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真難教 第九章

書名︰少爺真難教|作者︰青河|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想著傅少東說的話,安彥聲一夜未眠。

他想了很久,還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要的是瀟灑自由的愛情,何必為了傅少東一人放棄這種生活?

天一亮,他抓起車鑰匙準備離開。

而傅少東根本沒睡,他坐在客廳等著安彥聲,想跟他再好好談談。

安彥聲步出房門卻看也不看他,逕自走到玄關處準備要出門。

暗少東急忙攔住他。「你要去哪里?」

安彥聲冷冷瞥他一眼,傅少東終于松手。

「你沒听過『鳩佔鵲巢』嗎?既然鳩佔著我的巢,我這只鵲只好到外頭去另覓他處了。」

暗少東呆愣住,安彥聲還是不願接受他嗎?

「你可以趕我走,這里畢竟是你家。」他寧願安彥聲轟他出去,也不要安彥聲用這種手段諷刺自己。

安彥聲的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一如最初傅少東認識他的時候,那種近乎無情、不在乎別人的笑容。

「原來你還听得懂啊?趕你走,你就會走嗎?我想到時候你還是會繼續賴在這里,不是嗎?所以我看我還是先暫時住在外頭,反正這里也沒什麼好搬的,你有我手機的電話,等你住膩想搬了,再告訴我一聲。」

安彥聲要打開門時,傅少東立刻握住他的手又關上門。

他非常清楚要是這次再讓安彥聲離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更遠了。

「你佔據我的房子,現在連我的自由也想插手嗎?」安彥聲冰冷的眼眸毫無溫度。

「彥聲,你別這樣對我,你真的不曾想過我的心也會痛嗎?」

「老實講,你的外在條件不錯,實在沒必要為了一時的沖動來蹚這渾水。」

同性戀這條路本來就難走,既然一個人走已經夠辛苦,就別再拉無辜的人下水,所以安彥聲從不找圈外人。

「我不發狂的時候還滿正常的,我說這些話時腦袋都很清醒,絕對不是一時的沖動,這點你不必替我擔心。」

「我也有選擇權,你喜歡我不代表我就得接受你。」

「你不喜歡我?」傅少東不相信。

安彥聲被他一問,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早已傾向傅少東,可未來不可預測,他不想讓自己受傷。

「你昨晚說喜歡跟我相處,可這並不代表喜歡,不過是一種依賴而已。最近你比較常跟我在一塊,才誤以為這就是喜歡,你再好好想清楚吧!」安彥聲故意回避傅少東灼熱的視線。

窗戶明明沒關上,為什麼他一直覺得屋子里很熱,背脊的汗水也不停冒出,教他覺得頗難受。

「就算是依賴又如何?每個人對喜歡的定義不同,有人是由相看兩厭變成兩情相悅,有人因為報恩而喜歡上對方,有人注重外表、有人看中的是學識,喜歡的理由千百種──為何依賴就不能變成喜歡?」傅少東說得理直氣壯,神情堅定。

他的氣勢幾乎壓倒了安彥聲,令他啞口無言。

第一次,向來口才不錯的他竟然無從辯駁。

「回答我啊!」

「我不喜歡被人依賴。」安彥聲只能說出這個答案。

「你會拒絕我,肯定不是為了這種小理由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就是不喜歡被你依賴,難道不行嗎?」安彥聲的口氣也變沖了。

「為何你硬要在我們之間畫上一道界線?為什麼不讓時間來證明我們究竟適不適合?」

證明?證明什麼?

證明他傅少東只不過想試試看愛男人的滋味,最後覺得不習慣就揮揮手走人?

