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久天長 第二章

書名︰地久天長|作者︰裘茵|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二十天後。

是夜。

夜火庭院前的屋檐下坐著兩個人。

一人幽藍如冥火,冰冷如玄寒。

一人艷紅如烈火,平靜而淡雅。

夜火給自己斟了一杯水酒,仰頭一口喝下,烈酒滑入喉嚨,燃起一片火辣。轉頭去看青泉,幽藍的眼底因為這烈酒蒸騰起一片氤氳。

夜火忽然一問︰「天庭雷雲鞭的滋味如何?」

「哈……你知道了?」青泉微微一怔,隨即笑開,他知道此事瞞不了夜火多久。

「我問你雷雲鞭的滋味如何?」

「很烈,就像這酒,」青泉低頭看著手中轉動的酒杯。

「你身為狐王卻逆轉天象,難道不知道破了仙規定是要受罰的嗎?」夜火半眯起幽藍的眸,盯著青泉。

「知道,但我就是想那麼做。」青泉抬頭,平靜的目光與夜火幽藍的視線撞在一起。

「就算你這麼做,我也不會領情。」夜火冷冷地說道。

「沒關系,我這麼做是為了我自己。」青泉依然微笑。

凝視著青泉柔情似水的笑顏。夜火忽然憶起天賜的話來︰「青泉每次笑起來的時候,就連百花都會黯然失色。」

「哼。」夜火用鼻子哼了一聲,轉頭去看當空皓月。

青泉溫柔的目光落在夜火的身上,靜靜地凝視著月光下那片寂寞的幽籃。

銀色的月華下,夜火意外的多了一份柔和,少了平日里的清冷,幽幽的藍因為月華的映襯,變成夢幻般的水藍。

青泉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夜火的身邊蹲下。

那過于貼近的身體,帶著熾熱的氣息,夜火稍稍地避讓了一些,青泉隨即就更貼近一分,無論如何也躲不開那滾燙的氣息;更討厭因為這高溫而有些輕顫的自己,夜火忍不住發火,他猛得轉頭面對青泉,張口想吼,卻對上了一雙彷佛可以熔化世間一切的火紅眼眸,一時間夜火無語。

隨即而來的,除了是滾燙的高溫,還有一雙蘊涵著酒香的唇。

這一吻令夜火窒息!

火熱的唇舌,緊緊地追著自己的不放,濕潤的舌頭被吮吸著,柔軟的唇被輕輕的咬著,,整個身體被大力地擁抱著,相貼的胸膛燙得他幾乎要失聲叫出來,張口準備怒喝,卻被含進更高溫的口腔里。

這一吻同樣深沉而猛烈,帶著狂亂的氣息,席卷一切。

綿長的一吻結束了,柔軟紅腫的唇終于被放開,因為這一吻夜火頗為受驚,他狠狠地瞪著青泉。

「我不會道歉的。」青泉如是說,如火的眼楮清亮照人。

夜火擰眉,幽藍深邃的眸突然進射出羞憤的焰火,他握拳,高抬手臂,狠狠地給了青泉一拳。

青泉硬生生的吃下這一拳,頭被打得偏向一邊。

轉過頭來,青泉清亮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怒火,只有澎湃高漲的情。

夜火瑟瑟地顫抖了一下。沒能來得不及出聲阻止一個黑影壓下,又是一個激狂的深吻;而夜火又因為支撐不住兩人的重址.便仰面跌了下去?

