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招財 第九章 原來有婚約(2)

書名︰妙妻招財|作者︰寄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她喊他……皇甫哥哥?

京城中,壓根沒有人敢這麼喊他!

東方艷色受到的沖擊更大了,不敢相信目空一切的皇甫天絕會有心儀之人,但是見他神色自若的伸出手任那名女子拉住,眼神不是冰冷厭惡,而是……寵溺,她不得不相信。

「真沒用,被欺負了還敢來告狀,別說你認識我,我沒臉。」還裝委屈了,不知是誰欺負誰,她好意思扮柔弱。

皇甫天絕嘴上嫌棄,單九淨卻看得出來他的無奈包容,格格笑著搖他的手,自然地撒嬌道︰「你是我的靠山,不找你出面我找誰。」

「這倒是。」

見皇甫天絕頭一點,把話說得理所當然,東方艷色幾乎要尖叫了。

這個女人已經非常難應付了,若再加上一個皇甫天絕,東方家承受得住嗎?他可是更加難纏的。

「東方家的小艷雞,听說你對我家小九很有意見。」皇甫天絕美目一睨,若含星光,卻令人渾身發涼,寒意從腳底竄起。

「皇……皇甫公子,小女子並不知道她……呃!是府上貴眷……」對上那雙奪魂懾魄的眼眸,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不是驚艷,而是心驚膽顫。

她曾對皇甫天絕迷戀不已,暗托芳心,想著若與之雙宿雙飛便是世間最美好之事,再無所求,但是有一回看見他將一名撲到他身上訴衷腸的高官之女一掌揮飛,面露嫌棄地說了句「不自量力」,她的愛戀之心立刻為之凍結。

那名女子是真的被打飛,摔在地上口鼻不斷冒出血水,浸濕了她的繡花鞋。

打從那一刻起,她就明白皇甫天絕不是人,是妖孽,殘酷無情的妖孽。

「你想說不知者無罪嗎?」多好的借口,他都替她想到了。

東方艷色口含苦澀應,「是。」

「那麼你現在知道了,還要擋在本世子面前礙事嗎?」

「她……」她還想找單九淨麻煩,不甘心放人一馬。

皇甫天絕冷眸一厲,「別用你的手指著我家小九,否則我不介意折了它。」

東方艷色倏地白了臉。

單七鶴帶著人去兵部報到,皇甫天絕則送單九淨回了提前讓人打理過的宅子。

兩人落坐喝茶歇息,單九淨笑著跟他說話。

「皇甫哥哥,你真厲害,不愧是京城一霸,牛鬼蛇神見了你都要退避三舍……」崇拜到無以復加。

「你說什麼?」皇甫天絕墨瞳一睨,寒意森森,還牛鬼蛇神,怎不說他鎮壓四方小鬼、魁魅腮軀。

單九淨沒被他一身寒氣逼退,反而更為親近,「皇甫哥哥,多謝你為我解圍,不然我真要被難倒了,天子腳下果然危機重重,你吃虧了,還假扮我的未婚夫。」

「誰說是假的?」這只平常聰敏過人的小猴子居然有如此遲鈍的時刻。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單九淨怔了怔,有些迷惑。

「皇甫哥哥,什麼真的假的,我怎麼沒听懂。」

「單小七沒告訴你?」他嘴角一揚。

「告訴我什麼?」他們瞞了她什麼?她忽然很不安。

「從西北出發後的當晚,我便與你大哥提了,我要你,不然你以為他會睜一眼、閉一眼允許我和你同車。」皇甫天絕笑得更加好看了,覺得能看她徹底呆住的樣子太值得了,狡猾的小狐狸也有今日。

「什麼?」要她是什麼意思。

見她迷迷糊糊的神情,皇甫天絕心中大悅,「娶你。」

驀地,像雷劈中腦門,她驚嚇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你……你在開玩笑吧!不要嚇我。」

「嚇你?」他目光一沉。

「呃!不是嚇,是受寵若驚,雖然我垂涎你美色甚久,對于你玉雕似的也有些……念想,但我不敢奢望有一天你從神壇上走下來……」哎呀!她在胡說什麼,語無倫次,怎麼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了。

捂住自己嘴巴的單九淨面有慌色,更多的是無惜,向來機伶的她也有詞窮的時候,不知該說什麼來打破眼前尷尬,她真的沒想到只能膽仰的神只會走向她。

「從神壇上走下來?你不是一直認為我是妖孽,是來禍害人世的妖星?」他走近她,俯,把臉貼向她。

一股溫熱氣息近在眼前,向來處變不驚的單九淨亂了呼吸,「皇……皇甫哥哥,你別靠我太近,我喘不過氣……」

  

