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合一一級棒 第10章(2)

書名︰雙月合一一級棒|作者︰白暮霖|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在半山腰就可以看見紅色棉瓦屋頂,車子只要過了斜彎,便可以清楚的看見瓦上盤踞的琉璃獸,從香港還是小漁村就有白家的存在,這棟祖宅記載的不止財富,還見證了白家的歷史。

「你爺爺和姑姑都在,為了你的婚事,一些親戚都回來了。」

「大姐她們也回來了?」白夫人驚訝。大姐是白博仁的姐姐,個性非常驕蠻,嫁到美國後,雖然每年只回來香港一、兩次,但是講究排場和禮節的個性讓宅邸的佣僕都吃不消。

「回來幫妤紅找對象。」白博仁知道妻女對大姐頗有微詞,尤其是白雪,每次只要踫上大姐帶著女兒回香港省親,都會盡量住在中環的公寓,找借口不回祖宅。

「那大姐在家嗎?」

「我安排她們母女出去走走,趁爸現在在練毛筆,心平氣和,談這些事是最好的時刻。」白博仁氣歸氣,但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尤其孫子又長得這麼漂亮。唉。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率先走進書房,其余的人跟在後頭。

紅檜經過歲月的淬煉,呈現沉斂的紅墨紋路,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牆上唯一掛的字軸寫著大大的堅字,隱約中,混著進鼻腔里的是淡淡的檜木香。

「爸,我回來了。」

「怎麼這麼早?」白震東繼續揮毫,連頭也沒有抬起來。

「我帶白雪一起回來。」

「爺爺。」白雪自動站到桌前,雖然爺爺重男輕女,但是晚輩該有的禮貌不可以少。

「嗯。」筆一捺,蒼勁有力,白震東緩緩的放下筆,這才抬起頭,「臉色不錯,稍微紅潤。我已經和嚴老爺談妥了,你就早點回來準備婚禮……」

「爺爺,我和嚴至浩解除婚約了。」白雪插話。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嚴老爺子昨天才說定這件事。你以為兩家聯姻是玩扮家家酒游戲嗎?」沉下臉,白震東的氣勢不怒而威。

「爺爺,您先別生氣。」簡克用握住白雪的手,阻止她繼續跟長輩爭執。

「你喊我爺爺?你是誰?」白震東哪能允許別人半途認親。

「晚輩姓簡,名克用。」

「我記起來了,你是老簡的兒子。」就老司機的兒子,難怪有幾分眼熟。白震東知道他陪著孫女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是陪著她長大,她曾經鬧過幾次別扭,原因都月兌離不了這小子。再看見站在白博仁身旁的小男孩,他不自覺的蹙起眉頭。「我听說你到法國,怎麼突然回香港?」

「這趟回來主要是來向您提親的,由于我父親已在兩年前過世,所以這趟拜訪確實是倉皇了點,但我是帶著真誠上門,也向您保證我是百分之百的誠摯,只要白雪嫁給我,我絕對不會委屈她。」簡克用直視白震東凌厲的眼眸,絲毫沒有畏懼。

白震東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白雪已經訂親,你這趟來得太慢不說,憑什麼你只說幾句話我就要相信你?白雪,你回房間。」他越看那緊黏的雙手越覺得礙眼。太不象話!

「爺爺。」

「爸,白雪這次在利比亞受了重傷,如果不是簡克用聚集了腦科權威醫生負責開刀,白雪恐怕沒有這麼幸運可以逃過這一劫難。」白博仁只是實話實說。

「那又怎樣?嚴家這門親事是白雪自己決定的,我白震東這輩子就是一諾千金。」

「我和嚴至浩談過了,對于解除婚約,我們都有共識。」白雪不認為這是惡意欺騙,當初本來就是基于互惠原則,各取所需。

「你以為這是你說結束就結束的游戲嗎?平白無故,為什麼嚴家願意投入資金,還支持你當上執行總裁?這種商場上的默契是拿來當過牆梯,用完就丟的嗎?」白震東疾言厲色。這小娃簡直是忘本!