那席卷上宋的索吻並沒有因為夜火的跌倒而停頓,即便相撞的唇齒帶來一陣疼痛,青泉依然不放,進而更加的激烈吻著,這彷佛一定要卷走夜火所有熱情般的深吻,令夜火御不住的激顫、狂亂。

異常高溫的身體壓在夜火微顫的身軀上,直教夜火心中升起一陣驚駭,拚命掙扎著要從青泉的身下逃開,逃開那令他驚顫的熱情,逃開那幾乎捏碎他一身骨骼的力量。

一吻結束,夜火亂了一頭幽藍的發,眼底偽裝的平靜被這深沉的吻徹底撕裂。

夜火怒目圓睜,粗暴地一把揪住青泉的領口,又是狠狠的一拳,這一拳打在相同的地方,絲絲血跡沿著嘴角滲出。

青泉揚起嘴角,好看的笑容在俊美的容顏上綻放。

在第三次吻下去的時候,夜火嘗到了青泉嘴里鐵銹的味道。濃烈的味道在他的唇齒間不斷地擴散,混合著口中的汁液,被迫咽了進去。

最後,夜火一個使勁.用力的推開了青泉,那接觸胸膛的掌心被燙得有些麻木。

凝神俯視身下的夜火,幽藍清亮的眸中有了自己的身影。青泉滿足一笑︰「你果然甜美芳醇,卻又比烈酒更烈!」

「你!」

夜火再次被激怒,他第三次舉起手來,卻在迎上那雙比任何時候都更清冽的眼楮時,停在了半空。

「我喜歡你,夜火。」

「我不喜歡你!」夜火厲聲高吼。

「沒關系,我會等你,等到你喜歡上我為止。」心中一緊,很疼!如同往常一樣,青泉卻把這疼收進了身體里。

「沒有可能。」夜火狠狠地給出千第一律的答案。

「我願意做哥哥的替身。」青泉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卻無法遮掩心中的失望。

「替身?你憑什麼?而且,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替代品,如果不是原品,沒有任何意義。」夜火殘忍地說出斷絕任何希望的話。

「給我一個機會,夜火,只要一個機會就好。」忍著心被撕裂的激痛,青泉緩緩要求。

不,他幾乎是在央求。

「不可能。」夜火別過臉去,拒絕去看身上的那人,拒絕去看他眼底難以掩飾的受傷。

「哎……」青果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伸手撫開遮住夜火半邊容顏的發絲,動作輕柔似水,彷佛他在觸模的是天下最珍貴的寶貝。

對!夜火是他最珍貴的寶貝,天下獨一無二的瑰寶。

「無論如何,我等你,等到你回頭看我為止。」緩緩地起身,青泉離開身下的夜火。

突然間,失去高溫的來源,原本就低溫的皮膚,在接觸到夜晚的涼風時,夜火禁不住輕顫了一下。

立身,坐起,看著青泉離去,夜火一言不發。

手腕和腰傳來陣陣被緊捏的痛。

看著月華下孤單離去的背影,夜火狠狠咬著下唇。

可惡!

塵緣鏡前夜火佇立了半天,靜默無語,一雙幽深的眼眸,嫉怒參半地看著鏡中顯現的一對璧人。

一個,狂放自負,笑得瀟灑開心。

一個,風華絕代,笑得柔媚萬千。

夜火出神地看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周身流露的悲涼氣息足以凍結一切。

把這一切盡收眼底,青泉暗自輕嘆。

凝神看著沉默的夜火,感受著他的哀怨,不舍終于佔據了上風,青泉把心中那份幾乎折殺了他的忌妒深深埋葬,徑直走向夜火。

「去看看天賜吧。」

「你別管我!」被人點破心思,夜火口氣甚是粗暴。早在青泉出聲的時候,夜火就已察覺他的到來,因為不論何時,只要兩人相遇,他總是會被青泉那滾燙到幾乎將自己融化的視線燙傷。三天前被他深吻的記憶奪取了思緒的主動權,夜火冷漠的情緒里多了一絲慌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青泉的到來,強作鎮靜的他只能表現出極度的不耐。

