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碧？」
柳明波遲疑的喊著，長長的羽睫扇了扇，頭腦昏昏沉沉的，本來就蒙朧的視線，因為有了蒸氣的氤氳更加看不清楚東西。
「是我……」柳明碧因為捂住鼻子，所以聲音听起來有些悶悶的。
「你怎麼了？」
雖然迷糊，但柳明波還是察覺了柳明碧的聲音不對，而在听到柳明波這句關懷的話後，柳明碧險些沒哭出來。
波波在心情不好到要借酒消愁的情況下，居然還在關心我，我實在是太高興、太感動了……
再看到柳明波隔著水霧的秀美容顏以及誘人胴體，柳明碧只覺他的鼻血簡直就是狂噴。
不行，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有問題！
柳明碧想著，抬手點上了鼻翼兩旁的穴道。
「我沒事……」柳明碧盡量心無旁騖的把目光放在柳明波臉上，「倒是波波你……你有什麼心事嗎？為什麼要借酒消愁？」
「我……」過多的酒與蒸氣的薰陶，讓柳明波理智的那條線松了一些些，「……我好累。」
「累？」
柳明碧不懂，不過也因此分散他專注于曖昧氣氛的注意力。
「是啊！好想就這樣長睡不醒……」柳明波喃喃著。
「波波？」波波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柳明碧皺起眉，心思完全被柳明波的話給吸走。
「也許……」柳明波困倦的眨了一下眼，長長眼睫上的水珠滴落了下來，「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答應和小碧在一起的……」
「為什麼？」柳明碧努力壓抑著想要提高的嗓門，低聲誘哄著問。
「為什麼……」柳明波無意識歪一歪頭，「小碧那麼有女人緣……呵呵……有那麼多女人圍著他……他早晚……有一天會動心的……會覺得……還是……女人好……」
柳明碧听罷後，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神志明顯模糊了的柳明波。
波波他怎麼會這麼認為？波波他怎麼可以這麼認為？難道我對他的感情還表現得不夠明顯？我就差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了，他就這麼不相信我？
柳明碧氣憤的想著，可轉眼又看到柳明波暈睡過去的憔悴模樣。
心，好疼……也，好怨自己……我怨自己明明知道波波一直都對我們的感情路沒有信心，為什麼還要做出讓波波困惑、困擾的事情？我怨自己明明知道波波只是表面堅強，其實內心非常脆弱，為什麼還要做出讓波波傷心的事情？我怨自己明明應該是最了解波波的人啊！為什麼還要做出讓波波誤會的事情？而我最怨、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是，我明明是最愛波波、最想要波波幸福快樂的人，為什麼反而成了波波困苦的泉源？
內心的譴責讓柳明碧再也無暇去想其他的旖旎幻想，抬手憐惜地撫上柳明波憔悴的清秀容顏，為他攏好秀發，毫無邪念的幫他清洗並擦干身子，用大毛毯把他裹上，抱到浴間內的躺椅上，傾身輕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後轉身快速清洗自己的身子，待打點完自己後，方才渾身清爽的抱起柳明波回到臥房。
輕輕把熟睡的柳明波放到床上，柳明碧怎麼也舍不得走開。
以前我總是纏著要和波波一起睡，卻在知道自己對波波的感情後就不曾再與波波同床共睡過，因為我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做出讓波波討厭我的事情來；從兩人確立情人關系到現在也已經有半年了，我雖然很想跨越那條線，讓兩人有更深的牽絆，但顯然波波不僅沒有做好這個準備，更有可能連往這方面想都不曾想過……
柳明碧輕撫上柳明波沉睡的容顏。
為什麼如此熟悉、如此契合、如此相愛的我們會在感情路上走得這麼辛苦？波波、波波……你告訴我，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完全屬于我？才能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愛得心都痛了……
