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心賊 第九章

書名︰盜心賊|作者︰丹菁|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好像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尉庭摩向電視台告假,把所有沒有用過的美麗假期一並用完,舒服地窩在家里,讓羅可琪寓意深遠的話佔據他的腦海,再讓鐘離梵的身影狠狠地映在他的眼前,造成無數幻影。

他斜躺在寬敞的沙發上,直睨著第一晚遇見鐘離梵時,她所遺落的別針,回想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可他仍是不解她手腕上的傷口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既然就是鐘離梵,那麼她的傷口是否來自于十年前的綁架案?難道真如外界揣測,她受到什麼可怕的折磨?

他可以肯定她沒有受到性侵害,但是一個為了勒索贖金的綁匪到底能夠搞出什麼花樣,光是猜測就讓他感到怒不可遏。可是從她的神情卻又看不出端倪,更不知道那道傷痕是否也在她的心底復制了一份。

她堅強得讓他無法以他的專業判斷出她的身分,否則光是靠這一只別針,他就該在第一時間里挖掘出她的真面目。

但他為什麼這麼在乎她?他向來我行我素,加上他是家中麼子,父母親也不太管他,放任他自由成長,以至于他的個性如此偏離軌道,甚至不曾在意過任何人,但是她鮮明的輪廓卻深深地印在他的心版上。

羅可琪說得對,她對他而言,果真有著不可思議的影響力。

她的身上有一種讓他情難遏抑又深陷泥漳般的磁場,強烈地吸引著他的目光,甚至影響他的心情,這是不容小覷的影響。

她就這樣帶著惑人的淚水悄悄的進駐到他的心中,令他連要抗拒的機會都沒有,待他回過神時,她已經住進他的心里頭,用極為自然又放肆的步伐和姿態踏進他來不及防備的靈魂里。

她並不是他所接觸過最美的女人但是美麗是一種感覺,像是一種腦內嗎啡所制造出來的幻覺,他就這麼臣服在理智之下。

倘若可以,他想要再見她一面,但是……為了什麼?

很想見她,一種說不出的情愫,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一面,甚至全身的細胞都在暴動,掙扎著吶喊出這一份渴望。

靶覺像是在那一天,當他放開她的手時,一種淡淡的失落感慢慢地蔓延成一個巨大的黑洞,幾乎把他吞沒;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嚴重地影響到他正常的生活,像是一種足以令他斃命的毒,可他自身卻又沒有辦法解毒,只能眼看著毒氣在他的周身彌漫,等待著死亡的逼近。

可惡,本以為她只要離開的話,他就會過回原來的生活,想不到他反倒是更不快樂,殘酷地擊潰了他數年來的生活。

或許他真該想個辦法再把她帶回身邊,或許正如羅可琪所說的,他真是為她著迷了,或許這一種情慷真是情愛的一種,或許……有太多的或許,但是不可磨滅的還是他的心情和他的渴望。

但是,他該用什麼方式呢?

鐘離梵是鐘離家捧在手心疼愛的二代之中唯一的女孩,經過十年前的那件綁架案之後,他們對她的保護更是滴水不漏,閑雜人等更是近不了她的身,倘若不是因為她對他的著迷,又加上鐘離楚無故失蹤,她是不可能來到他身邊的。

那麼,他是不是該直接對她下手呢?

或許他該用點小手段,再次把她拐進他的世界里。

懊是要動動腦子的時候了。他想著,不禁輕泛起勾魂的笑,隨手打開電視機,依舊窩在沙發上努力地想擠出計謀,卻讓不識相的電話聲阻斷了思考,略顯惱怒地抬眼盯著電話,卻適巧見到自己上了新聞頭條。

"快訊?"他什麼時候上了快訊了?

尉庭摩任由電話鈴聲大響,魅眼仍是盯著電視螢幕,睨著主播徐緩地道出他的婚禮……他和鐘離梵的婚禮?

饒是他這般不形于色的男子也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不禁傻坐在沙發上。

"這是誰發的新聞?"昨天晚上的新聞?

懊死,居然敢拿他當頭條,到底是哪一個混蛋對他開這種不人流的玩笑?

但是腦子轉了個變之後,他突然發覺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如此一來,他就不怕自己沒有理由找她了,嚴格說起來,他還要感謝放出這個消息的人。

打定了主意,他握著手中的別針,快速地換上外出服,高傲出群的灑月兌模樣襯托出他惑魂的氣質,然而才開了門,便見到外頭聚集了大批的媒體,卻沒有一個敢不怕死地按下鎂光燈,更沒有人敢發言,只是傻笑地等待他。

尉庭摩垂下眼掠過自個兒的工作伙伴,不禁挑起勾魂的笑。

"放心,真要新聞的話,我是不會隱瞞的,等著吧!"

