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靈劍(九)孤山 番外——江山如畫

書名︰子靈劍(九)孤山|作者︰小林子|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人說這江山如畫,我說這畫如江山。滔滔之水奔流不息,如箭光陰盡攝此畫……」指著一幅墨水畫,趙飛英輕聲嘆著。「畫如其人,可見畫師心境之遼闊。」

「呵……趙翰林啊,你不曉得,這畫不是憑空所想,而是真有其景哪……」太師撫須而笑。

「人世間怎麼會有此佳景。」趙飛英只是淡淡笑了笑,搖了搖頭。「光看此山。」趙飛英指了畫中雲霧繚繞的山腰。「如此險峻的岩山,如何能生出如此蒼翠的綠竹。雲霧繚繞間,只似蓬萊仙境。」

「呵……翰林有所不知,此畫正是先祖所繪。當時遭逢戰亂,先祖遠避深山,卻隔著山谷遠眺了一座世外桃源。」太師指著畫中的竹林,高興地說著。「也許是因為那終年繚繞的雲霧終于化了開,才得此機緣。可此山險峻日後先祖幾次欲登此山,盡是敗興而歸。」

靜靜看著那幅山水,趙飛英的眼里有著一種欽羨之情。

「若能一窺廬山真面目,實乃萬幸。」

駕!

冷雁智與趙飛英各乘駿馬、並駕向東。狂風吹亂了趙飛英的發束,可趙飛英卻是喜形于色。

結交了重要的朋友,就有了極強的奧援,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現在只等著時機了。

「雁智,我們……?……等等……」本像是回過頭要說什麼話的,趙飛英卻是出了神,同時也拉住了馬。

「怎麼啦?」冷雁智也是停下了馬。

「雁智,你瞧!」趙飛英興奮地指著遠方的山嶺。只見在險峻的岩山上,卻是有著蒼翠的竹林。在煙霧繚繞中,一只清泉自天際宣泄而下,真乃絕景。

「……真是漂亮……」冷雁智喃喃說著。

「……走,去看看。」趙飛英騎馬而過,回頭招呼著。

「我什麼時候不肯陪你過?」冷雁智苦笑著,也跟著策馬而去。

險峻的岩壁,還有著滑溜的苔蘚。對常人而言,是個極險的障蔽,然而對他們而言,只是小小的障礙。

沒費多大的工夫,兩人便以蒼翠的綠竹美得奪走了冷雁智的目光。然而這也只是一個瞬間的事。

因為,見到了山下的美景,趙飛英站在了崖邊,只是出神地看著。

平原山嶺盡入眼底,趙飛英忘神地看著,那高山的冷風吹著他的臉,他卻是笑了。

冷雁智自此,便不再覺得那片竹林美了。

「雁智,你瞧,這江山豈不如畫?」回過頭,趙飛英說著。而冷雁智則是連忙地移開了眼楮。

「我不曉得。」冷雁智說著。「你若心里真掛著那片江山,那我們不妨現在就去拿吧。」

靜靜看了他一眼,冷雁智只是微微笑了。

「……此情此景,更勝如畫江山。」-

完-

番外——雙劍

「好啊!好!」

听得二師父撫掌叫好,幾個弟子都驚愕地面面相覷。如此的一個嚴師,若身是對人如此贊賞有佳,那人可的確是不可小覷。

「多謝二師父。」

眾人眼前的少女,含笑持劍,盈盈而立。

一對陰陽劍,四倍的威力,怎麼會由一個柔弱的少女手中使了出來?

即使少女在這群弟子中最為年長,即使在他們建立山莊之前,少女一直就是個可靠溫柔的大姐,還是有不少師弟覺得不服。

自然,他們忘了,其實他們三個師父,也都是女兒身。

「你在瞧些什麼?

