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喜帕(下) 第十三章(1)

書名︰媒婆喜帕(下)|作者︰寄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股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女人為了自身的利益,攀權附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算手段下流卑劣,只要能達到想要的目的,絕對不惜任何代價。

例如︰下藥。

嫌貧愛富的姚霏霏和一肚子壞水的李承恩勾搭上後,因一時的貪歡縱欲而有了身孕。但她還沒機會和孩子的爹提起此事,因為目前這情況,兩人暫時不宜過從甚密,以免遭人識破奸情。

不過現在她也不信已有婚約在身的李承恩會守諾娶她,因此她必須為自己的未來盤算,不能等著別人為她安排無法預測的將來。何況月復中的這塊肉會一天天長大,她得在他大到敔人疑竇之前,想辦法和傻子夫君同房,讓眾人以為孩子是他的。

「不要怪我讓你戴綠帽,幫別人養孩子,誰叫你發傻呢。要是你不踫我,我就沒法向人解釋,一個不曾和丈夫圓房的女人怎會挺個大肚……」

手執燈籠,姚霏霏掩著面,披了件暗色外袍,偷偷模模地走向李承澤落榻的院落,腳尖輕躡得像是賊兒。

明月當空,星辰稀落,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

心有城府的她知道要在李承澤的飯菜中下藥並不容易,因此她刻意去向婆婆噓寒問暖,送了暖身的襲荷姜湯討好大夫人。

而後她故做長吁短嘆的大談閨怨,引起大夫人的關心,再借口說夫妻不睦,她親手做了銀耳百合湯想讓丈夫嘗嘗,看能不能讓他多在意她一些。

不疑有他的大夫人自是樂見小兩口合好,于是遣了小婢將媳婦做好的銀耳百合湯送到兒子房里,還特意囑咐他一定要喝光,那是娘親的心意。

沒人曉得那碗湯多了料不擇手段的姚霏霏在湯里下了藥。

「相公,你睡了嗎?」素手輕輕一推……門果然未上閂!姚霏霏竊喜的想著,肯撒銀子,果然沒有收買不了的人,李府的下人可不是個個忠心耿耿,總有人看在銀子的份上賣命。

「哎呀!這屋子里怎麼這麼熱,沒個人來搖扇編涼,瞧我這衣服還真是穿多了。」

一件飄著女子香氣的外袍當頭兜下,睡得不安穩的李承澤忽地驚醒,發覺全身異常的發熱,好似火蛇爬上身,燒著皮肉。

他拉下袍子,扯開衣襟,那莫名的熱不但不退反而節節逼高,體內涌起一股渴望什麼的熱潮,灼得他連四肢都發燙。

口很干,喉頭像在噴火似的。

是受了寒嗎?為什麼會這麼難受,李承澤的腦袋昏沉模糊,感覺自己不像自己,有種控制不住的直由下月復升起,兩腿間產生異樣的腫痛。

「相公,你不舒服嗎?讓我來瞧瞧。」呵呵……藥性發作了,看你怎麼忍。

一只冰冰涼涼的手往胸口一覆,他頓感熱意消除了一些。「妍兒……」

「妍兒?」他居然喊著別人的名字,他可真對得起她。「相公,我是霏霏,你最愛的女人。」姚霏霏故意混淆他的思緒,以為他會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把她當成他心愛的女子,輕憐疼愛一番,弄假成真當了夫妻。

「霏霏?」那是誰,他不認識。

「對,霏霏,你的妻子,你心里最在意的人……」她忽地抽了口氣,一雙藍得駭人的眼眸直直看著她,讓她怯懼了一下,差點要打退堂鼓。

最在意的人……最在意的人……妍兒!

一道疾光驟然打進李承澤腦中,他雙目一瞠,捉住了那只撫向胸口的縴手,將帶著濃香的女子拉近,仔細盯著那過于冶艷的臉龐。「你不是妍兒!」

又是妍兒,他眼中沒有其它人的存在嗎?

