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郎宰割 第二章

書名︰任郎宰割|作者︰倌琯|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何月彎連下十二道聖旨,命令段夜涯速速回家。

她是誰?生他、養他、愛他的母親大人是也。

所以現下,段夜涯的英傲身軀就在段家的大院子內享受颯爽的涼風徐徐。

「少爺。」管家常藤貴頗為無奈的請求著,段夜涯已經躺在樹干上老半天了。

「常管家,你好像長了不少皺紋喔。」

「呃……」還不是為了這個他幾乎看著長大成人的少爺。

一個飛躍,段夜涯跳下樹,低頭對他笑,「廚房里不是放著許多的冬蟲夏草,你應該多吃些,免得衰老得太快。」

「謝謝少爺的關心。如果少爺你可以接掌老爺的事業,別再去工地搬磚塊的話,老僕的皺紋也許不會一條一條的冒出來。」

「考慮。」拍拍矮小的常藤貴,段夜涯走進正屋大廳。

唉,他老常的皺紋又得多生一條了。少爺明明是推拖嘛!他怎麼也想不透,哪有人不做大企業的主席,居然頭殼壞掉跑去做工人?如果他家少爺是什麼扶不起的阿斗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又是人稱超級資優的青年才俊!難道天才和怪杰是同一路的嗎?

常藤貴繼續嘆息連連。

大廳里的何月彎一見兒子那俊俏非凡的面容,她立刻露出慈愛的粲笑。

「涯兒。」好久不見喔!

段夜涯不留情份地垮著臉,「母親大人,叫我夜涯。」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涯兒,你長大了,不再愛我了。」何月彎煞

有其事地擺出傷心欲絕的哀淒面容。

「媽!」她這副樣子,叫旁人看了還誤以為他對「段夫人」始亂終棄。

說時遲那時快,何月彎眼眶里已經是淚光晶瑩,眼看著將要串串滴下。

見狀,他只好忙不迭地抱抱他的親娘,疼哄著,「乖,我還是愛你依舊。」不管人生如何變化,她是他的母親大人總是不容抹煞的事實。

唉!也只有他老爸受得了這個淚做的不老嬌妻。

「騙人。」她嘟噥著,嬌嗔地控訴著他的不孝。「你已經半年沒回來了!八成是忘了還有我這個當媽的。」

「人家我是愛在心坎里嘛!何況你不是有你老公的愛了嗎?不差我這做兒子的……」

「不一樣。」小沒良心的!「二十九年前的某月萊日我是如何痛苦,才把你給生下啊!」

「所以我永遠愛你不渝!」

「虧我把你生得這般迷顛眾生……」

「所以你是我第一順位的愛人嘛!」說說而已,不費力。

何月彎破涕為笑了。搭了下他的肩膊,忙將他帶向一旁的太師椅。

「什麼時候要回來呀?」一想到寶貝兒子在工地里風吹日曬的出力流汗,她的心就擰得死緊。

「大約在冬季。」他皮皮一笑。

又是這一句!她都已經听過四次了。

「你的父親大人快要和你斷絕父子關系。」

悉听尊便嘍。「你是他的枕邊人,每晚對他嚼嚼舌不就0K了。」

「說得你媽咪好像是妖媚惑主的壞女人!」

她瞪了兒子一眼。

五十歲的中年女人應該是更年期到了吧,姑且不與之計較。

不過,他的母親大人還真的是青春永駐似的不顯老哩!不知道是不是打胎盤素或是去做人工拉皮?

「媽咪,你要你兒子回來是有事情……」

「想念你啊!」非得有事交代才能叫他來嗎?她又想哭了。

段夜涯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他認輸了。「我也想念你。乖,別哭紅漂亮的眼楮。」實在是無力招架那源源不絕的珍珠淚啊!常藤貴正巧端捧著一杯清香沁鼻的茶出來,適時「打斷」何月彎即將泛濫的淚。「少爺,你是夫人的獨子,為人母親的難免總是會牽掛的啊。」他和何月彎連成同一陣線,說穿了,他這待了三十年的管家也害怕夫人美女垂淚的楚楚樣子。「還是老常體貼我這可憐的女人。」