等著他把她帶回身邊!

※※※

"這是什麼東西?"

西聖集團金融大樓最上層傳來鐘離楚怒不可遏的暴喝聲,不禁讓坐在沙發上的鐘離禁抬眸瞧了他一眼。

"什麼?"鐘離禁輕勾著笑,蓄意睇了眼身旁神色木然的鐘離梵,見她像是枯萎的花朵,他忍不住又搖了搖頭,慢慢地走到鐘離楚的身旁。"什麼東西啊?雞貓子鬼叫的,嚇著小梵就有得你瞧的。"

唉,自從把她帶回來之後,她就變傻了,感覺上比十年前自綁匪的手中逃出時還要自閉,直讓人不知所措。

"你看。"鐘離楚忿忿不平地把報紙丟給他。"一定是尉庭摩那個不要臉的家伙干的事!哼,他以為他發出這種不實的新聞稿,我就非得把小梵嫁給他嗎?那他可錯得離譜了,因為我會動用整個家族的力量,非要讓他去吃牢飯不可。"

混蛋,早知道小梵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就該放上的事,全心全意地守在她的身邊,至少今兒個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麼復雜了。

"這個……"鐘離禁回頭瞧鐘離梵微微有了一點反應,不禁戲謔地勾唇笑著。"這個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嗄?"滿腦子想著該如何報復尉庭摩的鐘離楚不可思議地抬眸瞪視著他。

"嗄什麼嗄?"鐘離禁啐了他一口。"你自己看,小梵現在是什麼模樣,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事是誰造成的。"

"還不是尉庭摩那小子!"鐘離楚緊咬著牙,握緊的雙拳仿佛是扣在尉庭摩的脖子上似的。"如果不是他拐走小梵的話,小梵不會再回到以往那種自閉的情況,全都是因為他!"

"你確定都是因為他?"鐘離禁挑高了眉,仿佛極不滿意他的說法。"你敢當著我的面說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你離開小梵,小梵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鐘離楚聞言,仿若被兜頭淋下一大桶冷水,凍得他再也開不了口。

"還好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如果讓阿夢和阿棼知道的話,你可知道會有多好玩?"鐘離禁輕嘆了一聲。"咱們鐘離家就只有小梵這麼一個寶貝而已,只要是小梵要的,兄弟們沒有做不到的,就算她要星星,兄弟們也會制造太空梭去挖隕星回來,如今她不過是想要個尉庭摩罷了,難道你連這樣也做不到?"

"這不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你要把小梵嫁給他,也要先看看對方的品行操守,總不能因為她喜歡就由著她去吧?"鐘離楚幾乎要崩潰了。"尉庭摩素行不良,這些資料也是你給我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你怎麼還敢讓小梵跟在他身邊受苦?這就是你所謂的疼愛嗎?難道你這個堂哥會比我這個親哥哥還要疼她嗎?"

"你以為一個小小的主播有種跟整個鐘離家族為敵嗎?"鐘離禁勾出森冷的笑。"我說過,只要是小梵要的,我一定會親自帶回來給她,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會讓那個人乖乖的待在小梵身邊。"

"我不要!"

鐘離梵突地尖聲吼道,含淚的水眸睞著他們兩個。

"小梵……」

兩個大男人一見到她的淚水,不禁發出悲嗚。

可惡的尉庭摩,全都是因為他,小梵的淚才會掉個不停,也不想想看見她掉淚,他們這些當哥哥的有多心疼。

"我才不要強求來的東西,為什麼到現在你們還不明白?"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不要用你們自以為是的方式對我,那根本就不是我要的,如果不是他發自內心的愛我,就算你們把他綁來我身邊,我也不會快樂的,甚至只會感到可恥、感到丟臉!"

事情演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她咎由自取,要怪誰呢?為什麼他們永遠看不穿這一點?

"小梵,我們只是……」

兩個身形頎長的男人突地矮了一大截,用極卑微的舉止坐到她的身旁,卻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她繼續掉淚。

"我想要的只是自由,你們卻從來不肯給我,你們以為權勢和地位可以讓你們肆無忌憚地掠取你們想要的東西,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用這種方法得到的東西,是否會令你們感到快樂?"

淚如雨下,她哭得令他倆肝膽俱裂。

"我一點也不快樂,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我寧可自己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凡夫俗子,可以在眾人面前以真名字示人,可以不需要安全人員便可以單獨出門,用我自己的方式選擇我想要的朋友,過我想要的生活……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耍的是什麼?"

