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傲焰神 第七章

書名︰絕傲焰神|作者︰詩雅|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玄烈離開了紀青焰,心好像也跟著死了似的,如今的他已和行屍走肉沒兩樣。

玄慶和永平公主因此擔心不已,再這麼下去,他們的兒子將永遠不會回來了。所以他們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請薛明珠來安慰失意的玄烈。

「烈,我早就告訴過你,紀盲焰那個男人根本不能相信。」來到玄府的薛明珠劈頭就如此說道。

她原以為自己和玄烈的緣分已盡,沒想到就在她要放棄時,竟傳來好消息。不過,她早就知道玄烈和紀青焰不會有好結果的。

玄烈不說半句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薛明珠一眼,對他而言,在他耳邊說話的薛明珠大概和聒噪的麻雀沒兩樣吧!

「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見玄烈不說話,薛明珠不以為意的逕自說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面散散心,你說好不好?」

「別煩我!」玄烈終於說話了,可是情況卻和薛明珠期望的差很多。看來用普通的方法根本無法使玄烈注意到她,薛明珠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你想听听紀青焰的近況嗎?」

「我不想听!」玄烈幾乎是用吼的。

他和紀青焰已分開半個月了,玄烈努力地不讓自己想到紀青焰。

薛明珠卻兀自說道︰「他最近過得可快活了,每天都邀請一堆人到焰居去大擺筵席,夜夜笙歌,大家都說花街最近變得好熱鬧喔!」

薛明珠說這些話的用意只有一個,就是讓玄列明白,紀青焰就算和他分開了,還是過得很好。

她就是要玄烈死心。

「哼!還說什麼不能沒有我。」

听了薛明珠的話,玄烈心里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一想到紀青焰此刻的行為,就讓玄烈非常心寒,認為他是不是因為對自己沒有愛,才能如此灑月兌?

「烈,追憶過往一點用處也沒有,你應該要把握現在。」

而現在她就在他身邊。薛明珠湊上自己的唇主動吻住玄烈,並在他耳畔低聲道︰「紀青焰會的我也會,走,咱們到房里去。」

薛明珠主動提出邀請,玄烈原想拒絕,但就在他開口之際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好啊!」他要徹底遺忘過去。她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那麼順利,只要和玄烈上了床,玄烈就非娶她不可了。

玄烈將薛明珠抱進自己房里,迫不及待地將她壓在床上,激烈地親吻她,可是當他們即將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時,玄烈卻停下了動作。

「烈,為什麼?」薛明珠不解地問。事情都已到了這個地步,玄烈怎麼能說停就停,那她怎麼辦?

「不行,我沒辦法抱你。」玄烈歉然說道。即使他心里想要遺忘紀青焰,可是他的身體是最誠實的,他的身體渴望著紀青焰,而且也只要紀青焰一個人。

除了紀青焰之外,他無法擁抱其他人。

薛明珠咬著下唇道︰「你心里還想著紀青焰嗎?」

玄烈沒有說話,可是他的表現已經夠明白了,薛明珠不禁狠心道︰

「紀青焰根本沒有將你放在眼里!」

「我知道。」這一點不用薛明珠提醒,玄烈自己也很明白。

「那你還想和紀青焰重修舊好嗎?」薛明珠擔心地問,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不。」玄烈搖搖頭道︰「我和青焰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最大的問題在於紀青焰不愛他,而他也無法原諒紀青焰欺騙他。

「烈,我不在乎你心里想著紀青焰,最適合你的人是我,咱們成親吧!我會當個好妻子,幫你生兒育女,你說好不好?」

薛明珠的外貌輸給紀青焰,在玄烈心里的分量也輸給紀青焰,不過有一樣她是遠遠勝過紀青焰的,就是她可以替玄烈生兒育女。

「明珠,這件事你別再提了。」既然他不可能愛薛明珠,又何必害了她一生。

「我知道了。」

但薛明珠並不打算放棄,她心里您的是如果沒有紀青焰就好了……

明明很熱鬧,大家也都很高興,可是紀青焰卻覺得很寂寞。

當他獨白躺在床上時,那寂寞的感覺更是令他覺得痛苦,因此紀青焰才會想到每夜大擺筵席,以為這樣就可以擺月兌掉痛苦。

看著眼前的舞娘跳舞,紀青焰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覺得喧鬧聲離他很遠。

「焰神,你喝醉了。」杜繼堯說道。看著紀青焰如此放縱自己,他真的覺得很心疼,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恢復?

