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克星 第6章(2)

書名︰總裁克星|作者︰米恩|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他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斂去,薄唇緊抿成一直線,俊美的臉孔籠罩著寒霜,渾身上下隱隱散發出怒氣,他看著她的目光有如兩支冰椎,直直地貫穿她的心口,令她莫名地感到心慌及……心虛。

心虛?不,她為什麼要心虛?她又沒做錯什麼,該心虛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他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且似乎是針對她而來,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搞清楚,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吧,明明是他約她,她不過是多帶兩個人。他有必要像是吞了好幾斤的火藥,突然變臉嗎?

賀知鏡很想這麼質問他,但他臉上的冷然與不悅令她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拐了個彎。「我好心介紹美女給你認識,你為什麼要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卓奕華強忍怒火,瞪著她。「你說呢?我為什麼會生氣?」

他約的人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而她居然把他推給別的女人,他為什麼不能生氣?他都快氣炸了!

「……」被他瞪得更加心虛,她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小臉微窘,默然。

一直到卓奕華面色更冷,繞過她要離去時,她才急忙喊住他。

「等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朋友她們……」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出聲解釋,也不知道自己該解釋什麼,只是覺得她應該開口說些話,好消弭這尷尬的氣氛。

卓奕華止住腳步,回過身,看著她。

她回避他的目光,頓了一會,決定繞回原話題,吶吶地問︰「這個星期六,你真的不去嗎?」

「我會去。」他臉色陰霾看著她,冷聲又說︰「我還會把整間電影院包下,里頭的客人只會有你和我,不會有其他人。」

說完,卓奕華不再停留,踏著彷佛可以將木質地板燒出兩個洞的沉重腳步,忿然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賀知鏡。

星期六很快就來到,因為卓奕華的堅持,她沒辦法讓丁筱仟和莫繁璃跟來,為此她很不高興,氣他的霸道,然而她的心情卻是復雜的。

為什麼復雜?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也無法否認自己因為卓奕華拒絕讓好友們跟隨而松了一口氣。

正確來說,她不只松了口氣。甚至還竊喜在心里。

因為那份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喜悅,使她整個晚上雖是擺出張臭臉讓卓奕華瞧,但心情卻是愉快的。

然而,她愉悅的心情保持不了多久,就讓一件極度倒霉的事給破壞了。

「進去!」

後背被人用力一推,卓奕華踉嗆地向前倒去,高大的身子「砰」的一聲,跌倒在地。

悶哼一聲,他倏地跳起身,對那扇被關上的房門大喊,「把門打開!」

他的大喊沒得到任何回應,倒是听見身後傳來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響,他利目一閃,看向另一頭隱隱晃動的黑影,警戒地問︰「是誰?」

熟悉的嗓音傳人耳中,正緩緩爬行的賀知鏡驀地一頓,試探性地揚聲詢問,「卓奕華?是你嗎?」

听見賀知鏡的聲音,他緊繃的情緒非但沒松懈下來,反而燃起一把怒火。「他們把你也綁來了?!」

該死!他們居然把她給牽扯進來?

「他們?他們是、是……是誰?」賀知鏡困惑地問,邊問邊朝他的方向蠕去,「我去上廁所回來沒看見你,只看見一票人圍在你車子旁邊,接著就被綁來這了,你、你認識那些人嗎?」

看完電影後,她因為尿急,所以要他在電影院門口等她,誰知她上完廁所回來卻沒看見他的人,本以為他先回車上等她,沒想到卻被人綁來這。

「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沒有回答她,而是關心地急問。

「你……你問反了吧!應該……呼呼……應該是問他們有沒有受傷才對。」賀知鏡嘴里雖是沒好氣地說,心里卻因為卓奕華的擔心而淌過一絲甜味。

依她的身手怎麼可能有人能對她「怎麼樣」,她不對人怎麼樣就不錯了;要不是對方先出槍,她也不會被綁來這。

唉!真不知是她倒霉還是卓奕華倒霉,否則怎麼每回和他扯在一塊,就會有事發生?