在少年身後探出了頭來,少女還是笑得燦爛,可少年卻是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師……師姐!」

「怎麼?嚇著你了?」少女扎著美麗的眼楮,狀似無辜地問著。

「還……還好……」少年連忙又是低下了頭,連忙翻著書頁。

「……你真好。」親匿地摟著少年的頸子,少女嘆著氣。「身為師父醫術的唯一傳人,好多人羨慕你呢。」

「……我又不通武學,除了這個,師父應該也不曉得要教我什麼吧。」少年依舊低著頭,喃喃說著。

「……你別听他們胡說,他們是既羨又妒才會這樣。山莊里,也不是沒個人都會武功的。」

「可我卻是唯一一個怎麼教都教不會的。」莫言低著頭,繼續翻著書頁。

「……五師妹不是也……」

「五師妹是因為眼盲!……師姐,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念書吧……」激動過後,驚覺失態,莫言連忙低聲說著。

「……莫言,你有自己的優點,別跟別人比。」

「……我能跟人比什麼,我連自己的父母長得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我還能跟人比什麼。」

「……那是因為你受到的打擊太大了,莫言……」臉頰捱著他的臉頰,少女低聲說著。「這不是你的錯。」

「……」

「考你!」看到莫言陷入了沉默,少女一把抓起了莫言面前的書,就是輕巧巧地跳了開。

莫言還是呆著呢,等到回過神來地時候,少女已經在翻書了。

「我瞧瞧,考些什麼好呢?……糟了,我其實都看不懂呢……嗯……好吧,就考這個!」

看著莫言,少女燦爛地笑著。「莫言,我問你,天仙草的功用有些什麼。這書上寫了是十六種,你隨便講個八種來听听。」

莫言只是漲紅了臉。

「喔?太難了?……嗯……」少女又再翻著書。「不如這樣好了,就考鼠尾草!隨便講個三種功用來听听就行了!」

莫言的臉已經紅到了將近發紫的地步。

「喂,莫言,這樣子不行。我看這本書你已經念了三天了,怎麼還記不熟呢?」少女輕輕嘆了氣,合上了書。「莫言,你是在想些什麼呢?如果是在平常,這樣的書你一天就會記熟的了。」

「……你……」

「……啊?」少女睜大了眼楮。

「……我說,我在想你!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專心,這樣行了吧!」少年喊完了之後,就是面紅耳赤地看著少女。

