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小娘子 第5章(2)

書名︰心機小娘子|作者︰朱映徽|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正當東方淳打算開口澄清的時候——

轟——轟隆隆——

一聲比一聲還要猛烈的巨響驀地傳來,彷佛雷公被激怒得打算要將天地劈開似的,听起來相當駭人。

棠書琦自然是被嚇壞了,她早已忘了什麼顧忌,驚慌失措地往東方淳的懷里鑽去。

靶覺到她發自內心的懼怕,東方淳趕緊將她摟得更緊。

在這一刻,什麼天大的事情都被暫且撇開,現在他只想好好地安撫懷中這個飽受驚嚇的人兒。

「沒事了,琦兒,不會有事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他迭聲的安慰,讓棠書琦的情緒霎時崩潰,明明不想在他面前哭泣的,卻還是克制不住地落淚,而淚水一旦落下,就怎麼也止不住了。

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讓東方淳心疼極了。

他伸出手,輕輕地為她拭去淚水,然顆豆大般的淚水卻不斷地淌落,她簡直哭成了個淚人兒。

東方淳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以唇代替指尖,為她一一吻去淚珠。

他溫柔的舉動,讓棠書琦更加脆弱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當他的吻順著淌落的淚水落在她的唇上時,她的身軀驀地一僵。

理智告訴她應該趕緊將他推開,然而苦苦壓抑的情意卻在霎時潰決,讓她無法抗拒地承受他的親吻,甚至還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頸項。

靶覺到她柔順的回應,東方淳宛如受了鼓舞,吻得更深、更火熱,彷佛想將沒說出口的情意,全借由這個吻讓她明白。

兩人的情緒都宛如狂風驟雨般猛烈,而隨著這個火熱的親吻,東方淳的胸中也燃起了一團熾烈的火焰,讓他想要做得更多!

他動手解開她身上的披風,將它鋪在角落的干草堆上,再將她抱了過去。

在一邊吻著她的同時,他輕輕解開她的衣襟,而他的吻也從她的唇緩緩游移而下,沿著開敞的衣襟落在她的頸項,在那細致白皙的肌膚上,烙下了一個又一個激情的印記。

他熱情的親吻宛如星火燎原一般,讓棠書琦的理智被燃燒殆盡,狂烈的情潮怎麼也壓抑不住。

她毫不抗拒地承受他的一切掠奪,任由他為所欲為,然而當東方淳正打算解開她的兜兒時,卻忽然想起了柳心蘭,那讓他倏地僵住。

和柳心蘭的半個月之約,還有五日的期限,倘若他現在就要了琦兒的身子,恐怕會讓情況更加復雜。

他咬了咬牙,試圖按捺住體內高張的,他告訴自己——只要再忍耐五日,五日就好。

棠書琦早已被撩撥得意亂情迷,沒有察覺他的掙扎,甚至沒察覺他已停下了一切的動作。

她順應心底渴望地仰起頭,主動親吻他的唇,而這甜蜜的誘惑,簡直快摧毀東方淳好不容易尋回的理智。

「琦兒,等等,停下來……」

東方淳拉住她的手,痛苦地壓抑。

棠書琦一僵,驀地從意亂情迷中清醒。

她倒抽一口氣,驚慌地抽回自己的手,揪住開敞的衣襟。

天啊,她剛才究竟是在做什麼?

她又驚又羞地瞥了東方淳一眼,見他一臉痛苦,以為他是因為想起了柳心蘭,正後悔著剛才對她所做的一切,而那狠狠地撕裂了她的心。

「琦兒,你先听我說——」

「不,求你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說!」她激動地嚷著。

她不想听見他說抱歉,不想听見他的懊悔,她的心已經碎成了片片,不要再在她鮮血淋灕的傷口上撒鹽了,她承受不了那種痛楚呀……

東方淳見她如此激動,只好暫時先將想說的話擱下。

「好、好,不說。」他摟著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棠書琦想要掙月兌,他卻抱得更緊,讓她只能無助地在他的懷中落淚。

破廟外,大雨滂沱,她的眼淚也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掉個不停,一顆心既痛楚又矛盾,一方面希望能夠就這樣永遠困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另一方面,又希望能夠遠遠地躲開,遠離這個讓她心痛欲絕的男人……

滂沱大雨下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終于停歇。

東方淳見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無奈只要他一開口,棠書琦就又激動地要他什麼也別說。

既然雨停了,棠書琦就急著離開,她的步伐急促,很快就返回了京城。

「琦兒,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東方淳問道。

在他們認識之初,他雖察覺了她的愛慕情意,卻沒打算回應,自然也不可能主動去詢問她的一切。

後來他們一同教導那些孩子們,而她每日都會在秋月陪伴下前來,因此他也沒想過要刻意打听她的住處。

然而,就在他察覺自己對琦兒動了心,正打算回應她的情意時,又無奈地與柳心蘭訂下了半個月的約定,而琦兒在那日之後像是刻意避著他似的,不僅沒再出現,就連上回他試圖跟蹤秋月,也被秋月從客棧後門悄悄溜掉。

這一回,他可沒打算再輕易讓她離去。

「不用了,既然已到了京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但……」

東方淳沒打算讓她自己離開,然而一名家中的隨從卻氣喘吁吁地奔了過來。

「少爺,奴才可找著您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少爺的表姨母來了,說想見見少爺,老爺就派了奴才們出來找少爺回去。」隨從答道。

東方淳的眉頭一皺,想起爹確實曾提過表姨母這兩日會到京城之事。

「既然有事,就快回去吧!」棠書琦催道。

東方淳的濃眉一皺,心里有些掙扎。

他知道讓長輩等候是一件相當失禮的事,可她看起來這麼蒼白脆弱,他怎麼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離開?況且,若他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又跟她斷了聯系?

