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色畫師 第4章(2)

書名︰艷色畫師|作者︰香彌|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被迫模了他一遍後,她終于能收回手,整個臉已漲得紅通通的,想罵他,但思及眼下自個兒是女扮男裝,男子之間這般踫觸也沒什麼,若是自個兒罵他,倒顯得大驚小敝了,只好按捺著急速鼓動的心跳,敷衍的回答他,「結實、結實。」

她方才被他抓著將他模了遍,她那只手簡直要燒起來似的,整顆心怦咚怦咚跳得好大聲,幾乎要撞破胸口了。

杜如弦瞅見她漲紅的臉,眼里掠過一抹笑意,佯作驚訝,「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她抬手模著發燙的腮頰,隨口說了個借口,「約莫是日頭大,熱出來的。」

「你這身子這麼虛要多練練,你瞧我,那日縱使張成他們四個人一塊上也打不過我。」他頗為自得的說道。

「嗯嗯,你一個人能打十個、八個。」她沒什麼誠意的奉承了句,然後低頭瞥了眼他受傷的腳,「想必你昨兒個定是遇到幾十個強盜,才會把你傷著。」

杜如弦似是沒听出她話里的揶揄,頷首附和道︰「可不是,他們個個凶神惡煞的拿著刀劍朝我殺來,我不過出去買個吃食,哪里會隨身帶上兵器,這才不慎受了傷。」

王曦怡眼角抽了抽,她隨口說的話,他竟然還能自個兒搭梯子往上爬。

兩人一邊說著,她一邊順著他指的方向而行,結果一路來到了茅房,她狐疑的停下腳步。

「你要上茅廁?」

他神色自若的回答,「人食五谷雜糧,孰能無三急。你去前頭等我,待我好了再叫你。」

王曦怡橫他一眼,要來茅房就同她說一聲呀,指著方向讓她走,她還以為他要上哪去呢。

到一旁等他時,想起方才他拉著她的手模著他胸膛的事,心口不爭氣的又躁動起來。

她想不通,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近日時常對她做出一些親昵舉措,他是有意抑或是無心?

她按著異常鼓動的胸口,時喜時羞,她發現自個兒似乎有那麼一點……對他動了心。

下一瞬,她蹙起眉尖,她莫不是也同那些姑娘一樣,被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給迷了眼?

沒兩日,見著了楊小姐,王曦怡將杜如弦邀她在郡王府里相見之事轉告了她,楊小姐聞言大喜,再重賞了她兩錠銀子,帶著滿臉喜色回去。

王曦怡揣著那兩錠銀子,心頭有些說不清是何滋味。一方面很高興輕而易舉便得了這兩錠銀子的賞銀,另一方面,想到杜如弦要去見她的事,心頭莫名有些酸澀。

她收起那兩錠銀子,揉了揉臉,告訴自個兒她只不過是一時被他的男色所惑,待過一段日子,看膩了他後,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看見有人朝她攤子走來,她趕緊收了心,露出笑臉要招呼對方,不料仔細一看,竟是前些日子來過的那位小倌館的老板何景。

來者是客,她仍是熱絡的招呼了聲,「客官請隨意看看。」

「小兄弟,那日我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何景一來便開口直問。

她佯作不知他所指何事,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知這位爺指的是何事?」

「就是畫那種畫。」他提醒她,兩手還比了個猥瑣的動作。

「原來您說的是那件事呀,這在下恐怕做不來。」她委婉的拒絕,杜如弦曾警告她莫要理會他,因此她不願與他有什麼糾葛,且那種畫她也真不敢畫,因此不想接下這事。

他再勸道︰「你若是沒畫過,我可找些畫供你參考,這很簡單,只要你看了就能畫。」

王曦怡見他還不死心,只好進一步表示,「這位爺,在下平素畫的都是這些花鳥山水,這種畫我真是畫不來。」

「實不相瞞,過幾日桂陽王要納側妃,他喜愛收藏那種畫,所以我想送他一幅當納側妃的賀禮,我瞧你這畫功挺不錯的,這才想找你畫。」為了使她答應,他接著出高價利誘,「只要你願意畫,我給你二十兩銀子。」

王曦怡苦笑,這銀子她實在賺不起,且這何老板也真奇怪,人家桂陽王納側妃,他竟要送他那種畫,這樣妥當嗎?

