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圓 第一章

書名︰團圓|作者︰子澄|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當仙姑遇上羅漢,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啊——」淒厲的哀嚎在宋家客廳突然響起,差點害人誤會宋家在這個大伙兒認定絕佳的團圓日子,發生了什麼慘無人道的悲劇。「卑鄙!又是讓你截走!真該死!」艾仙嫴忿忿不平地低咒著。

她好無奈啊!

隨著老媽一到宋家,前腳才踩進人家家門,馬上被等三缺一等得不耐煩的男人們給逮到「貼角」;因為老媽不會打麻將,宋伯伯則是被老媽規定不能打麻將,所以只好由她代母出征,準備代表女方給男方一個下馬威。

料不到技不如人,幾圈下來,艾仙嫴老是被坐在左手邊的上家攔胡,直教她心火上升,忍不住藉著低聲咒罵來泄憤。

就算他長得挺帥又怎麼樣?半點都不懂得禮讓女士,風度零蛋!呿!

「是你技不如人,怎能怪我卑鄙?」坐在她左手邊的男人挑高眉毛,嘴角咬著一根牙簽,吊兒郎當地推動眼前桌面上的小方塊,發出清脆的踫撞聲。「女人講話那~~麼粗魯,當心嫁不出去!」

咻——咚!一箭穿心!而且還是「近距離」射擊,一箭斃命!

「我嫁不嫁人關你屁事!」艾仙嫴再也顧不了維持那不能拿來當飯吃的淑女氣質,小臉脹得火紅地尖銳反擊。「宋鑼翰,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沒錯,宋鑼翰,她老媽「老情夫」宋希墑先生的長子,嘴巴臭得像剛由垃圾堆里撈出來的臭餿水,慘不忍睹!

「呵呵~~」宋希墑站在艾仙嫴身後,笑呵呵地完全贊同。「仙嫴說的對,我也覺得鑼翰的口才不好,難怪會被女朋友給甩了。」哪像他啊,老當益壯,終將美美的姚美女拐到手。

宋鑼翰堆疊小方塊的雙手頓了下,狼狽地狠瞪父親一眼,引得艾仙嫴小人得志地直發笑;其他人可沒敢笑得那麼明目張膽,個個低著頭悶聲笑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曾稍停。

「原來是讓女朋友給甩了,難怪火氣那麼大。」艾仙嫴忍不住噱笑道。

宋鑼翰懶得搭理她,丟出一個小方塊。「白皮。」

「打得好。」艾仙嫴可樂了,樂得在口頭上佔點小優勢。「這張白皮打得好,被女朋友甩了,難怪臉色發白嘛,真是『相得益彰』!」然後丟出一支廢牌,紅中。

「踫!」宋鑼翰回頭踫她一對紅中,挑眉咧嘴笑道︰「很抱歉,不巧小生正好是當『紅』炸子雞,不怕交不到新的女朋友。」

「不過踫個紅中對,你也能『轉』得這麼夸張?未免太大言不慚了吧!?」睞了他一眼,艾仙嫴有絲懊惱。

本來嘛!只要手上有兩支紅中對,不管是誰,都可以踫紅中的啊!這就是方城之戰的基本規則。

「專心打你的牌吧!省得被人攔胡還沒修養地罵人卑鄙。」宋鑼翰沒好氣地說了句,藉機堵住她的嘴。

其實也難怪她嘔,一個晚上被他攔胡至今,少說也有五次,整晚的牌勢被他的攔截搞得七零八落,難怪她會像刺蝟一樣亂刺人!

「你……」艾仙嫴氣昏了,差點沒翻桌。「你才大我幾歲?少倚老賣老、拐著彎損人。」所以她最討厭男生了!

「不多,不過大你四歲而已。」宋鑼翰挑起眉,陡地咧開嘴笑,唯恐世界不亂地加油添醋。「在場還有兩位比我老的先生小姐,我怎敢『倚老賣老』?」

哇咧!眼尖地發現姚美如和宋希墑兩人的嘴角皆往下掉,艾仙嫴好想哭喔!