段夜涯挑高右眉,很想大笑,倘若他母親稱得上可憐,那麼全天下的女人只有一頭撞牆的份了。誰不知曉段又續疼寵愛妻的熱烈程度。三十年的婚姻只使得段氏夫婦的感情日久彌新、恩恩愛愛。段家富裕了好幾代,何月彎一進段家即是人人羨慕的少女乃女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沒什麼,即使她一天花費一百萬,段又續的眉頭也絕不皺一下。除了天上的星,只要是愛妻心之所欲,段又續肯定是排除萬難地捧到她跟前,只求她一個歡笑。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何月彎老早就被幾千、幾萬道嫉妒的眼光給凌遲而死。

一聲鈴響,何月彎立即「愛子」「親夫」地接起她的專屬電話。

「嗯,好!我好想你,續。」只听得段夫人滿口的甜蜜。

段夜涯此時悠閑自得地徑自晶茗。

案母恩愛不渝,他這為人子的自然是高興寬慰,但是「為老不尊」的肉麻雙親,仍是常使他爬起一身疙瘩。

「想我喲!」喀啦一聲掛斷電話,何月彎回轉身,笑眼眯眯。「和你相看不順眼的你老爸今天就會從美國搭機回來了。」

「噢。」擱下茶碗,他笑得極邪惡,「趕我走?」

「不是趕啦!你也知道只要你一天不回段氏企業,你們兩父子就勢同水火嘛!」

「原來你是老公不在家,才要我回來當代替晶?」還說是想念太過哩!扭捏了下,何月彎忽地理直氣壯起來,「兒子長大了就是別的女人的了!只有老公才是我相依為命的伴侶。」自然是「舍」子,「委」夫了嘛!「那麼我只有成人之美嘍!母親大人,祝福你和父親大人永遠相親相愛。」「謝謝。」

「別太激情,雖然別後相思。」他可不想要有一個小他二十九歲的弟弟粘著他。何月彎臊紅了臉,當她想回罵幾句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漂亮兒子已經踏出門了。

「老常,趕緊吩咐廚房準備老爺喜歡的宵夜。」丈夫這一趟到美國視察分公司去了足足半個月,寂寞的空閨總算不必再挨了。

常藤貴恭敬地點頭,然而他不能不提點一下夫人——「夫人,你要少爺回家,為的不是圖家千金和徐家明珠嗎?」

她聞言一詫,拍拍自個兒的美人尖額頭,「瞧我這沒記性的!只顧著和涯兒抬杠都忘了聯姻這一檔子的大事了。」

「少爺下一次回家不知道是多久以後了。」

圖家和徐家可是現今香港雄霸一方的大財團。

「再說吧!」現下最要緊的莫過于是親親老公要回來的大事。她得去梳妝打扮一番,好迎接段老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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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滄依忙著煮咖啡,等待她的妯娌葉伶苑。

沒一會兒,現年三十歲,風姿綽約的葉伶苑凰經登門造訪。

「滄依啊,你煮的咖啡香氣十里外都聞得到。」

「請嘗嘗。」

輕啜一口,葉伶苑舒心沁喉地直點頭,「好味道。」

「你在電話里說有要緊的事要跟我說?」

「呃,這個……有點難以啟齒。」可她看起來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請說。」

她正色地問︰「滄依,你和大哥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嗎?」

「我不懂。」

咽了咽口水,她壓低嗓子,「就是夫妻之間的那檔子事啊!」

「你怎、怎麼這麼問?」

她拔尖音調,近乎驚喜地,「難道你還是處女?」

柴滄依驀地刷白了小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的一語中的,被政里猜了個準!「滄依,不用害臊,我們同是女人,而且我一向關愛你這個弟媳。」

「我……恩,……沒」可是她能說實話嗎?政鎮交代過……

「其實我們已經懷疑很久了,你和大哥結婚不過一天,他就往生了,除非新婚夜的那一晚他還可以展現雄風,否則你應該仍是處于身。」

她咬咬唇,無措地難以辯駁。

葉伶苑打鐵趁熱地繼續鼓動舌花,「依照大哥的身體狀況應該是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吧?」