「我只能說你再好好考慮,為了一時的迷惑而賠上自己的大好前程不是明智之舉。」安彥聲這次真的要出門了。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我的人生還用不著別人教我怎麼做!」

「當一個人被貼上標簽後,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記住我說的這句話,你自己好好想想。」扔下話,安彥聲打開門出去,讓兩人暫時冷靜。

有些時候避不見面也是個解決事情的好辦法,一旦降溫了,這件事情就再也起不了波瀾。

餅了一個星期。

走進辦公室里,馮岳海朝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躲他,就別再來夜色,要不然萬一他沖進來找人,會讓我很為難的。」

安彥聲無奈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前一陣子,他常來夜色跟馮岳海混熟了。

為了躲避傅少東,他這個星期都住在馮岳海家里,晚上也跟他到夜色,雖知逃避不是辦法,可他無法可想,只得當一陣子鴕鳥。

馮岳海落座在辦公桌前,高深莫測地笑著。「正所謂『狡兔有三窟』,你卻鐘情我這里,難道是想讓對方可以輕易找到你嗎?」

暗少東回他一記白眼。「放心,他不知道這里。」

「那可難說,不過說真的,既然他對你有心,你不接受實在是太辜負他的心意了。」

「萬一他試過,覺得自己不適合,那我該怎麼辦?」

「你怕受傷?」

「廢話,我也是有感情的。」安彥聲別過頭,沒好氣地說。

「可我現在看到的是你在傷害他的感情,感情這種事誰又能保證最後能夠長長久久?既然他喜歡你、你也不討厭他,就在一起試試看吧,就算日後沒結果,也不會後悔。」

「誰說我喜歡他?」

馮岳海似笑非笑地問︰「難道不是嗎?」這幾天安彥聲總是喝得爛醉,若真的不在意,又何須這麼傷腦筋?

安彥聲瞥見馮岳海那雙不相信的眼眸,頓時嘴里的話又吞了回去。

「彥聲,你不過才二十幾歲,未來的路還很長,用不著對事情太早下結論,多去嘗試,就算日後受傷,也是一種經驗。」馮岳海以過來人的身分勸他。

「再說吧,我最近不想看見他。」安彥聲的神情有幾許惆悵。

「那你明天別過來。」馮岳海的話點到為止,能不能想明白就要看安彥聲本人了。

安彥聲意興闌珊地坐起來。

暗少東喜歡他,這真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這是是從何時開始的?為何一點預告也沒有,教他措手不及;而他對自己的喜歡,究竟又深到什麼地步?

自從父母與妹妹死去後,在接受被愛的時候,他總是特別小心翼翼,特別保護自己,因為他不想再嘗到失去的滋味。

失去──是很痛徹心扉的。

這天晚上,安彥聲家里的電話響了,傅少東立刻接听,電話那頭卻沒出聲。

(彥聲,是你嗎?)

暗少東以為安彥聲默認了,又續道︰「我說喜歡你,真的令你很困擾嗎?我只是喜歡你而已……這一個禮拜我想了很多,我想或許因為你父母的關系,才讓你無法輕易接受別人的感情,是不是這樣呢?

你說要我想清楚,我真的有在思考,也認真地共同規畫我們的將來,因為我非常在乎你,可你卻只在意我的前途。前途對我而言並不太重要,我只希望有個能愛我的人陪在我身邊,如此而已……彥聲,你知道我的過去,但我不曾跟你提過,我的父母他們……是討厭我的。

對他們而言,我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會毀了自己也毀了他們,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個個都比我優秀,但他們……都怕我,也不愛接近我。很可笑吧?明明他們是世界上跟我最親的人,卻沒有太深的感情。

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喜歡的人,你對我不會另眼相看,讓我很想跟你親近、想多了解你,這樣真的不算是喜歡嗎?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想跟對方在一塊、想了解對方、珍惜對方,如果這不是喜歡那什麼才算是喜歡?」

(咳咳……)在這番真情的告白之後,電話的另一頭以清晰的咳嗽聲作為開場白。(呃……你的一番示愛的確感人肺腑,很可惜我不是彥聲,我是馮岳海。)

「你是誰?」那剛剛……他不就全都白說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再也受不了彥聲一直在我家昏醉,我給你地址,麻煩你來接他回去吧。)

馮岳海發現自己實在是錯估了安彥聲,以為他很灑月兌,怎料他在感情上是個小心翼翼的家伙,反倒是傅少東大方多了。

無論如何,他們兩人的事情也該有個結束,外人還是繼續當外人比較妥當。

不過,他還真想讓安彥聲听到這番深情的告白呢!