「這是我跟你的恩怨,不要拖沒打牌的人下水!」她惱了,牌連看都沒看就亂打。「四條!」

「踫!」宋鑼翰可樂了,他正好有很多對子不曉得該怎麼拆好,正巧她卯起來亂打,他就撿個便宜,隨便亂給她踫。「這麼生都敢打?難怪被人攔胡。」

咻——沒有「咚」,因為那支箭直接穿刺過她的心髒,無情地凌空飛走了。

「你管我打什麼牌?你踫你的吧你!六餅!」

「來來來,哥哥再踫一對……就叫你別亂打,你是听不懂是不是?」

「給你踫還那麼多廢話?六餅還踫!那是留給人吃的你懂不懂!?」

「懂,怎麼不懂?乖喔,當心我『踫阿財胡阿財』,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喲!」

「你可下可以閉嘴?沒見過像你這麼大嘴巴的男人!」

「男人嘴大吃四方,你還小,不會懂的啦!」

只見「仙姑」和「羅漢」,一個丟牌,另一個就踫,其他兩家根本連模牌的機會都沒有,還得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倆斗嘴,二男宋鑼志和三男宋鑼升苦著臉,卻沒敢插入他們的戰爭之中,哀怨地直瞟著在場的兩位長輩。

姚美女額角冒汗、美眸微眯,嘴角掛著一派優雅的上揚弧度,輕輕甩手肘撞了撞宋希墑的手臂,示意他「主持公道」。

「呃……」

宋希墑才發了個音,正吵得不亦樂乎的一男一女不約而同地同時轉頭卯起來瞪他,瞪得他話全往肚里縮,一張臉像抹了苦茶油般,傳出陣陣苦味。

「那個……『歲』就讓你們年輕人去『守』,我和你們阿姨去休息了。」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再顧不得身為長輩的尊嚴,拉著姚美如腳底抹油——溜!

保命要緊啊!

***

結果這一戰,由「喜氣洋洋」的除夕夜戰到隔天的大年初一,到凌晨五點時分,一桌子人幾乎全掛了,連互相道句「恭喜」或「新年快樂」的力氣都沒有,草草地將麻將丟棄在桌上,各自回到房間補眠。

昏昏沉沉地睡到下午,艾仙嫴全身慵懶地由床上爬坐起來,一時還不適應自己的新房間,瞪著天花板有絲怔忡。

對喔,她現在是「寄人籬下」,怎好意思給人家睡得這麼晚咧?

正覺得肚子有點餓,起床準備到廚房找東西吃,結果門這麼一拉,咚咚咚……似乎是沒料到她會突然開門,三個大男人臨時煞不住腳,全在她房門口疊成一團。

「該死的女人!」宋鑼翰邊以不雅的姿勢往前跌,邊用咆哮的音量吼道。「你哪時候不開門,偏找這個……啊~~」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往我的房間沖過來?」艾仙嫴眼尖,早跳到一邊以臂環胸,微眯起眼瞪著那堆「人肉沙包」。「請問三位先生,誰可以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

宋鑼升被壓在最下面,無辜地搖著手上的紙張,跟舉白旗投降沒兩樣;這可怪不得他,同時被兩個高頭大馬的哥哥壓在最底層,他感覺自己快窒息了。

「喂!」眼睜睜地看著艾仙嫴抽走小弟手上的紙,被壓在中間的宋鑼翰搶奪不及,伸直的臂嘲諷似地頓在半空中。「該死的宋鑼志,你不會快點滾吶!?」

「好嘛~~」宋鑼志委屈地應了聲,乖乖地踩著他的起身站到一邊。

艾仙嫴可沒空搭理他們兄弟的「鬩牆」,將紙條上的字看個清楚,每看一句,她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紙條上是這麼寫的——

親愛的兒子們和親愛的仙嫴︰

正值喜慶的新春假期,我們決定到各地去散心,順便度過屬于我們的第一個蜜月,所以家里就麻煩你們照顧了,千萬別讓我們家被壞人扛走。

PS︰出租店里的生意就讓你們幾個輪著照顧,為了服務我們的顧客,春節本店照常營業。

老爸&阿姨美如留

艾仙嫴不敢置信地瞪著那張恍若會咬人的留言,感覺心髒一陣凝窒;那些留言已經夠令人憎恨的了,沒想到她那天真到不行的老媽,竟然還在署名處留下一個紅艷艷的唇印,差點沒讓她丟臉丟到太平洋!

老天!她以為宋家的兒子都還小得在喝女乃嗎?他們都成年了,她居然還來這一套!?

「給我啦!」宋鑼翰好不容易掙月兌窘境,頭一件事便是搶過艾仙嫴手上的紙條。「什麼嘛!那兩個人真是太過分了!」

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艾仙嫴可不爽自己的老媽被扯進去。

「你干麼把我媽扯進去?」老媽的個性她最清楚,可受不了歸受不了,她卻無法容許有人對母親不敬,即使是背後說壞話都下行!