像是有嚴重的斷層,她跨不過去,他們也不打算修補鴻溝,彼此就只能用這種方式溝通,簡直像是雞同鴨講。而她和尉庭摩之間,倘若不是因為她和西聖集團有關,或許他們也永遠不會有交集。但是她要的不是這種交集,她要的只是一份單純的情感聯系,無關西聖集團是否存在。

"看來我可以給你這些東西。"

低沉卻又包裹著勾魂的磁性嗓音淡淡地飄散在總裁辦公室里,瞬地震回鐘離梵幾乎潰散的心神。

"你是怎麼進來的?"鐘離楚不禁皺起眉,但礙于鐘離梵在場不敢太過張狂。

"搭電梯上來的啊。"這還需要問嗎?要不然這麼高的樓層,要他飛上來嗎?不過說實在的,新來的秘書太單純了,才見到他便迫不及待地為他開了門真是教他有點受寵若驚。

"不要跟我耍嘴皮子,我問你,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鐘離楚不斷地吐吶,隱忍著體內的暴力因子。

"當然是為了我的新娘子而來的。"尉庭摩攤開手中的報紙。"很抱歉,我是今天才知道的,要是我早點知道的話,我會早一點來拜見各位。"

"小梵不是你的新娘子!"混蛋,要不是因為小梵在……

"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尉庭摩絲毫不為所動地看著報紙上的新聞,那抹在唇角的笑依舊迷人。

"那是……"

鐘離楚正想解釋,卻讓鐘離禁給打斷話語——

"我們出去,讓他們兩個好好聊聊。」

"你讓他和小梵獨處?"

"你敢不听我的話?"鐘離禁拖著他往外走。"你也不想想看,我的美好假期都毀在你手中,你還敢在這里壞我的事?"

"可是……」

砰的一聲,所有的吼聲全都拋到隔音效果十足的門飯後頭。

鐘離梵不敢抬眼,怕眼中的淚水再次泛濫成災,但又想再看他一眼。可是又怕他到這里來的原因足以教她痛苦得魂飛魄散。

"怎麼,還沒結婚就這麼害羞,連看我一眼都不肯,那結婚之後咱們要怎麼相處呢?"尉庭摩以他慣有的姿態徐步走向鐘離梵,勾魂的笑展露在她的眼前,不讓她轉移視線。

"那不過是阿禁開的玩笑。"她才低下頭便讓他勾住了下巴。"我會要阿禁提出道歉啟示的。"

"那怎麼行?好歹我也是個有知名度的人,如果你毀婚的話,你要我這一張臉擱到哪里去?"尉庭摩笑得分外勾魂,然瞧見她的淚水,心里又是一陣疼楚,只能無奈自己終將折服在她的淚水之下。

"我會要阿禁給你一筆合理的賠償。"她貪婪地凝睇著他瀟灑不羈的容顏,絲毫不敢問他為何當真?是因為娶了她便等于得到整個西聖集團嗎?

"呦,這就是千金小姐處理事情的方式嗎?"他笑得挑釁。

"不是的,只是阿禁他……"瞧見他不懷好意的笑,她的心立刻涼了半截。"你不要以為你真能娶到我,就算你真娶了我,我也會和整個西聖集團斷絕關系的,你絕對得不到任何好處,更別想要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機密。"

他想要的不是她鐘離梵,而是鐘離的名號。

"誰會笨得和西聖集團為敵?"他輕勾著她的下巴,笑得很無賴。"如果真當上了鐘離基照的乘龍快婿,誰還要挖西聖的瘡疤?又不是不想活了!不過若是你能夠和西聖集團月兌離關系的話,那就更好了。"

沒有人會推拒身分地位和權勢財力,問題是,他想要的東西,他會以自己的雙手得到,毋需假他人之手,否則不是太無趣了?

結果如何並不是重點,過程才是關鍵,但是她……不管是結果還是過程他都想要一並獲得,他等待著樂趣發生,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嗄?"鐘離梵微愣地睞著他,懷疑自己哭得太過火,听模糊了。

"我想要的只有你,我才不屑西聖集團。"夠明白了嗎?

"不對,你根本是很想挖掘西聖的機密,你根本是對西聖集團飽含著某種恨意,否則你不會拿西聖集團開刀!"事情不可能是這麼單純的,他不可能會去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他根本不可能對她投注任何情感,光是看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答案。

"我對西聖沒有任何恨意,只是這一陣子沒有什麼好玩的新聞,所以才會隨便挑個集團玩玩,只是沒想到我的手氣這麼好,讓我一挑就挑中了你。"為此他可是抱持著深深的感謝。

"你……"瘋了。"一點都不像是你,這不是你會說的話。"

這不可能是他會說的話,他對她一定有什麼企圖,定又在算計她什麼,否則他怎麼能夠說出這麼可怕的話?

