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情夫 第三章

書名︰秘密情夫|作者︰芳妮|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現在跟著他的特別助理走進餐廳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另一個私人助理——米璐。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的?怎麼他一點都不知情?

端木翾的灰眸危險的眯起,眸底燃燒著一簇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不悅火苗。

「翾?你有沒有听到我剛剛說的?」坐在他對面的當紅名模文麗坦嬌嗔問。

「再說一次。」他漫不經心的回應,視線下由自主的飄向坐在斜前方的顏子明與米璐身上。

「我說,我們去杜拜玩個幾天好嗎?人家都還沒去過帆船酒店耶,你帶我去好不好?」文麗坦嬌嗲的重復一次懇求。

他們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很曖昧,尤其是顏子明那個家伙臉上明白寫著「充滿興趣」四個字。而米璐那張漂亮的臉蛋則掛滿捧場的笑靨——與面對他時截然不同的神情。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的刻意接近,目的絕對不會是他的特別助理才對。

「翾?你怎麼都不說話?」文麗坦困惑的皺起眉,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端木翾根本就無心听她叨絮,只是應付的淡淡道。

愣了愣,忍住心頭的不悅,她擠出笑臉說︰「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怎麼怪怪的?」

「有嗎?沒事。」他拿起酒杯,輕啜了口。

「可是你第一次這樣失神,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其實你也該休息一陣子了,那些煩人的事情就讓屬下去代勞就可以了啊。」文麗坦逮著機會徹底的表露自己的關切之意。

「我說了沒事。」端木翾重復,英俊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而這代表他並不喜歡這個話題。

「呃,那就好。」她聰明的停止過度的關心,以免讓他厭煩。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吧。」他忍住將視線飄過去的沖動,可耳邊不時傳來米璐的爽朗笑聲,讓他覺得很刺耳。

「我剛剛說——翾?!」文麗坦話說到一半,錯愕的看著突然起身的他。

只見端木翾緩步走向顏子明與米璐的桌邊,彎起唇道︰「真巧。」

「總裁?!」顏子明乍見上司,整個人馬上起身立正。

「別這麼拘束,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他扯扯唇,話是對特助說,視線卻是緊鎖著米璐的。「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這麼熟,約會嗎?」他故意問。

顏子明看了米璐一眼,微笑道︰「我只是請她吃飯,算是迎新。」

「是嗎?」端木翾不請自坐,高大的身子刻意選了米璐隔壁落坐。

「沒錯,總裁。」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勉強壓抑住跳起身離開的沖動,朝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不能再拖了,她得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計劃,慢慢親近他才行。

端木翾的灰眸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很快被有趣的神色給取代。

她是在對他笑嗎?這好像是他們交鋒以來的第一次,要開始露出馬腳了嗎?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可以說出來讓我也笑笑嗎?」端木翾佣懶的扯起唇問。

「剛剛——」顏子明瞥了眼米璐,尷尬的笑笑,「沒什麼,我只是說了些我以前發生的糗事給小米听。」總不能說他們剛剛有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聊總裁吧。

「小米?」端木翾挑起眉梢,眸中盡是嘲弄,「我是不反對你們聯絡情感,但是公司禁止員工談辦公室戀情,你應該很清楚。」

顏子明的臉頰一陣臊紅,臉上布滿了尷尬的笑容。

「我們只是好同事,而且現在已經下班,若你願意的話,也可以這樣喊我。」米璐趕緊替顏子明解套。

「小米?」他低沉的嗓音仿佛將她的名字咀嚼在唇齒之間似的,曖昧又性感,讓她的心一突,卜通卜通的加快了速度。

「我家人跟朋友都這樣喊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起來,她強自平靜的解釋。

呵,這丫頭一定不知道自己臉紅了吧?跟那個總是怒氣沖沖的女孩彷佛是兩個不同的人一樣。端木翾仔細的觀察著她的反應,對她越來越好奇。

她似乎很喜歡出乎他意料之外。

「我的最愛。」端木翾的唇畔扯起一弧瀟灑的淺笑。

米璐錯愕的愣住,心跳霎時漏跳了好幾拍。

「總裁?」顏子明遲疑的發出疑問。

「翾,你還沒打完招呼嗎?」一直坐在原位等候的文麗坦終于忍不住走上前,還故意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顯示他們關系匪淺。