宋鑼翰頓了下,忍不住翻了記白眼。「拜托!他們兩個是一起行動的,過分當然兩個人都有份!」

開什麼玩笑?從來家里的活動都是她一人提議,老媽附議,她哪有那個腦子會建議宋伯伯去度蜜月?「我媽那個人最沒主見了,八成是宋伯伯將她拐走!」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宋鑼翰也是站在宋家的大家長那邊,自然听不得她將罪過全推給自家老爸。「想我老爸『守身如玉』將近二十年,要不是姚阿姨挑動他『一湖死水』,他怎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

「國文程度差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什麼『一湖死水』還『傷風敗俗』?我媽只是想要有個伴而已!」連這麼簡單的句子都表達得不輪轉,真不曉得他怎能活到這麼大?

死不肯承認國文是他最爛的科目之一,宋鑼翰窘極反怒,大聲辯駁。「我也是這個意思啊!」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宋鑼志和宋鑼升四眼一翻,直想當場暈死過去算了!

這兩個人到底是犯沖還是八字不合,怎一見面就吵吵吵?吵得連鞭炮聲都壓得過,實在是有夠無敵!

宋鑼志頭痛地撫著額。「你們兩個,別再吵了好不好?」睡眠不足已讓他頭疼,結果這兩個人還在這邊火上澆油,令他的頭痛有坩無減。「問題是,他們這一去不曉得去多久,而且店里的工讀生也回家過年了,店里的生意誰去顧?」

一語驚醒夢中人!

艾仙嫴驚恐地瞪大雙眼,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搖頭擺手。「別叫我,我很忙、很忙,還得找工作……」

「找工作?」宋鑼翰的眼眯了起來,嘴角揚起算計的弧度。「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是無業游民嘍?」

艾仙嫴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那、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宋鑼翰和弟弟們傳遞著奸笑的眼神,看來他們找到一只絕佳的代罪羔羊。「那麼你工作也別找了,出租店的生意就讓你打點。」

「我才不要!」她想尖叫!「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什麼人,才不要踫任何跟錢有關的敏感工作!」誰曉得這些臭男人在打什麼爛主意,她才不上當呢!

「你是對自己的操守沒信心?」宋鑼翰隱約猜到她的想法,故意用話刺激她。

「亂講!」果然,有人的心思硬是被拿捏得入木三分,連反應都抓得神準。「我這個人最誠實了,才不會做那種偷雞模狗的下流事!」

「既然如此,我們都不擔心了,你還擔心什麼?」宋鑼翰扭了扭腰,轉動因整夜沒睡而產生微銹的腰骨。「我們可都是有工作要做的,全家最閑的人就是你,當然得接下這個最重要的任務。」他自以為是地做了決定。

「為什麼!?」她的聲音稍嫌淒厲了點、哀怨了點,卻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善意支援。「你們不是也都還有好幾天休假?要我顧店可以,但為求公平起見,你們每個人都得輪班!」這可是公定的假期,任誰都賴下掉!

「我抗議!」原以為先反對的會是老跟她不對盤的宋鑼翰,想不到出聲的竟是老二宋鑼志。「休假歸休假,我可沒時間閑著;我那編號三、四十個女朋友,個個等著我去給她們『秀秀』,我怎能棄她們于不顧?」他有充分的理由逃避「刑責」。

「三、三四十……」艾仙嫴的聲音拔得尖高,最後卻以氣虛結尾。

上帝老爺,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公平?她艾仙嫴成長至今二十有三,連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沒想到宋鑼志才大她一歲,人家就有那~~麼多的女朋友!三、四十個欽,多令人嫉妒啊!

「仙嫴,你不會狠心地讓我落到像大哥一樣淒慘的下場吧?」不知是不是蓄意,他狀似不經意地踩了下宋鑼翰的痛腳,用那極無辜的眼神瞅著艾仙嫴。「大哥被一個女人甩了就算了,我可是三、四十個,一次被三、四十個女人同時甩掉,我一定會傷心死了!」說到傷心處,他忘形地握住艾仙嫴的手,一副大情聖的模樣。

「呃……」要死了!她艾仙瘴從小到大,頭一回讓一個男生握住小手,害她一時心頭小鹿亂撞,差點沒跑出胸口。「這……」奇怪了,她臉紅個什麼勁兒?

「喂!你這個不可救藥的花花浪子!」宋鑼翰一股怨氣沒地方發,正好發泄在那不長眼的二弟身上。「她可是差點變成你妹妹的女人,你這麼牽著她做什麼?」他拎起宋鑼志的領子,惡狠狠地扔到牆角。

「呼~~」老實說,艾仙嫴此刻是感謝宋鑼翰的,因為他解救她于心髒麻痹的瞬間。「既然鑼志有『要事』待辦,那麼,鑼升總可以參加輪班了吧?」她可沒忘了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不行,我要準備研究所考試。」宋鑼升是個大四的學生,除了繁重的課業之外,平時還兼家教,「據說」是個大忙人。「年假歸年假,圖書館可沒休息。」所以他的理由比二哥還充分,斷無被退回的理由。

