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似朝陽 第1章(2)

書名︰妾似朝陽|作者︰單煒晴|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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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蠻子會在這里?難道他和剛才的黑衣人是同黨?

水朝陽心想他應該也是听不懂她說的話,干脆什麼也不說,試探性的想抽離兩只手,卻只是徒勞無功的弄痛自己。

懊死的!這男人力道之大,別說掙月兌他的箝制了,她連手中握著的刀柄都快受不住痛而松開。

「可惡的蠻子……」她月兌口而出的是咒罵,不是求饒。

旭天曜劍眉挑起,銳利的眼眸滲入絲絲笑意。

這女人就算被俘了也不叫嚷,被一個男人這般壓住也不驚慌失措,沒有女人慣有的眼淚攻勢,反而啐了他一口。

膽大包天的女人,不是嗎?

燦亮的眼兒直盯著他不放,水朝陽毫無畏懼的和他對望。

這男人壓著她到底想干嘛?沒有任何舉動,就只是僵在原地。不過依眼下的情勢來看,她絕對不會傻得以為他是好人來救她的,但也判定他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同黨。

畢竟他雖然逆光,她還是看得出來他一身衣裳並不粗劣,雖然料子並不算上好,但跟那群黑衣人比起來可差多了;而且他沒有蒙面,氣勢也跟剛才的黑衣人不同,看到她手上的刀子也沒有被嚇跑的跡象……

嗟!要是他會被嚇跑,她還省事些咧!

說漢語他又听不懂,掙扎要他放開他也沒反應,現下到底該怎麼辦?

抿著水潤的唇,她盡量不讓自己惱怒的情緒外泄,一邊思考著該如何是好;她沒忘記兄長提醒過她的,每當她動腦思考時,臉部表情常常會泄漏她的心思和想的事情,所以她千萬要保持鎮定才行。

當她改變了眼神,旭天曜這才想起自己追著那群黑衣人和她是為了月牙彎刀,于是開始有動作。

「你要干嘛?」水朝陽因他的動作而瞠大眼瞪他。

他騰出右手從她的頸項向下滑,在胸前的渾圓柔軟逗留了一會兒,然後再往下,隔著衣裳很快來到她的腰間。

這個登徒子!

雖然他不該模的地方全部沒踰矩侵犯,但大膽的動作還是讓水朝陽紅了俏臉,怒火在她靈動的眼里狂燒,沒有多想,她屈膝抬起縴細修長的腿兒,狠狠的往他的胯間踢過去──

他像早料到她會這麼做,反應也很迅速,整個人立刻壓上她柔軟的嬌軀,他的剛硬對上她的柔軟,兩人的身軀每一寸都緊緊相貼著,讓她清楚的感覺到男女間的不同。這下水朝陽那張小臉燒得快要噴出火來,終于清楚男人與女人在天生體力上和身材上的差別。

她根本不能奈他何!

「放開我!」語氣里的冷靜自持消失,她激動的大喊。

旭天曜眉宇間盡是慵懶的笑意,臉懸在她面前寸許處,讓她看清楚他的優勢,相對于她的無力縴弱。

沒錯,他是可以一開始就往她的腰間模去,但就是忍不住想捉弄她。

這個女人一臉高傲的表情,偏偏他也是個霸氣十足的人,兩個同樣拗強的人踫在一起會怎樣?如果沒有一方先行失控,絕對會僵持不下,所以他才這麼做;再說,他也想看看摘除冷靜的面具之後,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上會出現怎樣生動的表情。

「該死的蠻子,快點放開我!」她的怒吼聲在樹叢里發出嗡嗡的響應,卻絲毫無法撼動他半分。

水朝陽重拾原先放棄的掙扎,想趁亂鑽出他身下,沒想到她的動作卻引來他下月復的反應。

男人天生是掠奪的動物,他們喜歡看著獵物在他們的禁錮下無助的反抗抵拒,再慢慢的將獵物一口一口拆解吞下月復中;而他現在就是個獵人,看著他的獵物盡情抗拒,享受狩獵時的快感,欣賞她無助的表情,隨時等著將她一口吞下。

她是個女人,一個美麗又高傲的女人,對他來說極具吸引力。

水朝陽沒看過那種灼亮又帶著炙熱的眼神,直覺告訴她,如果繼續這樣被壓著肯定會出亂子,但她又像一個嬰孩對上孔武有力的大人,力道上根本比不過他。

「該死……」她為自己的無力感到氣憤。

真是不服輸的女人。

紅唇緊抿,即使反抗不了他的勁道,她還是用一雙帶著憤怒的水眸死瞪著他。

旭天曜低笑出聲。

這死蠻子笑什麼?低沉醇厚的嗓音竄入水朝陽的耳中,讓她感到不悅。

她盯著那雙因笑而染上不同色彩的藍色眼眸,喜歡美麗事物的她有一瞬間不可自拔的著迷,沒發現那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薄唇夾帶強勢的霸氣準確欺上水女敕的朱唇,靈巧的舌撬開她抿閉的唇齒,竄進氣息芳馥的小嘴里,緊緊糾纏著丁香小舌不放,試圖在她身上挑起和他相同的燥熱。

唇上柔軟的觸感和濕熱是她的第一次,當他對她的唇又啃又咬的,將純男性的熱氣喂進她的唇舌間,水朝陽的腦子完全停擺,呆愣住了,甚至連掙扎都忘了。

他做了什麼?