記不清,這已經是第幾次的好意被拒絕,青泉全無退縮之意,他用更體貼的方式違上自己的關切。

「我很想天賜了,回來也有三個多月了,今天陪我去看看他吧。」

「多事。」夜火冰冷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屋子里,青泉繃緊了雙肩。

想了一想,做了決定,

上前,拉起夜火的手腕,轉身就走。手腕。

被松開的瞬間,暖心的溫度頓然失去來源,夜火似有一驚,心底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失落感,仿佛那只溫暖的大手握著的不是手腕,而是胸門里跳動的物體。

夜火壓抑著心中攛動的異佯感受,直接越過青泉探詢的視線,朝前走去。

罷剛走出幾步遠,便听見另一邊的山林里傳來了打斗的聲響。

夜火充耳不聞地繼續向前。

青泉偏頭向打斗的地方看了一眼。

一人被五人圍困在中間,中闌的那人身著錦藍色長衫,一頭烏黑的長發被一條錦藍的絲帶隨意地扎在身後,但是,他卻光著一雙白皙的腳;並且神態悠然自得,一派閑適。

困在中間的那人見有人朝他的方向看來,他對著青泉甜甜一笑,身子朝後一仰,彷佛看見來人的攻擊一般,輕易地閃過。

青泉見是那天夜火離開後遇見的那人,他停了下來,且有一絲猶豫,最後他決定跟著夜火向前。

那人見青泉準備離開,他的眼中競有一絲不信,然後他扯開嗓子大叫︰「喂,那邊路過的,你竟然見死不救?太不像話了吧?」

夜火藥理都不理,徑直向前.明知那人听不見,他依然蹙眉冷哼。

青泉聞言,無奈一笑,反問︰

「你明明不需援手,何必拖無關的人下水?」說完,青果轉身離開。

罷剛走出去幾十丈遠,身後便傳來踏風而至的聲響。聲音消失的時候,一個藍色身影停在了青泉的身邊。

「呼呼,還好趕上了。」那人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笑嘻嘻地說。

青果無語,一臉無奈。

那人並不在意,一個轉身跳到夜火的面前,笑盈盈地對夜火做起自我介紹。

「我叫離修。」

夜火面前的是一張漂亮俊秀的臉,空靈俊秀的眉眼帶著頑皮的神色,俊挺的鼻,嫣紅的唇,在外的頸項白皙而細膩,隱隱透著螢光,他看著夜火的時候,淘氣地眨巴了一下深黑的眼楮,明亮的眼波流轉外溢。

夜火的視線向下,來到他赤果的腳,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

察覺夜火打量的眼光,離修頑皮地在夜火面前輕盈地轉了一圈,冰冷的空氣里立刻飄蕩著甘甜的芳香。

離修笑嘻嘻地問︰「如何?」

望著眼前那張漂亮而是神氣的臉,夜火心中升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沒由來的厭惡起那種熟悉的感覺,極度厭惡!

夜火冷眼看著不請自來的離修,保持他的沉默。

離修依然用上種平靜到在夜火看來堪稱怪異的神態回看著他,笑得彷佛盛開的牡丹,艷麗異常。

「哼!」夜火用鼻子發出輕蔑的冷哼,甩手走人。

離修面對不甚友好的夜火,無所謂地聳聳肩,青泉眉心一陣抽痛。

前往天都城的一路,三人的組合怪異異常。

夜火徑直向前頭也不回,不請自來的離修不停地問這問那,彷佛對一切都很好奇,青泉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離修的問話。

夜火朝前走著,對于兩人間的話題毫無反應,但是他卻對擅自跟來的離修起了疑心,並對不加以阻止這個奇怪的離修跟來的青泉更是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是又氣又惱,一路上心緒煩躁不已。

三人的腳程很快,只是半天就勁達天都城外。

站在天都城宏偉的城門前,離修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嘆。

「好厲害呀!不愧是天都城,果然比傳聞更壯觀!」

抬頭望去,天都城坐落在蔥郁環繞的半山腰上,四周環山,蔥郁間一座雄偉的城池彷佛堡壘一般傲然聳立。

夜火垂手靜立,有些茫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只要輕輕一推,踏進這扇大門,很快的,他就能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卻在此時此刻猶豫了起來,心中一片復雜。