「驚艷?」他對自己的絕世美顏向來自信。

「是。」她老實地點頭,又吞了幾口唾沫,他的容貌是柴信掛在嘴邊的秀色可餐。

「需要我渡口氣給你嗎?」他樂意得很。

轟地,她面紅如霞,熱得可以煮雞蛋了。

她暈頭轉向,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啊……我說錯了,是不用麻煩,我好了……」

「我听見了,那一聲『好』……」

笑得令單九淨心跳急促、渾身發顫的皇甫天絕俯,吻住殷紅小口,四唇相貼的瞬間,兩人都感到悸動。

他倆是同一類的人,不過一個露于外,眾所皆知,一個斂其華,曖曖內含光,他倆心靈互通,是最懂對方的人,這一刻的親昵,讓他們都有找到靈魂伴侶的契合感。

「……皇甫哥哥……」她忍不住呢喃,听見自己的聲音,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太沒用了,只是一個吻,她居然就嬌軟無力,她以往如狼似虎的膽子到哪去了,簡直太丟臉了。

「我向那根木頭提出求娶你,他答應了。」他們是未婚夫妻,如假包換,不摻一絲假。

她一嗔,「那是我哥哥。」什麼木頭,太失禮了,不過有時候哥哥真的呆若木頭人,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拐彎抹角。

皇甫天絕低笑,笑得胸口發出震動,「你哥就是木頭,你是木頭妹妹。」

「我哥沒遲疑,一口應允?」哥哥曾要她離妖孽遠一點,說是人妖殊途,千萬不要失足,她有點懷疑她哥怎麼會同意。

他一頓,目光閃了閃,「你哥打不過我。」

聞言,水眸一亮,「你們打過了?」

咳了兩聲,他顧左右而言他,「以前打過。」

打過才相識,越打交情越好,是打出來的莫逆之交。

「這一回呢?」她十分好奇。

眼神閃爍的皇甫天絕將她拉坐在腿上,雙手環在她腰間,岔開話題,「你是故意和東方艷色起沖突?」

「不先說我,你先說說你是怎麼讓我哥哥點頭的,他不可能毫無猶豫就賣妹求榮……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能欺負我。」腦門彈多了會變笨,她不想像哥哥一樣。

「你別口無遮攔,讓你哥听見『賣妹求榮』,他會有多傷心。」不可否認單七鶴是沒他們兩人聰明,但惜妹的心卻是天地可監。

皇甫天絕還記得那天跟單七鶴的一番談話——

「我不想把小九交給你,你不適合她。」單七鶴听到他提親,一口拒絕。

「但我懂她。」

「……妹妹吃過很多苦,我不想她再受苦。」單七鶴是老實人,也看出兩人的心有靈犀,做不來睜眼說瞎話的事,只好再找一個理由。

「你眼楮瞎了嗎?一向是她使喚我,把我當成任憑驅使的雜工,你幾時見她因我而掉過一滴眼淚。」

單七鶴說得理直氣壯,「以前沒有,難保以後,你天生長得像負心漢。」

然而前面說的那些皇甫天絕還能忍著脾氣好好說,但這句長得像負心漢實在是不行,他長得好錯了嗎?會不會負心,得要看一個人的品行和作為,又不是看臉。

皇甫天絕忍不住給了存心挑毛病的單七鶴一拳。

砰!單七鶴也是一直忍著火氣,他一想到皇甫天絕早早盯上他妹,他就火大,立刻還了一拳。

砰!砰!砰!

結果就是拳打腳踢,一邊爭吵一邊大打出手,最後雙雙趴地不起。

兩個達成協議又互看對方不順眼的男人冷哼一聲,望著滿天的星星苦笑,仰躺著久久起不了身,為了一個單九淨,私交不錯的兩人狠狠打了一架,一個打在身上,不見青腫淤痕,一個鼻青臉腫,帶隊繼續趕路。

「少給我轉移話題,肯定是打過了,你們誰羸了?」哥哥有天賦,又肯勤學苦練,是天生的將才,而皇甫哥哥他……

「你說呢!」如今她已是他的未婚妻,戰果不言自明。

「不說。」欺負人。

他眼神柔如水的望著她,「木頭很固執,不打到他服氣根本不肯把你給我,不過我手下留情了。」

單九淨微微臉紅的問︰「你幾時對我起心思的?」

女人總愛問「你為什麼愛我」、「愛我什麼」,而她只想知道他何時動心,他藏得太深太深,叫人看不出來。

「第一眼。」一眼誤終身。

她噗哧一笑,「少哄我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才十歲,而且瘦得像骷髏,你是得多禽獸才下得了口?而且那時候你以為我是男孩子,難道……」