傾身躺到柳明波身邊，柳明碧把他略顯單薄縴細的身體擁入懷中，那溫暖的感覺讓柳明碧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慰藉。
波波、波波，你知道嗎？我不想當什麼武林霸主，也不想成為武功天下第一，我不想成為商場上的梟雄，也不想要金山銀礦，我不想功成名就，更不想加官進爵，我的願望很小很小……我一直都只想要你快樂幸福，我只想要每天清晨和你一起迎接太陽升起，傍晚一起看著夕陽下沉，只想夜間我們能夠伴著彼此的體溫入眠，我只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午後明媚的陽光灑在子院美輪美奐的庭院中，雕梁畫楝、假山涼亭，偶有小鳥彩蝶飛過，真乃人間仙境，可是……
「啪嚓……」
一聲不合時宜的斷木碎裂聲破壞了原本寧靜的院落，往發出聲響處看去，只見一顆高大柳樹下很殺風景的堆積了很多已被蹂躪得非常徹底的柳樹殘枝，而且還在持續增加當中。
「啪！」
又一聲樹枝被殘害的聲音從樹上傳來，接著就見樹葉夾雜著斷枝從高大的柳樹上紛紛落下，抬頭看去，只見柳明碧坐在粗大樹干上，正憤憤地瞪著書房的方向，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從打開的窗戶看到正在書房中討論事情的兩個人。
只見平青雲正拿著本帳冊在指給柳明波看，也因為如此，兩人的身體靠得極近，看得柳明碧的眼楮都要噴出火來了，可他又不敢冒冒然跑去硬把兩人分開，因為他知道柳明波對待公事一向認真，決不允許有任何人來搗亂，即使是他也一樣。
五天了，從那天波波喝醉酒後已經五天了，這五天來，波波每天都與平青雲在書房里討論事情，對我，他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我快要受不了了，雖然我知道波波這一陣子不對勁的原因，也知道波波的面皮有多薄，所以在波波酒醒後我什麼都沒有說，而且我也知道，即使我說得再多、解釋再多也沒用。
雖然不甘心，但回想我們從半年前離家以後，這一路走來所經歷的事情，我的確是在無意當中做出了很多會讓波波誤會的事，而這種不安可不是我現今三言兩語的保證就能夠讓波波相信的，所以，我一直都想用實際行動來表示我和以前真的已經不同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率性行事，可是，波波得給我這個機會啊！
畢竟，無論是波波還是我，都已經太習慣對方，也太習慣兩人之間的兄弟關系，難免一時無法適應戀人這個新關系，而對于戀人間該注意的事情，也因為我們都沒有經驗，又沒有參考對象，難免有些事情做得不夠、做得不對……不過，只要波波跟我說，我就不會……
唉……想也知道，以波波的性子，怎麼可能主動跟我說這個？說來說去，都怪我觀察能力差，如果我的心思有波波一半縝密，觀察力有大哥三分之一，現在我就不必坐在這里望著波波嘆氣了……
想著想著，柳明碧哀怨的又折來一枝柳枝來蹂躪……
「哎呀，你沒事做什麼破壞我們家的樹？」
一聲嬌女敕嗓音從柳明碧坐著的大樹下傳來，他低頭一看，平延年正站在樹下用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楮瞪著他；由于心情不好，柳明碧懶得理人，在低頭看了一眼後復又抬頭看向書房里的人。
「喂，我在問你話呢！」看柳明碧沒理自己，平延年不滿的再次叫道。
你問我，我就得答啊？
柳明碧嗤之以鼻，這次連看都沒看平延年一眼，結果，平延年被柳明碧這目中無人的態度給惹毛了，提氣縱身飛上樹枝，站在柳明碧身邊，也因為這一上來，他看得更清楚了，只見柳明碧周圍的樹枝、樹葉無一不遭到毒手，使得原本漂亮、修剪整齊的高大柳樹以柳明碧為中心，居然形成了一個好大空洞。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樹哪惹到你了？你居然要這麼糟蹋它？」平延年氣憤的大喊。
「不用你管。」柳明碧瞟了平延年一眼，心想，這小子輕功還不賴嘛！
「你正在破壞的是我們家的樹耶！你讓我……」
「你搞錯了……」柳明碧依舊看著書房里的人，淡淡說道︰「這是我家的樹吧！」
