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神獸麻煩愛(上) 第9章(1)

書名︰霸道神獸麻煩愛(上)|作者︰千草|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那個說著天地宇宙間,希望她只愛他一人的少年,卻在幾天後,又用著同樣的嗓音,對她說著,他已經不想再奢望她的愛了。

心情是五味參雜的,苦澀得讓她甚至沒有力氣去處理身上的小傷。

直直地躺在床上,姚沐心張眼看著天花板。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先把鳳學長從身邊推開的,是她先拒絕給予他這份愛的。

所以現在的結局,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扣扣!

敲門的聲音響起,門外傳來了姚沐寒的聲音︰「心,是我。」

姚沐心支起了身子,翻身下床,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門外,姚沐寒手中端著一些飯菜,「你今天回來得晚了,應該還沒吃過吧,我讓佣人給你留了這些。」他走進房,把盤子擱在了桌上。

「謝謝。」她低著頭,聲音有些啞啞的。

「怎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的話,那這又是什麼?」姚沐寒突然抓起了姚沐心的手,拉到了眼前,目光盯著她手肘上的破皮以及手臂上的那些淤青。

她不安地掙扎了一下,想要抽回手,但是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只是不小心跌倒了而已。」在他的目光下,她囁嚅著道。

「是嗎?」他一個打橫,抱起了她,把她整個人放到了床上。

「寒,你要做什麼?」姚沐心叫道。

「只是想看看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有傷。」他說著,已經掀開了她的裙擺,受傷的膝蓋,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中。

他目光凝重地看著她膝蓋和小腿上的淤青以及擦傷,「這也是跌的?」

她很想點頭,說是。可是在他的瞪視下,卻變得無法說謊,于是只能咬著下唇瓣。

姚沐寒不語,轉身出了房間。過了片刻後,又提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

房間中,沉默在蔓延著。

他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用鑷子夾著消毒棉花開始擦拭起她的傷口。

「疼!」姚沐心皺起眉小聲地喊道。

他沒理會她的喊聲,處理完了她腿上的傷,又繼續處理著她手臂上的傷。

直到全部處理完後,姚沐寒才拉著臉道︰「你在學校里被欺負了嗎?」

「啊!」她倒抽一口氣,整個人差點從床上跌下來,「哪……哪有?才沒有這種事!」

他的眼直直地盯著她,「就算很多事情你不說,但是同在一個學校里,我不可能不知道。」

姚沐心縮了縮肩膀,隨即故作輕松地笑了起來,「寒,我真的只是跌倒而已!我可是你姐姐耶!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欺負呢?你也對我太沒自信了吧。」

說著,她跳下床,走到了桌邊,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吃起了盤子上放著的飯菜,「哇,真的餓死我了,幸好你有給我留飯菜,所以說,我有個好弟弟呢!」

「別笑了。」他皺起眉,不悅地看著她。

「什麼?」

「我說你別再這樣笑了!」他走到桌邊,手指踫觸上了她揚起的嘴角,「如果你不想笑的話,就不要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想哭。」

她愣愣地看著他,笑意自嘴角邊一點點地斂去。

原來,她是想哭嗎?想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把心底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歉意,都哭出來!

「寒!」她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

「我在。」

「寒!」鼻子好酸,眼楮就像是被水霧蒙上了一層般,不斷地有東西涌出來。

「我在。」

「寒!」控制不住的感情,控制不住的眼淚,竟然是那麼迫切地想要奔瀉而出。

「放心,我一直都在。」姚沐寒的手,輕輕地撫著懷中人的發,然後,他感覺到了胸口的濡濕。

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淚。

她……在哭。

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下課,按照老師的吩咐,大家紛紛把上課用的體育器械搬回到了學校的儲藏倉庫。

姚沐心和姜英緹把仰臥起坐的墊子放置好後,姜英緹開口道︰「沐心,一會兒放學我們一起走。」

「怎麼突然要一起走了?」因為兩人家不同方向,所以放學向來是各走各的。

姜英緹瞄了瞄好友身上貼著的OK繃,「我可不想明天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又多了幾張這東西。」

姚沐心一陣感動,「沒事的,只是有些人看我不順眼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哪有這樣說的,你又不是干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對待!」姜英緹忿忿不平道,「昨天對你出手的那些人,你真的不記得她們長相了?」

「當時那麼亂,哪記得清楚。」

「不過你說嚴部長救了你,真看不出來,他還是個挺好心的人。」

「難道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姚沐心問道。

「那當然了,你別看他總是笑嘻嘻的,其實啊冷血得要死!」姜英緹開始滔滔不絕道,「說起來,學生會的那些人,雖然性格不同,但是對別人都挺冷淡的。他們就像是自成一派似的,只圍繞著鳳學長,只關心著學生會的事情而已。」

姚沐心不自覺地想到了嚴浩洋在鳳染面前恭敬且順從的樣子。

「好了,我先去小賣部買杯飲料,渴死我了,一會兒教室見!」姜英緹說著,擺擺手,跑出了儲藏倉庫。

姚沐心看了看儲藏倉庫中已經再沒什麼人了,于是關上門,正打算離開,就看到同班的女同學此刻正站在倉庫外,一臉等著她的樣子。

「有事?」她問道。

「姚沐心,我有東西落在生物教室了,你陪我去拿好不好。」對方懇求道。

「你自己不能去嗎?」

「你也知道,今天剛上過解剖青蛙的課,我心里有點毛毛的。」女生給出理由,讓姚沐心有點沒辦法拒絕。

于是半拖半拉中,姚沐心已經被對方拉去了生物教室。

「你進去幫我拿好不好?就在倒數第三排最左邊的位子上,我的課本和筆袋落在那里了。」那女生說道。

「那好吧,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姚沐心不疑有他地走入了生物教室,來到了同學說的位子上。但是卻並沒有看到對方所說的課本和筆袋。

