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搞神秘 第6章(1)

書名︰同居搞神秘|作者︰春野櫻|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雖然里緒氣征也沖動行事,無端把事情鬧大,但她必須說,至少他是個正直、值得敬佩的人,就算遭遇性騷擾的人不是她,相信征也也不會漠視它在眼前發生。

她現在要到光野商事去負荊請罪,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負起應負的責任。

因為她的處理失當,可能使公司失去一個重要客戶,身為東海商事的一員,她不能讓公司遭受這種損失。

她很清楚山下部長不會輕易放過她,而她也已做好辭職的打算,只是在這之前,她得將公司的損失降到最低。

走進光野商事的大廳,她向櫃台小姐說明來意,「你好,我是東海高事的高橋里緒,我想……」

「高橋小姐是嗎?」

她話沒說完,笑容甜美又年輕漂亮的櫃台小姐說︰「山下部長已經交代過了,他請你直接到他辦公室。」

聞言,里緒一怔,原來山下早料到她會在壓力下前來請罪道歉,她可以想見待會兒到他面前,他會用什麼樣的嘴臉面對她,又用多麼尖酸刻薄的言語修理她。

不過好在她已做好心理建設,倒沒太多的不安。于是她步向電梯處,但當她步入電梯、按好樓層鈕時,一個身影剛好自隔壁的電梯走出來。

她不禁楞了一下,因為那是征也。她正想出聲叫他,電梯門已經關上。

她呆了一下,心里充滿疑問。

征也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而且身上還穿著西裝?她不記得他有西裝,更不曾見他做過這樣的上班族打扮。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了。

她一步出電梯,風間已候在電梯外。

「你好,風間先生。」雖然是來道歉,但她的態度仍是不卑不亢。

「高橋小姐,山下部長在辦公室等你,請跟我來。」

「謝……謝謝。」

風間的態度十分和善,像是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這讓里緒相當納走進山下部長的辦公室,里緒面對的竟不是一張令人恨得咬牙切齒、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而是一張客氣到近乎諂媚討好的笑臉。

雖說她見過不少世面,早已練就從容冷靜的應對能力,還是被山下部長那友善得非常詭異的態度給嚇了一跳。

「高橋小姐,來,請坐。」

她還沒來得及問候,他已經趨前招呼她。

此舉又讓里緒更加吃驚,「謝……謝謝。」她坐了下來,戒慎地看著他,「山下部長,您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關于昨天的事,我……」

「昨天是一場誤會。」山下部長誕著笑臉說︰「昨天我喝多了,大概做了很失禮的事情吧?還請高橋小姐原諒。」

里緒疑惑地的看著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不久前他還氣急敗壞的要求森江課長將她開除,搞得滿城風雨,此刻怎會有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發生什麼事了?是老天爺顯神跡?還是他突然良心發現?

倏地,征也的身影鑽進她腦海里。

不會吧?就算她剛才看見的人真是他,也應該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才對……喔,不,不會沒有關系,如果剛才那值人真是他,那麼他為何出現在這里跟山下部長態度丕變這兩件事一定有緊密的關聯。

征也做了什麼?他代她向山下部長道歉?還是他賠了一筆足以讓山下部長一笑混恩仇的錢?抑或是……天,該不會征也威脅要殺他吧?

「山下部長,剛才是不是有人來找過您?」她試探地問。

「呃……」山下部長神情不安,語帶保留的道︰「我每天都有很多訪客的,呵呵。」說著,他干笑兩聲,話鋒一轉。「總之我們就當昨晚的事情沒發生過。」他像是想起什麼,轉身走回辦公桌,拿了一份文件夾過來。「那份合約我已經簽好名字了,妳看一下吧。」他將文件夾擱在桌上。

里緒困惑的看著他,「山下部長,您是說……」

「我決定向東海商事下單。」他臉上一直堆著笑——不自然的笑。

「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當然。妳放心,森江課長那邊我已經跟他聯絡過了。」

她微怔,「山下部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受罰,也不必引咎辭職,一切都只是誤會,呵……」說著,他又再次干笑。

事情如此發展,里緒絕不會天真的認為它只是一場誤會。她肯定是有人出手影響了山下部長的決定,也挽救了她的工作。

但,會是誰呢?征也嗎?他哪來的能耐跟勢力?

不行,她回去得好好地問問征也,就算要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才能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她也非弄清楚不可。

*****

稍早前,光野商事,山下部長辦公室。

「這……這是什麼?」山下看著攤在桌上的那幾張照片,嚇得臉色發白。

他記得這些東西,但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而他當時已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你對這些照片不陌生吧?」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襲合身西裝,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攝人氣息的男子不是別人,而是征也。

「你……你是怎麼拿到這些東西的?」山下驚急害怕的把照片收進牛皮紙袋里,生怕被人看見,即使辦公室里只有他跟征也。

「你不必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到我手上的。」

「你想怎樣?我我當時已經給過錢了」山下的聲音顫抖。

征也目光一凜,兩只眼目光直射向他。「你一定已經向東海商事的高層告過昨晚的狀了吧?」

山下不敢回答,但也沒敢否認。

「我這麼說好了。」征也唇角一撇,「高橋里緒要是被迫離開東海商事,我就把這些照片寄給你公司的高層,還有……你的妻子。」

聞言,山下表情驚恐,仿佛見到什麼可怕的鬼怪般瞋瞪著雙眼。「拜托不要。」

「很好。」征也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語氣悠閑地說︰「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話落,他轉身走向辦公室門口,而後像是想到什麼,他回過頭看著木然坐在沙發上的山下。