一听，平延年霎時語塞，的確，別說這樹，就連這整座迎賓樓都是柳家的，可是……
「照顧它的是我們啊！」
「哼！」
「你哼什麼哼，總之你有氣也不應該發在這些不會反抗的樹上。」平延年被柳明碧的態度給氣得怒吼。
「那你讓我發泄在哪兒？」
「你……」平延年怒瞪著眼前人，很想上前把他給掐死，「你多大年紀啦，難道你就不會控制一下你的情緒嗎？虧你還比我大呢！居然這麼幼稚，我這幾天不也煩得要命？你看我拿什麼東西出過氣了？」
「你一個小表有什麼好煩惱的？」柳明碧不屑一顧。
真是的，一個小孩子的煩惱怎麼能跟我比？我煩惱的可是我的終生大事耶！
「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已經長大了。」平延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炸開毛，吼道︰「自從你們來了以後我就沒一天好日子過，雲雲都被你們給霸佔走，我現在一天到晚連句話都跟他說不上……」
柳明碧也毛了，「我還不是，要不是你那個雲雲天天和波波討論事情，我怎麼會淪落到要形單影只的在這里拔樹葉？」
「你……」
平延年被柳明碧的吼聲給驚得瞪大雙眼，使得他原本就大的眼楮好像要掉出來了一樣。
柳明碧吼完後看到平延年那驚訝的樣子，方才發現他情急之下說了些什麼，有些狼狽的別開眼，「嗯……我是說……」
「原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驚訝過後，平延年嘆息般的說道。
「呃……」從剛剛的對話中來分析，我們的確、好像、差不多……唉……其實根本就是這麼回事，也沒啥好否認的，他要嘲笑，就嘲笑吧！
「唉……」
沒想到，平延年並沒有嘲笑柳明碧，反而心有同感的嘆了一口氣，屈膝坐在柳明碧的身邊，這一坐下來，他才注意到……
「原來你坐在這里是在看他們倆啊！嘖嘖，真沒想到這里居然看得這麼清楚……」
「你有意見？」柳明碧冷聲問道，想用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我能有什麼意見？這整座迎賓樓都是你們家的，你三少爺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我們這些給人家做事的哪有置喙的余地。」平延年自嘲說道。
柳明碧也曉得他不應該把自己的不痛快發泄在別人身上，有些抱歉的喃喃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柳明碧的態度軟化了，平延年也沒有再咄咄逼人，兩人靜靜望著書房里那兩人的一舉一動，過了好一會兒，平延年轉過頭來看著柳明碧，猶豫一下才試探性的問︰
「你和四少爺……嗯……進行到什麼關系了？」
「什麼什麼關系？」柳明碧漫不經心的回問，眼楮依舊追逐著書房里柳明波的身影。
平延年紅了臉，看向書房，輕聲問︰
「就是……你和四少爺，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麼啊？你別婆婆媽媽的，有什麼盡避問。」
「就是……你們是不是戀人的關系啦？」鼓足勇氣，平延年一口氣說完話，待看到柳明碧震驚的轉過頭來後，方才忙道︰「你別生氣，如果你們不是那種關系，就當我沒問，如有冒昧之處，我現在就向你道歉……其實我並不是想探人隱私，我只是……」
「你問這個干什麼？」
奇跡的，看到平延年慌張道歉的樣子後，柳明碧心中的震驚居然平靜下來了。
「我……我只是想多知道、多了解一些同性之間的事情……」
「難道你對平青雲……」
一听，平延年別開頭、咬了咬唇，就在柳明碧以為他要否認時，他突然坦承道︰
「是……我喜歡雲雲，從小就喜歡……我……我想和雲雲永遠在一起……」
聞言，柳明碧心中一震，心想，這……不是和我一樣嗎？我不就是從小就喜歡波波，想、水遠和波波在一起嗎？
看著平延年向往似的夢幻神情，柳明碧心有同感，突然間，他覺得和平延年之間親切了不少。
雖說現今民風開放，斷袖桃李之情經常發生，大家也都司空見慣，但這種私密事還是很難找得到知音人，尤其是他們倆的情況這麼特殊，又都是有身份的人，以至于柳明波在向他表白的那一天，就要他保證絕不會對別人說出他們倆的這一層關系，所以，柳明碧自從知道他對柳明波的愛戀後，一直都沒有機會、也沒有對象好讓他傾訴這段感情，雖然這並不影響他對柳明波的感情，可現今好不容易遇到了這麼一個志同道合的人，自然倍覺親密，臉上的表情柔了，嘴也管不住的說︰
