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吧世子 第8章(2)

書名︰投降吧世子|作者︰香彌|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入秋後,捶丸的場地已布置好,也招募到數名高手。

開賽前一日,鐘日章特地帶著梁宛兒乘馬車前往參觀比賽場地。

兩人乘坐的馬車直抵了望台下,下了馬車,鐘日章便坐在木制輪椅上,由隨從將他推上一道斜坡,進入那處了望台。他現下雖已能走上一小段路,但要走這種斜坡仍是辦不到。

步上了望台之後,梁宛兒發覺這里視野極好,能將整個場地全收入眼中,一覽無遺。

在她的建議下,鐘日章早命人將四周都砌成了階梯狀,可供百姓坐在階梯上觀賞場中的比賽。

這場地他讓隨從找來不少工人建造,故只花了不到兩個月就造好,整地和挖場中的坑洞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主要是周圍那些磚石砌成的階梯觀賞台費時較多。

梁宛兒發現中間的場地並不像高爾夫球那般鋪設了草皮,而是直接在地面上挖了十幾個坑洞,坑洞上方分別插上一支支不同顏色的小旗子。

忽然間,她听見鼓聲響起,訝異的看向底下,瞥見有數人走進場中央。

她不解的望向鐘日章。「那些人要做什麼?」

她以為他們今天只是過來參觀場地,可是看剛才那些人的穿著,走在前面那七、八個人,各自分別穿著不同顏色的衣袍,為了識別,衣裳背後還繡上每人的姓名,而在他們身後還跟著數名身著灰衣的人,他們所提的簍子里裝了數支的木桿,看起來就像要進行比賽。

「明日就要開賽了,我讓他們先來演練一遍,你不是沒瞧過捶丸嗎?坐下來好好瞧瞧。」鐘日章話里流露出一抹對她的寵愛。明日開賽,他沒打算過來,因為他現子尚未完全康復,不想以這副模樣去見外人。

受傷後,他甚至連昔日那些常玩在一塊的朋友都拒之不見。

得知這是他特地為她安排的,梁宛兒心中蕩過暖意,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鐘日章望向這里的管事,示意他可以開始進行比賽。

賽程的規則是手持木桿將球擊入坑洞中,然後計算各人擊球進洞時所花費的桿數,最少的便算贏家。

梁宛兒見那球比高爾夫球還大一些,乍看像是用整塊木頭雕成的,她接著發現他們擊球時的動作也有點類似高爾夫球。

她一邊聆听他的說明,一邊看著下面的比賽,這些人的技巧都很好,偶爾還能看見一桿進洞的情形,競爭很激烈,常有幾人同時平手,要不就是相差的桿數只在一、兩桿之間。

來到最後兩洞,鐘日章望向她問︰「你猜最後哪個會勝出?」

她想了想,指向穿著一襲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我猜是他。」就她剛才觀察,覺得這人的技巧最好,花樣也特別多。

鐘日章卻指向另一名穿著一襲棗紅色衣袍的男子,「我猜是他。」接著他興致勃勃說道︰「咱們來打個賭,看誰猜的人會果.」

聞言,她興致也來了,「那采頭是什麼?」

「你想賭什麼?」夫妻倆賭銀子就沒意思了。

梁宛兒略一沉吟說道︰「就賭輸的人要無條件為贏的人做一件事。」

鐘日章大手一揮,「這用不著賭,你若有什麼要求,為夫都會替你辦到。」

听他這麼說,她是很高興啦,但是這樣一來她就想不出來要賭什麼了。

見她想不出來,鐘日章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要不這樣,若是我贏了,今晚你就留在我房里睡,別回去了。」兩人先前圓房後,他曾要求她往後就住在他那里,卻遭她拒絕,故兩人如今仍是分房而寢,而肌膚之親也只有那麼一次。

她睨著他,想了想答應下來。「好,那若是我贏了呢,你要怎麼樣?」

他自信十足的挑眉笑道︰「你讓為夫做什麼,為夫便照做。」

見他一臉絕不會輸她的表情,梁宛兒很想挫挫他的銳氣,不過對這場比賽的輸贏,她著實也沒把握。看向場中,此時已進行到最後一洞的比賽。

在這些參賽者身後,分別有人手持木板,上頭鋪著白紙,統計著這些人所用的桿數,她緊盯著她和鐘日章打賭的那兩人,發現目前兩人平手。

但是在最後一洞時,她看好的那人竟然失手了,連擊了好幾桿才進洞,反觀鐘日章所選的那人,只花了兩桿就把球擊進洞中,最後勝出者便是這人,而她選的那人卻因這最後一洞的失手,而落到了第六名。

