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迷路(下) 第一章

書名︰霸王迷路(下)|作者︰有容|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柄內數一數二的大財團——揚旭集團的日東大樓廣場前。

偌大的廣場此時聚滿人潮,人人頭上綁著抗議布條,最前面一排的人還拉了幾面兩三公尺長的白布條,白底黑字的寫著——

抗議興建核發BOT!把核發、揚旭踢出富足漁港!

賓出富足漁港吧!揚旭!

只顧賺錢,不顧別人死活的黑心企業——揚旭!

「抗議揚旭黑心企業!」頭上綁著白布條,用紅字寫著「抗議」的年輕秀氣女子振臂一呼,後頭的數百人也跟著高喊。

「抗議揚旭集團枉顧漁港村民意願,欲強行執行核發案,此舉將造成沿海環境污染,富足漁港、環保團體強烈質疑揚旭集團官商勾結,賺取暴利!」

數百人的聲音在廣場前齊發造成一股強大震撼,引起路人注意,更引來媒體的高度注意。

抗議民眾在未見到揚旭高層前,絕不輕言離開廣場。

一開始揚旭打算來個相應不理,他們衡量在這種白天高溫可達三十幾度的秋老虎季節,這些人能撐多久?

可一天過了,聚集在廣場前的人還是一個不少,第二天開始有些狀況發生,有人禁不住烈日當空,中暑昏了,也有人上吐下瀉的急診送醫,陸續有媒體譴責揚旭冷漠冷血的態度,注重企業形象的大集團終于派人出來接受抗議群眾的陳情。

之後當村民和環保團體知道出來接受陳情的並不是揚旭的高階主管,更不是他們想見的集團CEO關夢君,而只是一個公關部門的小組長時,場面失控了。

「簡直是欺人太甚!」群眾中有人不滿的叫囂。

「我們要見關夢君!叫關夢君出來!」

「只是一份陳情書,有人收下自然會呈上去,我們執行長看得到的。」被扔出冷氣房面對這些環保團體和漁夫,他也是很不得已的好不好!

然而在群眾一天一夜沒闔眼,且目前正處于大太陽下,疲憊和汗流浹背的黏熱不適,這不以為然的小組長的一句話,便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是一份陳情書?!說得一點也不重視,就是因為不重視才會讓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嘍出來接下我們的陳情嗎?這就是大企業看我們這些弱勢族群的態度嗎?!」

「叫關夢君出來!」

「關夢君出來、關夢君出來!」

有人伸手要去搶回陳情書,那名小組長直覺的扣住不放,沖突幾乎一觸即發,在場面快失控之際,一道宏亮而有分量的聲音驀地響起,一個看起來五十幾歲、皮膚黝黑的男人態度誠懇的環視眾人——

「各位富足漁港的村民,我們今天來這里是來解決事情,不是來將事情變得更復雜的!俗話說,兩方交戰,不殺來使,今天若打了這位先生,那就是咱們的不是了。」

「唐老說的是。」那個揪住人家衣領的人松了手。

唐豐德看著那名小組長,「請轉告揚旭高層,我們是很有誠意的,也希望他能有善意的響應。」

待對方離開,他慧黠的一笑。

趁著混亂之際,那丫頭應該成功的混進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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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日東大樓光是一楝就有數百坪,而它又分為A、B、c三楝,三楝樓之間都有空中走廊可相通。

唐海泱拔掉綁在額上的抗議布條,趁亂混到里頭,親眼看到日東大樓之大,不禁咋舌。要不是有朋友在揚旭當「內賊」,還給了她一張清楚的「賊王」照,她根本就沒法子在短時間內弄清楚「賊王」到底在哪楝樓、哪一層、哪一間,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他長啥模樣。

那個關夢君行事作風實在太低調了,低調到她找了一堆網站、雜志,報導是一堆,就是找不到他的相片。

憑著朋友告訴她的數據,她很快找到了執行長室。叩了門里頭沒回應,她于是大膽的旋轉門把,走了進去,發覺入目的空間應該是助理或秘書的辦公室。

里頭果然沒人!她看向相通的另一道門,只怕那才是關夢君的辦公室。

她故技重施,伸手叩了門,不過這回里頭傳出了一聲低沉卻听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進來。」

唐海泱在心中想著,見著了這位在媒體上響當當,卻少有人見過其廬山真面目的揚旭接班人,她要如何條理分明的陳述漁港村民的訴求,如何說服他接納他們的想法?

听說他才三十出頭,是個冷酷無情、霸道又猜忌心重的人。

也對,這麼大的企業帝國,他若不狡猾一點,只怕早就被踢出權力核心了,哪還輪得到他主事來欺負他們這些小小漁港村民?

