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誘郎君意 第二章

書名︰情誘郎君意|作者︰婉君|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此事,朕,無法答應。」

步騰霄夫婦驚愕!

皇上不是極器重厚愛登兒的嗎?怎麼……

「兩位萬勿誤會。」段政揚一看他倆神情,便了然于胸。「朕不願意賜婚,全基于一己之見,並非無誠相助步總護法的終身大事。」

「盼聞其詳。」步騰霄這才釋懷。

段政揚臉上仍是一貫的帝王威儀,可是眸里,卻漫漫流轉起柔情蜜意。唇邊,亦盈漾一抹甜甜漣漪。

痴切往事,暖暖熨燙過心頭。悠悠的,他說︰「朕堅信,因緣由天定,不由人為。父母命媒妁言,往往令有情人難成眷屬,徒留畢生錐心之憾。」

「皇上所言甚是。問題在于,微臣這孩兒心系朝政,對兒女情愛全然無意,更不曾有過任何心上人,因此,微臣夫婦才全權作主,替他安排親事。」步騰霄告知。

段政揚微笑,始終堅持原則,「或許,步總護法的情緣,時候未至;又或許,他早已邂逅命中注定的佳人,只是‘情竇’未開,所以無所意識。朕深信,步總護法一定會自行覓得廝守終生的愛侶,兩位賢卿不需費心撮合,只需寬心等待。」

***

「舜寧後」狄仙正聚精會神研讀經書。

冷不防,兩只臂膀咻忽襲至,牢牢箝住自己腰肢。

「啊!」她嚇一大跳,隨即便明白怎麼回事。

段政揚湊嘴到她耳畔,輕輕呼氣,柔柔低囈。「有沒有想你的段郎?恩?」

狄仙嫣嫣淺笑,放下手中卷︰「沒有。」

「沒有?」他伸指到她腰間搔癢。

她一邊笑一邊躲,卻哪里躲得過?只好求饒︰「好嘛好嘛!人家有想你啦!」

「承認嘍?!」他這才住手,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那麼,想到什麼程度呢?趕快招來!」

「喂!」她輕捶他胸膛,嬌叱︰「你這人好貪心呦!」

「對著你,」他輕輕捧起面前這朵清麗純淨的容顏,痴痴切切凝視︰「我怎能不‘貪得無厭’呢!」

仿佛為要證明所言不虛,他熾熱的唇馬上既霸道又溫柔的擄住了她的。

仙仙!仙仙!仙仙!他全神全識的狂情渴愛,都盡傾于這忘我的唇舌纏綿中。

段郎!段郎!段郎!她伸臂緊緊圈住他脖子,也用全神全識熱烈回應著……

好半晌,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伊人朱唇,埋首入那馨香發里,一邊嬋娟摩挲,一邊真切低嚷︰「仙仙!我的仙仙!我好愛好愛你!」

「唔……」她粉頰酡嫣,魂兒飄眩,完完全全的,被如潮的幸福與甜蜜淹沒。

縴盈的小身子,軟軟膩在他寬闊溫熱的胸懷里。

「段郎,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子,都會向他心愛的人說這些好听的話?」

「當然不是!」對于自己的痴情與一張「甜嘴」,段政揚從來都是自豪已極的。「你啊,還真不曉得自己有多幸福呢!若非好幾世修來的巨大果報,你今生哪能享受到為夫我的蓮花妙舌的‘竭誠服務’?」

「少臭美了!誰相信你啊!」狄仙嬌叱︰「一旦面對的是真心所愛,任何男子必定都會忍不住訴衷情的!別以為甜言蜜語只有你聶武王才會!」

「至少有個人,就絕對不會。」他微笑。

「誰?」她不禁好奇。

「當然是咱們那英明神武,卻情竅不通的總護法!」當下便將步騰霄夫婦請求賜婚的事道出。

除了刻板的例行政務,段政揚總喜歡和愛妻分享朝中大小鮮事。

狄仙听完,對夫君的做法頗為贊同,不過,卻有所憂慮︰「以步大人如此個性,恐怕遇上心愛的女孩兒,也不敢表態呢!這樣一直蹉跎下去……」

「甭擔心,我的娘子!」他在她粉頰上愛戀地啄了一記,開始發表「段氏愛情高見」,「什麼樣的人,自有什麼樣的情緣!步登天冷酷如一座冰山,月老說不定就安排一位熱情似火的俏佳人來融化他!這就叫姻緣人人有,巧妙個不同啊!」

***

步家幾位年長者又聚在一起共商大事。

「左選右選,還是覺得煉虹山莊曲莊主的掌上明珠最合適!」裘太君堅決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步騰霄馬上附和︰「畢竟是武林中人,比起皇親國戚,或官家,都要來得好相處!」