結婚的那日根本沒有慶典,亦無賓客,只有神父的福證,簡單寒酸的婚禮像個兒戲似的,毫無真實感。

「除非……難道你和大哥住在一塊兒的八年當中已經有不倫之戀了?」

「沒有!」柴滄依急嗆了氣,雖然她和政鎮之間並無不該有的逾矩。

「我信你,何況大哥生前以清廉正直著名,萬萬不可能對他亡友的遺孤胡來。」

「我對他的感情是如父如兄。」她非常的敬重她的……名義上的亡夫。

「愛情無國界、無高下,雖然你比大哥小上十八歲,而且他是你父親生前的至交好友,但是日久生情總是難免。」「別污了政鎮的好名聲!他對我一直是規規矩矩的。」他一直都把她當做是小妹妹般的愛護著。「這暫且按下不討論。滄依,你說,你究竟還是不是處女?」

這問題很重要嗎?「你知道的,政里和他大哥一向猶如世仇般的不對盤,而賀家的祖產全在大哥的名下,雖然你是大哥的未亡人,法律上來說你是合法的遺產繼承人,但是如果你和大哥的婚姻只是個幌子,或者你們倆並未履行夫妻義務,那麼政里有權利拿回應該屬于他的那一份。」

「真的?」怎麼辦?瞧這小妮子的慌駭模樣,果然被政里完全料中,她連忙收拾好竊笑,換上一副關心的表情。「不只是政里可以拿回那些驚人的祖產,三弟政村也有這個權利啊!滄依,看在你無依無靠的份上,只要你承認你仍是處女,政里和政村那里我可以去當說客。」

「其實那些祖產我並不……」

葉伶苑笑著打斷她未竟的話,「如果你和大哥的婚姻關系受到質疑,基于你不是賀家人這一點,那些歸屬你名下的不動產全部得歸還政里他們兩兄弟。」

「不可以!」政鎮在九泉之下一定會氣得跳腳!她不能辜負他對她當年的收留恩情呀!

「政里和政村是軟心腸的人,只要你願意,他們可以慷慨的分給你四分之一的財產。滄依,賀家的四分之一財產可是十分可觀哪,總比你落得兩袖清風來得強吧!」

「不!」不是錢的問題!

任務既然已經達成,葉伶苑也不多說,優雅的起身告辭。

「如果拒絕這項協議就等著收存證信函吧!不過打官司對你極不利喔。」

「伶苑……」她好怕。

「或者是協議的法律合約?滄依,你是聰明人,身邊留些錢總是安心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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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豐田轎車早已停妥在門外良久。葉伶苑打開車門,坐定後只是一勁的撲粉抹紅,存心叫駕駛座上的男人緊張。

「伶!」賀政里將她一把攬過來巴結著,「你已經夠美了,不必再補妝了啦。」

「哼!」她斜眄一笑,「再美也沒用啊,你這死鬼還不是一天到晚的想美人。」

「那些都是娛樂用的,玩玩即丟,她們連你的一根腳指頭也比不上。」

「是嗎?」灌她糖水!

賀政里垂涎著婬笑,「晚上接受我這老公的熱情你就知道了啦!」

「死鬼。」半嗔半怨地捶他一拳,「怎麼謝我啊?」

他兩眼一亮,「那女人果然還沒開苞?」嘿嘿,好貨,他忍不住想嘗一嘗。

「樂個什麼勁?別忘了,她是你大嫂!」

「你誤會了,我是高興那筆吃喝三輩子也用不完的財產快要到手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壞人我在做,你呢到時候拿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去酒店狂灑耍闊!」

「伶,你是我最好的牽手,我對你絕對一心一意,我可以對天發誓。」反正毀了誓言也不會怎麼樣。

葉伶苑歪笑著,「我相信我是你的最愛啦!」

不過他的愛太廉價,到處都是。

「賀政里,我可是警告在先,不準你動她一根寒毛。」

「我要的只是她的錢啦!」他吹起口哨,「我們回去寫合約吧!那個小笨蛋一定會乖乖簽字的。」四分之三的遺產大概有十來億吧!炳哈,到時候他可以用VSOP來泡澡,以XO代替白開水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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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滄依已經坐在陽台好些時候了,今天葉伶苑那一席話讓她整個晚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的心好混亂。三個月前她成為寡婦,同時,也獲得一大筆的遺產。

