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戀傷心惡男 第3章(1)

書名︰再戀傷心惡男|作者︰萬里晴|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側躺在床上,蒂琺閉著眼楮。

身體充滿滿足與疲倦,意識昏昏沉沉,範錯為緊緊貼在她身後,炙人的體溫熨得她好舒服,昏昏欲睡。

破身的痛楚不如她听過的可怕,她適應得挺不錯。可能是她的yu/望比其它人濃烈,她並沒有因為是初夜而稍微節制。想到這,她不禁害羞起來。範錯為本想體貼她,但她太貪心,多逗了他幾下,結果,他們把三個用完了。

腿間的疼痛讓她縮了一縮,但她不後悔。誰知道有沒有下次?既然感覺那麼對,她情願在可以的時候多做幾次,反正她不怕累,也不怕疼。

只是,她怕羞。除了在激/情時,無法自抑的踫觸他之外,她尚且醞釀不起勇氣來面對他。

迷迷糊糊間,外頭傳來熙來攘往的人車聲,差不多是上班時間了。

身後的他起了身,到一邊去打電話,壓低聲音說要請假一天,交辦了一些工作,然後踅回來。

她沒睡很深,可也沒全醒,知道他在干嘛,可不想起來面對。

他坐在床邊看她,也許猜出她沒睡著,也許猜不出,她可以感覺到他在看她,最後,他幫她把被子拉好,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就套上鞋子出去了。

他走了。

門扇合上的聲音一響起,她的眼楮就睜開了,從床上爬起來,怔忡的看著床單上干涸的血跡。

他們做了耶!

他在的時候,她不敢看落紅,怕尷尬,可現在撫著這道污跡,證明了昨夜的火熱交纏不是夢,她已經是個女人了。

雖然不是因愛結合,但她很高興,轉化自己的男人是他。

不過,他不聲不響的離開,多少令她悶。

她嘆了口氣,進浴室洗澡。

話說回來,這本來就是場無牽掛,他天明離去,並沒什麼不對,她也慶幸不用尷尬相對,但,還是悶,尤其是他打電話去請假一天——既然請假了,干嘛還急著走?

洗去一身疲憊之後,她用毛巾包住濕發,出來找衣服穿。

門口忽然傳來開鎖聲。

她警覺的聳起背,飛快套上內衣褲,抄起昨晚的酒瓶,小心靠近。

門甫被推開,她就舉高雙手。

範錯為一進屋,看到的就是酒瓶伺候,「等一下,是我。」

蒂琺及時收住手。「你不是走了嗎?」

「我去便利商店買東西。」他指著房側,「我的公文包還在那里。」

他只帶了皮夾出去,就是怕她會亂想。

她果然以為他溜掉了。他再次體認,她真的很沒安全感,但抄起酒瓶是怎麼回事?他能理解獨居女人的警覺心會強一些,但她先出手以求自保,這程度已算不上普通。

「哦。」她放下酒瓶,咬唇壓下再見到他的喜悅,到一邊擦頭發。

他應該跟她談談,但她只著跟小褲褲,沐浴在晨光中。她本就不是肉肉型的女人,只在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部位翹,隨著擦發的動作,豐滿的胸部輕晃,隨著走動,縴腰微扭,迷人的雙腿筆直堅實,他的某個部位開始充血,沒興趣談話。

她注意到他的沉默,狐疑的問,「怎麼了嗎?」

他邪邪一笑。

順著他的視線,看回自己身上,她才發現自己的。哼,男人,已經做了一夜,難道還不滿足?她抓起長版T套上,刻意略過自己也被喚醒的事實。

範錯為吹了聲口哨,決定不告訴她,她的在T恤下緣若隱若現,挑逗力更強。

他拿出新買的牙刷進浴室,她坐在床上吹頭發。

水聲過後,她問,「你買了什麼?」

「煙,咖啡,早餐。」

「我想喝咖啡。」

「自己拿。」

她把袋子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他圍著毛巾出來,隨之坐下。

在他身上聞到她的沐浴乳香味,跟在自己身上聞到他的味道一樣,讓她昏亂。氣息交融是種太深層次的親密感,分拆不開,令她聯想到兩人交迭在床上的律動,黑暗中的喘息記憶讓她顫栗。