皇甫天絕忍不住掐了下她的腰,叫她別胡說八道,「我是說第一眼就對你起了興趣,想著身邊正好缺只寵物,養來當玩也好。」

瘦得厲害的小臉上唯有那雙明亮的大眼引他側目,他心想︰挺好看的眼兒,若就此失去光芒多可惜。

單九淨定定看他,「我是人,不是飛禽走獸,不被圈養。」

他挑眉,「我知道,不然我早帶走你了。」

那時他多心癢難耐呀!可惜單小七不給,還罵他有病,叫他找個大夫看看腦子,人不是寵物。

後來他一路跟去西北,當時想著他對旁人的興趣不超過三個月,反正總是要替單小七撐腰,而小九明明白白的企圖又讓他覺得有意思,就到西北玩玩去。

誰知這小猴子比他想像中來得更有趣,他越觀察越著迷,欲罷不能,有點上癮了。

其實他也就覺得小九是打發時間的小玩意而已,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會不時地想起閃動的眼兒,想著如果這是只倉鼠,他會每天喂食栗子和核桃,看它抱著瓜子啃食。

直到看見她穿著女裝,看到她笑顏如花的小圓臉,那時他只有一個想法——得到她。

「以你不跟人講理的個性一點也不意外,你向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沒人攔得住你。」他沒搶了就走她才訝異,我行我素慣了的人不會在意別人願不願意,只求自己痛不痛快。

「那你猜我現在想做什麼?」

他盯著她的唇,露骨的欲念想都不用想,明白地叫人臉紅。

單九淨看出來了,心慌意亂,十分想逃,她覺得自己不是妖孽的對手。

她緊張地說︰「不許胡來,我還沒嫁給你。」

古人重貞節,尚未成親前都有變數,不能跨過那條線。

「這般恨嫁?」他取笑。

單九淨瞪了他一眼,「你才恨嫁,我沒同意。」

女子就該矜持點,不能讓人以為太好得手,雖然她已意動,可是還有些惶惶不安,她和他合適嗎?

「我有婚書。」他做好萬全準備,怕她反悔。

「嘎?」她驚訝地睜大眼。

「這是為了你好。」也為了自己。

不懂,感覺像掉坑了。單九淨求解。

「正如你當街和東方家的人撕破臉一樣,我也要護著你。」他可不會將她拱手讓人。

「你是說……怕有人提出賜婚,要娶我?」

這也是她掛懷在心,避之唯恐不及的事,為達目的,這些人是不擇手段,婚姻之事自然會拿來利用,不過她原本想到的是哥哥,以為他們會選擇把女兒嫁給他。

哥哥只擅長帶兵打仗、排兵布陣,對所謂的官場文化一竅不通,很容易被算計,走入別人布置好的陷阱。

血狼軍有太多人想要了,而想得到它的法子只有兩個,一是殺掉他們的頭子,換個人;二是拉攏領頭羊。

殺!太冒險,有無數的眼楮盯著,一定要謹慎,提防黃雀在後,否則為人作嫁得不償失;聯姻是最妥當的途徑,端上美人計令英雄折腰,沉醉在美色當中,自是予取予求,願望達成。

「沒錯,不只單小七,你也是個香薛薛。」她看似精明,實則還是不夠敏銳,從沒想過自己也是籌碼。

「為什麼?」她訝然。

「單小七最在意的人是誰?」

「我。」

「對,是你,為了你,單小七什麼都肯做。」不僅僅是兄妹情深,因為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有時候他都有點嫉妒這兩人相互扶持的兄妹情。

驀地,單九淨眼神有著感動,又有點悵然,「嗯!哥哥有點傻氣,傻得沒想過自己,只在乎我。」

難怪哥哥同意要把鋪子全收回來,不再續租,還說給她當嫁妝……原來他想把她嫁了,免得因他的因素波及到她。

「而你也傻,沒想過有人會將主意打到你頭上,真是一對傻兄妹。」她還是太低估那個位子有多誘人,叫人無所不用其極。

「皇甫哥哥……」她動容地看著他,因為他也為她設想周到,她真的沒有想太多,一直以為她只是一旁的點綴,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皇甫天絕把其中彎彎繞繞跟她說清,「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你想和三皇子陣營劃清界線,當著百姓的面表態不是一路人,並向皇上示忠,用意是不錯,讓他們多了顧忌,不敢輕易對你哥下手,若是你哥出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便是東方家。」

「可是你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了,既然大的動不了,那就朝小的下手吧!他們不一定會光明正大迎你入門,但下藥迷昏了你使你失身納為妾,一樣達到目的。」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的小九豈能容人惦記。

「所以你直接公開我們的婚約,讓那些不懷好意的豺狼打退堂鼓,不敢有非分之想?」他為她做了很多,多到她的心快無法承載。

「當然,你是我的人,誰敢多看一眼就得死。」他目黑如墨,深如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