「我和嚴至浩是互惠,我們……」

「哎喲!在吵什麼?」推開門進來的是白博怡,白博仁的姐姐,也是白雪最討厭的姑姑。

站在門外就听見大半的對話,這可不是她愛偷听,她才不屑听壁腳的行為,純粹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笑死人,居然有人不嫁豪門大戶,要嫁司機兒子?這最好,嚴至浩剛好可以娶她女兒。

其實白博怡當初相中的女婿人選,嚴至浩可是排名第一。

「總之,我不會同意你這種兒戲,三月底你準備嫁進嚴家就是了。」白震東不理會孫女的抗議。

「我不可能嫁進嚴家,除非嚴老爺子不介意當現成的爺爺。」白雪把兒子往前一拉,「樵之,喊曾外公。」

「曾外公?」白博怡瞠大雙眼,「你有這麼大的兒子?」

「你以為隨便找個孩子來,我就會相信嗎?博仁,你看你教出這什麼女兒!」白震東不敢置信孫女居然演出這出鬧劇,連兒子也不阻止。

「爸,您先別生氣,小心高血壓。」白博仁朝女兒扔了記警告的眼神。

「爺爺,白雪說話是躁進了點,但是她絕對沒有……」

「Edam?你不是Edam嗎?」白博怡驚訝萬分,沒想到丈夫爭取大半年的合作對象居然會出現在自己家里,而且上個月公開舉行的簽約已經讓丈夫所屬的J&B希望落空。她很清楚這紙權利金合約價值十數億美金的利益,只要簽了就穩賺不賠。

「博怡,你認識他?」白震東驚訝。這個女兒很早就嫁到美國紐約,在上東區的社交圈很活躍,對香港卻不熟。

「他是James積極爭取的合作對象。」白博怡向父親解釋完後,馬上熱絡的轉向簡克用。機會難得,當然要把握,如果能搭起友誼的橋梁更好。「Edam,上次你來匆匆,我還沒有向你介紹我女兒,剛好她……」

「你是A—GRADE實驗室的負責人?」白震東雖然退休了,但對于商界的消息還是很靈通,尤其是賺錢的消息。這個實驗室之前曾經來香港籌措資金,消息一曝光,就听說已經籌資完成,全數由阿聯公國的主權基金支持。

「對,爺爺知道這個實驗室?」簡克用有點驚訝。

白震東不自在的撇開頭。

「所以杰麥是你們實驗室的發言人吧!杰麥在幾年前有來香港籌資,雖然當時沒有機會合作,但是爺爺和杰麥成了忘年之交,杰麥當時對你推崇有加,爺爺听了杰麥對你的稱贊,還一直說有機會要杰麥當引薦人。」白博仁解釋。

「所以杰麥提到的忘年之交Antony是?」

「就是我爸的英文名字。」白博仁微笑的回答,沒想到兜一圈回來,會變成這種結局。

「杰麥說你是西洋棋的高手?」白震東忍不住詢問。

「不敢稱高手,但還可以上得了面就是。」

「是不是高手,下一盤就知道。博仁,你去幫我把棋盤拿過來。」白震東可是棋痴,每年都會飛到英國參加棋藝大賽。

「Edam,這是我女兒,你可以喊她Sala,那是她的小名。妤紅曾經當選紐約華埠小姐,雖然我們是受美國教育的自由學風影響,但是在中國傳統的婦女美德上,妤紅可是不曾……」

「大姑,Edam是老簡的兒子,就是今天來向爸提親,希望娶白雪的人,你現在把妤紅介紹給他,不好吧!」白夫人不悅的表達心中的不滿。

急轉直下的狀況讓白雪看傻眼,有些愣住。

簡克用顯得好整以暇,代替白博仁去拿棋盤。

妤紅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邊。

「媽咪,爹地好厲害,臨危不亂,還能把局勢扭轉成對他有利耶!」白樵之對父親更加崇拜。

「這叫好狗運。」可不是嗎?白雪的語氣有點酸。難怪算命師說他是她的命中貴人,看來有幾分道理。

細數過去,他一直是萬能特助,只要有他在身邊扶持、盤算,她哪件事情沒有贏得眾人的掌聲?十年再自己重新走一遭,孩子是麻煩好友們幫忙帶大的,連總裁的位置都是賣了婚姻去換來的,真是弄!

