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調子神偷 第3章(1)

書名︰半調子神偷|作者︰夢雲|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听完南宮宇所說的話後,司徒星唯一的反應就是把一口剛含入口中的湯給噴了出來。

噗的一聲,就這麼恰巧的噴了他一身熱湯。

「噢,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不會吧!天下之大,她司徒星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會再遇上這、這第一次下手的對象?「你、找、我、有、事?」

她不只問得忐忑,更問得小心翼翼,想著如何從他的話中揣測出他出現在她面前的目的何在?

被人噴了一身的湯,這種感覺還真是難受。

其實以南宮宇的身手來說,要躲過她的失態之舉也並非不可能。

只是他不願躲,就為了兩個原因。

第一,造成她心中對他的愧疚感;第二,故意掩飾自己的身手,讓她無法將他與昨晚和她交手糾纏許久的男子聯想在一起。

為了引發她的愧疚感,南宮宇故意表現得一臉難堪,「這可怎麼是好?我這身衣服……」

廢了!司徒星知道,也清楚明了他這災難乃是出自于自己之「口」。「對不住,對不住,我馬上幫你擦乾淨。」順手一操,她拿起桌上的抹布就想往他的身上抹去。

南宮宇一看她拿在手中的不明「黑布」,身子一閃,說什麼也不願讓它沾上自己的身。「我看還是不用的好,那塊布實在……」太髒。真讓她抹了,就怕她會越幫越忙。

實在什麼?看他怕怕的直瞧著她手上的抹布,司徒星也好奇的抬頭一看,這一看她方才察覺自己手中的這塊布甚至比方才那口湯還要髒。「呃,對不住,我沒注意,差點把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毀得更加徹底,真是抱歉。」

「沒關系,我不在意的,司徒姑娘千萬別將這點小事看得太過嚴重。」

他表現得越不在意,越是寬宏大量,司徒星對他就越是愧疚。

「雖是小事,但也不容輕忽,況且我司徒星也不是個不懂認錯的女人。沒關系,抹布既然不能用,我乾脆用我自己的衣服幫你擦拭乾淨。」話說完,她還當真拉起自己的衣襬,拼了命的幫他擦。

從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蛋,直到他的胸前,再到他的腰部,直抵他的雙腿……

司徒星擦得專心且細心,南宮宇卻越來越難受,一股灼熱的緊繃感從下月復席卷了他全身,差點毀了他的理智。

為了不讓自己當眾出糗,南宮宇只得咬牙舍棄這次的好機會,抓緊她的手開口︰「司徒姑娘,妳就別費心了,其余的我自己來即可。」

「這怎麼行?我不是說過,我司徒星壞雖壞,可也不是個敢做卻不敢當的膿包。不管!我非得把你全身擦淨不可,要不我于心難安哪!」手腕一轉,她非常輕易的掙月兌他的箝制,繼續剛才的工作,直逼他雙腿之中,突然……

「耶?這是什麼東西?」模起來硬硬的,還出乎意料的熱,難道他身上藏有什麼寶貝不成?

為解開這疑惑,司徒星更加好奇的模索,直到一聲似申吟的喘息聲傳入她耳中,她才分神抬頭往南宮宇的臉上一瞧。

「你很難受嗎?要不額頭上怎會沁了那麼多的汗水?」更奇怪的是他所發出的聲音,讓人感覺很「曖昧」,還很「不該」。

嗯!這問題可得好好研究琢磨才成。司徒星暗自打算。

難受?他何止難受而已。

面對這種要命的折磨,南宮宇若非有尋常人所不能及的抑制力,現在的司徒星早被他壓躺在自己的身下,隨他為所欲為了。

「不!我只是覺得很熱而已,不礙事的。」他邊說,邊巧妙的掩飾自己的窘狀,還故作平靜的開口︰「對了!司徒姑娘也同在下一樣,家居洛陽城內嗎?」

「不是,我不過是……」話說到此,司徒星後知後覺的察覺到,「等等,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天啊!不會又那麼巧吧?

他的南宮,總不會恰巧是昨晚她夜闖的那個南宮家吧?

「耶?司徒姑娘難道忘了我們初見面時,在下就曾告知姑娘,我復姓南宮、單名一個宇字?」看來這女人不只迷糊的未曾把他與她昨晚的目標聯想在一起,更胡涂得連他的名字也一起忘了。

丙真!他果然是姓南宮!她死定了、完蛋了。

不過無妨,還有最後一線生機,復姓南宮者雖然少見,但也非只有那個南宮而已。抱著最後一線生機,司徒星開口再問︰「南宮青禾與你是何關系?」

「正是家父。」

四個字有如青天霹靂一般,直把司徒星劈得坐不穩椅子。

砰!鏘!她就這麼四腳朝天,姿態不雅的跌坐于地。

看她表現得那麼夸張,南宮宇還真差點忍不住大笑出聲。

不過為了維護佳人的面子,他咬緊牙關強壓住滿腔的笑意,更好心的欺向她,伸手攙扶起她,「姑娘何必表現得如此夸張呢?難道在下看起來真這麼不像我家那個老頭嗎?」

「呃,像、像極了。」其實才怪!她司徒星根本連南宮青禾長得什麼模樣都不清楚,哪知道他們父子長得像還是不像。「對了!我听隔壁桌的客人說昨晚你家遭竊賊入侵,你可有看清楚那夜賊的模樣?」這才是她該關心的大問題。