她的亡夫賀政鎮是她父母的知交好友。在她十四歲那一年,父母親車禍亡故,孤零零的她無所依靠,惶惶不可終日,後來,是他收留了她。他們同住一屋,感情彌篤。

黃金單身漢的他把她當做是女兒般的呵寵,又似親手足一樣的照顧著她,那是一份雖無血緣,卻是更為深濃的親情思義。

就在五個多月前,他的體檢報告中證實他已經是肝癌末期,最多只剩三個月可活。

為了她往後生活的保障,也為了防止他兩個弟弟的虎視眈眈,他決定和她假結婚,好把他的遺產順利的讓她這個未亡人繼承。

婚前他已言明,他與她只是夫妻相稱,不涉男女情愛。

他們會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婦關系。

她答應了,所以三個月之前她成為賀太太。

然而新婚一天,他即在當夜撒手人寰,帶著憂慮和愁煩離開了她。

婚後第二日早上,賀家一片混亂,她的小叔質疑是她害夫謀財,想將她逐出家門。

政鎮和他的兩個弟弟其實早就不相往來,小叔之所以來找碴,為的是他所有的龐大財產十五間黃金店面,每一間的房租不是三十萬就是五十萬;還有足以蓋上六家高爾夫球場的土地和無以計數的山坡地和林地。

這是人人想得到的誘惑!

政鎮的遺囑上寫明他的有價證券和定、活存的現金全數捐贈給慈善團體;房子和土地則歸他的妻子所有。

她依然記得,他生前咬牙切齒地說著,「如果那兩個混賬得到我的一分錢,我死也不瞑目。」

親兄弟之間之所以仇恨難解的原由是——

賀政里曾經禽獸不如的強暴了他交往數年,已經論及婚嫁的女朋友。

那個女孩因為受不了失身的屈辱和不堪,跳樓身亡,而且政鎮親眼目睹她縱身一跳,血肉模糊的慘樣。

他永遠也不能原諒他的兄弟所犯下的罪行。

至于二弟賀政村究竟是怎樣的人,政鎮不屑提及,她也從未見過據說是個美男子的小叔,因此無可置喙。

也就因為政鎮心中的熊熊恨火,所以她才答應這個表里不一的假婚姻;她必須為他守護他的祖產,一如當年他守護著孤弱的她一般。

可是如果伶苑下午所說的是真的……

不!她絕不能對不起政鎮死前的叮嚀。

然而她的的確確仍是處于身呀,這下該如何是好?難道找個男人「那個」嗎?「噢不!」她打起寒顫,倘若她如此賤待自己的身體,天上的父母一定會生氣的。

「可是只有這一個方法才能保住那些房子和土地……」

天人交戰的她左右皆不是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對自己說︰「柴滄依,那只是一層薄膜,比起政鎮這八年來如父如兄的關愛照顧根本不算什麼。對!就是這樣!你答應過他,不能言而無信,不能讓他的靈魂不得安息。」

況且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那些八股迂腐的老舊思想應該屏除掉是不是?

她並不是墮落,她只是用她自己來報答恩情!

「可是要到哪兒找一個男人呢?」

PUB里釣一個嗎?或是去星期五餐廳找牛郎?天!她把臉埋入雙膝之中,苦惱得想去撞牆。

原來,「送出」自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一道靈光乍現,就是他了——

那個眼楮又黑又沉又會發亮,總是對她含情脈脈的邪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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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尼爾俱樂部是香港最為豪奢的享樂之地。

柴滄依正坐在會客室外等候著,天可憐見,她好想遁逃。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自挖墳墓地跑來這個鋪著波斯厚地毯的俱樂部,還是她得了選擇性失憶癥,竟然忘記那個不正經的男人對她所做的壞事?她的初吻被他強奪去也就算了,最糟糕的是,他看光了她的果身,雖然當時蒸氣正濃、霧煙一片。可悲的是,她來這兒的目的就是向他請求對她做壞事……「你好,我叫皮耶魯,是多尼爾的執行經理。」