「那些照片就送給你吧,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洗給你。」

听見他這麼說,山下驚愕的抬起頭,「什麼……」

征也盼著他,深沉的一笑,「告辭了。」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

四谷,屋安工程公司。

偌大的辦公室里,征也正月兌去穿了直讓他覺得瞥扭的西裝外套。

有人敲了門道︰「是我。」

「進來吧。」征也說完,一名年紀跟他相差無幾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是吉井劍三,前關東地區的幫派分子,月兌離幫會後便前往關西開了家小小的拉面店。

他在當地認識了征也的妹婿白川諒兵,並成為好友,兩年前征也返回老家幫忙清理門戶時,白川諒兵將他介紹給征也認識,之後兩人也成了朋友。

吉井劍三混幫派時,靠的不是拳頭而是腦袋,所以當征也決定自己開設工程公司後,便力邀他來幫忙,而他也一口答應。

現在,征也將工程公司大部分的業務交由他處理,自己則熱中于工地的指揮調度,不知情的人,總以為吉井劍三才是屋安工程的老板。

「解決了吧?」吉井劍三徑自坐下來,替自己倒了杯茶。

他一笑,「嗯,謝啦。」

「小事情。」吉井劍三喝了一口茶,「這回,你總可以拿這件事邀功,讓你的前女友回心轉意了吧?」

征也笑嘆一聲,「這種事是不能拿來跟她邀功的。」說著,他扯下了領帶,將襯衫的袖扣及胸前的幾顆鈕扣解開。像是終于能大口呼吸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還不打算讓她知道嗎?」認識兩年,吉井劍三對他的事可說是知之甚詳。

征也坐了下來,舒服的一癱。「別鬧了,我不知道她的心髒是不是有強到可以接受這種事情。」

「心髒的強度是可以訓練的。」吉井劍三一笑,「再說,你梅澤征也看上的女人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吧?」

征也蹙眉一笑,「老實說,我還沒有勇氣去測試她的心髒強度。」

「你不是膽怯的人。」

「她是唯一能讓我變得膽怯的人。」征也一臉無奈地坦言,「所有跟她相關的事情,我都不敢冒險。」

「我對她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吉井劍三興致勃勃地問︰「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她吧?」

「有機會的。」征也苦笑說。

換掉那一身瞥扭拘束的西裝後,征也穿回他最愛的工作服,然後巡視了幾處正在趕進度的工地。

在他的公司里,有不少原先在「混」的道上弟兄,他們有些人是因為年少輕狂才一時誤入歧途,有些則是在混了十幾二十年後,因為渴望平穩的生活而離開幫派,而他,恰好提供他們一份穩定的工作,讓他們得到平靜的日子,並有機會建立幸福家園。

而由于曾經是幫派分子,所以難免會遇到前仇家的尋釁引發糾紛,這時,他必定會親自出面解決,讓事情和平落幕。

雖是關西的幫會組織,但鬼若組在關東地區還是擁有相當的名氣,加上他不與人交惡,凡事以和為貴,較其規模及幫規嚴謹的組織也不會特意來找他麻煩。

當然,偶爾會有些不知死活的小蝦米來挑釁,但都很快就被擺平,因為他底下可是有個前關東幫派的重量級人物吉井劍一于

這次,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抓到山下的小辮子,吉井劍三可說是功不可沒。

昨天在櫻澤料亭外打了山下之後,他就料到對方三匹會對里緒的上司施壓,于是他利用自己及吉井劍三在關東地區的人脈及各種管道,以最快的速度搜羅任何可以成為山下弱點的事件。沒想到他找到的東西不只能拖住山下的咽喉,還是能將山下狠狠踩在腳下的把柄。

兩年前,山下與未成年少女援交,卻遭設計拍下影片而遭到勒索。山下的岳父是光野商事的董事之一,因此他對于妻子及其娘家的勢力十分顧忌,為免丑聞曝光影響前途及婚姻,他非常干脆的付了一筆贖金贖回影片。

只不過,設計他的集團當然不可能沒留下任何備份,因此透過吉井劍三居中牽線,征也順利取得備份的影片,並在擷取後洗出幾張特別清楚的照片,便成了對付山下最好的利器。

雖然當初設計偷拍的人使的是骯髒的手段,但山下並不是無辜的人。他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卻是個婬賤、利用職權之便騷擾女性的混蛋,一旦精蟲上腦,就算是年紀能當他女兒的未成年少女他也不放過。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山下可怪不了任何人。

巡視完工地後,征也驅車返回三鷹,途中經過吉祥寺,他買了一些食材,準備回家做幾道里緒喜歡吃的菜。

原本以為一定會被開除的里緒,在得知自己非但不必引咎離職,還能順利拿到合約之後,應該會很開心吧?

想到能看見她笑咪咪的臉,他不禁也心情飛揚,哼著歌,愉悅的打開了門。

「咦?」一進門,他發現平時總比他晚到家的里緒居然已經坐在客廳里。「今天這麼早?」他笑問,但她卻沒有回應。

一切跟他預料的不一樣,她……沒有笑咪咪?

提早返家又臭著臉……不妙,難道她還是被開除了?

「里緒,」他丟下手上的那袋食材,飛快沖到她身邊,「你被開除了?」

她白了他一眼,泠冷地問︰「你今天去哪里了?」

他怔了一下,「什麼?」

她眼神犀利的射向他,「你、今、天、到、哪、里、去、了?」像是擔心他听不清楚似的,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的問。

「我去工作啊。」他心虛的說。

她用一種「你騙人」的神情瞪著他,「我好像看見你了。」

征也心頭一驚。看見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