什麼跟什麼?簡克用莫名其妙的變成最受歡迎的人,連眼楮長在頭頂上的姑姑都在親戚的面前不停夸贊他。說來算去,還不是他背後的利益驚人,看著他談笑風生,連本來對他有意見的爺爺都放下偏執,在跟他廝殺了兩盤西洋棋後,還稱贊他擁有謀定而後動的棋界最高技巧。

爺爺很少稱贊人,至少這些子孫里,沒有一個人的作為讓他老人家看得入眼。

如果,只是如果,離開她可以讓他的夢想成真,飛翔的高度已經無法預測,那麼她的存在會不會再次鉗住他的翅膀?

簡克用進入房間,就發現白雪傻愣的坐在床上,偷偷的親一口,再親一口,還是沒有反應,那表示他可以再進一步嗎?

白雪賞了咸豬手一記巴掌,「你在做什麼?」

「幫你換衣服啊!很晚了,早點休息。」

「你還偷親我。」

「這叫恩愛。」

「你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

「這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簡克用偷襲白雪的臉頰,故意留下一堆口水。

「沒衛生。」伸手擦拭粉頰,然後她又陷入沉靜,只是這次一雙大眼直瞅著他。

他當然不介意她的失禮,甚至捧著她的臉頰,剪水秋眸中滿滿的都是他,也看見滿滿的疑惑,雖然他不介意讓她看到天荒地老,卻舍不得讓她一直陷在泥沼里。「你不問嗎?憋在心底會悶壞。」

「我的靈魂曾經回到十八歲那年,改變一次命運的軌跡,讓我往後的十年生命沒有你,雖然我還記得改變之前的相處點滴,但是印象已經很模糊,尤其和樵之的重迭後,樵之的記憶已經取代你。我在想,你在我身邊十年是特助,只是十年時間,不同的選擇,你看見的風景截然不同,如果未來再十年我一樣不在你身邊,只是風景再不一樣而已,你可能會攀上另一個人生高峰。」

「你擔心你的存在會阻礙我前進的腳步?傻瓜!你怎麼會被這麼簡單的問題困擾?」簡克用將白雪抱到膝上,圈在懷里,「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一定會有不同的風景,攀上另一個人生高峰是確定的,但沿途我會有遺憾,左手沒有溫熱的小手可以牽,心口沒有人可以牽掛著。換個想法,你應該要問我,如果這輩子選擇牽一個人的手慢慢走,沿途可能會爭吵,可能很快樂,未來誰都不知道,但你願意牽著我嗎?」

「你願意嗎?」

「如果不願意,你以為我現在接受你家人的考驗是閑著沒事練身體嗎?」他捏了下她的鼻子。唉,真的認栽了。

「我愛你。」

「我知道。」他低下頭,想吻她。

白雪捂住他的嘴,「你沒有說。」

「小傻瓜,我當然愛你。」

「愛就愛,為什麼要加上小傻瓜?你一直罵我傻,從剛才就一直講,都被你罵笨了。」莫名的,她又開始鬧脾氣。

「你明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喊你傻瓜不代表是在罵你。」簡克用語帶無奈的說,寵溺的親著她的秀發。

「如果我就是任性、不講理呢?」

「大師說我是你的姻緣命中人,不是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簡克用!」白雪翻身,坐在他的身上。

「我喜歡這個姿勢。」他難得笑得邪肆,雙手扣住她的縴腰。

「太幸福會不會招來厄運?」她貼近他的耳朵,小聲的問。

「我是你一輩子的貴人,有貴人陪著,厄運會退散。」

細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由淺至深,他知道讓她不再胡思亂想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她的精力榨干。

夜還很長,情也綿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