宿醉醒來,安彥聲的喉嚨干澀得發疼。

「水、水……」安彥聲閉著眼楮喊著。

「這里,喝慢一點。」

一只手輕輕扶起安彥聲,讓他喝到潤喉的水。

「岳海,謝謝你,幾點了?」

「晚上九點多。」

等等,這聲音不是馮岳海!安彥聲赫然睜開眼楮,卻看見傅少東就坐在他身邊,笑意盈盈。

環顧四周一遍,他曉得自己被帶回家了,也清楚馮岳海將他出賣。

既然又得面對,就一次徹底解決吧!

「這幾天你有好好想一想嗎?」

「有。」傅少東回答得很堅定。

「那好,告訴我你的答案。」

「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麼?!」傅少東反問他。

安彥聲狀似瀟灑地笑了一下,「你應該清楚我想听什麼回答才是。」

「我想听你親口說出來。」傅少東莫名堅持。

他想听什麼答案?

他想听的是──傅少東想清楚了,不繼續愛他了。

但此時馮岳海的話卻盤旋在他的腦海里,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對傅少東動了心,但在每一次多增加幾分喜歡之前又猛然踩煞車不敢多想。

只因為……他仍會怕。

他承認他喜歡有傅少東的陪伴,喜歡傅少東單純天真的個性,過去就算是他的情人,也都會被他築起一道牆,為的就是想保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可偏偏傅少東就是有辦法將他的防備給拆得一干二淨,還不會讓他反感。

他清楚這是因為他對傅少東是喜歡的,否則哪會讓傅少東這麼猖狂,一而再地試探自己的底限。

可是,他究竟該怎麼做對兩個人才算是好的?

接受?抑或……不接受呢?

抬頭迎上傅少東那雙篤定又深情的眼神,安彥聲閉上眼。「我是……喜歡你的。」

假如真的要狠狠受傷一次的話,他情願是由傅少東來傷他,至少他也曾真心付出、真心愛過,不是嗎?

暗少東開心地笑了,在他唇上親了又親。

「彥聲,我愛你。」

「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分手,千萬別告訴我因為你不愛男人,你可以說千百個我的缺點,就是不能說這個理由,要不然……我一定會宰了你。」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傅少東認真地說。

安彥聲曉得傅少東是認真的,不禁笑開懷。

他們兩人是不是真的有可能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只能讓時間去證明,當下他們只想用身體來感受對方的愛有多濃烈。

「跟我。」安彥聲主動邀請。

「考慮清楚,你還有機會後悔喔!」今晚他太興奮了,肯定會毫無自制力。

「我不會後悔的!」安彥聲篤定地望著他。

暗少東一听,便把安彥聲拉向自己,月兌下他的T恤。

望著眼前這副迷人的軀體,傅少東突然覺得喉嚨干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感覺得到下月復正緩緩涌出一股,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心跳也快了許多。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我不客氣。」傅少東傾過身,笑得格外邪氣。

突然間,一股冷意由安彥聲的腳底直竄頭頂,戰栗──他是不是真的不該答應啊?