「胡說,我才沒醉。」

紀青焰白了他一眼,也不管杜繼堯的勸阻,又喝了一杯酒。

如果能醉了也好,這麼一來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不行!再喝下去你一定會搞壞身體的,我扶你回房去吧!」

說著,杜繼堯代替紀青焰宣布筵席結束,然後扶著他回房。

「喂!我還要玩……」紀青焰話還沒說完就被送進房里。

絲竹聲停止了,喧鬧聲停止了,教紀青焰一時無法承受那份寂靜。

「你好好休息吧!」杜繼堯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可是紀胃焰突然背對著他道︰「喂!杜繼堯,你想抱我嗎?」

「呃?」杜繼堯聞言非常吃驚,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別跟我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紀青焰只是不想自己一個人,所以不管此刻在他眼前的是誰,他都會這麼說。

「如果你不是開玩笑,那你就是在自暴自棄,若我現在抱了你,只會更加無法自拔,但我更想得到的是你的心。」杜繼堯道。

「可是我已經沒有心了。」

「你真的愛玄烈愛到這種地步嗎?」

杜繼堯很羨慕玄烈,如果紀青焰這麼愛他,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時間會治癒一切的,你好好休息吧!」時間能治癒一切,也能改變一切,杜繼堯心里想著,如果他一直陪著紀青焰,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愛上自己。

他只要給紀青焰一些時間就行了。

這麼想的杜繼堯轉身走了出去,而紀青焰則躺回床上,心里想著時間真的能讓他忘了玄烈嗎?

玄烈非常憎恨這樣的自己。

明知道紀青焰只是在玩弄他,明知道他和紀青焰根本不可能有結果,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見紀青焰的沖動,因此只好偷偷的來見紀青焰。

「玄公子,焰神已經在休息了。」焰居的門房見到玄烈相當吃驚,他不知道玄烈和紀青焰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玄烈已經有一陣子沒來焰居了。

「我只是看看他就走,應該沒關系吧?」玄烈道。

「這……」

「我保證不會吵醒他。」說著,玄烈也不管門房同不同意,逕自往紀青焰的房間走去。

也許是今夜喝了太多酒,紀青焰難得熟睡,而且瞧他微微上揚的嘴角,似乎正在做著美夢哩!

「你做了什麼夢?夢到了誰?」玄烈凝視著紀青焰低聲問道。玄烈嫉妒起紀青焰的夢中人,因為他竟能讓他露出這麼動人的表情。到底是誰?

「可惡!我這麼痛苦,你卻夜夜笙歌,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玄烈忘記自己只是來看他一眼,竟激動地搖晃著熟睡的紀青焰,直到……

紀青焰夢到了玄烈。他夢到玄烈回到他身邊,並原諒了他,然後他們發誓永遠不分開。可是……

一陣天搖地動使紀青焰驚醒,然後他看到玄烈就在他面前,不是作夢,玄烈真真確確地在他面前,並以一雙憤怒的眼瞪著他。

「玄烈?」

玄烈不說一句話,低頭吻住他的唇,教紀青焰驚詫得不知該怎麼反應。

玄烈原諒他了嗎?

「烈……」

「什麼也別說。」

玄烈又堵住紀青焰的嘴,現在的他不想說話,只想和紀青焰一同毀滅。

他急切地月兌下兩人的衣服,在紀青焰完全沒準備的情況下進佔了他的身體。

「啊——」紀青焰忍不住叫出聲,他緊抓著綢被,承受玄烈急切的佔有。

無論玄烈如何羞辱他都無所謂,只要玄烈的憤怒能夠消弭。

玄烈得到滿足後便離開了紀青焰的身體,並背對著他道︰「我會付你錢。」

「什麼!?」紀青焰簡直不敢相信,玄烈把他當成什麼了?

玄烈以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說道︰「男人上花街快活不都要給錢嗎?放心,你令我很滿意,我不會吝薔的。價錢隨你開。」

「你如何羞辱我都沒有關系,可是為何要將我們的關系說得如此不堪?」紀青焰只覺得寒心。「玄烈,你听好了,我開的價錢你恐怕付不起。」

「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付得起。」玄烈說道。

紀青焰看向玄烈,「我不要任何金銀財寶,我要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玄烈回頭看著紀青焰說道。

「烈……」紀青焰沒想到玄烈會這麼回答,不由得眉宇漸漸舒緩。

但玄烈卻又道︰「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可是你卻將那顆心給踩碎,所以我已經沒心了。」「既然你那麼恨我,為什麼又要來找我?」紀青焰傷心地問。

「是啊!為什麼?」玄烈伸手撫模紀青焰平滑的臉頰,「我承認只要我活著的一天就忘不了你,不過我會強迫自己做個了斷。」

「你要怎麼做?」不知道為什麼,紀青焰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會到很遠的地方去。」說出這句話後,玄烈默默地穿好衣服,然後轉身離去。玄烈會到很遠的地方去?莫非他是想離開洛陽?那麼他想到哪里去呢?