上次是因為他,她才被洪姿君她們請去「聊天」,這次不過是和他去看場電影,卻莫名其妙被人綁架,真是倒霉到……她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真的沒事?」听她的聲音似乎還是很有精神,只是……「既然沒事,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喘?」

看著那劇烈晃動的黑影,他眉頭一擰。她在干什麼?

「當、當然喘呀!如果你雙手雙腳都……都讓人給綁住,只得匍匐前進,看你喘不喘……」她瞪他,雖知他看不到,她仍狠狠地瞪著他。

可惡,那群可惡的家伙,她不過是趁他們不注意時撂倒了其中一人,戳了他的雙眼、賞他一記下勾拳、外加一個過肩摔和狠踹一下他的命根子而已,他們就將她給捆成一顆粽子,也不想想,要不是那個人先對她毛手毛腳,她也不會出手,畢竟在外頭,她可是縴細又柔弱的賀知鏡哪!若非萬不得已,她也不想輕易破壞自己完美的形象好不好。

這房間實在是太暗,除了門縫透進來的一絲微光能讓他稍微看清她的身影外,其余的他什麼也看不見,不過豐富的想象力已經在他腦中描繪出她狼狽的模樣。

想著那畫面,他唇角緩緩揚起,由于身陷險境,讓他得以暫且將和她在電影院里的冷戰給拋諸腦後,但可以的話,他真不希望她也被卷進來。

「你不過是個女人,他們干麼大費周章地將你雙手雙腿給綁起來?」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沒有得到他們的「特別待遇」,頂多只有將他的雙手反綁起來,他的腳可自由得很。

「你廢話真的很多耶!有時間想我為什麼被綁,倒不如想辦法逃走。」她又瞪了他一眼,嬌軀蹭呀蹭、磨呀磨,沿著他結實的臂膀爬起身,將被綁住的雙手往他臉上一揍,「快!試試看能不能咬開。還有,那群人到底是誰?你還沒回答我。」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跟公司一起研發盜竊案有關,他們將我綁來;是想要脅我,要我承認是夏騰立盜……」感覺到左眼眼皮一陣刺痛,卓奕華止住未說完的話,將頭一偏,吃痛地喊,「你撞到我的眼楮了,往下挪一點……」粗糙的繩索果然是用「挪」的,緊貼著他的臉上肌膚向下刮去,痛得他咧嘴大叫。

「停!那是我的鼻子,能不能拜托你‘高抬貴手’,稍離我的臉遠點,再往下挪?」

左臉一片刺痛灼熱令他暗暗叫苦,有一瞬間,他還是有種臉皮被刮下一層的感覺。

「拜托!我手腳都被綁,哪有辦法穩住身子,你動作快點!」她稍微拉開距離,繼續往下挪。

拜托,她光是撐住腰身不往後倒就很了不起了,他還羅唆!也不想想她是拜誰所賜才會落到這般田地。

抱怨歸抱怨,她可沒忘了要問正事。「你指的該不會是那天來公司鬧事的祥德的那些人?」

「唔唔唔唔--」手抬高點!她一雙手直往他嘴上壓,是要他怎麼回話?

「就算我有練瑜伽也不用這樣整我。」她嘟囔了聲,挺直了腰桿,雙手顫抖地又往上保持一點距離。

嘴巴一能說話,他馬上皺起濃眉,難以置信地低喊,「你罵髒話?!」

她好歹是個女人,怎麼可以罵髒話?!

听見他的斥責,賀知鏡努力撐起的身于差點慘跌在地,美眸進出怒火,惱怒地瞪向他。「你、快、一、點!」

也不想想,她為了保持姿勢讓他幫忙解繩子,她的腰都快斷了,他還有閑情逸致管她罵不罵髒話,他再這樣羅唆下去,她保證能飆出比這精采一百倍的「經典國粹」給他听。

他忍下與她講道理的沖動,俊眸眯起,看著眼前來回晃動的黑影,半晌後,他的眉頭越擰越緊,忍不住沉聲說︰「你坐上來。」

大小姐的手左搖右晃,抖得有如秋天的落葉,他根本沒辦法對準,再加上看不見,要精準的咬開繩索更是難以做到,更別論這可不是普通的細繩,而是麻繩粗細的童軍繩。

「啥?!」坐到他腳上?