她刻意不理會他就打著赤膊坐在她對面,拿出最後一件東西。

那是一盒。

她有些驚訝,松手掉在桌上,他自若的拾起,拆掉膠膜,轉身放到枕邊。

「這是怎樣?」她忍不住問。

不打迷糊仗,他篤定的告訴她,「我們會再。」

這太讓人發窘了,「你怎麼知道我願意?」

她對他的反應太熱情,足以令床單著火,如果她不再要,那才真是見鬼了。

不過,他還不至于蠢到實話實說,知道她有極為羞澀的一面,他決心維護。

「我會引誘你。」他臉上的自大笑容,揉合了男人的性感以及男孩的淘氣。

她有點暈頭轉向。心里面,她知道他是對的,他們之間的太美好,她無法說自己一定不要,即使是在此刻,她已因饜足而肌肉酸痛,卻仍在盼望。

「吃完早餐後一起補個眠。我向公司請假一天。」他打開三明治的包裝。

他沒問她要不要他陪伴,徑自做了留下的決定,這太專制,太過分了,卻也太美好了!她嘆了口氣。可惡!她正在上癮中。

「你幾點要起床上班?我定鬧鐘。」

「今晚排休,我決定睡到飽。」

「我陪你。」

她不懂,自己明明很高興,嘴巴為何要唱反調,「我的床很小,太擠了,不舒服。」

「我不介意你睡在我上面或我下面。」拉來她的手,他輕吻了下,然後將三明治交給她,「吃飽一點,我等一下想進入你里面。」

太邪惡了這男人!紅潮漫過耳根,可她沒有反對哦,乖乖的咬下早餐。

範錯為曾以為,不會再主動造訪蒂琺的住處。

即使這個念頭只出現過幾秒鐘,也很蠢,因為他幾乎每晚都來。他喜歡她住的地方,雖然很吵雜,環境不太好,治安有待改善,但他一有空就往這里鑽。

真正的原因是她,在有她的地方,他就能放松。他認真在想找房子一起住的事,不過還沒開口告訴她,怕嚇到她。他的想法往往快過現實三步,習慣想得遠,他已經在留意租屋訊息,找能涵蓋兩人生活圈的房子。

他回頭瞥一眼在忙碌的小女人。

蒂琺在燙青菜,那里太擠,容不下兩個人,他負責擺餐具。

他知道她防衛心重,那天會上床,九成九是時機太對。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要,也鼓起了勇氣要,而他剛好在那里,剛好是她願意結合的男人。

以她的傲性,如果他不再出現,她也不會來糾纏,可如果他要她,就必須絕對主動,不能給她思考的空間。蒂琺不會讓防衛出現空隙,要是不追緊,他會被排拒在心防外。

所以,他自動出現了,管她怎麼想,他都要進入她的世界。

這是愛情嗎?

說真的,他不知道。他以前談過戀愛,跟女人交往過,牽手約會看電影,照世俗認定的方式來,但很無趣,所謂的戀愛對他來說,像扮家家酒。

他跟蒂琺沒在談那種戀愛,沒界定過彼此的關系,心中卻有種非常特別的感受,他們不約而同為對方保留了最特別的位置。

樂團的貝斯手後來向她告白了,她一秒也沒考慮,便回絕了對方。

他依舊不甩專程來听他唱歌的女歌迷,我行我素。

他們完全沉溺在「他們」之中。

在此之前,他不覺得自己是耽溺于rou/體之歡的人。他喜歡,喜歡激烈沖刺之後,暢快淋灕的感覺,于他,像一場全心力投入的運動。

但是跟蒂琺的性,那是,是一種玩樂,不只是推進抽出,高潮也不是它的完整意義,他享受過程的每一秒,她的旗鼓相當令他備受挑戰,她的尖叫低吟讓他滿足,而她最後的臣服,讓他自覺是個戰無不勝的君王。

