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園有個神農氏 第4章(1)

書名︰菜園有個神農氏|作者︰瑪奇朵|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天色微亮起身,打點丈夫梳洗,然後做飯、喂養牲畜、打掃內外、熬煮茶水送給忙于農事的丈夫,然後又是做飯、縫補衣裳和洗衣,種種雜事循環再循環,就是現在蘇荷一天的寫照。

很忙很累,但也很充實很快樂,她每一天都祈禱著這樣的日子能夠直到白首。

她念過一首詩,只有一句她是清楚記在心里的,其他的她已經記不得了——「悔叫夫婿覓封侯」。

男人一旦心大了,就不能保證真心.,生活一旦多了權利富貴,就會跟著多了爾虞我詐的心計,日子也無法再歸于平淡。這是從父母身上看到的,她永遠不會忘記。

所以即使現在的日子過得只能算是小康,每日的開支都需要仔細盤算,但她卻過得心甘情願。

不為其他,而是這樣平淡的日子,讓人眷戀。

蘇荷平靜幸福的臉上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然後將早上煮好的綠豆湯從冰涼的井水中拿起,放入提籃里,慢步走向後邊的田埂。

「田大哥,過來休息一下吧,我煮了綠豆湯,可以退火。」她粲笑著站在田埂上揮舞著手,呼喚著她的丈夫。

田耀農站在田地里,因為方才引水入渠而弄得全身濕透,輕薄的衣裳黏在身上,加上炙熱的陽光照射下,讓人感覺又熱又濕又黏,萬分的不舒服。

看見妻子站在田埂上呼喚,他一邊擦著汗走向她,一邊月兌下濕黏的外衣披在肩上,絲毫不避諱的露出古銅色的健碩胸膛,身上的水滴隨著他肌肉的曲線滑落至腰際之中隱沒,讓附近幾個同樣來找家里人的小媳婦看了,都忍不住臉紅紅的跑走。

那些經人事的僅僅是匆匆一瞥就連忙跑走,更不用說蘇荷了,整個人轟地一下從脖子紅到臉,甚至連耳根子都紅通通的,眼前的他讓她無法直視,只好垂下眼,避看這令人臉紅的美景。

「怎麼了?低著頭看什麼?莫非地上長出金子來不成?要不怎麼看得那麼專心?」田耀農挨近她。

蘇荷抬起頭想辯駿,誰知道一抬頭,那赤果果的胸膛竟然就在眼前,讓她驚呼一聲之後,連忙又紅著臉低下頭,「沒沒……沒有,喝綠豆湯吧!我用涼水鎮過了。」她蹲了下去,從籃子里自了一碗綠豆湯之後,眼楮依舊只敢看地上,雙手捧得高高的,將綠豆湯碗遞給他。

他什麼都還沒做呢,她怎麼老是看見他就像點柴火一樣,一看他臉色就刷地泛紅,讓他不禁擔心她哪一天會不會真的就這樣燒起來了?

見妻子像在供神明一樣「無比虔誠」的將碗端得老高,讓他忍不住想逗弄她一下。

他伸出手正要接過碗,粗糙的大手有意的劃過她的小手,並輕輕握了下,誰知道她被這樣輕輕一握,整個人抖了一下,碗就這麼抖出了手。

「啊!碗!」見碗就要摔落,蘇荷連忙想去接,但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撲去,眼看就要撲進田里去喝爛泥水——

田耀農一手快速抄過盛著綠豆湯的碗,一手撈住她的腰,一手一個,接得剛剛好,綠豆湯甚至不曾灑落半滴。

「呼,還好……啊!」蘇荷正慶幸自己沒搞得灰頭土臉之前,就發現自己竟躺在田耀農的懷里。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勞動過後的汗水味和青草泥土味混合出一股陽剛的男人氣味,還有那穩定又讓人心安的心跳聲……她朝他懷里縮了縮,第一次不再抗拒他的靠近,而是主動接近。

田耀農自然也發現了她的轉變,一手穩穩的捧著碗,一手勾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懷里帶。「不怕了?」