「文小姐。」顏子明禮貌的主動打招呼,他知道這個頂尖模特兒是目前最受總裁青睞的新歡。

「顏助理,這是你女友嗎?好漂亮的小姐,你們很相配呢。」文麗坦沒發現手下的身軀僵硬了下,肆意地打量著坐在面前的米璐。

「她叫米璐,是公司新進的同仁,目前跟我一樣直接隸屬于總裁辦公室。」顏子明因為她的話而飄飄然。

「哦?」文麗坦訝異的挑眉,還來不及追問,端木翾已經開口了。

「她是我的私人助理。」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以後我的私人約會全都會透過她,所以等下她會送你回去,順便留電話給你。」

「什麼?!」驚呼聲不約而同從兩個女人的唇瓣逸出。

「總裁,我已經下班了。」米璐抗議。

「翾,你今天晚上不是要陪人家嗎?」文麗坦嬌嗔。

他淡淡的扯唇,視線掃過米璐,「我忘記告訴你,我的私人助理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命。」

「這一點都不符合勞基法。」二十四小時?她還不想過勞死。

「你可以自己決定接不接受。」他笑得特別的燦爛,英俊得讓人目眩。

他是故意的。米璐清楚的感受得到那股測試的意味。

「我知道了。」她咽下不滿,卻無法掩飾俏臉上的不甘願。她發現要對他維持笑容實在是種艱困的挑戰。

「翾?!你真的要叫她送我回家?」文麗坦的笑容開始僵硬了。

「若你想自己招車回去我也不介意。」他掀掀唇瓣,眸底卻沒有笑意。

「這……好吧,那你改天一定要陪我喔。」知道他的脾氣,文麗坦只有強忍不悅,陪笑要求。

他不置可否的扯扯唇,「小米會安排。」小米?挺順口的。

文麗坦怔愣了下,瞪了眼米璐,冷淡的說︰「我在外面等你。」隨即氣呼呼的轉身走了出去。

米璐無奈的跟顏子明交換了記眼神,站起身準備工作時,背後又傳來頂頭上司的聲音。

「對了,明天早上記得幫我準備早餐。」端木翾悠哉的交代,聲音中蘊藏著捉弄的惡意。

「早餐?」什麼時候她又得負責早餐了?

他挑起眉,等她繼續質疑。

懊死,她才不要走進他的圈套!擠出一抹咬牙切齒的微笑,她故意用甜膩的聲音問道︰「請問您想要我買怎樣的早餐?中式還是西式?」

「我剛剛說了,我的最愛。」他輕松的回答。

「啥?!」他的最愛,剛剛好像是接在「小米」這兩個字之後。

難道他想吃她?

這個胡亂猜臆讓米璐白皙的臉頰瞬間爆紅,腦袋有種短路的轟轟聲。

「小米粥。」他滿意的看著她一臉羞赧的神色,慢條斯理的道︰「記得買小米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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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舍棄司機不用,堅持用機車載文麗坦回去?而且還以必須完成老板的交代為理由,硬是不讓文麗坦自行回家。

想到文麗坦一到家就打來的抱怨電話,頻頻訴苦著自己怎麼樣穿著貼身小禮服跨坐在機車上,美麗整燙過的發型怎樣被安全帽壓得亂七八糟,那情景,讓端木翾忍不住在書房中笑出聲,還惹得趙媽關切的敲門詢問,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雖然文麗坦家離餐廳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可騎車至少也是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

也難怪她會抱怨坐得幾乎快要裂開,她應該是第一次讓人用機車載回家的吧,呵。

端木翾坐在書房中的沙發上,英俊的臉上掛著充滿興味的笑意。

米璐,小米……她的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弓起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思索著她接近他的動機。

雖然她極力否認並表示一切只是巧合,但他不是笨蛋,很清楚她是從他出公司就盯上了他。

為什麼呢?

事實上,主動送上門想盡辦法接近他的女人並不在少數,她也不是特例——方法倒是特別到唯一。

但她實在與以往試圖在他生命中佔據某種地位的愛慕者不一樣。

她總是與他對抗,看著他的眸底似乎總蘊著一股怒意,讓他第一次覺得無法捉模女人的心思。

雖然她曾試圖對他微笑,可他看得出那笑容有多僵硬,比起她在面對子明時的開懷大笑,簡直是強烈的反差。

所以不是對著子明發出的笑聲讓他刺耳感覺不太舒服,而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竟然比不上子明讓她感到開心嗎?