腦袋瓜中彷佛有團迷霧覆蓋住,讓她怎麼也忖度不出他對她做的事稱之為何。

藍眸中除了灼熱的光芒外還有更加深的笑意,好半晌,熱燙的唇終于肯離開她,但那雙鷹眸仍緊鎖著她的視線,長著粗繭的指月復不住摩擦被他吻吮得紅腫水亮的女敕唇。

「你是我的。」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霸道的宣言,而更重要的是──他說得一口標準的漢語。

美目還漾著誘人的氤氳霧氣,讓水朝陽連瞪視都帶了股嬌媚的味兒。

「你會說漢語!」這不是問句,而是咬牙切齒的肯定句。

「我沒說不會。」吊兒郎當的笑掛上他嘴邊,要不是他背光,被她瞧見了,肯定又會氣得冒煙,不過這句話听來也夠讓水朝陽生氣的了。

「原來裝聾作啞是漠北人的長項。」克制不住臉上的紅暈,不表示她的嘴也會跟著停止罵人。

「原來中原的女人都這麼嗆人。」眉峰淺淺的挑起,旭天曜也不客氣的回擊。

秀氣的眉緊皺成一團,水朝陽憤怒的低吼︰「難道被輕薄了還得跟你磕頭道謝嗎?」

沒錯!他剛才的舉動就是輕薄!而她怎麼會愣著讓人在她身上放肆?真可惡!

「你也沒拒絕,不是嗎?」他故意這麼反問,滿臉回味的神情。

沒拒絕?她是來不及反應!

「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蠻子!」她用盡力氣想將他推開。

她似乎愛叫他蠻子,從艷城那一面就是這樣,雖然那時他們之間的距離相隔極遠,但視力甚好的他還是一眼就讀出她的唇語。

旭天曜文風不動,不將她那一點力氣看在眼里,突然冒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問題︰「鐲子呢?」

什麼鐲子?他的話有效的停止了水朝陽的反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記得自己曾經收過這個陌生人的禮物,要是有的話,她一定拿去佛堂里過香除惡,供上個幾年才敢拿來賣;更別說是要她戴了,那根本不可能!

「月牙上有個鐲子。」那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而他剛才確認過應該在月牙上的金鐲已不復見。

「月牙?你也是沖著這把刀來的?」她答非所問。

每年都會有覬覦艷城拿出來展示的稀世珍寶的偷兒,只是從沒像今年這麼大陣仗,先是放煙花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將艷城附近所有的燈火滅盡,趁著黑暗和人群對于突如其來情況的慌亂,大膽的把她劫走。

「月牙本來就是屬于犽族之王的!」一道氣急敗壞的洪亮嗓音沖出,打斷他們的談話。

「誰?」還有其它追兵?

懊死!扁眼前這個難應付的男人就夠讓她頭大的了,再來一個她該如何是好?

壓著她的旭天曜這才把她從地上抱起,手硬是摟著她的腰肢不放,開口道︰「出來。」

「主子。」有兩個人出現在他身後。

水朝陽掙月兌不了他的箝制,只得從他身側探出螓首。

她認得這兩個人,是一開始跟在這個死抓著她不放的男人身邊的人,依他們的稱呼來看,應該是他的部下吧。

「你們……是剛剛才來的嗎?」她抱著一絲絲的期待問,希望方才羞人的情景沒被人瞧見。

回想起剛才的景象,水朝陽臉上好不容易稍稍褪去的紅暈又加深。

「我們一直都跟在主子後面。」總是保持笑容的青柳回答。

「噢……」她縮回腦袋瓜,聲音滿是羞惱。

一想到剛才有人在旁偷看,她差點一頭撞向身邊的樹干。

「喂!女人,把月牙交出來,那是主子的東西!」火氣旺盛的兀顏見她躲回主子身後,以為她想賴,連忙大喊。

把月牙彎刀交出來?免談!這是她花大把銀兩買的耶,憑什麼要她交出來她就得交?