「琦兒,你會再去教那些孩子們讀書習字嗎?」他問。

「我……會吧。」棠書琦答道。

只要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應該還是會去的,畢竟她答應了那些孩子們,又怎舍得讓他們失望?

听了她的回答,東方淳才稍微放心了些。

「那讓大武送你回去吧。」他指著身旁急匆匆跑來找他的奴僕。稍晚時,他也可從大武那邊得知她的住處,日後便不至于找不著她了。

「這……」

「就算是為了讓我放心,好嗎?」

看出他態度的堅持,棠書琦猶豫了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

「好吧。」

見她答應了,東方淳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我先走了,琦兒,你要照顧自己,別再病了,知道嗎?」他認真地叮囑過後,才轉身離開。

棠書琦忍著心痛,在大武的陪伴下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她看見一旁有間酒樓,一個主意突地浮上心頭,讓她停下了腳步。「我要先去酒樓打一點酒帶回去,不過酒有點兒重……大武哥不知道是否可以幫我?」大武一听,當然義不容辭地接下這份差事。

「沒問題,交給我吧!」

「那就有勞大武哥了。」棠書琦給了大武一些銀子。

趁著大武進酒樓打酒的空檔,棠書琦立刻轉身,從一旁的小巷弄匆匆離開。

一想到自己欺騙了大武,她的心里就充滿了罪惡感,但不這麼做,只怕她的身分會曝了光,只希望他回去之後,不會受到嚴厲的責罵。

成功擺月兌大武之後,棠書琦獨自一個人踏著落寞的步伐,往郡王府的方向走去。

她原本希望悄悄溜回房去的,想不到才一進大門不久,就被娘給逮到了。

「琦兒,你總算是回來了!你這個孩子,究竟一個人跑哪兒去了?」杜月雪嘆息地問。棠書琦沒想到會被逮到,表情有些尷尬。

「娘,我沒事,我這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嗎?」

鍵你這孩子這陣子究竟怎麼回事?……咦?這件披風是?」杜月雪盯著那件玄黑色的披風,那顯然該是某個男子所有的。

棠書琦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將披風還給東方淳。

「剛才下起了雨,是一位好心的公子借我的。」她只好輕描淡寫地解釋。

「好心的公子?該不是平遠將軍的兒子吧?」

「嗄?什麼?」棠書琦一驚,下意識地裝傻。

「琦兒,你就別裝迷糊了,秋月都已經說了。其實你很中意東方公子,這段日子都試著在接近他,對吧?」杜月雪問道。

稍早她發現女兒竟一個人溜了出去,擔憂地將秋月找來詢問,那丫鬟原本什麼都不肯透露,後來禁不住她一再地質問,才終于招認了這段日子的一切。

棠書琦的表情一僵,只好說道︰「女兒確實是曾對東方公子心動,無奈緣分是強求不來的,所以我也已經對他死心了。這件披風確實是東方公子的沒錯,明兒個我就差人還給他。」她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將披風解下。

當杜月雪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的頸子上時,忽然倒抽了口氣,而這樣的反應讓棠書琦疑惑不解。

「娘,怎麼了嗎?」

杜月雪沒有說什麼,只繼續盯著她的頸子,臉色變得相當古怪。

「琦兒,你跟我來。」

棠書琦一路被拉回她的寢房,心中的疑惑也愈來愈深了。

「娘,到底怎麼了?」

杜月雪皺著眉頭,將一面銅鏡塞到她的手中,讓她自己看個清楚。

「你瞧,這是什麼?」她指著女兒的頸子,那白皙的肌膚上,散布著一個又一個的紅色印記!

棠書琦看見了銅鏡中的自己,想起了東方淳的親吻,那是他激情吮吻留下的痕跡……蒼白的小臉霎時脹得通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杜月雪動手將她的襟口拉低,就見鎖骨上也有著激情的印記,不難想像其他的地方可能也有……

「那個混帳家伙!我要去宰了他!」

杜月雪怒氣沖沖地打算轉身離去,棠書琦連忙阻止了她。

「不!娘,不要啊!」

「讓開!琦兒,那該死的家伙竟敢玷污你,我非宰了他不可!」

「沒有!不是這樣的!」棠書琦顧不得羞怯,連忙說道︰「女兒……女兒還是完璧之身,他並沒有玷污我……」

「就算如此,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也算是毀了你的清白,我豈能饒了他?」杜月雪沒打算放過東方淳。

棠書琦深怕真會害慘了東方淳,只好說道︰「是女兒自願的,不能怪他!事實上,若不是他在緊要關頭停下,女兒……女兒早已是他的人了……」

見她為了袒護東方淳,竟一個勁兒地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杜月雪既心疼又不解地嘆氣

「既然你喜歡他,他顯然也對你有意,那還有什麼好煩惱的?你們的身分也算相配,大可以挑個黃道吉日拜堂成親啊!」

「別說了,娘,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心里已有了別的姑娘,他想娶的是別的女子……」棠書琦說著,眼眶忍不住泛紅。

「什麼?!他愛著別的姑娘,卻還對你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杜月雪聞言又不禁大為光

「是我自作多情,怪不得他。娘,這件事情求你別管好嗎?求你……」

見女兒明明難過、心碎,卻還一心想護著東方淳,杜月雪實在心疼極了。

她憐惜地摟住女兒,嘆道︰「唉,我可憐的孩子……」

娘溫暖的懷抱,讓棠書琦的情緒失控,忍不住撲在娘的懷中哭個不停。

杜月雪心疼地哄著女兒,一想到寵愛的掌上明珠竟讓人這樣欺負,她就實在是氣不過。要她別管這件事,這怎麼可能?

無論如何,她非得要替女兒討回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