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逝(下) 35

書名︰傷逝(下)|作者︰七月|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和知還是對他手背上的傷大驚小敝了一下,

葉屋說是不小心被盤子邊給擦破的,他還是把身邊的人都罵了幾句才放心。

八月到了。

天很熱,不下雨的干燥,每天都想嚼幾快冰的焦燥日子,睡也睡的不安穩,醫師囑咐不能用太多冰,以防內傷的復發,于是葉屋更沒有胃口了。

和知被派到長崎去大量進貨了。

雖然是太平時期,世子卻一點不放松警備,這次也是花大筆金錢購進最先進的火槍,而且要和知親自逐一驗貨。世子對于和知的信任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兄弟和"御三家"、"御三卿"——相當獨斷專行卻又魄力驚人的未來君主。

局勢開始不太穩定。

將軍的病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一些大老開始紛紛要求著以後的保證,將軍也在病榻上交代著身後事。

有些人也開始在和知這里走門路。

罷好,和知離開了江戶,上府邸有了一點寧靜。

那天下午,久悶的天空終于有了點陰陰欲雨的意思。

午飯後就開始午睡的葉屋慢慢張開了眼楮。柔弱的青紗帳微微晃動——起風了?轉了個身,睡在幾步外的小君立刻抬起頭向這邊張望,葉屋仍是閉著眼楮的,可是脖頸里四溢的熱汗濡熱難受,就又轉了一,手模索著想更解開一點衣襟……

小君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帳邊,俯近了低聲地問︰"您醒了麼?"

長衛門換上燻香,打開四面的紙門,小君捧來浸著銀菊的溫水,拭抹去了胸口和脖頸里的熱汗,換了水再擦拭。腿的內側的汗很多。較之一般人,天熱時葉屋出汗很異常,好象是身體無法負擔這樣的熱或冷,總是過分的出汗或是戰栗。

香爐里燻的是最昂貴的"蓬萊香"——沉香的一種,沒有完全的結成木塊,散碎如末,卻清幽低黯,是暑天里燻香的佳品。外面,陰雲低撫著柳枝,連燕子都停留在了池塘的假山石上,不過是將近傍晚,天色黑沉,長衛門笑著道︰"馬上要有暴雨啦。"

"嗯……"葉屋倚住柱子,輕輕的呷著浮著冰塊的梅子汁。解暑的冰冷之氣,身體漸漸放松,微冷。

"世子殿下到!"一聲隔在牆外的喝道聲。

長衛門立刻起身去外面迎接。

小君也幫葉屋理好了衣襟。

"不用行禮了。"宏政擺手免了葉屋的叩拜。

宏政送來了采自北國的新鮮蓮子燉的蓮子粥——

早已經熟的不拘禮了,長衛門也就立刻捧來給葉屋吃了。

宏政坐著一邊品茶一邊看著他慢慢的咽著清香的蓮子粥。

然後雨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了。

越來越大。

粗暴的雨絲直到天完全黑了還是傾盆也似呼嘯個不停…………

留在這里吃晚飯的世子心情很好,一直在笑著……

葉屋則是陰著臉,半點不給面子的沒幾句話……

四下無人的雨夜,沒有一個會來打擾的人,而牽扯自己心緒的人就在眼前……宏政再喝了一口手里的茶,這種奇淡無比的茶因為葉屋喜歡漸漸的自己也喝的習慣起來……

伸出手去,只差一分就可以觸模到他暴露在銀色燈光下的細白頸子…………

好象已經緊繃了全身的皮毛,葉屋在他接觸之前就縮了縮身子……

這種無意識的抗拒卻讓一個要什麼要什麼、想要的東西從來沒人敢違抗的男人更為光火——

站起來,兩步就走到了他背後,伸手立刻抓緊了他的腰……縴細的腰,幾乎沒什麼力氣的腰驟然一緊,葉屋緊抿了唇扭開臉想推開他…………——

怎麼能讓你跑掉?!

不管啦!

不管你會討厭我或是怎麼樣啦!如果……如果我再這樣夜夜的夢到你、無論在哪個女人身上總是想著你……如果再這樣我會瘋掉!所以…………無論如何想要你!

嘩嘩……夜雨帶著巨大的風聲不停在屋頂的明瓦上響著……

好象已經變成了一場戰爭。

宏政用四肢壓住他的身體軀干,葉屋則在用四肢反抗,說"不要"或者是"不行"早已經無濟于事,現在宏政已經放開了一切,只剩下的直接要求了,那也只能用行動來反抗了!

嘶咬在頸子上的唇喘呼著一個成年男人正常的,灼燙的手在身體每一處肆虐的揉動著,好象並不在乎他是不是興奮,宏政已經發紅的眼看不到一切,一切只是能讓他自己的觸感得到滿足而已。那是個男人的身體,沒什麼柔弱的肌膚,也沒什麼結實的肌肉,甚至連骨髓里都透出藥的苦澀味來……宏政卻只知道,自己的手在拼命的撫模他,嘴唇在劇烈的渴求他,身體在一波波瘋狂的里壓榨著他…………

衣服凌亂,剝也似的將他的身體肌膚暴露在燈光里,

一次次的,把他反抗的手臂壓在上方,

咬……好象舌的舌忝噬完全不能夠訴說盡對那微澀肌膚的渴望,只能咬了……在他柔軟的大腿內側猛咬一口——感覺著他一窒的痛苦,然後心里那種好象煎熬般的渴求才微微平息了一點。

叮當著,把自己的腰帶解開,痛苦立刻就可以解除了……

得到他……

破壞掉他……

整個的撕裂他,折磨他,讓他哭泣,讓他為我露出那種快樂和痛苦到極點的最美的表情!

讓他露出在和知身下一模一樣的美麗表情來!

空氣里一股的血腥味…………

脖頸上有冰冷而黏稠的東西,那觸感帶來的澀味竟是死亡的寒冷!

葉屋手指緊緊捏著一片瑪瑙的碎片,抵在宏政的喉間——

血已經流了出來。

"放開我。"低啞的聲音,清冷卻已經凝結的眼眸——凍結成冰的秋水也可以斷掉人魂!

宏政沒有動,仍是想侵入的姿態。

手指上使了一點力,瑪瑙的薄片前端已經完全的切入了肌膚里,血流滿了葉屋的手……

"放開。"

宏政喘著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松開了壓制他的手和腿,後退一步,跌坐在席地上。

葉屋也虛弱的喘息著,血流在手指間黏的很不舒服,可是仍是一手拿著那利如刃的薄片,一手整理好了衣服。

無言。

宏政用手捂住了傷口,片刻後就不再流血了。葉屋下手還是有分寸。

一陣憤怒升了起來。

被拒絕了。充滿了挫敗的無力和屈辱。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有那麼好嗎?我不行嗎?"

"我不行嗎?!"

這個問題……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

不要問我。

可是不行就是不行!

除了和知……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