要見這種人,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可她要自己的思路得更加清晰、有條不紊一點才行。

深吸了口氣,她推門而入,原以為會正面對上的人卻是立于落地窗前,背對著她。

他好高!這是她的第一印象。他約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上下吧?!斑瘦的人一般而言都是標準的衣架子,他的腿很長,頭發梳得整齊利落,就像一般人對大企業精英的印象,肩膀寬而挺,光看背影就有一種優雅的感覺。

是因為手工西裝的質感所呈現出的利落感和企業家的氣勢的緣故嗎?她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壓力和距離感。

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想,這些愚夫愚婦什麼時候會離開呢?」

唐海泱一回神。愚夫愚婦?!他在說誰?

她往前走了幾步,也學著他往下頭看,這一看,胸口的沖天怒火引爆了。

「什麼愚夫愚婦?你才是為富不仁的奸商呢!」村民們為了扞衛自己家鄉不被破壞的行動和心情,在這有錢人眼中就這麼沒價值?這些活在金字塔尖的人是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嗎?不過是多幾個錢而已,憑什麼看那些中下階層的人就像是看到什麼害蟲一樣!

斑瘦的身子微轉,關夢君俊美的臉蛋有一部分逆光,沒有預期會看到陌生人讓他有一瞬間的微訝,但他並不驚慌,利眸眯了眯,更顯出他相由心生的冷鷥。「你是誰?」

兩人一打照面,唐海泱有了短暫的失神。

怎麼……怎麼可能?!她嘴巴微張,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必夢君俊美的臉上頓現不耐,重復了一次問話。「你是誰?」

她的拳頭握起,努力克制內心的激動和困惑。「我是富足漁港的代表。」

他冷冷一睨,「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回吧!」

「如果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那麼富足漁港也不是你們該去的!」她想到正事,現下顧不得他「長相」這種小事了。「核發BOT案一旦推行,你知道會對環境生態帶來多大的浩劫嗎?」

「我們會做好環評,一切依法而行。」他坐回位子上,手肘靠著桌面,雙手交握在胸前。

「你實在是……」

「這位小姐,我並不知道富足漁港的人為什麼要抗議?一個年年魚市經濟效益評鑒都敬陪末座的漁港,就算消失了,又會影響到多少人的利益,又會有多少人注意?如果不是因為你生在漁港,這樣的報導只怕你也會略過吧?」

唐海泱既生氣又不以為然。這人很懂得去命中別人的要害!「一個漁港的存在與否,不是用那種評鑒就能當作標準的!」他們魚市規模是比較小,可漁村里的每個人都是很努力的在工作,這又哪是那些評鑒看得到的?

「那麼以什麼做標準?你說這種話就像在說學生的月考、段考不具意義,企業員工的考核成績不具參考價值一樣。」他一雙利目像在看笑話一樣看著她,冷酷的反批,「在你的想法中,一個漁港的存在標準是什麼?能讓數百名村民得以活下去?如果只是這樣,存在的理由薄弱,也不符合適者生存的法則!」

「適者生存?」他在說什麼鬼啊他們漁港存在得好好的,非常適合好不好!

「任何評鑒、評選的立意不都是這樣?美其名是良性競爭,事實上都是在做『適者生存』的篩選。富足漁港在年年評鑒中都是倒數第一,那就表示它該淘汰了。」

「它不會被淘汰,它還是被許多人需要!」一听到自己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被這麼說,唐海泱忍不住氣得渾身發抖。

「許多人又是多少人?富足漁村的漁夫、魚販,那些人的妻子小孩?」關夢君像听到什麼笑話似的冷笑了一聲,〔一個漁港如果就那麼一點人需要它,以投資獲利來說,它的獲利是負數!一個獲利負數的漁港就我看來,沒有存在的必要!」

「像你這種人……」她說得咬牙切齒,「像你這種人從小到大衣食無缺,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和大自然環境相互依存的感情吧?你也會不知道,在東方才露出魚肚白時就出航、在大太陽下揮汗收漁獲的快樂,當然也不知道在太陽漸沒入海平面,漁船入港時,妻兒到港口揮手迎接的感動!」

「這些人性的溫暖、天人相應的環境依存你都不懂,滿腦子只有適者生存的歪理!」

他一挑眉,冷笑,「誠如你所說,這些我的確不懂,也沒體會過,正因為這樣,我只要做好我的本分就好了。我是個商人,目標是賺錢,怎麼樣能獲利最大才是我該思考的,其它的,我為什麼要浪費我的時間?」

「比起保留富足漁港,核發BOT案的投資報酬率不知高上幾千萬、幾百萬倍,如果你今天來的目的是要我改變別推動核發BOT案,我可以老實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他指了指落地窗下,「那些人是你帶來的,走的時候別忘了。」

他說得好像是她帶來了垃圾,要她走的時候別忘了帶走一樣!他的態度真的很侮辱人!