「而且,這位曲小姐,據說不但人長的清麗絕倫,還能歌善舞,琴棋詩書畫無一不精呢!」步夫人顯然對這樣的媳婦兒滿意得不得了,「一直以來,也不曉得有多少王孫公子、英雄豪杰慕名求親,差點擠破煉虹山莊的大門!但是,曲莊主擇婿條件奇高,因此曲小姐才會至今仍待字閨中。否則,如此佳人,早被娶走了!」

步太公倒沒什麼意見。畢竟,能進入最後「決賽圈」的幾位「候選佳麗」,無一不是出色至極的名門淑媛,任何一個配步登天,都可說是天造地設的璧人。

「好吧!」步太公當下決定︰「既然你們一致屬意曲小姐,咱們便擇日前往煉虹山莊說親事。」

金小米靜坐一旁,用一雙「間諜眼」冷觀事情發展,不斷忖思破壞大計。

段政揚的拒絕賜婚,令她暗喜不已,以為此事得以順延,誰料步太公等人卻一刻也不緩的,放出招親風聲。

皇御總護法,武功絕頂兼挺拔俊帥,步家又是雲南數一數二的顯赫名門,武林世家,如此條件,怎不令所有家有閨女的老爺大人們「垂涎三尺」,爭破頭殼前來提親?

全雲南的媒婆們,似乎從不曾這麼忙碌過。

于是,步太公等人高高興興遴選佳媳。金小米傷心失望,卻也知道必須盡快行動,一阻撓婚事。馮瓔諸女肝腸寸斷,終日淚眼相對,但又無法改變殘酷事實。

連步府上下的僕婢侍從們,也感染了這股洋洋的喜氣,個個興奮不已,準備替少爺辦喜事。

唯一不受絲毫影響的,竟是準新郎倌步登天。他如平常般全神投入朝政,對婚事不聞不問,好象這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

煉虹山莊的後花園。

「……總之,步大人就是十全十美,無可挑剔!」

「瞧你,將他夸成這樣!」曲曼凝白了貼身丫鬟萍兒一眼,啐道︰「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嘛!世上哪有這種完人?」

其實,她心里倒甜絲絲的,因為深知萍兒所言不虛。

已經有太多太多人,包括自己那眼高于頂,吹毛求疵的父親,都豎起拇指猛贊這皇御總護法。

「小姐!這全是真的!你別不信……」萍兒還待辯解,突然捕捉到曲曼凝臉上的嬌羞神態,以及唇畔擒著的那朵倩笑。

頓時恍然大悟,豈肯放過取笑良機︰「哦!原來有人嘴硬心甜哦!明明相信,卻矢口不承認,而且,好象不僅僅是相信,還芳心暗許了呢!」

曲曼凝粉頰緋紅,羞不自勝,一邊打萍兒一邊嬌叱︰「死丫頭!你敢再胡說八道!」

萍兒一邊逃一邊做鬼臉笑嚷︰「羞羞羞!還沒見到人家就害相思病嘍!洞房花燭夜見著情郎,可怎麼辦才好啊!」

曲曼凝臉更紅了,誓言要撕爛這張壞到極點的嘴。

于是主僕兩人便如平日般,在假山花石間追逐嬉鬧。

不遠處的樹叢後,一張臉緩緩探出。

劍眉星眸,玉面朱唇,好個俊俏英凜的俠士!