看出他的猶豫,青泉轉身面向禁閉的城門。知道夜火絕對不會在意自己眼中的陰郁,青泉還是在轉身的時候微微一嘆,垂下寂寞的視線,咬了一下下唇。

抽絲般的痛混合著復雜的心緒,青泉白了下唇。

無論怎樣,該來的終歸會來。青泉想到此?稍稍提氣,一聲洪亮的聲音從微[碧波蕩漾錄入]啟的雙唇里流瀉︰「天賜.我到。」

這一聲呼喚,底氣十足,傳得很遠,清亮的聲音宛若琴音撩撥心弦。

夜火一驚,轉頭看去,青泉只是看著大門的方向,深遠的門光堅定有神?

夜火莫明地惱火起來!他惱火那個說愛自己卻把自己帶來的青泉,他究竟對自己愛是不愛?愛?為何要讓自己處于這兩難的刀刃上?

不愛?難道露出一臉悲戚之色的他是在做戲?夜火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面對即將見到的那個人?他張口想要說點什麼,蠕動了一下兩片干澀的唇,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吞咽口中的苦澀。

這時,他看見青泉在笑,那笑容柔和明媚,對那笑容,夜火熟悉萬分,因為全天下只有一個人能令青泉的笑容里只有溺寵。

夜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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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來了。

天都城堅固的城牆上站著一人,那人英姿颯爽,白衣飄渺,銀發如月,迎風飛舞。居高臨下俯瞰一切,彷佛看著自己的臣民,接受膜拜。湛藍的天空下,一道銀色的身影踏著金色余輝,輕盈地飛身而下,悄然無息地落在地面,輕得連—絲灰塵都沒揚起。

銀色的發有些凌亂。來人伸手懶懶地理了一下,然後窪淺一笑?

「青泉,你來了。」這一笑風華絕代,柔媚萬千。

離修炯炯有神的眼楮流露出欣賞的意味,然後他露出高深英測的淡然一笑。

夜火看著這一笑,心中絲絲抽痛不止。

天賜轉頭去看夜火,眼波流轉,淡然平靜,然後他輕輕說道︰「夜火,你也來了。」

這一聲問候彷佛隔了幾百年,夜火屏息,全身的肌理緊繃起來。

天賜算是對夜火打過招呼,然後他優雅的向青泉張開雙臂。青泉意會,笑著向他走去。人到面前,他打橫將天賜抱起,天都城門大開,青泉瀟灑的抱著人走了進去。

夜火看著邡一紅一銀交錯的背影,心中隱隱生出狂瀾妒意。

一旁的離修忽然冷不防的開口︰「怎麼,你嫉妒?」

「沒有回答你的必要。」夜火眉峰一擰。

「你是嫉妒膏泉抱著他?還是妒忌被青泉小心萬分抱著的他?」離修這一問,聲音很輕,卻如高空落下的巨石,令人猝不及防,狠狠地砸在脆弱的肉身上。

夜火一怔,忽然覺得心驚肉跳!他凶狠地瞪向離修,幽藍的眼底多了一份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困惑︰「你給我閉嘴。」夜火一吼,聲音尖銳。

「咦?被我說破心思,惱羞成怒?」面對夜火的怒氣

離修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更進一步。

「你找死!」夜火心中起了殺意。

笑容在離修漂亮的臉上凝固,瞬間消失無蹤。

「你根本不配被他愛!」離修口出驚言。

瞬息之間,眼前的離修判若兩人,夜火心中的疑團逐漸擴大,半眯起眸子,幽藍的眼底透著危險的冰冷氣息。

「你是誰?」

「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走啦、走啦,我肚子都餓了,不知道天都城有什麼好吃的?喂、喂,青泉,天賜,等我,等等我啦。」

離修一邊擺手,一邊小向青泉與天賜離開的方向追去。

听到離修這麼大叫,夜火驚詫萬分。

離修認識天賜?

