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得暖床夫 第8章(1)

書名︰擒得暖床夫|作者︰七季|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鎮口,只見劉彪騎在一匹高頭俊馬上,後面跟著二十幾個同樣坐在馬上的人。

當初他們搶武器,當然也順便把能帶的馬都帶走了,看劉彪那一臉痞笑,他也清楚他們沒刀沒馬,根本不具威脅。

沈落霞慢慢走到離馬前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她不想跟他說話時把頭拾得太高。

「劉彪,這就是你干得勾當?」她意有所指地瞥向他身後,原本是她的那幾個人。

劉彪听聞大笑起來,「還以為你第一句要說什麼,原來是這個!落霞妹子,俗話說的好,人在人情在,你老爹如今已經不在了,兄弟們憑什麼跟著你接著窩在這小地方受苦?什麼正經營生,根本不適合咱們這些人!」

「那就能找自己叔伯女兒的麻煩了?」

「叔伯?對啊!可他老人家不是已經不在了嘛,而且落霞妹子,我怎麼忍心找你的麻煩,我想照顧你,想讓你過的更好啊,可是,這不是被你拒絕了嘛,既然你不領哥哥這份情,也不要妨礙哥哥的這些閑事,俗話又說的好,男人當以事業為重啊。」說到這,劉彪又看著她,笑了笑,「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們多年的情分擺在這里,如果妹子你改變了心意,哥哥我還是會照顧你的,咱們以後仍是住在這太合鎮,你的這些弟兄當然也一起,以和為貴嘛!」

「幾天不見,學問倒是精進不少,可你想我會答應嗎?」

「不答應?不會吧!我以為你就是來跟我談這個的呢,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看這個情面,畢竟我尚未娶妻,而你又是眾所周知被男人玩過的,讓我娶你還真的是需要猶豫再三啊。」他說得不過癮一樣,看沈落霞身後的人個個都變了臉,更加火上澆油,「不過我又想妹子你也是可憐啊,也是叫人家給騙了,我托人去打听過,鳩家根本沒有要成親的跡象嘛。」

沈落霞听在耳里,面不改色,反而冷笑出來,「你就是得知鳩家不會做我的靠山,才有膽進鎮搶東西吧,說到底,是我幫了你呢。」

明顯被人小瞧,劉彪臉色一變,瞬間掛不住臉了,「落霞,你這麼說,可想過後果?」

「哪有什麼後果,說什麼都只能是這種結果。」沈落霞把彎刀抽出來,說︰「本來我是想以自己保全所有人的,但是這種可悲的想法已經不存在了,劉彪,你自認為這些人的頭兒,就來做個了斷吧。」

被女人叫陣怎能不應,劉彪毫無懼色地翻身下馬,也把刀抽了出來,「你也該知道,無論怎樣的了斷,最後也只有一個結果。」

「廢話。」沈落霞揮手時手腕被人牽住,手中的刀就那樣被身後突如其來的力量抽了過去。

她訝異怎麼身後有人貼著自己她都沒察覺,後頭一看,自己的手已經到了鳩明夜手里。

「我還說今天怎麼街上這麼清靜,原來大家都躲在這啊。」他晃著手里的刀,「落霞,早跟你說了,姑娘家的拿這個不好。」

沈落霞被劉彪那樣說都能無動于衷,這會可真是又氣又急,怒視身後那些大漢,怎麼不看住他,竟讓他跑來這里。

那些人各自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

這會工夫,鳩明夜已經拿著刀跨過她,與劉彪站了個面對面。

劉彪牙縫擠出絲冷笑,「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那個假冒的鳩家公子嗎?怎麼你還有膽待在這里,落霞沒把你劈了?還是說,事情做都做了,不舍得劈了?難怪她不跟我了,女人啊!」

「女人啊,永遠比你想得要有眼光。」鳩明夜唇邊帶笑,腳步突然加速,在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已經離劉彪只余半壁距離。