雖然說婚後每晚她都窩在他懷里睡到天亮,但必定先僵硬身體再慢慢放松,至于早上若是她先早起,一定立刻跳下床,不敢和他多待在床上一時半刻。

所以對他來說,她現下這樣主動的親近,根本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頓時讓他喜上眉梢。

成親已經快兩個月了,這樣的進展其實相當緩慢,但是看到她一天天融入這個家,一天天笑得更加開心,一天天更加能夠接受他,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欣慰。

一開始對她只有一點欣賞和注意,但在這段日子的潛移默化中,他真心愛上了這個買來的小妻子。

他已經二十有三了,而這個小妻子似乎才剛十六呢!他們年齡差距也實在是大了點,也因為這個原因,家里那兩個不怕死的小孩常常說他這老牛走好運,買到一株年輕、個性又好的女敕草回家吃。

蘇荷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也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她咬著唇緩緩抬起頭望著他,「不……不是很怕了……」

她知道,那雙手是用來保護她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從他身上感受到的不是傷害和強迫,而是耐心的等待與溫柔的包容,她的心不是磐石,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當然,感動並不是今天才產生的,成親第七天,豬從豬圈里跑出來追著她跑的時候,是他及時出現將她抱在懷中.,成親第十天,她上山采野菜時迷了路,是他找上山來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回家?,成親第二十天,當她月事來而疼得下不了床的時候,是他擰熱帕子給她敷在肚子上,還為她熬紅糖水……

一樁樁一件件,讓她說也說不完,每件事情都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中、在她腦海里。

听見她的回答,田耀農並不是很滿意,他稍稍推開她,佯裝失落的說︰「不是很怕,那就是還有點怕嘍……那麼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好了。」說著,他的手就要抽回。

蘇荷一听,連忙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不放,慌張急促的解釋,「沒有沒有!我不怕了、不怕了!真的!你對我那麼好,我怎麼還會怕呢?真的!」

怕他不相信,她猛晃著他的手,雙眼亮晶晶的瞅著他,彷佛只要他說一聲不信,就要開始賭咒立誓一般。

田耀農看她這麼小心緊張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竊喜,戲謔著說︰「我相信我相信,再不說相信,只怕我手里這碗綠豆湯都要被你給晃得全灑光了。」

蘇荷這時才發現,原來剛剛他是在逗她,頓時掄起了小拳頭,就往他胸前招呼而去,「太壞了!田大哥,我是真的著急,你竟然這樣騙我!」

田耀農笑著後退,讓她的粉拳十拳打中一兩拳意思意思,見她差不多喘著氣累著時,他才握著她的手,笑說︰「好了好了,再打下去,真的就要把綠豆湯給灑光了。」

「灑光就灑光,誰教你捉弄我!」蘇荷難得孩子氣的嘟著嘴。

只是眉眼之間、嘟著嘴的模樣,說明了她是有口無心,反而在在展現小女兒的嬌態。

「不生氣了?」田耀農深邃的黑眸望著她,眼底有著淡淡的柔情。

蘇荷搖了搖頭,雙眼離不開他帶著柔情的注視,「我對你從來都不會真的生氣。」說完,她對自己大膽的發言感到不好意思,下意識又咬了咬唇。

「別咬!」粗糙的手指輕撫過她咬過的紅唇,讓她覺得全身顫栗不已。

「田大哥……」她修長的睫毛眨呀眨的,看出了他眼中如同洞房花燭夜一般閃爍的火焰,忍不住羞澀的閉上了眼。

他情不自禁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他早就垂誕已久的紅唇。

艷陽烈烈,清風吹起樹葉沙沙作響,此刻再無人聲,相擁的人兒由淺嘗的溫柔到深入的激情,彼此的身軀緊緊相貼,忘了他們身處何方。

偶爾幾聲女子的嚶嚀聲出現,隨之便又被男子的低語安撫聲給蓋下,而那碗引發所有情緒的綠豆湯,則是好端端的被放在地上,湯面上偶爾會掠過兩道糾纏的身影,如同綠豆湯的甜味,清涼而甜膩……