嗤,真可笑,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自己的魅力,現在更不需要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而懷疑自己。

不過,不管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她的確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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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听到端木翾很愛爬山。這倒是十分的出乎她的意料。她還以為他的嗜好應該就是在女人堆中打滾,可沒想到他還會從事這麼健康的活動啊?

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不過根據一些女性雜志的戀愛專題報導,她也知道投其所好的重要性。

所以……米璐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登山勁裝,在她從顏子明那邊打听到端木翾今天的行程只排了爬山時,就決定來個不期而遇的戲碼。

也難怪今天端木翾善良的放了她一天假,原來是不用她來替他處理私事呵。

不過她也算是命苦的了,好好的休假不能待在家里睡到自然醒,還得爬了個大早,在這氣溫還沒回升的狀況不勞動筋骨登山,為的只是想要釣上那個討厭的花心男?

這一刻米璐不禁懷疑起自己在干麼了。

不過想到母親被端木翾的父親折磨得幾乎沒有一天是快樂的,她就又告訴自己不能輕易饒過他。

沒錯,父債子還,她非讓他也嘗嘗那種心痛的感覺——雖然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能力了。

除去那個對他而言好像完全沒有意義的失蹤未婚妻之外,現在跟他走得最近的就是文麗坦了。

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來文麗坦是時尚圈的頂尖模特兒,最近甚至還要進軍大螢幕,可說是模特兒界目前最夯的一顆新星。

不過也不能怪她有眼不是泰山,平常除了上班下班之外,她的整顆心都懸在母親的病情上,哪有心情看這些風花雪月的娛樂新聞呢?

看看人家,再比比自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拿什麼跟這麼出色的女人爭奪男人呢。

包不要說端木翾對這樣出色的女人都還不怎麼放在心上,又怎麼會愛上她呢?

想到他那張英俊且驕傲的臉龐,還有那總是掛在唇畔的壞壞笑意,米璐的心跳就忍不住悄悄加快了速度。

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而且也很懂得怎麼運用自己的魅力調戲女人,就連她都有奸好幾次因為他的捉弄而臉紅心跳起來。

也難怪有這麼多女人爭先恐後的渴望贏得他的青睞了。她擬定的復仇計劃此刻看來還真的有點不可能任務的意味了。

幸好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堅忍下不拔,越是艱困的任務,她越想要征服。所以即使她非常非常討厭爬山,她還是咬著牙上路了。

只不過……奇怪了,怎麼走了老半天半個人影都沒瞧見?顏子明說的時間地點分明就是此時此地啊,難道她記錯了?

米璐越走越糊涂,忽地自雲層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打雷了?!

她錯愕的抬頭望向原本就不是很晴朗的天空。剛開始她還在暗自竊喜沒有赤焰焰的陽光灼人肌膚,怎麼現在竟然打起雷來了?

懊不會等下就開始下雨吧?

米璐才這麼想,雨水就開始一滴一滴的墜落地面。

懊死,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暗咒一聲,連忙加快腳步,埋頭往前沖,試圖尋找一個遮蔽的地方。

雨水毫不留情的傾盆落下,伴隨著轟隆隆的打雷聲,變化之快讓米璐有點措手不及。

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也將她淋成了個落湯雞,山上的空氣突然冷冽起來,讓她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嗉,只能毫無方向感的在山路上跑著。

突然,一陣撞擊讓她踉艙的退後好幾步,腳底一滑,差點自斜坡滑落。

「抓住我!」低吼聲蓋過雨聲,在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前,一只厚實的大掌已經豐牢牢的攬住她的手腕。

她止住搖搖晃晃的身形,正要向救命恩人道謝,抬頭時卻忍不住發出驚呼。

「是你?!」奇怪,明明就是預期中該出現的人,怎麼一看到他,她還是忍不住心悸了下?

「這句話是我要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里?」端木翾穿著登山專用的雨衣,跟狼狽的她景況截然不同。

「我……我——哈啾!」話還未說出口,她先打了個大噴嚏。

我的老天爺,怎麼這麼冷啊?