「少東,等等!」安彥聲伸出手抵在傅少東胸膛,阻止他的身體繼續前進,想起過去的經驗,他可不想明天累得爬不起來。

「等什麼呢?」傅少東的嘴角輕揚。

他才不讓安彥聲有機會逃離,他跪在他床前扣緊安彥聲雙腳的腳踝,使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安彥聲就落在他的腰上,兩人的下半身緊緊貼合,再也無處可逃。

暗少東深情地凝視安彥聲的臉龐,好不容易能得到安彥聲的首肯,他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因此而興奮了。

「一開始,我真的覺得你很討厭,可是之後卻又開始在意你、想見到你。彥聲,告訴我,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呢?我明明就不喜歡其它男人,卻偏偏想要接近你、想要你愛上我、想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為什麼?」

「因為你是笨蛋。」

「錯,因為我愛你……」

深情的傾訴令安彥聲全身戰栗。

四目交接,傅少東的深情溢于言表,安彥聲卻是發窘地想轉身就逃,畢竟在床上一直以來都是由他主控,一旦遇上傅少東,他只有投降的份。

但他卻不排斥,甚至還相當喜歡,他應該也是很愛傅少東的,要不然豈會讓他為所欲為。

此刻的傅少東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他有些暈頭轉向,心跳仿佛不受控制般,劇烈得讓他喘不過氣。

「告訴我,你還有幾個情人?」

暗少東的手緩緩地探入安彥聲的衣內,找到胸前的凸起,輕輕一捏,引來安彥聲的低喘。

「沒有了。」這家伙根本不是想愛他,而是乘機跟他算賬吧!

暗少東俯身咬住因為而變得粉紅的小點,或舌忝或吮,教安彥聲激昂地頭往後仰。

暗少東每一個動作都幾乎要讓他的神智崩潰,

「說你永遠都不會再忘記我的名字。」

安彥聲咬著牙忍受傅少東伸手握住他的,說不出半個字。

「說啊。」傅少東邊催促邊挑逗他。

「不會啦!」他發誓要是這家伙再拿他的身體來逼供,他肯定起身離開。

「最後一個問題……」嗅出安彥聲的不悅,傅少東打算早點結束話題。「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在剛才之前是沒有關系的陌生人,至于以後能不能維持……就要看你了。」

「我要纏著你一輩子,也願意取悅你。」

「後頭這句話就別加進來。」由別人說,他不習慣。

「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暗少東語畢,不讓安彥聲有時間說話,臉便湊過去封住他的唇,盡情表達他的嫉妒和喜歡。

他嫉妒任何一個想接近安彥聲的人,想到從今天以後他可以大方地宣稱安彥聲是他的人,他就感到極大的愉快。

安彥聲的手臂自然地攬著傅少東的頸子,好讓兩人的上半身也緊貼著。

唇,吻得難舍難分;肢體的摩擦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戚;身體的溫度漸漸攀升,沒有開冷氣的房內頓時變得燥熱。

暗少東的唇從安彥聲的頸子緩緩移到耳後,輕輕啃咬著他的耳垂,一邊動手月兌去安彥聲的襯衫,然後他也褪下自己的T恤,

安彥聲笑著說︰「看清楚點,我跟女人可是不一樣的,你還有機會後悔!」

暗少東的手撫上安彥聲的胸膛,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你的身體我不知愛過幾遍,要後悔早後悔了。」

兩唇相貼再次點燃兩人身上的欲火。

暗少東的手開始由安彥聲胸膛、月復部往下游走……

安彥聲因為傅少東的動作,上半身自然向後仰躺于床上。

暗少東的手停在他下月復最敏感的地方,拉下褲子的拉鏈之後,如入無人之境地探入,同時听見安彥聲申吟一聲。

暗少東除了自己的身體外沒有踫過別人的,對于自己能讓安彥聲露出心神蕩漾的表情,感到有些得意。

「舒服嗎?」剛才是逼問,如今他要讓安彥聲得到至高無上的快樂。

安彥聲抬起頭瞪他。「還差得遠呢!」

「哦,是嗎?那這樣呢?」

聲音一頓,傅少東立刻握住他的堅挺然後上下,引來安彥聲的申吟。

「還喜歡嗎?」傅少東邪惡地問。

「你──」那滋味又痛苦又舒服,安彥聲忍受著痛苦的同時也享受著歡愉,最近經常跟傅少東上床讓他的身子變得十分敏感。

「這麼快就有反應了,我做得應該不錯吧?」傅少東越來越想看見安彥聲那種「忍不住」的表情,于是他加快了手的速度。

安彥聲很想離開,卻感到渾身無力。「你別太過分了……啊!啊……」

漸漸的,房內只剩下他甜美的喘息。

「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就停手了哦?」傅少東愛死了安彥聲這副媚態,其實一點也不想停下來。

