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樣溫柔男 第7章(1)

書名︰王樣溫柔男|作者︰慕楓|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當天晚上,席蒲月來找華笙。

他在床邊坐下,向來溫和寵溺的語調中摻入一絲凝重。「小笙,你是不是動手打了子蓉?」

「那是因為……」看著他就會讓她想起葉子蓉說過的話,她不知道該把視線擺在哪里。

沒有義正詞嚴的否決,那就是事實了。

他將她飄忽的視線當成心虛理虧。「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恃強凌弱是惡霸的行為。

她是一時失控。「是她先說了一些難听的話,我才會……」

挑了挑眉。他也想听听小笙的說法。

「她說我根本就配不上你,要我別再纏著你,還說、還說……」那一句話她說不出口。

他難以置信,「子蓉不可能說這種話。」那口吻十足像是嫉妒得失去理智的人,而子蓉從來不曾在他面前說過小笙的一句不是,甚至還不只一次提醒他要多抽出一些時間來陪伴她,別冷落了她。

為什麼小笙始終那麼排斥子蓉,時時刻刻像防賊似的防著她?

他想不透,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華笙直瞪著他,心卻一點一滴地往下沉。「所以是我在說謊陷害她?」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管是什麼原因,先動手的人就是不對,你必須當面跟子蓉道歉。」他到底做過什麼讓她如此沒有安全感?

五哥選擇相信的人竟然是葉子蓉,不是她華笙如遭雷殛,劇烈的痛楚瞬間麻痹了她的知覺。

他輕嘆了一聲,「明天我陪你去跟子蓉道歉。」

所以,他是特地來替葉子蓉主持公道的?

「我不要!」她賭氣地道,但更多的是受傷。

他的語調一沉,有些不悅地道︰「你難道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就這麼心疼她?」她又氣又心痛,口氣很沖。

心疼?「誰?」他完全跟不上她跳Tone的思考邏輯。

「葉子蓉。」五哥是真的對葉子蓉動了心嗎?他也發覺她各方面的條件和他比較匹配嗎?

是不是就像葉子蓉說的,她和五哥的關系早已經跨越好朋友的界限,只有她能感受到五哥熱情的擁抱和徹底的佔有

「小笙,我並沒有偏袒誰,做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華笙撲了過去,將他壓倒在床上,笨拙地吻住他的唇。

罷才他們不是還在討論事情的對與錯,怎麼突然……誘人的唇瓣讓他無法思考,他情不自禁地回應她的吻,由被動轉為主動,輕輕囓咬著她柔軟細女敕的唇瓣,忍不住想要更多。  

「唔……」她輕吟了聲。

他一貫的疏離淡漠和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一遇上小笙就潰不成軍。

「小笙……你這是在做什麼?」天知道,他有多麼想要她,他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壓抑住體內被禁錮的猛獸。

她沒有回答,只是雜亂無章地在他的臉頰、下顎、頸項灑下無數個細吻。

青澀的挑逗卻能夠輕易地撩撥他,挑起他體內深藏的,血液里彷佛被放了火,焚燒煎熬著他的理智。

她的雙手也沒閑著,急切地拉扯著他的襯衫,把扣子解開。

就在最後一絲理智也即將淪陷的前一刻,他奮力地將那具不夠惹火、不夠性感卻足以毀滅他的縴瘦身子推開。「住手!」

華笙跌坐在一旁,怔怔地望著他。

就像葉子蓉說的,五哥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席蒲月迅速起身,微亂的發絲和敞開襯衫下的結實胸膛構成一幅好看的畫面,散發出一種不同于平時溫文儒雅的性感,足以讓許多女人垂涎三尺,為之瘋狂。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想看、不想去面對,卻由不得她。華笙惶然的視線從他的臉徐緩地往下移——果然瞧見了他左邊下方的那顆痣!