"確實不是我會說的話和我會做的事,也確實不像是我自己。"他自己也發現了,但是……"人是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尤其當身邊發生了足以改變命運的事,我當然也要有點改變,而這些改變全是為了你。"

"我不相信!"她忘不了他傷人的冰冷眼神。

但是倘若他一再地說服她的話,說不定她真會臣服在他教人迷惘的瑰麗說辭之中;畢竟面對他,她相信沒有多少女人能抗拒得了。

"我也不相信。"他依舊笑得勾魂。"但是事情發生了,身為當事者的我最為清楚,你說對不對?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知道我真的改變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盡全力為你達成,當然,我是不可能像你那些哥哥們那麼偏激,但只要是我做得到的,共築一個有你有我的家庭,養只小貓小狽的,甚至是制造個小孩來玩玩,我想我都可以勝任,你想不想試試看?"

她的思想很單純,要的也很簡單,他更了解自己的魅力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我……"

他像是個惡魔,即使她閉上眼楮捂住耳朵,卻仍可以听得到他魔性的呼喚,更阻絕不了他的蠱惑。明知道一旦沉淪就再也沒有後路了,她卻在這一念之間不斷地游移,做不出最後的抉擇。推不開他、抓不住他,在逃與不逃之間掙扎。

"看來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他淡淡一嘆,大有打退堂鼓的打算。"畢竟我是一個只靠扒糞才當上主播的卑鄙之人,身為千金之軀的你自然是看不上眼,對不對?"他向來很會利用糖果和鞭子,而且還不曾失敗過。

"不是這樣的,我不在乎那些東西。"當初就是因為欣賞他的才華才會接近他的。"我很欣賞你的專業和才能。"

"但是欣賞畢竟只是欣賞,實際上,你對我的感情不過只是崇拜,不過是因為你被鐘離家族囚禁得太久了,在電視上看到我不羈的言論和自我的表現,讓你欽羨不己,所以才會誤以為你對我的感情是男女之間的情愛。說穿了,你對我不過是種迷和偶像的情感互動罷了,是我會錯意了!"三年的主播,他可不是自當的,簡單的起承轉合,他可是拿手得很。

來吧,他正等待著她宛若蝴蝶般的飛進他的生命里。

"才不是那樣,我怎麼可能會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感?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鐘離梵猛地站起身,氣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不爭氣地在他眼前宣泄而出。

"你既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為什麼還不願意嫁給我?"他習慣性的挑起右屑,笑得分外邪氣。

上勾了,是不?

"我怎麼知道你接近我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她又悲切地苦笑著。"夠了,我抗拒不了你的魅力,我貪戀著你的溫柔,請你不要再用相同的方式欺騙我,我不希望因為我的沮喪而讓整個家族對付你,還是請你回去吧!"

他傷了她沒關系,反正是她傻,是她咎由自取,但是即使到了最後,她還是不想傷害他,更不想讓家族的人懲戒他,她寧可保有這一段還談得上美麗的回憶。

"你還是愛我的。"他果斷的說道,笑意不減。

"沒錯!這樣你滿意了吧?我就是愛你,愛你愛到無法自拔,請你不要再用你的魅力勾引我了,我承受不起。"不要再逼她了,她的意志力薄弱得很。

"有什麼好承受不起的?"他挑眉笑得益發勾人。"我就是要誘惑你,就是要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你為什麼還要抗拒?既然愛我的話,盡避撲到我的懷里,我會免費提供你溫暖的懷抱,在你想要擁抱的時候,無條件地獻上我的胸膛,在你想要哭泣的時候,無條件地獻上我的肩膀,不對,只要你待在我的懷里,我保證你往後會跟淚水絕緣,所以……嫁給我吧。"

"你!不管你是因為懼怕西聖集團,還是為了得到西聖集團,我都不會答應的,請你回去吧。"這是她痛定思痛之後的答案。

她斂眼睞著他,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倘若是在之前,她絕對會像個傻子馬上撲到他的懷里,但是現在,他們之間有太多問題,而這不是她能夠答應的,更不是他玩得起的游戲。