「是霏霏娘子,你模模看我的心窩,正為你熱著呢!」惱羞成怒的大美人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傻,反手拉著他的大掌貼近胸口,整個軟女敕身軀偎了上去,在他身上磨呀蹭的。很明顯地,他起了反應,氣息忽然變得粗濃,急促地喘著氣,那不听使喚的手捧起了豐腴軟玉,不自覺搓揉了起來。

但是,入鼻的陌生香氣讓他隱隱地察覺到不對勁,他的手動作一頓。

「我要妍兒,你不是她,走開,不要踫我……」妍兒呢,她在哪里?

李承澤踉蹌的滾下床,即使他熱得快冒煙了,熾身的欲火幾乎將他燒得失去理智,身體高喊著︰想要,想要,好想要一個女人,可是屋外的月光一透進屋內,照出姚霏霏濃艷的臉孔,那股難以抑制的欲念硬生生的打住,他猛地推走身前柔軟的身軀。

「嘖!你還能逞強到什麼時候,你這一身的火只有我可以幫你滅掉,還不過來抱住我。」姚霏霏半帶嬌嗔半帶命令的說,解開長衫,露出香艷誘人的桃紅色肚兜。

看你能忍多久。

「……出……出去,馬上給我出去,我……我不要你滅火……」為什麼這麼熱,熱得胸口快要爆開了。

她掩唇輕笑,神態嬌媚。「別說得太無情,待會你可要求我了。」

「不……不可能,你不準待在我……房里……滾出去……」他撫著胸口喘氣,想瞪人卻力不從心。

藥是讓男人變成野獸的催情素,只要把它飲下肚,就算聖人也會失去理智,對著任何靠近的人,做出人神共憤的行為。

李承澤其實忍得很辛苦,好幾次都想放棄,獸性大發地對眼前的女人為所欲為,將他火熱的身體壓在她身上,馳騁雄風。

可是腦子里浮現的是葉妍嗔視怒罵的身影,她雙手插著腰,指著他鼻頭大罵畜生。

那一瞬間,他又忍住了,雙手握成拳,提醒自己不要因一時沖動而做錯事。

如果他要了這個女人,妍兒一定不會原諒他,甚至會離他遠去,他不能讓掌控他,做出令自己後悔,痛苦一生的齷齪事。

「你怎麼會不想要我呢!看看我這縴細如柳的小蠻腰,豐挺盈潤的巫峰

嘗我的小口兒,包你銷魂地樂不思蜀。」朱唇輕噘,姚霏霏輕佻地扯掉衣物,全身不著寸縷。

「蕩婦。」這是他中毒後,罵過最重的話。

李承澤對她放浪的舉動是厭惡,甚至有作嘔感,可是繃得死緊的雄偉身軀受藥性所制,他朝前走了一步。

那是一種非人的煎熬,極其殘忍,身與心無法連在一起,叫囂著要各自月兌離。

姚霏霏已經不在乎他怎麼看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爹,不管他願不願意,李府當家主母的位置她坐定了。

「是蕩婦又如何,在這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能紆解你的痛苦,除非你想活活爆精而亡,否則你只能要了我。」她就不信他抵抗得了藥的藥性。

李承恩也好,李承澤也罷,總有一個是李府主事者,將來孩子一出世也不吃虧,兩個都得承擔起為人父的責任,就看她挑哪一個能讓她富貴加身的人為夫。

想到金光閃閃的金條銀塊,玲瓏有致的嬌軀便亢奮不已,她一絲不掛地走向滿臉通紅的男人,柔若無骨的雙臂如蛇般纏上他的頸背。

「……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踫你,你……你這個婬婦,給我滾!」布滿血絲的異色瞳眸宛若夜里最狂猛的獸,發出撕扯咽喉的咆哮,那震撼天地的可怕吼聲由身體五髒六腑狂嘯而出,加上他長年練武的內力,盛裝銀耳百合湯的空碗甚至應聲而破。

飄揚的銀白發絲在暗淡的月光中更顯妖異,似紅非紅,似藍非藍的瞳仁發著異光,他整個人此刻哪有半點欲傻,駭人得好似嗜血夜叉。

別說是姚霏霏了,即使是他的親娘瞧見了,恐怕也會驚叫地認不出親兒吧。

姚霏霏邊逃邊喊,「妖怪,你是妖怪,你……你別想吃我……我請道士來收你……」她連滾帶爬,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驚恐萬分地逃往屋外。

妖怪嗎?