鐘日章一臉張揚得意的睇向她,「為夫這雙法眼是不會看錯人的。」

她哼笑,「你贏了我這個頭一次觀看捶丸的人,有什麼好得意的,等我也多看幾場比賽,說不定就不會再看走眼。」

「成,那以後咱們再來賭,不過今日你可要願賭服輸。」怕她耍賴,他握起她的手,一臉期待的望住她。

「輸就輸,我不會賴帳的。」她被他那灼熱的目光看得臉有些發燙,他眼里那赤果果的簡直呼之欲出。

「那咱們快回去吧。」他喜愛她,故也毫不遮掩對她的渴望。

秋風起,金桂飄香,菊花綻放,王府里的花園也全開滿了各色菊花,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粉的,數十種不同品種的菊花爭奇斗艷,美不勝收。

這日,荷花池里的那五道龍門也已峻工。

那五道龍門是由五條首尾相餃的飛龍所組成,龍身蜿蜒優美,以青、赤、黃、白、黑五種不同顏色的琉璃瓦片拼貼而成,色澤鮮艷奪目,下方還用漢白玉鋪設出了雲霧的模樣,猛然一看,那些四爪飛龍就宛如在騰雲駕霧。

龍門完成那日,鐘日章特地邀請了身為他堂兄兼表兄的皇帝一起來共賞。

由于兩人自幼一塊長大,感情親厚,故皇帝接獲邀請之後,賞光駕臨祈王府。

祈王夫婦前來接駕,也一塊兒觀賞,雖然先前祈王曾為此事斥責過兒子,但如今看見龍門打造完成後華麗壯觀的景致,也不禁暗暗贊嘆了聲。

鐘日章在面對皇帝時,並不像面對自家父母那般嚴謹拘束,行完禮之後,便得意洋洋的開口,「皇上瞧臣命人所造的這道龍門如何?」因還無法久站,故他此時是坐在木制輪椅上。

皇帝鐘鑄天比鐘日章年長三歲,容貌俊秀,膚色偏白,欣賞片刻,含笑頷首道︰「五條龍由大至小,依序排列,倒是頗有巧思,不過你這池子里的鯉魚當真能躍過那第五道龍門嗎?」

梁宛兒這是頭一回見到皇帝陛下,見他神色溫朗,脾氣看似很好,不過她完全不敢小覷此人,能成為一國之君者,可都不是泛泛之輩。

對此,鐘日章興匆匆回道︰「就像臣這段時日一樣,剛開始時連一步都沒法行走,到現下已能走上一小段路,臣相信只要它們多加練習,說不定會有一只能躍過這五道龍門,一舉登天。」

鐘鑄天輕笑道︰「你還真盼著它們化鯉為龍不成?」這堂弟從小就常萌生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早已見怪不怪。

「朕觀你氣色不錯,這段日子似乎過得挺舒心的,還讓人打造了個捶丸的場地,讓人比賽。」

「皇上也听說了這件事?」提起這事,鐘日章就兩眼發亮,「我那捶丸的場子自一個月多前開賽以來,每場比賽都吸引數千人去觀看,可熱鬧得不得了,臣盤算著再過幾日便要開始收取臂賞費,每人只要十文錢,不過皇上去看比賽,臣絕不會同皇上收錢。」

鐘鑄天笑著曲指敲了下他的腦袋,「那朕倒要多謝你了,不過等你賺了錢後,可莫要忘了繳上稅。」皇室之間手足傾軋十分激烈,在他登基之前也沒少受到那些兄弟的陷害,故他與那些兄弟感情並不親厚,反倒與鐘日章這個毫無利害關系的堂弟更加親近。

「什麼,還要繳稅?」鐘日章聞言瞠目。

「賺了錢自然要繳稅,否則朝廷哪來的銀子發俸祿,尤其前些年外族入侵,朝廷花了巨額的糧草和軍餉,如今國庫十分空虛,就連宮中也不得不節省度日。」

祈王听聞皇帝的這番話,心中一凜,看向自家這花費不少銀子所打造的龍門,暗忖皇佷該不會是在暗批祈王府的鋪張奢侈,不由得暗橫了兒子一眼。

然鐘日章卻未多想,豪氣的表示,「好吧,既然國庫空虛,那臣就想辦法賺點銀子上繳,好充實國庫,臣近來得到宛兒的提點,想到不少賺錢的門路。」

例如她先前提到的那種滑板,命人造出來之後,她沒學多久就能踩在上頭滑行,在她教會幾個人之後,已開始打造這種滑板販賣,如今大街上已能看見不少孩子玩起滑板來。

鐘鑄天唇畔帶笑,心情頗佳的拍了拍鐘日章的肩膀勉勵他,「那日章可要努力多賺些銀子,朝廷的國庫就靠你了。」他在說這番話時,絲毫沒有料想到,有朝一日,國庫里有三分之一的銀子,竟全來自鐘日章所上繳的稅銀。