「我不跟野蠻人交談。」再度探出小臉,水朝陽語氣很是高傲。

「野蠻人……」兀顏看看自己,巨掌搔搔頭很是疑惑,問向青柳︰「她是說俺嗎?」

朝他丟了個白眼,水朝陽放棄跟有語言障礙的人溝通。

「姑娘,那月牙真的是──」青柳試著用和平的方式討回月牙彎刀,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主子揚起的手勢制止。

她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到他身上。

因為站起身,月光淡灑,終于照清他的面容。

那是一張不同于中原人的臉孔,高挺的鼻和兩道劍眉形成一個完美的丁字形,眉下瓖嵌著一對漂亮的藍色寶石,形狀好看的薄唇,線條剛毅的臉形,如此近看,更令人贊嘆那俊逸不凡的五官。

因為在艷城工作,習慣看美麗事物的水朝陽對眼前這張皮相的評價極高,不過最討人厭的還是他那抹不正經的笑。

她真想一巴掌甩上那看了會令人生氣的俊臉。

驀地,一道閃閃發亮的光芒吸引住她的視線──

「這是什麼?」水朝陽注意到他胸前掛了個形狀特殊的項鏈,那樣式在長安京是從未見過的。

昂責艷城內衣裳及飾品的水朝陽一眼便分辨出那是真品,而且還是材質頂級的高價品,小手膜拜般的捧起項鏈,邊沉浸在發現好東西的喜悅里,邊盤算著要用多少價錢跟他買下,拿回長安京給工匠當模板,生產出來賣,肯定會興起另一波風潮。

瞅著那張絕艷的小臉閃著比他頸項上的項鏈更耀眼的亮光,他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湛藍的眼卻移不開那張惑人絕色。

「你想要?」他問。

「你願意賣?」水朝陽壓下東西將到手的欣喜,語氣盡量平淡的反問。

在商言商,雖然他剛才的輕薄舉動讓她很不開心,但如果能用來當和他殺價的籌碼,那她忍一忍,睡一覺醒來隔天就忘了。

「這是不賣的。」

犽族不分男女身上都會戴著很多飾品,他雖貴為犽族的王,卻不愛那些東西,所以會出現在他身上的,都是象征身分地位的重要飾品,其價值當然不能用金錢衡量。

「不管你出多少價錢,我們都可以再談。」她愛極了墜飾內隱隱閃爍的圖騰,看上去像只猛禽,但她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是鷹嗎?還是隼?

「我可以給你。」他語出驚人。

「真的?」水朝陽大喜,當下原諒他一開始的粗魯舉止。

倒是在旁听聞的青柳和兀顏強烈反對。

「主子,萬萬不可!」那是象征犽族之王的騰徽,說什麼都不可以落入別人手中呀!

水朝陽睨了他們一眼,「兩位公子似乎有意見?」其實她比較想說的是「干卿底事」。

自小就生長在有錢人家,水朝陽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勢,為了做生意而笑臉迎人,她甚少將那種氣勢拿出來用,而此刻她正用那種傲視萬物,不容侵犯的氣魄,對青柳和兀顏說話。

兩個鐵錚錚漢子一時怔愣說不出話,與其說他們是被震懾住了,倒不如說是看傻了眼,任誰也想不到這麼一個水靈靈的人兒,氣勢可以這麼強。

「請別威脅我的人。」旭天曜長指扣住了她精巧的下顎,逼她看著他。

水朝陽窒了窒。

她清楚的在這男人的眼里看到不悅。

很淺很淺,要是他有意隱瞞的話,應該是可以讓她看不出來,但他特意表現出來的原因,無非就是要她知道別在太歲頭上動土。

論氣勢,她居然比不上他。

「哼。」輕哼了聲,她扭頭掙月兌了他的手指。

她才不是怕他,是給他面子。水朝陽在心里為自己的退卻找解釋。

見她沒拒斥,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故意在她耳邊道︰「我本來還期待你反駁。」

水朝陽一雙媚眼轉向他,狐疑地望著。

「這樣我便有借口可以吻你。」假懲罰之名,行光明正大的吻她之實。

他笑得邪魅的臉距離她很近,水朝陽看得可清楚了。

她五官端正的俏臉一扭,「有差嗎?適才可沒見你客氣過。」這個蠻子做事哪還需要借口!

「說得也是。」他點點頭表示贊同,目光又盯著那張小嘴。

察覺他異樣的眼光,水朝陽直覺不對勁,「你要干嘛?」

他也不多廢話,重新扣住她的螓首,俯身再度吻了她。

可惡!

在她又被吻得昏頭轉向之前,腦海里清楚浮現這兩個字。

不知隔了多久,在她快缺氧腿軟時,他終于放開她。

「告訴我你的名字。」銳利的鷹眸望進她眼底,低醇的嗓音響起。

紅艷艷的水唇飽滿濕亮,她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看起來一定很糟糕,索性緊抿唇,抓住最後一絲自尊不放,冷著聲道︰「你們蠻子都是這麼不顧別人意願輕薄女子的嗎?」

「我說了,你是我的。」他的語氣令人听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話。

誰是他的?這等親密的話可是情人間用的,他哪里算得上她水朝陽的什麼人!

她挑高一眉,「我有婚約。」她就是听不慣他那自以為是的討厭語氣,所以隨口胡謅,想挫挫他的銳氣。

旭天曜眉間打上幾個皺痕,顯然對她的話很不高興。

婚約?

擰眉思索片刻,他做了決定。

「主子,現在該怎麼做?」一旁觀察著他臉色的青柳,見他表情有些眉目,遂開口問。

旭天曜收緊始終沒離開她腰間的手臂,朝她一笑。

「回長安京去。」

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水朝陽還這麼想著,就被他抱著以很快的速度在夜色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