能。」

雖然嘴巴上是這麼回復何母,但冷旭民說得太心虛。

這一年相處又拉近他們的距離,外人以為他們水火不容,私底下,兩人互相調情的意味愈來愈濃,曖昧與心動的火苗焰光四射,心知肚明。

但,復合又能怎樣?現實無法扭轉。這年,冷旭民二十九歲了,而何昭穎也二十八歲,他怎能因愛她而耽誤她的青春?

目送她背影進入電梯,冷旭民獨自走下台階,戴上安全帽,旋動引擎,呼嘯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