只見他刀起刀落,劉彪那把刀「 」一聲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則是血流不止。

他不是笨得不懂還手,而是還沒意識到對方動手,等他明白過來時,手的疼痛才傳到大腦。

只听他一聲鬼叫,也不管自己是來跟人一對一的了,往後跑啊跑,直到跑到自認安全的地方才回身,招呼弟兄︰「誰不服就把誰滅了,以後這地方就是咱們的!」

可那些人遲遲不動,顯然是在顧及這張生面孔,劉彪又道︰「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人嗎?」

大家只是被他剛才那個極快的動作懾住,但一想劉彪說的有理,全都振奮起來,掄著刀駕著馬。

沈落霞那邊也都把各自的菜刀鐵棍之類的拿了出來。

「你真是神經,跑來這做什麼!」在眾人都在找目標開打時,只有沈落霞一把拉過鳩明夜,恨不得先揍他一頓再說,「我都叫你走了,你怎麼就能厚著臉皮待到現在,是命重要還是那二百兩重要?」

「命沒了,二百兩也就沒了,所以一樣重要,所以我選擇後者。」鳩明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望進她眼里的擔憂,這些天來第一次笑了,「落霞,原來你還會關心我。」

「我關心你死了,我沒事都要惹一身事,你再厲害能對付得了這麼多馬賊嗎?」她說著,閃過一個騎馬人揮來的一刀。

「對付不了,但我喜歡看你關心我的樣子。」鳩明夜拉著她向旁邊一閃,那個剛才沒砍到的人回手一刀依然落空。

沈落霞急得無法和他理論,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哪有人會真的拿命來開玩笑!她發誓,只要這次能活著,她再也不會跟他賭氣了。

避他當她是什麼,大不了對他表明心意,然後狠狠被甩掉老死不相往來,也比這樣不干不脆地牽連在一起,連命都牽在一起要好得多。

場面正打得熱烈,傷的傷叫的叫,眼看這樣懸殊的差距下,他們怎麼可能是劉彪的對手。

驟然間馬蹄聲愈演愈烈,剛才打得太激烈大家都忽視了,只以為是劉彪那些人的馬蹄聲,但那聲音靠近了聲音越來越響,大家才都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劉彪十幾個人,可造不出那樣浩大的聲勢,听著簡直像軍隊一樣。

都是馬賊出身,對這種聲音都有著本能的戒備,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靜下來後大家面面相覷,因為既然劉彪的人都停了下來,且那浩大的蹄聲還是持續著,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什麼人來了?大家一同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太合鎮外煙塵滾滾,從煙塵出把一列疾奔而來的隊伍,瞬間已來到眼前。

虎六等人則不明所以,劉彪等人膽顫心驚,而沈落霞則松了口氣。

隊伍中全是些穿著軍服的人,這顯然是官府的兵,這是劉彪膽顫的原因,而與之不符的是,帶這些兵的人是個與之全然不相干,身著絲綢華服的白面男子。

沈落霞松了口氣,是因為她看到了商水瑤。

商水瑤剛進鎮就遇見這麼多人堵路,也不看對方都是些什麼人,停下來就朝著前面大喊起來︰「有沒有人見到鳩明夜?抓到有賞!」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這時,商水瑤終于瞧見了牽著沈落霞的鳩明夜,兩眼頓時放出兩道凶光,指著他就是一通咆哮︰「鳩明夜你又騙我!你說要跟我回邊關的,怎麼我才一不注意你人又搞失蹤,幸虧我夠聰明,料到你只能來這,快跟我回去!」

鳩明夜十分佩服,佩服到只能用搖頭來表示︰「水瑤,你連禁衛軍都帶出來了,不會是專程為了用來抓我的吧?」

「廢話,不然還能做什麼用?啊,說起來你們這是干什麼呢,這些人是誰啊?」

劉彪已經嚇得不知道要害怕了,听到「禁衛軍」什麼的,更是恐懼到有些失真,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否又是什麼騙局。

禁衛軍,那是保護皇帝的軍隊啊,什麼人這麼大本事,能差得動那些人?