一路上不記得青泉有沒有告訴過離修他的名字,但是,他萬分確定青泉絕對沒有提過天賜!但是,離修他知道天賜!

離修這一天一地的變化,撕破了夜火的平靜,他看似不動聲色,鎮靜自若,只在離修越過身邊的時候,捏了一下拳頭,卻怎麼也無法平息胸中洶涌澎湃的潮汐。

青泉抱著天賜優雅從容地向熟悉的風前殿前行。

一路上,天賜心情異常的明朗,他維持著美麗高雅的笑容和青泉有說有笑的。忽然他想起什麼,接著他伸了一下脖子,越過青泉的肩看了中眼他身後不遠處,東張西望對一切都好奇不已的離修。

離修察覺到天賜的微熱視線,他轉過頭來送給天賜一個大大的微笑,天賜挑了一下眉毛,淡淡一笑。

縮回青泉溫暖舒適的懷抱,天賜用只有兩人才听得見的聲音,淡然問道︰「怎麼遇見他了?」

「算是偶遇吧……」青泉選擇適當的詞語形容離修的出現。

「讓他這樣跟著好嗎?萬一……」天賜擔憂,彷佛預見狂風暴雨的即將到來?

「該來的終歸要來,順其自然吧;」青泉淡漠的聲音里隱約摻雜著一絲無奈。

「……」天賜微微嘆息了一聲,靜默下來,絲絲郁悶的氣息回蕩在冰冷的空氣里。伸出蓮藕似的臂膀環上青泉白皙的頸項,將自己更貼近青泉。

快到風前殿的時候,遠遠地就听見天都城葉大城主一聲暴吼。

「天賜去哪里了?」

「不……知道……」

青泉听出那有一些委屈有一些膽怯的聲音是出自卓卿。

「不知道?」又是一聲幾乎掀開屋頂的咆哮。

「剛才他還好好的坐著喝茶下棋,不知怎麼的?忽然站起來,翻過牆去,人就不見了。」

「你怎麼不攔著?」怒吼!

「就算是城主您要攔著,也不一定攔得住嘛,更何況是我?」卓卿的聲音變小,天賜想像著他噘嘴的可愛模樣,捂嘴偷笑?

「人沒看好,你還敢頂嘴?」再吼!

「本來就是嘛。」卓卿委屈到想哭。

「城主.你看不住老婆也就算了,何必遷怒小卓?」慕容蕭實在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丈義出言幫小卓,好心疼哦!

青泉抱著天賜進屋的時候就見葉不凡星目怒睜,咬牙切齒的看著慕容蕭,卓卿老實地站在慕容蕭的身後躲避葉不凡的怨氣。

葉不凡見有人進來,轉身,回頭,張口就要吼,一見是天賜,眼楮瞬亮,卻見他縮在一人懷里,懶懶地打著哈欠,心中將要消弭的怨氣頓時高漲,他的眉峰擰成一團,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卓卿看清來人,歡快大叫︰「青泉。」

青泉笑著點點頭,抱著天賜走向葉不凡。

「不要。青泉,你抱我嘛。」見青泉有意將自己交回葉不凡的懷抱,天賜開始撒嬌。

「你!」葉不凡妒火中燒。

天賜睨他一眼。

「怎麼?不行嗎?」

葉不凡氣得咬牙,轉身坐回椅子,獨自生著悶氣。

天賜偷笑。

青泉無奈,只能抱著天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這時,從門外走人兩人。

前面一人,黑發、黑眸、漂亮、頑皮,一臉興高采烈,光著白膂的腳丫,看見眾人,送上大大的笑顏。

後面一人,藍發、藍眸、俊美、沉悶,一臉深沉,全身里在一片深黑之中,看見眾人,抬了一下眼皮,哼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風前殿里,頓時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