她客氣的再婉拒,「您出的畫酬多得讓人心動,可我真沒這本事賺這錢,還是請您另請高明。」

見他一再推拒,那何景也沒好臉色了,神色陰冷的喝斥,「我是看得起你才讓你畫,你可別給臉不要臉。」他凶狠的眼神威嚇的睨瞪著他,接著朝跟在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神。

那隨從上前一步,粗壯的手臂撩起衣袖,似乎只等主子一聲令下便要動手。

王曦怡沒想到這人勸說不成,竟想對她動手。

她心驚的飛快尋思著要怎麼化解這場禍事,剛張開嘴想說什麼,忽听見一道嗓音傳來——

「喲,我說這聲音听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原來是何老板呀,這是吹了什麼風,你竟然跑來逛字畫攤了?」陶東寶人未到,聲先到。

聞言,何景扭頭望過去,見到陶東寶,那陰冷的臉色瞬間一變,露出一張笑臉來。

「陶二爺怎麼也來了?」

陶東寶慢悠悠的走過來,那張陰柔的俊臉皮笑肉不笑的,「閑著沒事出來晃晃,怎麼,你也中意這位公子畫的畫?」

聞言,何景訝問︰「陶二爺認識這位小兄弟?」

「他先前在我書肆那兒寄賣了幾幅畫,有幾個客人夸他畫得不錯,所以這才順路過來再挑幾幅回去。」

「是呀,我也覺得這位小兄弟確實畫得不錯。」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找上他來畫那種畫,沒想到他竟認識陶東寶,有陶東寶在,他也不好再說下去,朝手下使了個眼神,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哎,我這還有事要辦,不便久留,先走一步。」

待何景離去後,王曦怡誠心誠意的朝他拱手致謝,「多謝陶二爺替在下解圍。」多虧他過來幫她,否則這何景還不知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你是怎麼惹上他了?」陶東寶問。

「提起這事,真是教人不知該怎麼說。」她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下,「事情就是這樣。」

听畢,陶東寶笑道︰「這何景倒有識人之明,知道你能畫那種畫。」

「欸,陶二爺這話從何說起,我可沒辦法畫那種畫。」

「那兩種畫都是大同小異,你既然能畫那種畫,另一種也絕對能辦到。」大街上,他說得很隱諱,沒說出婬畫那兩個字。

「陶二爺也太看得起我了。」她有些哭笑不得,接著好奇的問他,「這桂陽王納側妃,何老板送那種畫合適嗎?」

「那桂陽王男女通吃,府里頭除了姬妾,也養了不少男寵,平時也常上何老板的小倌館去尋歡,這何老板賊精的很,知道桂陽王府里頭不缺金銀珠寶,因此才想投其所好送那種畫來討桂陽王歡心。」

「原來如此,我還道他怎麼會想送那種畫呢。」听了陶東寶的解釋,王曦怡這才明白過來,「我拒絕了為他作畫的事,也不知會不會被他給記恨在心?」畢竟這事牽扯上桂陽王,她忍不住有些擔憂。

陶東寶忖道︰「何景那人心胸狹隘,又奸狡凶殘,你拒絕了他,確實會得罪他,要不以後你就別再出來擺攤了,你如今住在杜家醫館里,這何景還不致于敢去招惹杜家父子,你就專心替我作畫,我給你再提兩成畫酬。」

他一向不會虧待能替他賺錢的人,這陣子靠著王曦夷畫的那些畫,為他賺進不少銀子,因此他也不希望王曦夷出什麼事。

「這……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如今擺攤子賺的錢已遠不如她作畫的錢,且她先前已惹上張成他們,如今又多了個何景,也只好先暫避風頭。