安彥聲忍著脾氣,卻忍不了歡愉的滋味。

「你敢給我停──就、試、試、看!」他語帶警告地說。

自古以來就是個禁忌,但隨著時代的開放,人類也開始學會享受如此絕美的律動。

安彥聲亦然。

以往都是他主動去取悅他的情人,以後角色對調,或許……也沒什麼不好吧?

安彥聲一陣抽搐,將灼熱釋放在傅少東的手上。

喘息聲不絕于耳,安彥聲得到解放,全身頓時癱軟,臉頰也因為歡愛而呈現出淡淡的粉紅色。

暗少東看著濡濕的手,臉上盡是驕傲。

「你覺得我的表現如何呢?」他低頭舌忝吻安彥聲胸前滲出的汗珠。

他想看見的是安彥聲在他身體下面得到快感的表情。

「差強人意啦……」安彥聲依舊不認輸。

氤氳的氣氛,撩人的清晨,慢慢加溫。

「是嗎?這樣最好了,因為我……還沒做完呢。」這是他們心甘情願「在一起」的第一次,他要安彥聲永遠難忘今天。

暗少東月兌去兩人的褲子,讓兩人果裎相見,一雙眼也開始欣賞起安彥聲的好身材。

他把安彥聲的雙腿又往外拉,用剛才幫安彥聲解放的手伸入待會兒可以讓他得到解放的私密處。

「你到底是在哪兒學來的?」

「學?才不是。我只是想讓你快樂而已……」

安彥聲是他的第一個男人,但一想到自己不是他的唯一,向來佔有欲強的傅少東不小心用力過猛,惹來安彥聲的喊叫。

「你做什麼啦?」

「彥聲,以後你的身體只能是我的。」傅少東霸道地說。

安彥聲無法預期兩人的結果,如果哪天傅少東又不小心……總是會有萬一。

「我覺得有時候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你……」

「是嗎?」傅少東打斷他的話,不以為然。

暗少東讓安彥聲的雙腿圈住自己的腰,然後掃住他的腰奮力往前一挺,早已蓄勢待發的火熱立刻進入安彥聲的體內。

突來的侵入,令安彥聲覺得很難受。

「慢點、慢點……」

他的手本能推著傅少東的胸膛,卻徒勞無功,因為傅少東此時已被征服,根本無法退後,只能不斷發泄自己的,不斷往前沖刺、不斷加快速度,想要填滿安彥聲的身體,佔有他的身體、佔有他的理智。

「啊……啊……」兩人的申吟慢慢交疊。

沒多久,痛楚減弱,安彥聲感受到遲來的快樂,他的身體終于放松地接受傅少東的進入。

盡避兩人又濕又熱,汗水淋灕,喉嚨干澀得有些疼痛,但他們仍然不想離開彼此,緊緊地交纏。

暗少東把自己推入安彥聲的體內,緊窒、灼熱的柔軟,教他無法自拔地後退,然後再次深深的結合。

一退一進的動作不斷反復著,仿佛是要把兩人融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當兩人攀上高峰,傅少東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全給了安彥聲。

愉悅的快感霸佔了兩人的身體,一瞬間,在完全靜止的空間里,安彥聲動彈不得,傅少東也沒有打算退出,兩人依舊緊緊結合。

只有濃濃的味道與滿足的喘息飄蕩在空氣中。

「我真喜歡這種感覺呢……很棒,仿佛全身都解放了。」跟自己喜歡的人,就算是男人也是很甜美的。

安彥聲累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他閉著眼楮,昏睡前仍想著傅少東的那句話──你的身體只能是我的。

暗少東笑著親吻安彥聲的唇,終于離開他的身體,抱著他入睡,微涼的風吹進房里也不能冷卻他高燙的體溫。

兩人之間的門……

終于被打掉了!