「你好。」她局促地站起身,愣視著眼前人高馬大的阿多仔。他的中文說得好溜,是標準的北京腔。「小姐貴姓?」皮耶魯有禮的微笑。

「柴,柴滄依。」

「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多尼爾里的服務五花八門,包含運動訓練、專業按摩、淋巴和經絡調理。這是自比為雅痞和名嬡最喜歡光顧的地方了,不但擁有五星級飯店般的住房、泳池以及其它的一流設備,最重要的是這里還設有世界級頂尖名牌的專櫃,走一趟多尼爾如同走遍紐約的第五大道。

上流社會的交際應酬幾乎都在這里了!柴滄依努力地以平靜的口吻道︰「有一個頭發及肩的丹鳳眼男人叫我來這找你。」

「請問對方是?」

「我不曉得他的名字,但是他有美人尖,而且挺高的,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喔!對了,他的頭發中分,發質黑黑亮亮。」

「夜涯?」可能嗎?他可是多尼爾的幕後總裁。

「請稍待片刻。」他必須撥個電話求證一下,畢竟在幕後的意思就是不喜歡身份曝光。

五分鐘之後——「柴小姐,段先生請你到‘均大’工地里找他。」

「他叫段夜涯是不是?」

「是的。」

「皮耶魯先生,謝謝你的幫忙。」

「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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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陽又大又熱,好像要把人體的水份蒸發干似的,幸好她的汗腺一向不太發達,否則此刻大概也是全身香汗淋灕了。

堡地里的每一個人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她看著他們爬上爬下,一會兒抬粗鐵條,一會兒攪拌水泥。

「過來。」

「呀……」她的驚呼卡在喉嚨,呆呆的被一蠻橫的男人拖往一旁的公園。

「想要多少,盡避開口。」

「什麼?」她忍不住燒紅雙頰,他……他竟然打著赤膊,只穿一條牛仔褲!

段夜涯好笑地瞅睇著她的羞澀,「沒見過半果的男人嗎?」她不是已經是別人的了嗎?

一想到這個,他滿肚子的怒火不禁又竄燒起來。

他好壞,就不能正經一點嗎?「上一次見面,你說你欠我一份謝禮?」

「—一百?二百?」

「你又在胡扯什麼?」她擰鎖眉心。

「錢啊!你不是來討我的謝禮?或者你想獅子大開口,一千萬?」

她搖手,「你弄錯了,我要的謝禮不是錢。」

「哦?」他撫撫俊眉,靜待她的下文。

「我要你……嗯……,要你的謝禮是……」

好可恥!這種事叫她如何能說明白,她的心髒似乎要跳出來了。

「除了月亮星星以外,盡避要求。」

她低下頭,瞪著自己沽了泥巴的紫色球鞋,聲如蚊蚋地低喃著,「我要你跟我發生……發生關系……」

他听得一清二楚,「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上床?」

「嗯。」她的頭更低了。

懊死的她!「是一夜,或是長久的性伴侶?」

「一次就可以了。」他的「功用」只是幫她除去處女名份,一次的肌膚相親就已經足夠她解決困難。

如果殺人無罪,他一定要扭斷她的脖子。

「你不是已經結婚了?」

「嗯。」

「不怕你丈夫發現你紅杏出牆?」

「他已經……」死了呀!

這個看似純潔無邪的小女人竟然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可笑的是擁有花心聖手之稱的他,卻被她所偽裝的外表給欺弄了!

他幾乎要失控,她的不安于室使他極不痛快。

她想要人盡可夫,好,他就當一次她的奸夫。

「走。」強硬的箝制她的皓腕,他拖著她走向另一塊空地。

「去哪?你要做什麼?」

邪佞的諷笑一勾,他冷道︰「應你所求,還給你謝禮。」

來不及驚呼,她已經被安置在一輛重型機車的後座。

尚未坐穩,重型機車已經呼嘯急馳,嚇得她忙不迭地抱緊他的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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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公寓裝潢和擺設只有黑白灰三色,冷冷的色調之中放置著一張深紫色的單人大沙發。

「這是你家?」好氣派喔!

