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德 第十章

書名︰悖德|作者︰冷漾人|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在沒有打工的星期五,他從一大早起床就決定要在放學後和自己最愛的人徹夜翻雲覆雨。

伊珞熙明白這個成為自己姐夫機會性極同的男人現在對他是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他還是打算放手一搏。

畢竟,這十七年來,他頭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而且,還是個男人。

即使這個男人和異父異母的姐姐有著婚約他也不在乎。

清楚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破壞了一對男女的幸福,更有可能讓這個男人在往後的日子留下陰影,伊珞熙依然不願輕易放棄自己的感情。

因此,在姐姐因為出差的關系離開家之後,他就心急的向鐘翔裔告白。

怎知道,才剛剛要表達自己的一片真心,鐘翔裔便打算用裝傻的態度扼殺他的真摯情感。

在在番兩次被鐘翔裔忽視和刻意逃避的情況下,伊珞熙做了最壞的打算——以蠻力侵犯他。

先得到他的身體後,再步步為營的掠奪他的心。

趁著姐姐不在家,加上又已經接近放暑假的時刻,他決定趁著這兩個月,好好的「愛」這個男人……

就在伊珞熙思考著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早一步達成目的時,一道明顯放軟且嬌氣十足的聲音呼喊著經常擾亂自己心神的名字。

「翔裔,那天我真的是失禮了……」

隨著這句根本听不出誠意的道歉,熟悉的男性嗓音亦在離家門不遠的地方響起。

「沒、沒關系。」

這種驚慌的語氣,一听就知道是那男人的逃避之辭。

「如果可以的話,讓我請你吃頓飯當作陪罪。」

「不、不用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轉過巷口,伊珞熙便見到恨不得能逃跑的鐘翔裔,而面對驚慌失措男人的正是那天壓在鐘翔裔身上的女孩子。

直到現在,伊珞熙方能好好打量這個擺明是自作多情的女人。

兩眼貪禁的注視俊挺的鐘翔裔,楊蔓菁不自量力的模樣讓他險些失笑。

「沒關系嘛!我可以跟爸爸多說些你的好話喲!」

乍听之下,女孩似乎沒有惡意,實際上帶著脅迫的意味的話讓在場的兩個男性都蹙起了眉頭。

這女人真是不要臉!

憤怒瞬間襲上心頭,但是在發現鐘翔裔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有所動搖時,伊珞熙才稍微緩了情緒。

「抱歉,我不需要。」

鐘翔裔語氣平淡,似乎也被對方的無理取鬧激怒。

「好嘛!翔裔——」

她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楊蔓菁甜膩的聲音卻在下一秒被突然冒出的俊美少年打斷。

「姐夫。」

打量著站在門口的這對男女,伊珞熙裝成一副剛發現他們的樣子,他有些不悅的發現自己的出現並沒有讓鐘翔裔的臉色好轉。

「珞熙……」半是恐懼伊珞熙連日來的作為,半是對于他突然的出現和稱呼感到不解,鐘翔裔的眼神明顯地帶著畏懼。

這家伙突然用「姐夫」來稱呼自己,是懷著什麼鬼心眼?

不能怪鐘翔裔的過度警戒,畢竟這段日子,每當他用兩人即將成為親戚的理由來阻止伊珞熙的行為時,他都會怒不可遏的強硬侵犯他。

「姐夫,你還站在門口干什麼?姐在屋內等你呢!」暫時將心里的不悅壓下,伊珞熙對著兩人綻開一抹比秋天艷菊還要清麗的笑饜。

「嘎?」

姐?