「像你這種人,有一天會有報應的!」氣不過,她開始出現了情緒性的字眼。

「我只是做生意而已,不認為這樣就會被天打雷劈。」

「我不會這麼善罷罷休的!」

嘴角一勾揚,他冷冷的看著她,「說真的,你覺得抗議靜坐能改變什麼?你想,在下面抗爭的那些人,有多少人禁得住銀彈攻勢?今天跟著你來的人,又有多少人是和你一樣懷抱著想法的?抑或只是來看看能不能要到什麼甜頭?

「如果我每戶大手筆的補助一百萬、兩百萬,甚至五百萬,富足漁港頂多數百人,我也許花個幾億就擺平了所有人。

「你有沒有興趣和我打個賭?你想,我錢一灑下,下一回你能號召多少人來抗爭?一個、兩個?還是只有你們全家出動?」

這男人真的是……很惡質呢!「你這……你這暴發戶!」

他不痛不癢的一揚眉。

「關夢君先生,我並不知道你們這種有錢人的想法是不是異于常人,還是腦血管都被『銅銹』堵塞了,我只能說,像你這種滿腦子都是錢的人真的很可憐。」

他又是那種不以為然的冷酷笑意,「像我這種『可憐人』卻只要一只手指頭就能讓你這種『不可憐的家伙』變得更可憐。」

「你!」這可惡到令人吐血的暴發戶!

「你已經浪費我很多時間了!請。」

「我——」

「再不走,我叫警衛了。」翻開卷宗,他擺明了不想多談。

「你不要再打斷我的話了,給我兩分鐘說些話是會怎樣?」

他傲慢的哼聲道︰「嗯哼,說啊!」

「你相不相信風水輪流轉?」

「然後呢?」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再來呢?」

「如果有一天你不幸落在我手上,我一定把你今天所有的『理論』全部落實到你身上!」

必夢君大笑。「你不會有這種機會!下一次我們再見面,應該會是漁港封港、魚市拆除完成,核發案動土之際吧!還有,兩分鐘到了。」

他講話一定要怎麼討人厭嗎?短短幾句話就足夠叫人抓狂。

唐海泱氣得像只受了刺激的刺蝟,她轉身走人,在心中頻頻低咒道︰「可惡的男人、滿腦子銅銹導致腦死的暴發戶、自私的奸商,我詛咒他數錢數到眼瞎手殘……」嘖!缺德喔!原來她嘴巴也滿壞的,還能想出這麼無敵新穎的話罵人!

嘆了口氣,好不容易見到關夢君卻還是無功而返,漁港的存亡該怎麼辦呢?她真是很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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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發戶真的是關夢君!

听完了唐海泱敘述,看著坐在自己辦公室里,幽幽看著窗外的唐海泱,齊靜沉吟了一會,已把所有的事情連接起來?

「這也就是你在海邊救了他後,會把他藏起來的原因?」

她轉過頭來看著學長,「揚旭主導核發BOT案的人是關夢君,而且他又是關伯齡所倚重的接班人,一旦他不見了,揚旭勢必大亂,在短期內可能不會處理核發案的事。」她自嘲一笑,「我原想了不起只是牽制幾個月,沒想到我像是壓對寶了一樣。」

她也不是沒懷疑過,為何一個跨國大企業少一個人,一個年度重點投資的大案會就此擱置下來?不過,反正能停止核發案進行是再好不過,其它她不想想太多。

「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關夢君失蹤那麼大的事,新聞媒體始終沒有報導?」

她避重就輕的道︰「很正常,符合大企業低調作風。」

「這是原因之一,之所以沒曝光的主因,那是因為關伯齡懷疑關夢君的失蹤和他二夫人的妻舅有關,所謂家丑不可外揚。」

「二夫人的妻舅?」

「我有一個學長是關家的遠親兼家庭醫生,所以我也才知道這麼多。關伯齡的長子雖是關夢龍,可關夢龍的生母卻不是其元配夫人,而是二夫人。次子關夢君的生母才是元配。

「手腕厲害的二夫人曾因為恃子而驕,妄想取代當時不知懷有身孕的元配夫人的地位,這件事在關家鬧了好些年,要不是元配娘家還算有分量,只怕現在關家的當家主母早換人了。據說,二夫人會在關家鬧得連關伯齡都頭痛,都是因為她的大哥李智堂的唆使挑弄。」

李智堂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物,他眼見關夢君無論是受關伯齡或董事會器重程度遠遠凌駕在親外甥之上,早就小動作不斷,因此關夢君失蹤一事,懷疑到他頭上很合理。