端木翾皺了皺眉,扯住她的手腕道︰「跟我來。」

「ㄟ,去哪啊?」雨這麼大,她可一點都不想再爬山了。

他斜眼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他的腳步又大又急,讓米璐不得不小跑步才跟得上,冰冷的雨水不斷的打在已經濕冷的身上,陣陣的寒意鑽入她的體內,結果反而讓她更敏銳的感受到他那雙大掌傳來的灼熱,熨燙著她的心窩。

眨了眨被水染澀的瞳眸看向他高大的背影,在這淒風苦雨的場景下,怎麼她恍然有種他是來解救她的男主角的錯覺?

切,她是連續劇看太多了吧。

甩甩腦中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念頭,米璐加快腳步想跟上他的步伐,可大雨將腳下的泥土打濕,一團團的泥濘讓她的膠底鞋完全失去抓地力,再加上他向前沖的扯力,使得她的身子一個失衡,整個趴到濕黏的泥地上。

「好痛!」她的手肘被地上的石頭磨掉了一塊皮。

端木翾頓住腳步,趕緊蹲查看她的傷勢。

「你怎麼連走路都不會?」他微蹙起眉。

「是你走太快了。」她想都沒想就反駁。

看著她晶亮的黑眸在滿臉泥濘下閃爍著倔強的光芒,他不覺失神。他第一次看到女人也可以擁有這樣充滿堅毅與生命力的眸光,而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讓他的心髒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動。

「似乎我注定要常常抱你。」他嘲弄的扯唇,一把抱起了她。

「你干麼?放我下來,這次我的腳又沒受傷。」雖然隔著雨衣,她依然可以感受到自他堅實身軀傳來的熱度,打亂了她心跳的頻率。

「閉嘴。」他低聲命令,無視她的抗議,拉開了雨衣拉鏈,大掌將她的頭壓入他的懷中,用雨衣將她給包裹住。

又是一個讓她心跳如雷的舉動,也成功的阻止了她所有的抗議。

霎時天地間仿佛沉靜下來,平穩的心跳聲自她貼著他胸膛上的耳邊傳進腦際,鼻息間盡是他獨特的男人氣息,帶著淡淡的煙草香味。

即使外頭疾風勁雨,但米璐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胸膛會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

她不自覺的閉上眼楮,幾乎要忘記濕冷而與周公相會,直到她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背脊抵到硬硬的地板上才猛地回神睜開眼楮。只見自己置身在一間簡陋的木屋中,四周凌亂的放置了些耙草的工具跟鏟子。

「這里是哪里?」她困惑的半坐起身。

「我也不知道,不過至少可以遮風避雨。」端木翾聳聳肩,動手月兌去身上的雨衣。

米璐環顧了屋內一圈,全身又濕又冷,連想要找塊來擦擦頭發跟身體的布都找不到。

「哈啾!」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同一時間一件還帶著溫度的衣服從她的頭頂蓋了上來。

「快點換上。」端木翾邊將雨衣找個地方披著,邊朝冷得發抖的她催促。

怔怔的看著他光著胸膛,她腦海中突然浮現曾經闖入的火辣現場,那完美結實的肌肉線條此刻又赤果果的呈現在眼前,讓她整個人頓時有點暈眩——太刺激了。

「我、我不用換沒關系,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哈啾!」話才說完,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我看這雨暫時不會停,說不定我們得在這邊過夜,所以你還是乖乖換上,免得凍死在山上。」他佣懶的扯扯唇。

懊死,這下真是換也不是,不換也不是。

不行,她要是生病的話,媽媽一定會很擔心,她還是向現實低頭吧。

米璐懊惱的忖度了片刻,拿起他的衣服,站起身四處張望。

「呃,你先出去一下子好嗎?」這里根本沒有可以遮蔽的地方讓她更衣嘛。

「出去?我可不想淋雨,你就在這里換吧。」端木翾挑起眉,沒有移動身體的打算。

「那我不就全被你看光光了?!」她錯愕的表示。

「總之我不會出去,你自己決定吧。」將她看光光?他很驚訝自己的身體竟然會因為想像到那個畫面而起了騷動,真是見鬼了。

米璐咬咬牙,站在原地遲疑著。

「反正這不是你的目的嗎?我都知道了。」看她沒有行動,端木翾調侃問。

「什麼意思?」她一凜,緊張的瞪向他。他都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