「啊?」艾仙嫴可眼了,想不到這家子的人都這麼忙。「那你咧?長男先生?」

宋鑼翰挑起濃眉,眼底有股不容錯辨的譴責。「你真是個怪女人。」

「你干麼又損人了?我可沒惹你!」說不到兩句,這兩個人的火氣又明顯上升了。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在他的觀念里,住在一起就成了一家人,雖然她才剛加入,可往後還有一大段時日得同住一屋,說不定還得住到她嫁人為止,所以他自然將她歸類為自家人。「你就可以叫鑼志、鑼升的名字,為什麼我就是『長男先生』?」

艾仙嫴沒料到他會如此小腸小肚,計較這種無聊到不行的稱謂問題,一顆腦子還轉不過來,便听到宋鑼志和宋鑼升忍不住抱著肚子發笑。

「哎喲~~老哥,你別那麼搞笑行下行?」連開玩笑都不行,宋鑼升真是受不了他少根筋的大哥。

宋鑼志算是有點道德,沒像宋鑼升笑得那般夸張,不過也是悶著笑,笑得臉都有點變形了。「誰教你打一開始就跟仙嫴『怕拍感情』,老跟她抬杠個沒完,難怪仙嫴看你不順眼……」

心事被一語道破,艾仙嫴感覺自己臉在冒煙,怎麼都不敢看向宋鑼翰。哎~~這麼說來,她的肚腸可比宋鑼翰大條不到哪里去,骨子里跟他一樣愛計較!

「我哪有跟她『怕拍感情』?」宋鑼翰的眉蹙了起來,大大地不贊同弟弟們的說法。「我是擔心她怕生,故意跟她鬧著玩的!」他的顴骨泛紅,迅速往兩頰蔓延。「,你這女人,不會當真以為我跟你過不去吧?」氣死人了!他怎受得了如此被誤解?

「那個、我……」這下子艾仙瘴可尷尬了,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知他是「體貼」她初來乍到的不適應,而不是故意跟她八字犯沖!「可是你、你昨天為什麼老是攔我的胡?」

「打牌本來就是這樣啊!」宋鑼翰像看恐龍一樣看她。「沒有人嫌錢多的是吧?現在經濟那麼不景氣,不多攢點錢放口袋怎麼會有安全感?我賺錢可是很辛苦的欽!」他從事的工作是股票分析師,每個開盤日都得聚精會神地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盤面看,所以一毛錢都不可以放過!

宋鑼升無力地扶住二哥的肩頭。「拜托~~」他得找個支柱來撐著他的身子,不然恐怕會無力得昏厥。「又開始了,他的鐵公雞理論。」

「那可不。」宋鑼志心有同感,委屈地雙眼一泡淚。「就是因為大哥的一毛不拔,害我每回約會都窮酸得緊……」他美發師的工作可沒大哥賺得多,經常得跟大哥「周轉」兼「擋鎯」。

「你窮酸關我屁事!?」說到這個,宋鑼翰又有一篇大道理。「人家是一個人交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你咧?還開花店呢!難怪你會沒錢,活該死好啦!」

「喂!」艾仙嫴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大過年的,別說那個字。」

咦?他說了什麼嗎?沒有啊,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特別的字眼,還是不能在過年的時候說的啊!「哪個字?」

「就說了別說那個字,我哪會那麼蠢,自己去犯那個忌諱?」艾仙嫴垂下頭顱,對他的遲鈍感到心死。

「那就是沒有嘍!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她果然是個怪女人!

又說她計較!?他才是最愛計較的那個人!「啊明明就不能說那個字嘛,你這個人……簡直有理說不清!」

「?你這女人怎麼搞的?」她不善的口氣也惹惱了他,才剛歇下的火氣又上揚了。「我都說別計較了,你是听不懂是不是?」

「夠了夠了。」宋鑼志忙出聲緩和緊繃的氣氛。「你們再吵下去,永遠吵不出個結果;既然看店的責任落在你們兩個身上,我們兩個沒事的人要走了。」說完拉著宋鑼升就準備走人。

「等等等等!」一把揪住二弟的領子,宋鑼翰有個盲點沒搞清楚。「什麼時候看店又關我的事了?」

「仙嫴應該不會操作店里的電腦吧?」宋鑼志見艾仙嫴點了頭,才接下去將話說完。「總該有個人教會她,這個責任自然就交給你了。」

「為什麼是我!?」他也有很多事要做啊,最重要的是休息,他要好好休息!

宋鑼志和宋鑼升不懷好意地互看一眼,兩人泛起一模一樣、皮笑肉不笑且頗為吊詭的冶笑臉——

「因為只有你一個人沒事做,而且剛被女人甩了,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