「我跟你一樣，從小就喜歡波波，但我是在半年前才發現我對波波的感情並不是我所以為的兄弟之情，而是更深一層的感情……」
「那我比你強多了……」看柳明碧非但沒有嘲笑自己，還把心事與他分享，平延年的話匣子也打開了，「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對雲雲的感情不是兄弟情……」
「那是因為你從小就知道平青雲不是你的親哥哥，而我，從小就認為波波是我的親弟弟，自然發現得晚……」
「認為？那麼說……」
「沒錯，波波並不是我的親弟弟……」
「天啊！居然會有這種事？快快，快說給我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平延年畢竟還是小孩子，對新奇、私密的事情有著濃厚的興趣與好奇感，于是，好不容易有了知音的兩人，就這樣坐在高大的柳樹上邊偷覷著書房里的心上人，邊談論著各自的感情問題，間或互相交換幾個意見。
直到晚飯時間，兩人還意猶未盡、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看得柳明波和平青雲一臉莫名其妙。
吃過晚飯，在柳明碧和平延年的共同合作下，終于讓柳明波和平青雲打消繼續談論事情的計畫，而柳明碧也抓緊機會，亦步亦趨跟著柳明波回房，進房後，柳明波揮退屋內丫鬢，畢竟他和柳明碧的關系不比一般，他不想有什麼閑話傳出去。
「你什麼時候和延年這麼要好了？」來到花廳，柳明波好奇的問。
自從小碧和延年見面後，兩人就沒給對方好臉色過，每次見面都是劈里啪啦吵個不停，怎麼今天晚上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啊！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延年那個小子其實也挺不錯的……」柳明碧嘿嘿傻笑道。
我可絕不能讓波波知道我每天都在柳樹上偷看他和平青雲在書房里談事情，更不能讓波波知道我已經把我們倆之間的關系告訴了平延年。
「是嗎？」
柳明波瞄了柳明碧一眼，沒說什麼，順手月兌下外衣掛上，在桌前坐下來，倒了杯茶，淺飲著。
「當然了……對了，波波……」柳明碧不想再繼續談論他和平延年為什麼會和好的事情，怕一不小心就被柳明波套出實話來，索性轉而問向自己比較在意的問題，「你這幾天都在和青雲談些什麼啊？居然忙得連和我說句話的時問都沒有。」順便多少抱怨一下。
「除了對帳及討論各個商行的營業外，就是我一直在想的增加客棧的那件事……」
「波波，你真的想在我們家的每家酒樓旁都增開客棧？」
「嗯！」
「其實我一直想不通爹當初怎麼會想到要開酒樓？爹可怎麼看都不像是酒樓里的掌櫃……」柳明碧自言自語的喃喃。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我怎麼沒听說？
柳明波淺飲了一口茶，答道︰
「當初爹因為不想日後被人說是靠娘的娘家才發展起來，所以選了離京城較遠的地方建造綠柳山莊，但娘身為千金小姐，爹不想娘回娘家時不僅要舟車勞頓，還要住在龍蛇混雜的客棧里，才會選擇在綠柳山莊通往京城的各大城市里開設酒樓，並在每座酒樓後面增加十二所精美院落。
開酒樓固然是為了做生意賺錢，但那院落就純是為了想要出門時方便才加蓋的，可一年當中出門在外的時間畢竟不多，所以這些院落大半時間都是空著的，後來，爹看這些院落空著可惜，才允許往外出租，但當初建它時就沒想要賺錢，所以往外出租時的價錢才會高得那麼離譜。」
「只是沒想到價錢越是離譜，有些人就越覺得好奇……」柳明碧插嘴。
柳明波點點頭，「沒錯，我想，爹當初也沒有想到這些院落每年所賺的錢居然能和前邊的酒樓並駕齊驅吧！」
「既然這樣，我們應該加建精美院落才是啊！你怎麼反而想到要建客棧？」
「小碧啊……」柳明波有些無奈的叫道︰「要知道，這世上能夠住得起這些院落的人畢竟少數，況且，正是因為這些院落少而精，使它平添了幾分神秘感，才會吸引人，要是建多了，反而讓人失去興味……」
「這樣啊……」了解了。