"你不願意嫁給我是因為你手上的傷?是因為你曾經在十年前的綁架案中受到什麼侵害?"他已經試著讓語氣更委婉了。無關什麼頭條不頭條他只是想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傷痕並不丑陋,如果不仔細看其實也發現不了,只是這樣仿佛在他的心頭造成一個疙瘩似的;他會慢慢地調查這件事情,所有牽扯在內的政商人士,他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他會讓他們知道利用輿論的壓力便可以讓人自天堂摔到地獄。

"沒有!"她怒吼出聲,"你現在是想要挖這一件新聞嗎?好,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所謂,這一道傷口,不過是因為當年我要設法離開,在拉扯之間造成的傷口,根本沒有所謂的侵害不侵害,那些事情全都是你們這些專會挖頭條的混蛋放出來的消息,害我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沒人相信,就連大哥和老爸甚至是整個家族的人都以為我受到了什麼傷害而對我小心翼翼,囚禁我的生活,讓我宛若是一只被折翼的鳥,只能住在富麗堂皇的鳥籠里!"

她是不是瘋了,否則怎會忘了所謂的新聞工作者是殺傷力十足的危險人物,她根本就不應該接近,不應該像個花痴一樣地接近他,甚至還對他動情。

她怎麼會笨到陷進如此可怕的境地里?是渴望自由過了頭嗎?

"我只是關心你,並沒打算要把這件事搬上台面去,但是,我會找出當年指使綁架你的真正幕後黑手,我會要他付出昂貴的代價。"他的笑意深濃,腦海里翻飛著公司里的資料庫。

"我不相信你,你根本就是個只想利用我的扒糞者,跟在你身邊的女人一樣,我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你永遠不會知道當一個人的隱私被搬上台面時,那種感覺有多難受,那種連鎖效應甚至可以逼瘋一個人!"被囚禁了十年,而這一切都是托十年前新聞工作者的鴻福。

"我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傷害你,你現在不相信我也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我的為人並非那麼卑劣。"至少他所挖的新聞都是真實的,不是他憑空捏造的,他對自己的專業和道德良知還挺有信心的。"況且,我身邊的女人,我皆已妥善安排,你根本不需要再吃這種干醋。"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沒有觸犯法律,沒有違背道德良知,想做就去做,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不過要接近她,可是個相當大的挑戰,她的身分可不像是一般人,不是他想掠取便可到手的,而且要她心甘情願地接近他,他才會感到更加愉快。

"你……"她低嘆了一聲,根本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的話。"我勸你不要和西聖集團為敵,下場會很慘的。」

他深具魅力,道出的言語仿若有著一種魔力,是她難以抗拒的致命吸引力,她若是不離他一點,肯定會情難自抑地倒在他的懷里。

面對如此極具磁性吸引的懷抱,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抗拒得了?她沒有信心。

"我干嘛和西聖集團為敵?西聖集團如何根本不干我的事。"尉庭摩依舊挑眉笑得桀驁不馴,突地單腳跪下,發出最後通緝令。"機會只有一次,你嫁還是不嫁?你只有三秒鐘的時間考慮。"

她在動搖了,十分的明顯。如果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他可能還得再等上一陣子,可他沒什麼耐性了,他不想等那麼久。

"你……"鐘離梵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他竟然會……"你瘋了!"

"那也是你引起的,你該為我負責。剩下兩秒!"這不是最後的手段。

"你不要鬧了,起來!"她伸手拉他,卻動不了他半分。

"你還不了解我的個性嗎?我生性如此,只要是我想要的,我一定會得到,但是我絕對不會為了權勢地位爭奪,純粹只是好玩罷了,但是對于你,我卻有一份自己無法駕馭控制的情感,想得到你,只是因為我愛你。你只剩下最後一秒,快點告訴我你的答案。"沒關系,如果她真的還不點頭的話,他可以來場長期抗戰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點頭的。

"你愛我?"可能嗎?

尉庭摩拿出口袋里的別針遞到她手中。"如果你想要像一只斑斕的蝴蝶無憂無慮地在陽光下飛翔,那麼我會是你唯一的選擇,可惜的是,時間已經……"

"我答應!"她一把撲到他的懷里,淚水掉得更恣狂了。

不管了,不管他娶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愛她,她都決定賭一賭,反正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注,如果她連下注都不敢的話,又怎麼會知道是輸還是贏?

"恭喜你了,得到一個這麼好的夫婿,保證你下半輩子絕對不會無聊。"他親吻著她的發際,笑得得意萬分。

"你很狂。"她哭著也笑著,俏臉滿是感動。

"狂?謝謝你的贊美。"他低啞地笑著。"這是身為麼子的我的權利,如果不好好行使它,那豈不是太辜負我的父母?"

如果不狂,又怎能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