「唉!可惜啊可惜。」南宮宇不只說得一臉惋惜,還用深以為憾的語氣開口︰「半夜時分,當在下听到家僕喊捉賊時,我心想既有好戲可看,當然也得出去湊湊熱鬧,哪知才剛趕到,就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往上一縱,那速度之快簡直難以形容,害得在下想看看那兩名夜賊的模樣也難以如願啊!」

兩名?听南宮宇說闖入他南宮家的夜賊有兩名,司徒星更是焦急的抓住他的手,神情緊張的逼問︰「告訴我,你是否看清楚那兩名夜賊往哪個方向逃逸?」倘若他真能看得清楚的話,那她報仇也就有望了。

「這……在下又不像司徒姑娘有高深莫測的武功修為,怎可能看得清楚那兩名夜賊逃逸的方向呢?」南宮宇說得一臉為難,其實心里早就樂歪了。

看來這小妮子對他昨晚的表現頗為在意,就因在意,才會對這疑問特別注意。

「是嗎?」听完他的答案之後,司徒星若說不失望那根本是假的。

就在一個一臉失望惆悵、一個一臉得意竊喜時,店小二終于把南宮宇所點的菜肴送上桌。

「司徒姑娘,請用。」

「喔!知道了。」追查不到那人的行蹤,司徒星怎還有那個心情享受面前的美食,只是盛情難卻,她只得拿著兩根筷子隨意撥弄桌上的菜肴,怎麼也提振不起食欲。

唉!想想這問題,還真是惱人啊!

一個在前頭急急而行,另一個則在背後緊緊地追。

心中自有目標的司徒星,一路探詢,急著想找出下一個可以讓她下手的對象。

只是……「司徒姑娘,妳別走那麼快啊!這樣在下會跟不上妳的。」這話乃那亦步亦趨緊跟在司徒星背後的南宮宇所說,他不只說得氣喘吁吁,還一副嬌弱得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暈倒的模樣。

煩啊!當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你既然跟不上,那就不要跟啊!」她又沒邀他同行,若非他厚顏地不管她的意願,執意緊追,他何須如此勞累?簡直就是他受罪,她也難受嘛!

「在下不過是想盡盡地主之誼,帶姑娘好好欣賞這洛陽之美,姑娘又何必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呢?」這樣可是會傷了他這顆純情的少男心呢!

「謝啦!你的好意我心領就是。」她可不像他,整天閑閑沒事,就只想著到處玩樂而已。「只可惜姑娘我到洛陽來另有要事,實在沒有那個多余的空閑時間陪你到處玩樂。」

「耶!泵娘這話可說差了。」在忙著與她對談之際,南宮宇不著痕跡的緩緩欺近她,更自作主張地與她並肩而行。「就算姑娘再忙,也該找些空檔好好調劑一下,這樣才叫享受人生不是嗎?」

一生汲汲于富貴名利,這種人最是愚蠢。

他南宮宇雖不知這有趣的小泵娘為何執意要闖出個神偷之名,卻也不能放任她不管啊!

他唯一怕的就是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個性,會替她惹來什麼無妄之災。

就像前不久在客棧中,若非他及時出現,現在恐怕整個洛陽城都已經知道昨晚闖入他家的夜賊,就是身旁這個不怕死的女人。

享受人生?這是何等輕佻的詞句啊!

柳眉一擰,司徒星陡然煞住自己的腳步,雙手抱胸,睥睨的眯起雙眼直視著他,「南宮宇,你知道我司徒星很看不起你嗎?」她為人坦白,高興或喜歡,討厭或憎恨,向來分得清楚,更不屑與人玩那種文謅謅的游戲,「在我眼中,你根本與紈褲子弟無異,你給我的感覺就像個不事生產的公子哥兒,整天只懂得吃喝玩樂,這樣的男人最是讓我看不起,哼!」一聲冷嗤,她也不管這番話是否會傷了他的心,直接提氣一縱,以輕功甩掉他的糾纏,說什麼也不願再與南宮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她看不起他,還說他是個紈褲子弟!

就這兩句話,讓南宮宇整個人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相貌堂堂、卓爾溫雅、為人沉穩精干的他,在自己心儀的女人心中,竟是個這麼不堪的男人。

她的話,對南宮宇來說,無疑是個最大的打擊!

唉!看這情況,他若真想征服佳人的芳心,首先要做的就是改掉一些懶散的毛病。

要不他與她之間,永遠只有「不可能」這三個字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