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婢 第8章(2)

書名︰養婢|作者︰初七|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模著黑,瑞木修言用軟毯將離兒光果的身子包個緊實,這才放心下床,他披上單衣,開了門,卻不讓馮叔入內。

馮叔敏銳的感覺出來,大少爺不願他入室的原因,肯定和離兒有關。有時他也會打趣的想,大少爺何時才會收了心儀已久的離兒入房呢?

想歸想,但他可不像袁老頭,敢把大少爺的事掛在嘴上,肆無忌憚的揶揄。

「馮叔,是伯楚那批茶貨的事?」

馮叔歷經風霜的臉,有一絲疲態,可精神還是十分高昂,他點頭的說︰「在北山茶倉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伯楚少爺令人將這批上等雲霧再分出等級,一分為二,其中就有福緣管事審查的部分,其他皆不知去向。」

「那往貴州的茶貨呢?」

「似是由伯源少爺領隊,昨晚已從北山出發了。」

冒夜啟程,有疑有慮,看來那兩人背著他的旨意行事,肯定另有圖謀,如今上等雲霧在伯楚手上,那伯源帶出門的是什麼?

「大少爺,我還听說,最近茶馬司範大人常到茶莊里找伯楚少爺說事,兩人神神秘秘的,誰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茶馬司,茶引批驗所大使,範重光。

當年不知用什麼話來蠱惑他那兩個庶弟背叛家門,走向破敗之路,如今,事情還要再從來一遍嗎?

其實在兩年前的秋天,他曾有機會可以扳倒範重光,讓範重光包袱款款,回老家種田去,只怪當時一念之仁間,他選擇放過範重光,讓當時還是清白的範重光,不莫名蒙受不白之冤,而他只願自己的人生從頭來過,或許事有轉機,他亦可扭轉乾坤,讓憾事不再發生也說不定。

可這機運轉到現在,還是走上原路,他才明白,命運一直不掌握在他手上。

「讓伯楚立馬到主廳見我。」

「是!」

瑞木修言轉回房內,正想梳洗更衣,卻見本來應該躺在床上的小人兒,早已在鏡台邊等候。

離兒單薄的身子僅著單衣,因為急著要幫他處理瑣事,所以無心打理自己,胸前的系帶也是隨意勾上,跟著她的動作,很快的就變得松垮,而那暗影深處,細白若隱若現。

「吵醒你了?」

他的聲音,讓她抬頭,面對著與自己肌膚相親過的男人,她臉上的紅暈未退,又很快的染上新色。

「沒呢!」

不願承認,早在他一離開,她就已經清醒,卻始終翻來覆去的,再無法入夢,恰巧听見他要往主廳去,便想著要替他更衣,好讓他去處理事務,這才草草披上單衣下床的。

她看著面前的水盆,越想越不對,「這水髒了,我去換盆新的,很快就回來。」

她提起水盆,想也不想就要舉步,卻被他接手捧回,放到香幾上。

「不必了,就這樣用吧,不礙事。」

「這怎麼行!」她沒記錯的話,這盆水已經讓他用來給她擦身過了,怎麼能再讓他淨身?

「難道你想這麼出去?」手指一挑,松垮的系帶輕易的被他撥落,繡花交領敞開。

她先是感覺到一股涼意,才想到要遮掩自己。

「啊!」她忍不住驚呼。

他乘機步步逼近,順手就將她抱上鏡台,力道有些過猛,她險些失了重心,回過神後,她仍在他的懷中。

寬闊的胸膛從單衣中顯露,如今他和她一樣都是衣不蔽體,一柔一剛的貼實,十分契合。

他既然如此大膽,她也不再矯情,小手反搭上他的肩,揚起小臉,迎接他給予的吻。

這個吻有他一貫的柔情,思思切切的輾轉索求著她的甜蜜,欲將她融化在他懷里。

太過沉迷的結果,就是怎麼被抱上床的都不知道。

他重新系好她胸前的交領,再放倒她的身子,蓋上被毯後才說︰「你先睡,我自個兒來就好。」

「可離兒想幫忙……」

他一笑,如沐春風,「你好好休息,緩了疼,就是幫忙了。」

他隱喻的話,成功的又帶起她臉上的潮紅,她躲進被里,只露出一雙陣子,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就著微光,他不疾不徐的打理自己,用她使用過的水,潔淨全身。

她有一絲羞然,好似她的味道就這麼染上他的身,如她的心,從此留戀不去。

離去前,他再走進床榻里頭瞧她,坐在床沿處的他,本來還正正經經的端詳著她,可才一會兒,他便將身軀下傾,全然的覆蓋上她,鼻尖蹭著她的頸窩,貪戀的聞著她的體香,表明他不舍離開的心情。

另一方面,他也是故意拖些時間,官場與商場同義,讓對方等越久,心越不耐,而對方的不耐便能助他談事。

他們像一對鴛鴦夫妻,用頭頸糾纏著對方,她仰臥在他的身下,咕噥的軟語聲從他懷中竄出,「大少爺要快去快回。」

她撒嬌的語調,讓他心軟如水,「不問我要出去干啥?」

她對上他的眼,思考了一下才說︰「不就為了福緣管事說的茶引?的確事有蹊蹺。」

「嗯?怎麼說?」他好奇的問道。

「在送往福緣茶廳評比的雲霧茶貨,若是與茶引所表不符,那就輪為私茶,這是大罪,伯楚少爺怎敢如此作為?還將茶貨公然拉上大街,若不是有人為他撐腰,他豈敢這般膽大妄為?」

瑞木修言欣慰了,見她對事情的敏感與透徹,也算沒有白教她這麼多年。「這事你說對了,而那人其心可議,恐怕事情並不單純,就是他另有所!」

「那個他是誰?怎能這樣行事?」

「我會查個清楚,這事,你別插手,知道嗎?」

對著離兒再三叮囑後,瑞木修言也起身離開寢室。

離兒以為,兩人分開不過幾刻,了不起幾個時刻,他便會回來。

可是當夜不僅是等不到他進門,就連晨時再睜眸,也不見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