「是啊，所以我才想要在酒樓旁興建客棧，只要我們客棧的檔次建得高、服務好，再加上原本酒樓的影響力，一定會吸引很多人前來投宿。」
柳明波有些興奮的說︰「爹最初興建的酒樓多半是在通往京城的路上，其他地方擴建得很少，我想，我們既然是出來巡視商行，那一定會走遍所有商行，所以我想在每一個有我們家商行的地方都興建一座酒樓和客棧，然後以當地商行的名號來帶動它，這樣一定能夠……」
「我們家的產業還不夠多嗎？為什麼還要增加？」柳明碧不滿地插嘴打斷柳明波的話。
開什麼玩笑，這個提議我絕對不贊成，想想啊，光是現有的這些生意就分去了不少我和波波的相處時間，要是再增加的話，波波會更忙的！
柳明波听聞後，皺眉看向柳明碧，「小碧，在商場上如果不思進取的話，早晚會被淘汰的，這你應該懂。」
「我明白，可是……我們不是出來巡查商行的嗎？沒必要……」
柳明波一聲怒喝，打斷了柳明碧的話，「小碧，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當年娘去世時爹完全無心打理生意，當時要不是大哥站出來撐起這個家，會有今天的綠柳山莊嗎？那時我們還可以說我們還小、幫不上忙，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快二十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難道你就從沒想過要幫大哥分擔一些事情嗎？」
「我們現在不是在幫他分擔嘛……」柳明碧有些不服氣的嘟嚷。
大哥可是商業奇才耶，我怎麼能和他比！
「小碧，不是我要說你，你可是名符其實的柳家人，對這些生意上的事你也該上上心吧！」柳明波有些頭痛的揉額說道。
本就不想吵架的，見柳明波的態度軟了下來，柳明碧也趁機撒嬌，「波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歡商場上的事，況且，我對那些事也不在行啊……」
我知道小碧不喜歡這些事，所以從來沒有約束過他，可是，當我到青雲雖然那麼疼延年，但是還是狠下心來督促他上進時，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再一味縱容小碧！
柳明碧沒有察覺到明波的心思，猶自說道︰
「還有啊，說我是名符其實的柳家人，那你就不是了嗎？休說你從小就在綠柳山莊里長大，爹和我們幾個兄弟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家兄弟，就光說我們如今的新關系，你就不該說出這種話來……」
「什麼新關系？你別胡說！柳明波被柳明碧這幾句話說得有些不自在。
「當然是我們的戀人關系啦！波波，你是當定了我們柳家人呢！」柳明碧緊盯著柳明波說道。
一听明碧這麼說，柳明波愈發不自在起來，突然，他懷疑的看著柳明碧，說︰
「小碧，你該不會在給我轉移話題吧？我以前由著你，可你也不能總是這麼成天無所事事。」
「我沒有啊！」我哪有成天無所事事？我每天都很認真的煩惱著我和你的情事！
「你還狡辯？」柳明波瞪了柳明碧一眼。
被柳明波一瞪，柳明碧非常沒骨氣的討好道︰
「那……那你說我應該干什麼？只要是波波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柳明波忙擺手阻止柳明碧接下來的肉麻話，「好了、好了，沒有那麼嚴重，我只是想讓你對綠柳山莊的生意多用用心，畢竟你是爹的兒子，是綠柳山莊的三少爺。」
「……波波，我不喜歡你這麼說話……」
「嗯？」
「你這麼說話就好像是個跟我沒有關系的外人似的……」柳明碧解釋道。
「……你多心了。」
柳明碧皺眉，有些無奈的喃喃說道︰
「波波，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你的心事都告訴我？不要讓我再這麼終日惶惶不安……」
聞言，柳明波撇開了臉。
我並不是把小碧當外人，也不是想隱瞞什麼，只是，我的性子就是這樣，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習慣跟別人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