嘗試新體位時,最能看出她骨子里的真實性格,她不是不害羞,可仍會像貓咪一樣,被新奇的事物吸引。

她超越了他能想象的美好,他對她的需要太沉猛,用愛來形容,尚且不足。

蒂琺捧著燙好的青菜轉過身,一見他怔愣的模樣,立刻警告,「吃飽飯之前,不準跳到我身上。」她已經學到,這男人是得寸進尺的高手,只要她沒嚴正拒絕,他就當沒意見。

他在步步進逼,不只是床笫之間,他也在介入她的生活。在她想清楚之前,他已經天天登門,等她回過神時,他已經把這當自己家,帶筆電過來工作,有時是白天處理不完的公事,有時是作曲。

他在入侵,她卻感到安心。她知道自己太過習慣于築起隔離,否則不會連朋友也不交,可他卻巧妙的趁她不設防時,進入她的世界,霸據不走。

她有點懊惱,他太過理所當然的和她在一起,卻又不得不贊賞他用上這種手段,讓她就擒。

不過話說回來,他不是一味索求而不付出,雖然沒承諾什麼,但他用行動表達誠意。他們的作息不一致,為了見她,他睡到半夜得起床,去接剛剛下班的她。他無一句怨言,默然牽起她的手,帶她回住處。被呵護的感覺太美好,她開始害怕起失去他。

範錯為走過來,接下那盤菜放在桌上,低頭吻她,「我去洗把臉。」

他的在她的月復間蹭了蹭,她強忍住不回應。這男人不需要更多鼓勵。

飯後,他搶快一步去洗碗。「那天,你為什麼說你沒有夢想?」

她愣了一下,「因為我確實沒有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人或者什麼的?」

「這很重要嗎?」

「我想知道。」

她不知道他這麼記掛小小的生日願望。「如果可以,我想要家人。」

他真訝異,「家人?」

「你知道嘛,就是那種無論如何,一定要在一起的人。」她笑了笑,「逢年過節都得見面吃飯,遇到什麼事都得互相牽拖,就算討厭也不能不往來的人。」

她對家人的認知倒是很正確。「你沒有嗎?」

「以前有爸爸,不過他死了。」她坦言,「他在世的時候,把我托給朋友照顧,我很少見到他。他走的時候,留下一筆債務,讓我了解‘家人’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他忽然有點懂她的個性由何而來,「那筆債很多嗎?」

「這就是令人煩惱的地方了,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為了不還而東躲西藏,未免不劃算,可真的要還,壓力也不小。」她如釋重負的說,「幸好只剩下一點點,還完我就自由了。」

「為什麼我沒有夢想呢?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現實生活里的缺太多了,只能先填滿那些缺,既然還沒填滿,就很難去想更遙遠的夢想。」

但是,把擁有家人當夢想?這真是他無法理解的一環。「即使你爸讓你失望,你還是想要家人?」

「他只能代表他自己,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她輕聲說,「他也沒有重要到摧毀我擁有家人的憧憬。」

她眼中那種深切的期待,竟令他感到微微的刺眼。

他綁好塑料袋,逃避似的轉向門口,「我下去丟垃圾。」

他在沉思。

自從她說了那些關于家人的話之後,他就點起煙,靜靜的想事情。

他抽煙的模樣,看來瀟灑不羈,煙味在他身上不曾臭過,反而讓他更像個男人。

她愛他抽煙的模樣,卻又矛盾的有點恨煙。

每當他抽煙時,吐出的煙霧便包裹著他,讓他看起來迷離,盡避兩人就在同一個空間,卻像在兩個世界,她看不穿也走不入那片煙霧,會慌,會怕。

一股前所未有的佔有欲升起,她想讓他看著她,認認真真的看她,她要他們在同一個世界,不是各在一方。

她走過去,不由分說,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趕緊把手移開,「小心燙到。」

「把它熄了。」她扯出他的襯衫下擺,聲音里有自己未曾意識到的霸道。

但他听出來了。好笑的瞄了她一眼,他徐徐的又抽一口,分析似的看著她。

還等?她不開心,要站起身,他的另一只手及時環住她後腰。

「放開我!」

他徐徐噴出煙,把還剩半根的香煙壓進煙灰缸里。

「我說,放開我!」她低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