只見他皺著臉,按住胸口,踉踉蹌蹌往前沖。

正好倒在曲曼凝面前。

「萍……萍兒……」曲曼凝嚇傻了。

萍兒卻也不遑多讓,花容失色,惶恐失措。

主僕兩人緊挨著。

「我……遭人……追殺……」

狂噴出一口鮮血,「他」便昏過去。

好半晌,驚魂甫定,萍兒才能開口︰「小姐!咱們快去叫人來……」

「不!事情底細未明之前,還是別輕舉妄動!」曲曼凝四下環顧,瞥見荒置經年的柴房。

「咱們先扶他進柴房吧!」

嘻!第一步計劃成功啦!「他」在心中得意竊笑。

***

「少俠!你醒啦?!」

「水……水……」「他」斷續申吟,緩緩睜開眼。

「他要水!」曲曼凝緊張低嚷,由萍兒手中接過碗,體貼地伺候「他」喝下。

「這是……什麼地方?」聲音極虛弱。

「煉虹山莊。」

「他」臉色大變,搖搖晃晃掙扎欲起。

「少俠!你干什麼?」曲曼凝驚問,連忙將「他」扶穩。

「此地過于矚目……我的仇家會找上門的……」

「少俠勿擔憂!」曲曼凝連忙解釋,以使「他」寬心。「這是敝莊荒置的柴房,無人會來,而少俠之事,除了咱主僕兩人,亦無第三者知道,因此,少俠可避禍于此,安心養傷。」

「謝兩位姑娘大恩大德。」

「哪里。」曲曼凝不覺靦腆。

「啊!」「他」皺眉痛嚎,按住胸口。

「怎麼了?」曲曼凝與萍兒都嚇一跳。

「我身中‘魔域毒煞’兩記的‘催心烈毒掌’,必須立即調氣制住,否則會毒發身亡。」說罷,馬上「忍著痛」盤腿打坐,作狀運功。

曲曼凝緊瞅著「他」,憂心如焚,滿面惶色。

萍兒突然發現,小姐對這來歷未明的陌生人,似乎有著過分的關心。

表演一番後,「他」睜開眼,悠悠吐氣。

「少俠……你沒事了?」曲曼凝惴惴慰問。

「暫時而已,尚須運功療養數日,方能將毒氣徹底逼除。因此,恐怕會叨擾你了……」

「少俠不必客氣!」曲曼凝見「他」肯留下,甚是欣喜︰「如有任何吩咐或需要,直說無妨,咱主僕二人必當盡力準備,以期少俠早日康復!」

「吩咐豈敢,只望兩位好心姑娘在這數日內,供應些許粗茶淡飯,則感激不盡矣。」「他」一副非常溫文儒雅、彬彬有禮的模樣。

「少俠如何稱呼!何故來到這里?」萍兒好奇問道。

「唉!」「他」淒然嘆了一口氣,目含幽暗慘側之色,語帶悲悵無奈之情︰「在下西門望月,原系黑龍江赤鯊會的少舵主。三個月前,家父的一個宿敵找了狠毒無比、令人聞之喪膽的‘魔域毒煞’,上門尋仇……」

開始瞎掰一通,不外乎家破人亡,遭敵千里追殺,誤逃入煉虹山莊後院等。

這一番表情十足的逼真演出,登時贏得兩位「不知人心險惡」的姑娘的憐憫與同情。

望著曲曼凝的泫然欲淚,金小米暗喜不已,不出數日,要你對本俊俠由憐生愛,無法自拔!

嘻!

***

于是,「西門望月」便在柴房住下。

曲曼凝日日前來,噓寒問暖,無微不至。萍兒是丫鬟,反倒「無用武之地」。

金小米蹺家辦大事,之前以照會過師兄步太公及姐姐裘太君,騙說要到城外玩樂一段時日。兩位老人家知她性喜四處游蕩閑逛,惡作劇搗蛋,念及她聰明機靈,武藝不凡,只身在外必不致招險遇難,因此便任由她去。

當然,如果知道這小魔女居然「勾引」步家即將過門的媳婦,恐怕兩位老人家會嚇死兼氣死。

經過好幾天的相處,金小米和曲曼凝、萍兒已甚為熟絡,契談融融。

逐漸的,曲曼凝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實︰自己對這際遇淒慘、俊帥翩翩的西門少俠,並非純粹的憐憫、有好感,而是……

天吶!怎麼可以呢?我已許配給皇御總護法步大人啊!這份「出軌」的情感,竟教素來循規蹈矩、守節拘禮的她芳心大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萍兒亦看出來了,想勸小姐「懸崖勒馬」,可是卻覺得「他」人又帥又好,和小姐真如一對無懈可擊的金童玉女;何況,西門公子也是堂堂的少舵主,非凡庸之輩,如今不過一時落難罷了……

于是,萍兒只得靜觀事情發展,既期待「他」與小姐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然而心中又清楚明白兩人的未來是如此渺茫……

這天,萍兒不在,柴房里只剩下孤「男」寡女。

機不可失呀!金小米馬上展開計中最重要的部分。

「曲姑娘。」溫柔而深情的輕喚。

「恩?」

「我身上的毒已驅盡,傷勢亦幾近徹底痊愈,所以我想……」側側無奈,說不下去。

「你……你要走!」曲曼凝驚慌失措。

「他」非常沉痛的瞅著她,非常沉痛的訣別︰「是的,誠摯感謝你和萍兒這段日子以來的熱心幫助,殷勤照顧。西門望月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和曲姑娘有過如此美麗的邂逅,如此深刻的曾經……」

惡心煽情的台詞剛起頭,金小米正準備大展妙舌,曲曼凝卻已「受不了」,熱淚沖眶,滔滔滾落……

「曲姑娘!你……你怎麼哭了?」

她頻頻搖頭,掩面痛泣。

老天!我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沒有借口,沒有理由,沒有權利要他留下啊!

他背負著復仇的重擔;我身套著婚約的枷鎖,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離別的宿命!