一旁的祈王听了他的話,當即放下心來,知皇上雖嫌這龍門鋪張,可看在日章的分上,卻也沒有追究責怪之意。

接著鐘鑄天看向侍立一旁的梁宛兒,「這位就是世子妃吧?」

「沒錯。」鐘日章熱絡的拉著梁宛的手,「這幾個月來多虧有她,臣的傷勢才能逐漸好轉。」

鐘鑄天見兩人這般親密有些意外,他可沒忘記當初鐘日章是死活不肯娶梁宛兒,還鬧到他那里,不禁揶揄道︰「現下倒是護著她,當初也不知是誰來求朕……」

鐘日章急忙阻止他接著要說出口的話,「皇上,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咱們人要往前看,不能老想著過去。」

鐘鑄天笑斥,「你這小子還訓起朕來了。」他打量梁宛兒一眼,見她在腮頰上畫了朵花,讓圓潤的臉龐看起來增添了俏麗,眼神清澈溫潤,教人一見便不由得便對她心生好感。

他溫和啟口道︰「你將日章照顧得這麼好,朕倒要記你一功。」

梁宛兒福了個身,不疾不徐的答道︰「照顧世子是臣妾應當做的,臣妾不敢居功。」

祈王妃也忍不住稱贊她,「宛兒確實是個好媳婦。」

聞言,鐘鑄天再嘉許了她幾句,又與鐘日章敘了會兒話,便離開祈王府。

待皇帝一走,祈王便教訓起兒子,「你那什麼捶丸的場子給我關了,正事不做,盡想著這些玩樂的事,成何體統。」

鐘日章不服的駁道︰「父王,那雖是玩樂的事,但是卻能賺銀子的事。」

「那能賺多少銀子?」祈王沒將那些銀子看在眼里。

「賺的可多了。」鐘日章一一計算給他听,「單單這一個月來,孩兒命人在里頭販賣的吃食,就賺了一千多兩,屆時再收取臂賞費,一人十文錢,一千人就有一萬文錢,現下每天約莫有四、五千人去觀賞比賽,孩兒也不要多,到時每天只要有兩千人來瞧,就能收兩萬文錢,一個月舉辦二十場比賽,就有四十萬文,換成銀子,就有四千兩,再加上那些吃食的進帳,每個月最少也有五、六千兩以上。」

听完,祈王暗暗咋舌,沒想到這麼一算下來,他那捶丸的場子竟能進帳這麼多,要知道王府里上下數百口人,一個月的花費最多也不過三、四千兩,他這場子一個月的進帳就足夠抵王府兩個月的花費。

鐘日章接著說︰「何況方才皇上也沒反對,還等著孩兒賺錢後,能繳稅給國庫呢。」

「這……」祈王給說得啞口無言。

一旁的祈王妃連忙替兒子說話,「既然如此,王爺就放手讓日章試試吧,看來這場子倒真是能賺不少銀子。」

「罷了,你想試便試吧,不過捶丸的場子聚集那麼多人,你可要當心些,別讓人鬧出什麼亂子來。」末了,祈王提醒了兒子一句。

鐘日章打蛇隨棍上的提出要求,「要不父王讓孩兒調些侍衛過去鎮場子。」

祈王罵了句,「堂堂王府的侍衛哪能去干那種事。」雖是罵,但語氣里倒不顯怒氣。

鐘日章自然也听出這點,連忙說道︰「父王只要暫時先派二十人給孩兒就成,待孩兒再多找些人手來,將那些人給訓練好,就由那些人接手維護場子的事,屆時就用不著王府的侍衛了。」

祈王沉吟片刻,頷首答應,「好吧,就借你二十個侍衛,但最多就一個月,之後就得讓他們回來。」他是听了兒子的說明後,看出這事確實可帶來不少利益,這才願意暫時調動王府的侍衛過去幫他。

得了父王的同意,鐘日章喜道︰「多謝父王。」

一旁的梁宛兒默默看著,再次覺得她嫁的這個丈夫,並非是個只會玩樂的紈褲子弟,他聰明絕頂,一件事只要提了個開頭,接下來各個方面他都能設想周全。

她幾乎可以預見,按這樣發展下去,他日後定能成為一代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