陶東寶想起一事問她,道︰「對了,那桂陽王納側妃的事,你可有興趣去瞧瞧熱鬧?」

「我只不過是個平民百姓,哪有資格踏進桂陽王府。」

「我帶你進去就成,那天去祝賀的人定然不少,你趁這機會多認認一些人,日後也才好將他們畫進畫里。」他盤算著這樣一來,他就不須再專門找人畫那些人的肖像給她瞧了,親自去認人,無論如何也總比看那些肖像來得好。

她就說他怎麼突然想帶她進桂陽王府,原來是在打這主意,思及那日杜如弦正好約了楊小姐在那兒相見,她忍不住月兌口答應了。「好。」

陶東寶見她答應,剛要離開,正好遇見張成帶著他的書僮走了過來。

「陶二爺,你在這兒正好。」張成沉著臉道。

「怎麼,張少爺找我有事?」他不冷不熱的瞅了他一眼。

「趁這會兒你在這兒,咱們當面把話說清楚,那些婬畫是不是就是出自這王曦夷之手?」張成抬手,怒目而視的指向王曦怡。

今日其它幾人並未同他一塊過來,張成出來時也沒料到會在這里見到陶東寶,適才看見他,他當即就想過來找他對質,他不相信依自個兒鑒畫的能力會看走眼。

尤其這些天來他多方打探,都未能探听到畫那婬畫的人究竟是誰,這會兒無論如何都想向陶東寶問個明白。

陶東寶撫摩著腰間系掛的一只羊脂白虎,斜睨著他,淡淡的回了句,「怎麼會是他呢,你瞧這小子像是能畫得出那麼精彩絕倫的畫的人嗎?」

「那是誰畫的?」張成接著質問。

「這欽州城誰都知道我陶東寶做生意是最講究誠信,畫師不願露面,我哪能隨意透露對方的姓名,不過人家畫出那種絕妙的佳畫來,你該感謝人家才是,怎麼老想著要找人報仇呢,這恩將仇報可要不得。」他先是自夸了一把,接著末了再狠狠數落了他一頓。

把張成氣得鐵青了一張臉,「他害我成了全欽州的笑柄,我還該感謝他?陶二爺,你可不能這麼信口雌黃,為了賺這種不義之財,連是非都不分了。」

陶東寶沒被他無禮的態度給激怒,語氣依舊不冷不熱,「我說這是非不分的是你,你瞧你原本名氣也不太顯,但如今不只咱們欽州,就連外地的人都知曉你張成的大名,你可是大大揚眉吐氣了一番。」

張成差點被他的話給氣得快吐血,「這叫什麼揚眉吐氣?分明是丟人現眼,是莫大的恥辱!」

杵在一旁的王曦怡忍不住佩服起陶東寶,他那張嘴竟然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陶東寶似是對他很失望,搖頭道︰「張少爺,我說你呢還真是不曉事理,這件事于你只有益處而無害處。」

「此話怎講?」張成額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齒的問。這人要不是陶東寶,他早就一拳轟上他那張臉了。

「日後你便會知曉這個中好處了。」

「日後?」張成的嗓音陰冷得恨不得殺人。

陶東寶抬手按住他的肩,陰柔的臉上堆滿了笑意,「沒錯,我保證不出一個月,你便會感激那作畫之人。屆時說不得你還會回頭來求我,讓那畫師再將你給畫進畫里去呢。」

張成滿臉恚怒,「絕不可能會有這種荒唐的事!」

「話可別說太早,你若不信的話,咱們就拭目以待。」

「我憑什麼相信你?」張成質疑。

陶東寶撫了撫自個兒的下巴,說了個期限,「唔,那就以一個月為限如何,一個月後倘若不如我說的這般,你可以來找我。」

王曦怡見陶東寶一番話說下來,輕易的就把張成給打發走,簡直嘆為觀止。

「陶二爺,你說的這一個月真的成嗎?」她有些擔憂他把話給說得太滿了。

「你放心吧,我說成自然就成。」陶東寶一臉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