唐海泱提出質疑,「那麼關伯齡想必十分不喜歡這個李智堂,如果關夢君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這是一個除掉他的機會,不是?」

齊靜點頭,「我想一開始他是有這樣的打算,不過听說二夫人出面干涉,然後事情又牽扯到關夢龍……直到最近,關夢龍才承認是他害關夢君落海。」

「是因為牽扯到兄弟閱牆,關夢君失蹤的消息才沒有在媒體曝光?」這真的是家丑了。

「關夢龍前些日子才松口說出,自己在企業大老馮雲涌舉辦壽宴的郵輪上喝醉了,和關夢君發生口角,這才拿酒瓶砸他,關夢君失足落海。」

「……」怪不得關夢君頭上會有一個大傷口。

「即使關伯齡對此事勃然大怒,可一旦交由警方處理,關夢龍搞不好會有刑事責任,所以,在弄清楚事情發生始末後,他決定先致函請一些友好的大醫院暗中調查。」他們推測依關夢君的傷勢和情況,被人發現後應該會先往大醫院診治。

唐海泱听到這里,明白了為什麼學長會知道暴發戶是關夢君了,關伯齡要找人,一定得附上關夢君的相片。

她看向他,「那麼……這件事,學長要怎麼處理?」

齊靜回望她,「你希望我怎麼處理?」

她的心好混亂,對于他拋來的問題,不知做何響應。

看到她的猶豫,齊靜嘆了口氣,「我只能說,關夢君再藏也藏不了多久的。」

必夢君長相俊美,在人群中頗有鶴立雞群之姿,只要見過他,絕對很多人印象深刻。

這個協助尋找關夢君的信件是今天才收到的,他壓了下來,但能按捺多久,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唐海泱知道齊靜這麼說的意思是打算幫她了,她稍稍松口氣。「學長,我……一直都是個很清楚自己要什麼的人,可是,現在的我很迷惘,迷惘到我根本沒法子作選擇,也不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什麼才是我最想要的,以及……什麼才是最不傷害的……」

傷害?是指她自己還是關夢君?「這一部分你在一開始若沒有想清楚,現在就不能不想了。」

看她那痛也說不出來的模樣,齊靜只能在心中嘆息。他翻了翻去調來的病歷,若有所思的問道︰「當初關夢君失憶後,依他顏面損壞的程度,你可以將他整成另一種樣貌,你……為什麼會選擇將他恢復原貌?」

如果她很單純的只想留下關夢君,好緩下核發BOT案,若不將他恢復原貌似乎是較沒有風險的。

她還沒回答,齊靜心中卻已有了答案。

是為了……那跟池靜極其相似的長相吧?

池靜……想到這個名字、想到這個人,他忍不住苦澀一笑。

她眼眶微微紅了。「因為,我第一眼看到關夢君的時候,就覺得他和靜長得好像,像到……我以為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禱,把他還給我了!」

齊靜的心一揪,難受的道︰「所以,你選擇了一條,注定崎嶇不平的路。」

唐海泱深呼吸一口氣,想笑笑不出來的表情看得他心疼極了。「學長,我沒辦法,我真的好想好想靜……」

為什麼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她口中的「靜」還是沒法子換成他呢?

「你愛他嗎?」他冷不防的問。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他倆心知肚明。

她聞言一震,抬起頭來時,眸中氤氳著白霧。「我……我不知道……」

齊靜的心很痛、很受傷。看她的樣子,他就明白她的答案了,只是,他還存有一線希望,至少,她還沒有承認不是嗎?「你這樣……對關夢君公平嗎?不管是把他留在漁港,或是把他當成另一個人愛,公平嗎?」

她努力眨掉眼底的淚,「我……我沒把他當池靜愛,我愛的一直只有靜一個人……我……我……」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說不出她「不愛暴發戶」這句話來。

齊靜深深的看著她,「海泱,你真的得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沉默了好久好久才抬起頭來,「學長,目前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暴發戶他現在還未恢復記憶……我……我想趁著他什麼都還不『記得』的時候,能將他留多久算多久。」

齊靜十分不甘心的說︰「我真的完全沒想到,原以為下一個就是我,還有人硬生生插了隊,搶走我誓在必得的寶貝。」

唐海泱臉紅了,無法承受他的厚愛。「學長,我說過很多次的,這輩子除了靜,我真的不打算戀愛了。」

他淡淡一笑,「是嗎?」

她心虛了,躲避他的視線。

齊靜也不是真要個答案,他目光牢牢盯著她,像是說給她听也是說給自己听的開口——

「我不會『月兌隊』的,已經等了這麼久,我會繼續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