慢慢地,了解了少年的意思之後,少女的雙頰也是浮上了一抹美麗的霞彩。

「可……可我以前只當你是親弟弟,我……」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

他怎麼能不喜歡她呢?她既美麗,又堅強。

如果不是她的陪伴跟安慰,他可能不再說話。他忘不了她拉著自己的手,在山路上跑了三天,只為了自己說想要看看以前的家。

他也忘不了,有一天她緊緊摟著自己,說著希望自己就是她親弟弟的話語。

師姐在戰亂中失去了幼弟,因此她愛惜著山莊里的每個師弟師妹,就像是自己親生手足一樣的疼愛。尤以自己為最,因為自己生得與她幼弟有著八分的相似。

也許,師姐不曉得,為了這張容顏,自己向上天感謝了多少次。

看著她練劍,他不難曉得什麼叫做天賦。

師姐年紀是最大的,幾個師父也說過也許師姐練劍起始太晚,筋骨放不開之類的話語。

可師姐天生就是使劍的,現在大家都曉得了。

那一對陰陽劍,就像鑄來就是為了給師姐用的。

她不需要劍譜,很多地方更是一點就通。三位莊主總是搖著頭。因為這女孩子,不需要師父,就能夠靠著一雙陰陽劍稱霸天下。

「莫言?來瞧瞧,這布料喜歡嗎?」

帶著藏青色的綢緞,少女興高采烈地來找莫言。

此時的莫言正在撿選藥材,一見到了是她,就是喜不自禁地迎了向前。

「羞羞臉,二師兄喜歡大師姐。」小師弟躲在梁柱的陰影,吐著舌頭。

站了定,莫言緩緩回過了頭,皺著眉看著這個壞事的小師弟。

「……不睬你,師姐……」小師弟跑向了自己大師姐的懷抱。

「喲!小師弟有沒有乖乖的啊。這次師姐買了好些零嘴給你解饞,等會兒去你房里自己看看。」

「大師姐最好了……」像是故意地賴在了大師姐身上,小師弟只是撒著嬌,沒打算下來。

莫言只好皺著眉,自己走了過去。

「別老巴著師姐,去練功。」莫言說著。

「不……要……」小師弟只是耍賴地說著。

「噗,別逼他了莫言,來,看看這布料,喜歡了我幫你縫件新衣。」

「……多謝師姐。」拿起了布料,莫言低聲說著。

「可以嗎?那太好了。我趕這幾天出來,好讓你穿著出去闖蕩。」

「是……」

「……莫言,離開山莊看看,才會曉得外頭的世界。」大師姐只是溫柔地說著。「不過當你累了、倦了的時候,只要想著山莊里還有人等著你回來,就會高興多了。」

「你會等我回來嗎?」

「當然羅。」大師姐笑著。

「……在我回來之前,不可以嫁給別人。」莫言說著。

聞言,大師姐呆了一下。

「答應我!」莫言難得激動地說著。

「……好吧。」大師姐還是笑著。

大師姐喜歡笑,而且總是笑得燦爛。

不管什麼時候見到她,她身邊總是圍繞了許許多多的師弟妹。

也許是因為她的年長,也許是因為她的溫柔跟善體人意。比練劍,她更多時候是花在照顧師弟妹的身上。

比起努力練武的若干師弟妹,即使她是夜夜繡花,也從未遇過敵手。

最為凶險的一役,該算是一個西域商人覬覦山莊的財富,領著十幾個盜匪潛入山莊的那夜。

當時她就在房里替師弟縫著裂了的衣袍,見到了燈光就是推門而出。

那一夜,三個師父都讓那西域商人引了開,而那些師弟妹的武功也還未成火候。

師姐沒有任何的幫手,也只只身抗敵。

棒日,師姐只有在手臂上有著一條刀傷,而那些盜匪,則是逃出了山莊。

「痛……」其實,在天亮前,師姐就已經叫醒了莫言幫他包扎了。

莫言看到那條傷口,才曉得那夜的戰役。

「您怎能自己去呢?」莫言問著。

「太輕敵了。」大師姐倒是承認地干脆。

「您……您難道就沒有想過,受了傷該怎麼辦?」

「受了傷就來找你啊。」大師姐倒是回答得很快。

有的時候,莫言多少會心痛師姐的犧牲,可也許,就是這樣的師姐,才能緊緊捉著他的心吧。

在江湖的兩年,不乏名門之後有意結親,可莫言都一一拒絕了。

當他回莊後,大師姐信守了諾言,就在山莊里等著他。于是,在莫言向自己師父求親之後,才帶著眾人的祝福,娶回了美嬌娘。

「其實,莫言,你曉得嗎,有一句話,我一直很想跟你說。」婚後這一日,大師姐取出了自己的雙劍,笑著對莫言說著。

「是,師姐請說。」莫言連忙說著。

「……這對陰陽劍,是我一人所使。眾人都使用單劍,為何我卻使雙劍,你曉得這道理嗎?」

「因為師姐天賦異稟。」莫言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不是的,莫言,這對劍有一只是屬于你的,你懂嗎?」大師姐對著莫言,笑盈盈地說著。「你手上的劍,由我來使。你則守護著我回去的地方。」

莫言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師姐,沉靜的眼神中,有著耀眼的光耀。

「只要有你在,我們就能放手去做。你是山莊的二弟子,有著義務跟我一起扶持山莊,曉得嗎?」

多年來,在心中的小小陰霾,還是給師姐解了開。莫言看著自己的師姐,有些不可置信。

「你沒有辦法使劍耍刀,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因為,你的雙手,注定是要來救人的。」大師姐盈盈笑著。「莫言,你的手不是生來拿劍的,而是生來拿銀針的。師父就是因為這點,所以從來沒有看輕過你,你可曉得?」

靜靜看著自己的師姐,莫言只是微微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