腦海瞬間浮現自己未婚妻秀麗的容貌,鐘翔裔投給對方不解的神情。

他的困惑在接觸到伊珞熙的目光後才恍然大悟。

「喔,湘梨找我啊,我知道了。」

語畢,他一臉正經的轉向仍不死心的楊蔓菁。

「我未婚妻有事情找我,那麼我先進去了,楊小姐。」

「翔裔!」

仍是一臉想說什麼的表情,在喊出鐘翔裔的名字時,楊蔓菁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俊美的少年將他快速地拉進屋內。

隨後,一道桃木材質的門扉便阻斷她愛慕的視線。

夜幕低垂,屬于自己與未婚妻的大床因為後方傳來的強勁戳刺力道而不住的搖擺,發出仿佛即將倒塌的不穩晃動聲。

狂烈的佔有讓雙手不知該往哪里擺的鐘翔裔只能憑直覺的抓緊早已皺摺不堪的床被。

「那女人還是不願放棄?」

帶著質問,在強勁的將自己送入對方體內的同時,伊珞熙專注的望向鐘翔裔因自己的律動而失神的氤氳黑眸。「你有……堅定的拒絕過她嗎?」

「嗚……」

腦海混沌的無法思考任何事物,更甭提去回答伊珞熙冷然的質問,鐘翔裔僅能發出這聲悶哼。

現在是晚上十點,連晚飯都沒有吃,自己從被對方拉進屋內後,還來不及換掉上班的襯衫,就被伊珞熙直接壓在床上。

他知道伊珞熙很生氣。但是,他究竟在氣什麼,他卻無法理解。

他只知道伊珞熙八成在為剛才他和楊蔓菁的談話而不悅。

「嗚……」

比窗外夜色還要深沉的黑眸帶點淚霧,那像是鐘翔裔想逃離卻力不從心的無力感。

「翔裔……啊……」

發出滿足的嘆息,伊珞熙享受著暫進獲得紆解的舒服感。

「住手!」發現他在釋放之後,依然沒啊停止的意思,鐘翔裔忍不住發出哀求。

屬于男人的清淚,隨著自己身體被劇烈晃動的勁道而滑落臉頰,落在仍散發著未婚妻柔香氣味的床單上。

在自己最柔軟的部位被對方狠狠填滿、侵略時,鐘翔裔腦海里總會想著心愛的女人。

他只恨自己總是被他得逞……

無論他怎麼逃、怎麼掙扎,伊珞熙必定會成功的制住自己。

在發現鐘翔裔失去意識後,伊珞熙這才停下侵略的動作。

憐惜的撫著鐘翔裔的柔軟黑發,伊珞熙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粗暴。

他的心總是有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安全感。

或許是跟他小時候發生的事有關吧!

案母親在他三歲時就離婚,那種失去母親呵護的打擊讓他不安,即使有伊湘梨這樣的姐姐疼愛自己也無法平撫他的心。

因此,在發現生平第一次喜歡上的人是即將成為自己姐夫的男人時,那種怕自己重視的人被奪走、怕被拋下的強烈不安感才會襲上心頭。

原本只是仿如一縷輕煙的不安,在他向鐘翔裔告白心意後,對方卻不斷的逃避和否定,那種感覺便轉為強烈、饑渴的佔有欲……

最後演變成一被某些小細節激怒就會侵略鐘翔裔。

也因此他才會在目睹糾纏鐘翔裔的女人仍不死心時,做出這種萬劫不復的罪行。

看著鐘翔裔緊蹙的英眉,伊珞熙疼惜的再次摟住懷中赤果的身軀,希望藉著自己的擁抱能多少平穩他睡夢中的恐懼。

「鐘翔裔,關于你昨天和我提到的事情……」

「前輩?」

看著在下班時間找上自己的前輩,鐘翔裔停下了腳步。

「如果你真的想先搬到別的環境的話,我有一棟公寓可以暫時借你。」帶著淺笑,中年男子拍了拍鐘翔裔的肩膀。

「真、真的嗎?」鐘翔裔感激的看著他。

「當然,這是地址。」

交給鐘翔裔一張字條,男人再次詢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進去?」

「呃……今天可以嗎?」鐘翔裔有些著急的問。

「當然可以,你隨時都可以搬進去。」

暖昧的笑了笑,男人低聲對他說︰「不過,你可要早點和你的未婚妻言歸于好喲!」

啊……

知道對方誤會了,鐘翔裔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輕咳了聲後,他干脆轉移話題。

「那請問租金……」

「什麼租金?我們都認識多久了?這點小忙我還幫得上!」

「前輩……」感動的看著年過四十的前輩,鐘翔裔激動的捏緊手中的字條。

他終于解月兌了!