「喂,你記清楚了嗎?確定是在……」口中的話戛然而止,姚沐心原本還敞開著的生物教室的門,不知何時合上了。

她跑到門邊,想要拉開門,卻發現門已經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腦海中隱隱明白了某些事情,姚沐心再試圖打開窗戶,結果卻和門一樣,都被人從外面反鎖住了。

「開門,這樣的惡作劇很有意思嗎?」她喊道。

門外,拉著姚沐心來的女生輕笑一聲。現在是放學時間,生物教室又處在偏僻的地方,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人經過。

角落里,又有兩個女生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有些怯生生地道︰「喂,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難道真的要把她在這里關一夜?」

「怎麼,你怕了?」另一個瞪眼道。

「我……我只是有些擔心而已,萬一到時候她告訴老師,是我們干的,那麼怎麼辦?」

「就死不承認唄,她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況且,誰讓她惹鳳會長生氣的!昨天是她運氣好,有人整她的時候被嚴部長救了,今天她可沒這麼好運氣了。」

「可是……」

「走啦,回去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姚沐心知道此刻只有她一個人被留在了生物教室中。

這算什麼?又一種惡作劇的方式嗎?她自嘲一笑,更倒霉的是,因為剛才是在上體育課,她的手機根本就沒帶在身邊。

四月的天,還是有點涼,尤其是在生物教室這樣冰冷的地方。

是懲罰吧,對她的懲罰!對她拒絕了鳳學長的懲罰。

如果是懲罰的話,她希望是他親手來懲罰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使她再如何傷心、難過、哭泣,他也听不到她的聲音。

不過鳳學長,也許根本就不屑來懲罰她吧,他連看著她的眼神,都是不屑一顧的!斂下眸子,姚沐心把頭埋進了曲起的膝蓋中。

他眼中的那份溫暖,是被她親手擊碎的。他的懷抱,是被她親手推開的,所以……他對她的不屑、對她的漠視,都該是理所當然的。

「對不起……對不起……」她喃喃著,有多想把這些話,當著他的面告訴他,有多想讓他知道,她說著這些個對不起,需要用上多大的勇氣,又有多少的自責。

慢慢地把身子蜷縮進了角落,姚沐心合上眼楮,任由自己陷入沉睡中,也許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就是明天了,到時候,總有人會發現她的。

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誰呢?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是鳳學長。

因為她想要見他……很想很想……

教室中,姜英緹瞥著依舊還是空空的椅子,視線再一次地移到了教室的門口。

說好了在教室等的,可是當她買好飲料回教室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沐心,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姜英緹沖出教室,一路跑到了儲藏倉庫。那里門已經被鎖住了,于是她只能拍著門喊︰「沐心,你在里面嗎?」

拍了半天,並沒有人回答。

老天,不在這里的話,沐心那家伙又會去哪兒了?這里走到教室也沒多少路啊,總不會走到半路失蹤了吧?

姜英緹越想越不對勁,于是又在學校里死黨有可能去的地方四處找著。

沒有,沒有!哪兒都沒有!

她找得氣喘吁吁,直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姚沐寒。

「喂,姚沐寒,你有看到沐心沒?」她跑上前問道。

「她怎麼了?」姚沐寒眉頭蹙起。

「我們說好在教室踫面的,但是我在教室等了她半個小時,都沒見她回教室,她的書包什麼的都還在,我有點擔心。」

「打她手機了沒?」

「我們今天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她手機放在書包里了!」姜英緹搖搖頭道,「你也和我一起找吧,我想沐心應該還在學校里。」

姚沐寒點點頭,姜英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叫道︰「啊!也許沐心是去了……」

「去了哪兒?」

「呃……我只是猜測有那個可能,也不確定,我先去看看,你這邊找找看!」姜英緹說著,急匆匆地朝著行政樓跑去。

姚沐寒站在原地,看著姜英緹漸漸遠去的背影,薄唇輕輕地溢出二字︰「青棠。」

只是片刻的工夫,青棠已經倏然出現在了姚沐寒的身後。她是他的獸,只要他呼喚了,即使再遠的地方,她也能瞬息到達。

「幫我找心,我要知道她在哪里。」姚沐寒道。

「她並不是我的主人,我無法馬上找出她在哪里。」獸與主人的羈絆,是靠血液的聯系。因此獸可以無比快速地找到自己主人的所在。但是若是對于沒有血液羈絆的普通人類,那麼要找出對方的所在,勢必要花上一些時間了。

「我知道。」

「你這樣關心她,只會讓我更加嫉妒她。」

「那又如何?」他那雙冰涼的眸子緩緩地抬起,直直地盯著她。

她苦澀一笑,「即使我嫉妒,你也堅持讓我找出她?」

「是。」回答她的,是無比肯定的聲音。

「寒,就這一次,我幫你找到她。」青棠幽幽地道,「雖然你是我的主人,可是這並不代表,我需要完全听從你的吩咐。如果你真的讓我嫉妒到發狂的話,我會選擇殺了她。」

「不。」他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她,你不能動,但是我,你可以殺。」因為她是他的獸,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獸的嫉妒,只因為主人無法給予那份純粹的愛。

主人和獸,這究竟是誰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