跨越了原本的界線後,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再也無法離開傅少東了?

安彥聲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反彈,只是有些……不太適應。

以前的他像陣風,想去哪里、跟誰上床,都由他自己決定,現在已經喪失這個權利了。

因為傅少東不僅要他的身體、更要他的心,最近他們已經習慣擁著彼此入睡。

比較早醒來的安彥聲凝視著擁抱自己入睡的傅少東,發現他的睡臉還真像個孩子。

昨天,安彥聲收到馮岳海的掛號包裹,順手就放在桌上,直到此時才想起來。

他起身來到客廳打開包裹,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盒子,不知放了什麼東西?

安彥聲很快地拆開,沒想到里頭竟然是一卷小錄音帶,僅適用于電話錄音機,于是安彥聲把錄音帶放進錄音機里讓它播放──

彥聲,我說喜歡你,真的令你很困擾嗎?我只是喜歡你而已……這一個禮拜我想了很多……

一段感人肺腑的告白輕輕流瀉。

安彥聲先是一愣,最後紅了眼眶。

無怪乎傅少東會希望自己別把他看成病人,原來他背後的辛酸也是不為人知。

「沒想到馮岳海竟然把我對你說的話錄了下來。」睡醒的傅少東來到客廳,听見自己的告白,有點不好意思,若要他當著安彥聲的面再說一次,他一定會先臉紅。

「你什麼時候對我說過?」他壓根兒沒印象。

「是馮岳海打電話來,我起先以為是你打的,所以就一古腦兒地說了一堆,沒想到打來的人竟然是他!」

「少東,我听了很感動。」

「真的打動你了嗎?」傅少東雀躍地問。

「嗯。」

「那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傅少東笑得很開心。

「少東,我說過未來……」未來有太多變量。

「太遠的將來我不想听。」傅少東拒絕听他不想听的話,既然未來這麼遙遠,那麼那些假設都是無謂的。

「听我說,未來的事情很難說,假如我們真的適合,那一定會在一起,順其自然吧,好不好?」

「好吧,不過我絕對不會不喜歡你的。」傅少東說完,把安彥聲摟在懷里。

「倒是你……別把我拋棄才好。」說到最後,傅少東還真怕一語成讖。

安彥聲轉身,瘋狂地捧著傅少東的下巴吻他。「這樣願意相信我了嗎?」

暗少東搖頭。「還差得遠呢!」

安彥聲改成深吻。「這樣如何呢?」

「勉勉強強。」傅少東終于受不了安彥聲的挑逗,化被動為主動,把安彥聲壓在沙發上。

盡避夜夜纏綿,他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這時,一陣開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親密。

走進來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驚詫不已,手上的一袋水果全部掉落地面。

「你們……」

安彥聲與傅少東雖然及時分開,但衣衫不整的景象卻掩蓋不了曖昧的事實。

「姑姑!」安彥聲露出錯愕的表情。

他從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姑姑撞見事實。

安佩雲站在玄關處,驚愕不已,她本來是想來看看彥聲,怎知卻看見這一幕?受不了打擊的她慌忙地轉身便走。

安彥聲立刻追出去,但還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安佩雲搭電梯離開,他氣得猛敲電梯門,最後只得回到屋里。

暗少東已經把衣服穿妥了。「對不起!」

安彥聲頹然地靠著牆壁嘆息。「不是你的錯。」

他從來不帶男人回來,沒想到剛破戒,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這一切只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