「西門望月絕對配不起姑娘珍貴的眼淚,更不值得姑娘如此傷悲,畢竟,只是萍水相逢一場……」

「我們不是萍水相逢,不是!」她沖口而出︰「我對你是真心的!」

唉!這句話如果是小登登對我說,那該有多好啊!金小米在心中嘆道,表面上仍然非常「敬業樂業」地演戲︰「曼凝!我……我以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西門大哥!」她撲進「他」懷里,激動嗚咽,心痛如絞。

哎呀呀,雌雌相擁,成何體統?金小米不禁覺得有點惡心,連忙輕輕推開溫香軟玉,佯作驚恐的低語︰「噓!有聲音!」

「什麼聲音?」曲曼凝愕然。

「他」豎耳細听,面色大變︰「好象是‘魔域毒煞’!」

她瞠目結舌,心驚膽戰。天啊!他那可怕的仇家找上門來了!

「我出去看一下!」

「西門大哥!」她呼喚,想拉住「他」,「他」卻已閃電般竄出柴房。

他會不會遭遇危險?會不會再中「魔域毒煞」的毒掌?曲曼凝惶恐忐忑,但又不敢出外一探究竟。

金小米來到假山後,取出預先藏好的道具——頭套、面具、長衫、披風……

于是,頃刻之間,曲曼凝面前便出現一個凶神惡煞,駭異陰森的「魔域毒煞」。

她渾身發軟,直打哆嗦,差點沒嚇昏過去。

「姓西門的臭小子呢?」嘿!變聲變得還挺性格,挺有氣勢哩!金小米暗暗得意自己的另一項絕技。

「哼!一旦落在老子手里,要他腸穿肚破,碎尸萬段!」淒厲奸笑,並張牙舞爪。

「魔域毒煞」表演完畢,風光退場。

金小米在假山後換回西門望月裝束。這番往返折騰,令她不禁有點反悔。

早知道,就該雇個助手啊!一個人飾兩角,忙死了!

曲曼凝呆呆佇立,驚魂未定,見到「他」進來,連忙撲上前,聲音邃顫︰「西門大哥!他……他不久前還在這里……」

「沒事了!我功力完全恢復,他卻單槍匹馬,所以不是我的敵手,剛才一番激戰,他已被我打得負傷而逃!」

「真的?」她松下一口氣,猶有余悸︰「他剛才好不嚇人!還說一逮到你就要碎尸萬段!」

柴房門口突然竄進裊裊煙霧。

她驚愕莫名之余,吸入,立即再生燥熱之感。

「糟糕!是‘春煙’!」

「什……什麼叫‘春煙’?」曲曼凝問,覺得渾身熱氣越來越盛。

「那是和藥有相同效能的……會令人亂性……」金小米一邊說,一邊作出「盡力克制欲火」的樣子。

曲曼凝聞言,又羞又慌。

金小米突然一把狂抱住她,迅速點了她的昏穴——

嘿嘿!這下子,你還不對你的西門郎君死心塌地?

于是,當曲曼凝醒來時,即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而「他」則一臉懊惱悔恨,呆坐一旁。

「我們……我們……」她嚇傻了。天啊!難道……

「曼凝!我……我該死!竟做出禽獸行經!」說著,便要一掌斃了自己。

她慌忙飛撲上前制止,緊緊抓住「他」雙手。

「西門大哥,別這樣!此事原怪不得你,都是那什麼……什麼‘春煙’惹的禍!」

語畢,想到兩人剛才竟在這柴房里……不禁羞得面紅耳赤。

「‘魔域毒煞’太可惡了!竟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想要毀掉我的‘童子功’!」金小米咬牙切齒怒叱,然後又沉痛至極的自責︰「曼凝!你原是好好的黃花閨女,如今貞節卻喪于我手,教西門大哥如何能辭其咎,如何再有面目苟存人世?」

「西門大哥!」米已成飯,她反而能下定決心違禮毀婚了。

「曼凝原就心許于你,如今連身亦相屬,此生非君不嫁,再無二志!步家的親事,我會央求爹爹去退!」

「皇御總護法是完美且無可挑剔的乘龍快婿,你爹怎麼可能肯退婚呢?何況,如此一來,步家的顏面又該往哪里放?兩家必會因此事而反目成仇!」

「我……」她囁嚅,無言以對。

深知「他」所言,全是事實——難以違抗的事實!

「唉!」金小米長嘆一聲,沉重說道︰「我雖自知不配,可是你既已成了我的人,咱倆此生便是夫妻……步家的婚事,是一定要退的!不過,必須想個法子,以免傷了兩家和氣!」

曲曼凝怔怔瞅著「他」。雖然明知退婚而不傷和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心底仍冉冉升起一股希望。

西門大哥聰穎睿智,說不定,真的能想出一個好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