剩下的兩個月,他終于能掙月兌那些違背倫常的事情了!

發現伊珞熙不在家,鐘翔裔急忙將幾件換洗衣物塞進旅行用的背包,留下一張去向不明的字條便打算出門。

然而,客廳的電話卻不是時候的響起。

「喂?」他只得接起電話。

在話筒那方傳來令他思念多日的甜美嗓音時,一種近乎潰堤的酸楚立即涌上他的心頭。

「湘梨……」

在听到幾個星期都沒有撥給他電話的未婚妻的聲音時,鐘翔裔忍不住地哽咽起來。

(翔裔?你怎到了?)伊湘梨關心的語氣從听筒傳來,也讓鐘翔裔確定自己並非在作夢。

「不,沒、沒有!只是我好想你…………」感覺到自己的話語夾雜著鼻音,鐘翔裔企圖隱瞞自己落淚的事實。

(傻瓜,我也很想你啊!不過剛來香港時真的太忙了,所以才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你嘛!)伊湘梨甜甜的笑聲從那頭傳來,讓鐘翔裔心中的罪惡感在瞬間全冒了上來。

要是被湘梨知道他在這段日子遭遇什麼樣的事,不知道她會有多難過。

和一個即將成為自己小舅子的少年發生那種違背倫常的事情,著實令他覺得難堪。

「拜托你快點回家……」

在鐘翔裔這句懇求的話說出時,話筒那方給予他的卻是一片靜默。

「湘梨?」看不到伊湘梨的臉色,鐘翔裔微帶不安的輕喚。

(對不起,翔裔。)伊湘梨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歉意。

「湘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可能要再多待一陣子……)雖然怯懦的說出對方絕對不能接受的事實,伊湘梨的聲音卻又帶著堅定。

「什麼?」鐘翔裔不敢置信的捏緊手上的行李袋。

(對不起,翔裔……)伊湘梨依然是柔聲的道著歉。

「你……」怎麼可以?

就在鐘翔裔想一吐連日來所受的委屈時,門口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轉過頭後,鐘翔裔臉色蒼白的發現不知何時到家的伊珞熙臉色同樣沒有好到哪里去。

啊!糟了……

拿著話筒的手不自覺地垂下,鐘翔裔被伊珞熙那深沉的目光盯住時,身體無法克制地竄上一陣戰栗。

「珞、珞熙?」經過了幾秒,鐘翔裔才吞吞吐吐的叫喚面色冰冷的伊珞熙。

伊珞熙沒有給予回覆,他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走上前,奪走話筒扯掉電話線。

「你干什麼?」憤怒的抓住伊珞熙的手腕,鐘翔裔卻在下一刻被他冷然的眸光懾住。

「翔裔……」伊珞熙形狀優美的唇瓣帶點冷酷。

「唔……」

恐懼的想後退一步,鐘翔裔卻發現自己的膝蓋顫拌得根本無法移動。

「你要搬出去?」手上捏著一張剛才貼在門口,語焉不詳交代了幾句的字條。

伊珞熙幾乎已經看破他的舉動。

他想逃離他的身邊?

那雙晶眸瞬間染上些許憤怒。

「我……」

吞了口唾液,鐘翔裔發現自己已經毫無退路。

面對鐘翔裔吞吞吐吐的模樣,伊珞熙晶亮的美眸閃過一絲狡黠……

「我是那麼的喜歡你,我不會讓你逃離我身邊的。」

他走上前抓住鐘翔裔,憑籍過人的體魂,伊珞熙輕而易舉的便將他拖上樓。

「不……」鐘翔裔驚慌的想掙開,卻發現自己竟逃月兌不了他的箝制。

望向那堅決的背影,鐘翔裔感覺到被不斷侵犯的舊傷仍隱隱作疼。

原本提在手上的行囊被伊珞熙隨意丟到走廊旁,鐘翔裔的腦海中猛地回想起方才未婚妻伊湘梨在話筒中說的話……

我可能要再多待一陣子……

這是不是代表在這幾個月內,他都要身不由已的接受眼前這個自私妄為的少年的「懲治」?。

接受他那瘋狂而偏激,黏著自己、甩也甩不開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