「什麼!?你再說一次。」永平公主聲音尖銳地大叫,其實也不能怪她如此失態,只因為她的寶貝兒子突然說了件令她震驚的事。

「突厥侵擾邊境,皇上要派軍隊到邊境,我也會跟著去,盡我一己之力。」

當玄烈知道這件事時,就決定這麼做了。

「不行!我不準你去。」永平公主叫道。

玄烈是她懷胎十月的寶貝兒子,也是他們家唯一的香火,她怎能讓他去冒險,那里是戰場耶!若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一定要去。」

見自己無法勸兒子打消念頭,永平公主轉而向丈夫求救。

「慶,你也幫忙勸勸烈兒啊!」

但是玄慶卻道︰「我為什麼要勸他?男子漢大丈夫,本來就是該自己建立功名,而且我相信以烈兒的能力,一定能凱旋歸來。」

「怎麼連你也說這種話?總之我不準烈兒去,我要去同皇上說,要他下旨不準烈兒上戰場。」永平公主跺著腳道。

玄烈聞言皺起眉頭。「娘,你想讓我蒙羞嗎?我不想和大部分的皇親國威一樣,只是躲在父母的羽翼下,請娘成全我的希望。」

「可是……」永平公主只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你會突然想上戰場,該不會是為了那個紀青焰吧?」

「不關他的事!」一提到紀青焰,玄烈立刻變了臉色。玄烈的反應太明顯了,令永平公主心里的懷疑更強烈,而且此峙她心里也有了其他想法。

總之,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玄烈打消上戰場的念頭。

永平公主到花街見紀青焰,紀青焰不知道她的來意為何,不過還是見了她。

「高高在上的永平公主竟然會來找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紀青焰嘲諷道。永平公主假裝听不懂紀青焰的嘲諷,仍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紀青焰,你知道烈兒要上戰場的事嗎?」

「什麼?」

紀青焰聞言非常吃驚,他回想起那天玄烈離開之前所說的話。玄別說要到很遠的地方去,原來那個地方就是邊境。

就為了逃避他,所以玄烈想到邊境去嗎?

「你不知道?這件事不是你慫恿他的嗎?」永平公主早就認定了紀青焰是搶走她寶貝兒子的壞人,就像他的母親紀十娘搶走她的夫君一樣。

「我為什麼要慫恿他?玄烈到邊境丟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紀青焰聳聳肩反問。

永平公主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因此她又對紀青焰說道︰「既然如此,你應該可以勸他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吧?」

永平公主一心以為紀青焰一定會答應,誰知紀青焰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為什麼要勸他?我是站在什麼立場勸他?而且,他會听我的話嗎?」

「紀青焰,你可別不識好歹。」永平公主從來沒嘗過被人拒絕的滋味,她不悅地叫道︰「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听?」「命令?」紀青焰揚高了眉。

「好吧!不是命令。」永平公主咬牙道,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他,氣焰也不能太高。「就算是請求,我請求你去勸烈兒。」

「我拒絕。」紀青焰毫不猶豫地回道。

「紀青焰,你——」

不等永平公主開罵,紀青焰就打斷她的話︰

「若是命令我理都不會理你,若是請求我則是拒絕;如果要問我理由,那麼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只要是你永平公主的請求,我一概拒絕。」

永平公主原想要大發雷霆,但一想到唯有紀青焰能讓玄烈打消上戰場的念頭,她只好捺下怒氣說道︰

「求求你,請你稍微體諒一下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

「你就有體諒我母親的心情嗎?」紀青焰突然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永平公主頓了頓道︰「是你母親搶了我丈夫,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啊!」

「是嗎?」紀青焰冷笑道︰「我母親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包括你如何陷害她;玄慶固然可惡,可是你也月兌不了關系。」

「你別想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永平公主的臉色愈來愈蒼白,「我錯了,我真不該來找你,沒想到你竟和你母親一樣心如蛇蠍。」

「我要你收回這句話!」紀青焰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說道。

「你……」望著紀青焰那憤怒的眼神,永平公主想到自己曾經被相似的一雙眼楮瞪視過,那是……

「啊!紀十娘,你別怪我,這一切都要怪你,誰教你要和我搶丈夫,我只好誣陷你想毒死我,並且慫恿相公趕走你。」

永平公主歇斯底里的大叫,好像在她眼前的是紀青焰的母親紀十娘似的。

她為何那麼害怕?難不成她還做了其他虧心事?紀青焰想知道真相,於是便假裝成自己的母親,以怨恨的眼神瞪著永平公主。

「你害得我好慘,害得我和我孩子流離失所,差點死在街頭;你已經擁有了一切,為何容不下我?為何還要對我趕盡殺絕?」

「因為我害怕……怕你知道真相,怕相公知道真柏,因為……烈兒不是相公的親生兒子。」永平公主害怕紀十娘鬼魂的報復,於是在有點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將真相說了出來。

當時的永平公主無法原諒夫婿的背叛,於是在一氣之下和人私通有了玄烈。

「什麼!?」

听到這個天大的秘密,紀青焰心里的感覺真是復雜極了。一方面知道他和玄烈不是親兄弟,如此一來,他的罪惡感也能減輕一點;可另一方面,玄烈若是知道了真相,那個他叫了廿幾年的父親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的心里一定會很難過。

這件事必須瞞著玄烈,不過另一件事紀青焰必須問清楚︰「玄烈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他是……啊!」

永平公主還沒說出答案,即因精神崩潰而昏厥了過去。

「喂!」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問出玄烈的親生父親是誰了。

可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能夠告訴玄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