「你抖來抖去的我沒辦法解開,你坐到我大腿,身體貼緊我,這樣才不會晃動。」他耐心解釋著。

她想也沒想便拒絕。「我不要!」

坐在他大腿,還要貼緊他?光是想象那畫面,她就感到渾身不自在,臉蛋倏地浮上兩團熱氣。

「你想不想逃離這鬼地方?我們連被綁來哪里都不曉得,更別妄想有人會來救我們,除了自力求濟,你還有什麼辦法?」

听完他的話,賀知鏡沉默了。

的確就算哥哥們會找她,也沒神通廣大到知道他們被綁架,更別提來救他們了,如果不想辦法自救,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緊咬粉唇,她不甘願地嚷了聲,「我知道了。」

說著,她開始蠕動嬌軀,將被捆住的雙手由他頭上套進,環住他的脖子,暫時固定住不穩的身子,接著,她不得不貼上他,就像一條柔軟曼妙的水蛇,一寸一寸地由下磨蹭。

縴細的柳腰緩緩滑過他的大腿,她將由雙膝一路被綁至腳踝的修長美腳奮力一甩,甩至他身側。

他們倆此時的模樣,儼然就像是對甜蜜相擁的情侶,男的盤坐在地,女的則親昵地側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小鳥依人。

他的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幽香,她的長發來回在他身上撩撥,細膩的呼息噴灑在他的頸間……

他的身子慢慢變得僵硬、緊繃,渾身上下被她嬌柔的身軀搞得酥麻難耐。

「卓奕華?喂!喂!你有沒有听見我說話?」她攬起兩道細眉,拚命地呼喚身下顯然已神游太虛的男人。

她溫熱的氣息貼在他,輕暖、香甜地飄落在他的鼻、他的睫以及他的唇。

他不確定她是否有說話,胸口劇烈的起伏令他的呼吸窒礙,耳膜隆隆作響,他只听見自己有如一群羚羊在胸口奔跑般的急促心跳聲。

黑暗里,所有知覺變得更加敏銳,就連原本是團模糊影子的她,也像在瞬間變得清晰,他彷佛看見她絕美的五官、看見那濃卷的黑睫,看見她……小巧、甜美的櫻唇極緩慢地張合著。

她好像說了什麼,但他沒听真切,腦袋恍恍惚惚的,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時,他的唇已覆上她的……

「你聾了嗎?怎麼不回……」

張合的小嘴突然沒了聲音,賀知鏡睜著美眸,輕眨了眨,直到她十分確定自己縴長的睫毛刷上他濃黑的密睫,而她的唇也正教他姿意品嘗,那雙漂亮的大眼這才驚嚇得瞠大、瞠大、再瞠大--

「啊--」她放聲尖叫,但也只有一秒,下一秒,她的唇再次教他給掠奪。

她傻住,完完全全的傻住,雙手還圈套在他頸上,身子也緊貼在他身上,此刻的她動彈不得,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知道他灼熱的氣息仿佛可以將她焚燒,唇齒交纏的觸感似是股電流,由她軟女敕的唇辦蔓延至她不知不覺曲起的腳指頭,迅速地竄遍她全身。

她心跳得飛快,快得她以為那顆不听使喚的心髒就會這麼跳出口中,快得令她渾身不由自主地發顫,一股熱浪迅速在她體內亂竄,席卷著她所有厭官,他的吻彷佛有股魔力,蠱惑著她的思緒,誘惑著她的靈魂,讓她沉醉其中,漸漸地……漸漸地渙散了理智……

她驚訝得雙眸緩緩眯了起來,僵硬的身子逐漸癱軟,她就像天上的一抹白雲,軟軟的、輕輕的、飄然的蜷伏在他懷里,任由他又親又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