李承澤狂笑著,清朗的俊顏漲紅得好似快滴出血,賁張的手臂撐開白綱單衣,他一步重過一步的接近她,一手將想獻身于他,卻又驚恐萬分的女人拎起,丟出門外。

沒人知道那一句「妖怪」有多傷人,徹底擊垮他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他以為他不在意,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痛,像是從他心口硬扯下一塊肉,痛入椎骨。既是妖,就讓他沉淪到不見底的深淵之中,讓他自此腐爛,不再重生……

「誰呀!入了夜還吵個不停,存心不讓人有個好眠是不是。」

被一陣辱罵聲吵醒的葉妍揉揉發澀的眼,披衣下床,推開雕有鳥獸騰舞的格子窗,睡眼惺忪地往外一瞧,想看看是誰興亂擾人。

驀地,只見一名女子狼狽的從對門李承澤的屋里跌出,身上不著一物,神色驚慌地邊跑邊尖叫,慌亂而無措地迅速逃離。

咦,那個人是誰,看來有些眼熟……啊!是居心不良的姚霏霏!

她又想干什麼?

擔心李承澤受害的她連外衣也來不及披,急忙地奔至同院落的廂房,沒細想姚霏霏為何身無寸縷,赤身地抱著一堆衣物匆匆離開,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麼保護令她方寸大亂的男人。

「……我叫你滾,你還敢來,你不怕我這個異瞳妖魔吃了你?滾,快滾……」

一只茶杯飛了過來,葉妍機伶地頭一低,差點害她破相的杯子從頭頂掠過。「妖什麼妖呀!你大半夜不睡覺吵什麼,你要是砸得我頭破血流,看我饒不饒你!」

這嗓音!這嗓音是……「妍兒?」

不確定地低喚,血紅的眸子掠過一抹藍光。

「姓李的,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說一聲,何必擾我清夢,我也不是不識相的人……」葉妍邊嘮叨,邊點起屋內油燈,一轉身又想繼續埋怨,入目的情景卻讓她訝然一驚。「你、你怎麼了?!」

突來的亮光,讓李承澤低下頭並抬起雙手遮擋光線,遮住自己叫人恐懼的外貌。「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走,走開,我是可怕的怪物……」好難受,他整個人好像在地獄之火中,又熱又痛。

「怪你的頭啦!我不是告訴你番邦的人都長這樣,你哪里怪了……啊!你的身體好燙……」好像會灼人似的。

不讓他閃躲的葉妍一把抓下他擋臉的手,卻在踫到他臂膀時乍然一驚,由他體內散發出的熱氣幾乎要蒸熟她的手。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好熱,熱得快受不了……」他忍不住抓著葉妍涼涼的手貼上自己面頰,抿緊的唇瓣發出近乎愉悅的咕噥聲。「你今天有吃什麼……」看著他面紅如火,身體無端發熱,她靈光乍現,柳眉微揚。「你不會著了道,中了藥吧?!」

她是听過青樓女子若要留住恩客的心,通常會以藥助興,讓男人雄風不滅恣意快活,金槍不倒的快意床第間,縱歡終宵。

「妍兒……我好熱……你幫我……水……我要水……我好像快要燒起來……給我水……」他的下月復發脹,陣陣熱源往去。

「給你水是沒用的,除非……」一咬唇,她猶豫了一下,杏色眼眸多了一抹清亮。

「……妍兒,你在干什麼,為何月兌我衣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用自己幫我……我不可以害了你……妍兒,住手……」他掙扎著,想推開,卻又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縴細誘人的腰肢。

「閉嘴,我已經很難堪了,你不要再給我像大閨女一樣扭來扭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葉妍面紅耳赤的將一個大男人推倒在床上,隨即腰帶一松,卸下衣物,手腳不靈活的爬上床,壓住不想毀她清白的李承澤……

一夜荒唐,嚶呢粗喘,那夜的清冷染上春色,無限綺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