所以,葉子蓉說的都是事實……

她的呼吸一窒,胸口劇烈地抽痛著,蒼白悄悄地爬上她的臉。

五哥為什麼不說?如果他真的愛上了別人,對她沒感覺了,只要他好好地跟她說,縱使再不舍、心再痛,她也會同意分手,放開手,成全他的愛情。

為什麼要背著她和葉子蓉糾纏不清?  

為什麼要讓葉子蓉那樣羞辱她?

瞬間,彷佛有顆核彈在她的頭頂上爆炸開來,摧毀了她的世界、她的一切、她的理智。

她豁出去了!「葉子蓉的身材很辣、很銷魂,對吧。」

子蓉的身材辣不辣、銷不銷魂關他什麼事?席蒲月蹙起眉,「小笙,你在胡說些什麼?」

胡說?她驀地失控,隨手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他丟過去。「你們兩個都不知道在床上滾過幾圈了,還有臉說我胡說!」

他接住枕頭,沉聲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和子蓉只是同學、朋友,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騙誰啊!華笙又悲痛又氣憤地把觸手可及的東西都砸過去。

她是不喜歡念書,成績也不怎麼樣,不過她可不是白痴。「如果只是同學,她會知道你的左邊下方有一顆痣?如果只是朋友,她會知道被你熱情擁抱、徹底佔有的感覺?」心像被劈開,痛楚迅速蔓延。

左邊下方有一顆痣?他詫異地低頭,愕住。

如果不是小笙此刻提起,連他自己都快忘記那一顆痣的存在了。

還說什麼熱情擁抱、徹底佔有……那是什麼鬼話?他突然覺得不太妙。「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那顆痣的,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那種話,但是我跟她沒關系……」

要是解釋不清楚,這個冤枉可大了。

一想到他和葉子蓉不知道背著她偷偷纏綿過多少回,她不禁氣紅了眼。「我倒不知道,原來好朋友、好同學的另一個意思是炮友?」

「小笙,不要說那種低俗難听的話。」

嫉妒早已吞噬了她的理智,她冷嗤,「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都不知做過幾次了,卻不準我說!」

「小笙,你听我說——」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激動地摀住耳朵,猛搖頭。

他抓住她的雙臂,「小笙,你冷靜一點——」  

她立即甩開他的手,「不要用抱過葉子蓉的手來踫我!」

「小笙,我沒有……」他覺得頭很痛。

「我不要听,你走、你走……」她心痛嘶喊。

「小笙……」

「走開!」她用棉被蓋住自己,不听也不看。

看她賭氣地用棉被蒙住自己,似乎鐵了心不理他。

現在她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任憑他說破嘴也沒有用。

況且,他也需要時間找子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席蒲月沉重地嘆了口氣,「好吧,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華笙沒有回答,只是奔流的眼淚像泛濫成災的河水,怎麼也止不住。

門開了又關,只留下一室孤寂。

這一冷靜,就是四年。

華笙提著隨身的行李走出海關,抬起眼在入境大廳內兜了一圈,卻沒有瞧見半張熟面孔,心中納悶不已。

現在是什麼情形啊?

就算家里的人都為了老爸的七十大壽忙得不可開交,也可以派個人來接她吧。

如果是要她自個兒搭計程車回家,電話里跟她說一聲就行了。

這樣連句話也沒有就放她鴿子,會不會太超過了?

坐在計程車內,她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父親。

「小笙,你回來啦!你——」見到蒲月了吧!

「老爸,我以為你大概忘了還有我這個女兒了。」

「我還沒老到有痴呆癥,怎麼會忘記我的小鮑主呢!」

她很哀怨,「要是沒忘,你怎麼會連派個人來機場接我都沒有?」

沒人去接她?現在到底是在演哪一出?「你人在哪里?」

「計程車上。」

「你沒見到蒲月嗎?他明明說會準時到機場去接你,怎麼可能還沒到?」他特地提早出發,不可能現在還沒到。  

蒲月!這個名字像巨石投入她的心湖里,瞬間掀起驚濤駭浪將她淹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