「你,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怕商水瑤會不好意思似的,鳩明夜幫忙解釋道︰「他是商將軍的獨子……啊,听說你最近被封了個什麼來著,管禁衛軍的那個……」

「你不就是想說我亂用公權嗎?我就是用了,怎麼著!」

劉彪大怒,指著鳩明夜︰「原來你是朝廷欽犯!」

商水瑤擺擺手,「少廢話,問你呢,你誰啊?」

「我……」

「城郊馬賊。」沈落霞道。

「你也是!」劉彪不忘反咬一口。

「少廢話!馬賊?」商水瑤招呼手下,指指劉彪,「順便收拾了。」

結果,在劉彪不平的喊冤聲中,沒用多長時間他就被順便收拾了。

商水瑤讓一部分人將那群馬賊帶回去,再組織人把他們的老巢端了,這些事他不用親自參與,對禁衛軍來說也是小題大作,沒一點挑戰性。

待該走的人都走了,沈落霞這邊的一眾漢子還在大眼瞪小眼,有幾個則戒備著,怕商水瑤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們。

商水瑤側身下馬,整理了下自己繁瑣的服裝,覺得那些呆愣著的人很煩似的,發了一個很不耐煩的音︰「你們別聚在這看了行不行?一群死老百姓大白天的拿著菜刀上街,像什麼樣子,這個太合鎮也真是缺人管理了!」

他話中隱喻的意思很明確,此時馬賊已經收拾了,在場的都只是些「死老百姓」,作用只是礙他的眼,所以要他們哪來的回哪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商水瑤不去追究他們的過去,等于是放了他們一馬。

「那鳩少爺呢?你要對他怎樣?」但還是有膽大的不知足。

「啊,我對他怎樣?你們怎麼不先問問他對我怎樣的,鳩明夜!」商水瑤怒轉過頭,竟然眼淚汪汪的,瞧的人好不心疼,「你到底什麼意思,答應了我又三番兩次失信,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抓回去。」

沒一個人敢再替鳩明夜說話,他們都被一個大男人的眼淚震撼到,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這樣的男人竟然會當眾濕了眼,他平時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鳩明夜瞧著一步步向他逼近的商水瑤,也很自責似地嘆了口氣,說︰「好吧好吧,看在你出現的這麼及時的份上,我跟你走就是了,不過,還要再等上兩天。」

「又要等!為什麼?你總是讓我等,搪塞我,本少爺再也不等了,你現在就跟我走,不然我就綁了,你也要走!」

周圍人議論紛紛,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這個面色如桃的美公子,難道是來跟他們頭兒搶男人的?傳說京城的風氣很不好啊,對方又是有權有勢的官家公子……

在氣氛慢慢輕松下來,大家的心態由緊張改為看戲時,鳩明夜沒預警地腿一軟,倒在了沈落霞身上。

沈落霞及時扶住他,正想問他又搞什麼,突然覺得不對勁,同時其他人也都倒抽口氣。

在剛剛的混亂中,鳩明夜的肩後不知何時教人砍了一刀,皮開肉綻的,只是他一直面朝眾人,沒人察覺到。

他就趴在沈落霞的肩上,她當然一眼就瞧見了那皮向兩邊翻開,流血不止的傷口,她的臉霎時就白了,卻听到鳩明夜在她耳邊輕輕地笑。

他還能笑!而且,她八成也知道他在笑些什麼,她看向同樣臉色發白的商水瑤,說︰「有本事你就綁他走吧,反正他也習慣了被人綁來綁去。」

商水瑤咬著牙,氣得說不出話。

讓一眾禁衛軍聚在一座破敗的小鎮總不是個事,可眼見鳩明夜這樣,移動他又是明擺著給他減壽,商水瑤讓其他人都回去,他一個人留了下來,又跟著鳩明夜一起住進了沈家,還是他上次來時的那間客房。

所幸鳩明夜的傷只是看著可怕,並未傷到骨頭,經過消毒、包扎處理就沒事了,剩下的只是自己的恢復。

他很巧妙地避開了危及性命的一刀,後來仔細想想,都要懷疑他當時站不住只是障眼法,讓自己看上去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