段夜涯仍是臭著俊容,從冰箱里拿出兩瓶黑啤酒,丟給她一瓶。

望著他傲岸的身形,她低叫,「你要去哪?」

他沒有回頭,寒氣逼人的沉怒從齒縫間進出,「去沖個涼,準備好‘我’這個謝禮。」

「喔。」柴滄依縮著頸子,膽怯地問︰「我需不需要也沖沖澡?」

「客房有一間大浴室,你自便。」該死的她!竟讓他覺得仿佛是召妓似的。

「謝、謝……」他怎麼好像吃了一噸的炸藥似的?

雖然她沒有多少的社會經驗,也不懂人情世故,但是電視里不都是演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艷遇是他們最喜歡的。

況且她長得還挺討人喜歡的,算得上是上等的美人胚子,他為什麼還嫌棄她?那個仿佛綠雲罩頂的臭臉是什麼意思?

邊胡思亂想邊沖著水,胡亂的洗完後,她套上客房里一件寬長的男性T恤,坐在床上等待段夜涯。

黑啤酒咕嚕咕嚕的喝下,連同客房里的軒尼詩和白葡萄酒也喝了不少,她的腦子已經開始醉暈暈。

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房門口看著她……

他真是漂亮得不可比!

微濕的直長發亂亂的披散于肩,緊實精壯的健美胴體好像阿波羅太陽神,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發出迷人光澤的亮采,一雙長腿半遮半露的以一條大毛巾圍攏著。

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的性感!

她甜甜一笑,「段夜涯,一定有許許多多的男人和女人追求你對不對?你的身體看來真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同志們一定很「哈」超優的他。

「喜歡我的體魄嗎?」他走向坐于床邊的她,套著大T恤的她看起來太清純、太甜淨了。

「喜歡。」

她歪了體,他將她納入他的懷抱。

「你醉了,小滄兒。」

「醉了?噢。」難怪她的手腳軟軟的,難怪他好像變成兩個。

抬起她的下顎,他笑得有一絲冷酷,「酒後失身比較自然?」他氣她的不自愛。

「段、夜……涯。」他在笑,或是又生氣了?

「不要露出可憐兮兮的小媳婦表情!扮無辜?假天真?」他略施手勁。

好暈。「我想睡了。」

「你不是為討索謝禮而來?」

「對……」差點忘了。她掙出他的懷抱,往床中央爬去,直僵僵地仰躺著,「來……」她向他揮揮手,亂笑一氣。

她當他是奸夫還是免費牛郎?他真不知應該掐死她或是好好愛她?

「快……」否則她真的要睡著了,天花板好像會旋轉呢!

「急。」他嘆笑,即使是周旋于富商之中的花蝴蝶,也沒有她這般……饑渴吧!

攫封住她的女敕唇,他近乎粗野的狂吮,這滋味令他不禁暗嘆,她的確有一種使男人魂牽夢縈的無形力量。

他的吻轉為纏綿的品嘗,吻進她的心窩里。

倏地,他退出她的檀口,他的舌尖來到她細致的耳廓內,好像惡作劇的小孩似的探伸進去。

「好舒……」服喔。

他輕嚙她的耳垂,低怒,「小滄兒,你的申吟簡直叫人瘋狂,的你不怕丈夫知悉你的爬牆行為嗎?」

「我不是……蕩婦。」燥熱感一波波襲來,她忍不住攀住他的肩背。

好一副楚楚動人樣!「難道你是聖潔的處女?」

她想說對,可是他唇舌的玩弄使她只能發出叫人羞辱的嬌吟聲。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渴望他的憐寵永不休止呢?連她自己也看不起她自己了……

老天!「別這樣,求求你……」

「你不是要求我和你一夜嗎?」臨陣月兌逃?她真當自己是不解人事的處子?

「可我……」她幾乎要啜泣了,這種陌生的欲念使她害怕。

他無情的一笑,「接收我欠你的謝禮吧!」

強悍地攻擊不意地遇到障礙,他訝異地停止自己幾乎要爆炸的渴求。

「柴滄依,你是處女!」這一句憤怒的控訴,莫名地夾帶著幾分的驚喜。

她快要被他撕裂了!而他卻好像正在發狂的怒吼咻咻。

這個謝禮可真是痛……

「啊——」泛著淚霧的她竟支撐不住,暈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