***

當天晚上,蘇荷隨便扒了兩口飯就滿臉通紅的匆匆離席,因為坐在旁邊的田耀農不時用直勾勾的眼神望著她,害她的臉像番茄一樣越來越紅,再也坐不住。

其他人倒是覺得很有趣,尤其是田伯光,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始終帶著曖昧的笑容望著自家掌門師叔還有嬸子,直到蘇荷落荒而逃,他還不忘出聲調侃——「嬸子,現在就回房鋪床,會不會太早了點?」

罷跨出門檻的蘇荷羞得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就在田耀農想起身扶她的時候,她連忙扶住了一旁的門,然後頭都不敢回的急奔,讓田伯光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田耀農深幽的眼看著奔逃的人影,隨後放下自己的碗筷,淡言道︰「很好笑嗎?」

聲調,很淡,但是恐嚇意味十足,頓時讓桌上笑得明目張膽的三人全都僵住了。

看見嚴厲的目光投向自己,田伯光連忙支支吾吾的說︰「不……不好笑……」

語畢,他馬上低頭猛扒飯。

「明天早上把後面的牛舍豬圈都洗了,順便把豬也給我洗干淨!」說完,田耀農起身,隨著妻子的腳步離去。

田伯光苦著臉,這下連飯都吃不下了。一想到自家養的那兩頭豬,看到人就想頂的壞習慣……他忍不住冒出一身惡寒。

唉,他干麼嘴賤呢,這下自食惡果了吧!

房內,蘇荷一瞼紅暈的呆坐在鏡台前,看著鏡子里那個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羞澀微笑的女子。

這是她嗎?

鏡子里的女子,羞澀的笑容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幸福。原來,她也可以這樣笑?是因為他嗎?

一想到田耀農,就想到兩人今天在田里做的好事,讓她忍不住臉又更紅了些。那男人平常看起來很老實,但假如早上不是一只耕牛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叫了一聲,她還真不知道兩個人會不會就在田里……一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大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想把自己腦海中讓人感到羞澀的念頭給甩掉。

正當她與自己腦袋里的旖旎念頭對抗時,一道溫熱的呼吸伴隨著低喃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在想什麼?」

蘇荷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低著頭,結巴的回答,「沒、沒什麼。」

「看著我。」

蘇荷回頭望著他,心髒評評跳得無比急促,臉上的紅暈無法消退,她幾乎以為自己的嗓音都被鎖在喉嚨里了。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你,你——不後悔嗎?」他直勾勾的看著她,注意著她臉上的變化。

雖然她是他買來的,但是,他仍舊尊重她的心情和決定。

蘇荷咬了咬唇,強迫自己克服害羞,把話說了出來,「不後悔!能夠成為你的妻子,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情,所以我絕不會後悔。」「那麼……很好。」

很好?好什麼?她不解的抬頭,迎上她的卻是他的唇。

她傻傻的被他吻著,感覺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溫柔地輾磨著,隨後用靈舌挑開她的檀口,更深入的索取她的甜蜜。

她讓他一次次的探索給弄暈了腦袋,只能全身無力的掛在他身上,任由他為所欲為。

「啊!」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嚇得她驚呼一聲。

接著,蘇荷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而那個平常看起來老實無比的男人則是俯在她身上,手腳俐落的正解著她的衣服。

「我……」她紅著臉,看著自己身上的衣物和他的一件件被拋落,最後只能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里,赤/果的身子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田耀農看著如同羔羊般的嬌妻,眼神更顯深沉,如羽毛般的輕吻輕輕地落在她身上,耳邊隨即響起她難以自抑的嚶嚀聲。

當他即將進入她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她臉上的慌張,連忙低聲安撫著,「別怕。」

「不怕……我不怕……」她緊緊地抱著他,緊閉著雙眼,「只要是你,我就不怕!」

他笑了,一個挺身沖破了最後的關卡,她眼角滑落的淚珠隨後被他吻去。

桌上的燭火搖曳,兩人的身影在紗帳內搖晃,男人的粗喘聲和女人的低吟啜泣聲回蕩在空氣中。

月漸明,而夜,才剛要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