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小譯官 第五章 麻煩一次解決(1)

書名︰紅妝小譯官|作者︰風光|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突然冒出了個榮煥臣搶親,劉念芙只能尷尬地向陳家人解釋及道歉。

陳夫人氣得險些拂袖而去,但陳公子見到姿容娟秀、氣質出眾的顧巧卻是心動了。別說這海口村就數顧巧最好看,就算放眼鎮上,容貌氣質有誰家女兒能勝過顧巧的,陳公子還想不到。

他見榮煥臣風塵僕僕,武人裝束,除了高大點也無甚特別,便亮出了自己的秀才功名,直言榮煥臣一介武夫,如何配得上冰清玉潔又文秀高雅的顧小姐,只有自己這種逸群之才方與顧小姐恰恰相配,讓榮煥臣掂掂自己的斤兩,希望他知難而退。

榮煥臣只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他,連話都懶得說。

陳公子認為自己達到目的了,也覺得憑自己條件匹配顧巧十拿九穩,但今日氣氛著實不適合再提親事,母親的情緒也不太對勁,他便向顧家告辭,並暗示自己還會再來,便拉著從頭到尾臉色鐵青的母親離去,準備回家後先好好向母親動之以情。

榮煥臣回來的第一日就攪得顧家雞飛狗跳,劉念芙自然沒給他好臉色,也把他提出想迎娶顧巧一事當耳邊風。

榮煥臣討好失敗,只能在顧巧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訕然離去,想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顧家兩老總有一天會被他的誠意感動。

當夜下起了大雨。

夏夜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快,才剛聞到潮濕的氣味雨就毫不留情潑灑下來,伴隨著打雷閃電,那漆黑的夜空會突然一陣刺眼的亮,幾息後就是類似猛獸驚天動地的咆哮聲,聲聲懾人,這便是顧巧從小到大最怕的天氣。

以前有榮煥臣在,他總會來陪伴保護她,但他不在的這兩年,顧巧每遇雷雨便把自己包在薄被之中,戴上眼罩耳塞,拼命想像著沒這回事。

今夜她也這麼做了,卻忘了那個走了很久的男人已經回來了。

榮煥臣一跳進窗,看到的就是顧巧把自己包成蠶繭的模樣,心里一陣好笑。他坐到了床沿,狠心地將薄被掀開,然後取下顧巧的眼罩。

後者正嚇得半死,突然被人挖出來,簡直眼眶都要紅了,結果在她看清來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榮煥臣已經將她緊緊抱進懷里,嬌小玲瓏的身軀幾乎與他的雄偉體格完美契合。

熟悉的香氣及柔軟讓他動容地深嘆了口氣——只有她在懷里,他的人生才會是圓滿的。

原本還怕的,但一如過往那般,只要被他抱住,她的畏懼就跑了大半。即使有著兩年的空白,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懷抱陌生,反而自己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像以前那樣偎在他壯實的胸膛前。

「差點被你嚇死了!」顧巧抱怨著,縴指點著他的胸,像要把他推遠點,卻是一點也沒用力,聲音听起來就像在撒嬌。「你以前不是會保持距離的?怎麼越大越壞了?」

榮煥臣听得骨頭都酥了,這小姑娘從小撒嬌賣乖功力一流,如今更是與日俱增,簡直都快消受不住,這才真是越大越壞!

他連忙抓住她作亂的手,低笑道︰「但我哪一次成功過?還不是被你扮可憐弄得心軟,什麼距離都沒有了。」他更作勢用力地抱了她兩下。「你不許嫁給那個姓陳的,知道嗎?」

顧巧嘆息,有些埋怨地瞅著他。「其實我根本不想嫁,誰叫你那麼晚回來,娘總怕我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才不得不答應娘相看的……」

說到這個榮煥臣就底氣不足了,又是一連串的道歉。

「對不起,小臭美,我來遲了,但那真不是我本意。」他皺起眉,慘兮兮地解釋道︰「其實兩個月前沿海戰事就已經底定了,我負責大軍押後回朝,卻因為夏日雨季土地松軟,馬車不好控制,一不小心就會陷進路里,每當我們花了好大功夫將馬車挖出來,過不久又陷進去了……所以我們都避免在大雨時趕路,才會一路耽擱那麼久,回京的時間整整遲了一個月。」

顧巧似乎在史密斯留下的書里瞥到過關于西洋馬車的原理,倒是與天朝的馬車很是不同,她不由好奇問道︰「軍隊的馬車那麼爛嗎?」

榮煥臣余悸猶存地點點頭。「我們的兩輪馬車雖然輕便,但載貨有限,因此有一半用的是類似四輪牛車那樣的拉車,不僅對軍隊的機動性有所影響,也很笨重,土路稍微軟點就容易陷進去,要不就是一個晃蕩上面的物品糧草等也很容易掉落下來……所以我真不是故意遲歸的!將大軍押回我才算完成任務,才能論功行賞。」

「論功行賞?」顧巧眼楮一亮。「所以你白日時說,你已經完成了你的承諾,指的是……」

「魯王成事了。」早先時候人多,榮煥臣不方便說,現在正好解釋清楚。「一年前趁著魯王在沿岸作戰時,京中其余諸王起事,先皇駕崩,魯王帶著大半軍隊回京勤王,當時我已經做到水師副將,留給我的只有不足一萬兵力、一百船,卻要抵擋倭寇的三萬水軍。」

是男人說到功業就沒有不得意的,所以榮煥臣有些興奮,也有些激動。「我成功的守住了沿海,甚至還反敗為勝,讓魯王無後顧之憂,這便是魯王能夠在京中能拿下叛逆、登基為帝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魯王……噢不,是新皇視我為功臣,論功行賞自然有我。」

他的喜悅也帶動了顧巧,她朝著他甜蜜一笑,兩人傻兮兮地面對面笑了一會兒,她才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臉。「新皇賞了你什麼?不會有美人吧?」

「當然沒有!」榮煥臣連忙澄清,就算有他也不會收。「新帝賞賜金銀財寶無數,最重要的是封我為天津三衛指揮使兼靖海將軍,負責訓練直沽一帶的水軍。」

他拿下她使壞的手,換他捏住她的臉。「所以小臭美,以後你就是指揮使夫人了!」

顧巧小心肝兒怦怦跳著,美眸中明明閃耀著相許的喜悅,但嘴上仍不示弱地道︰「我答應你了?」

「你……我會讓你答應的。」

這可是顧巧可以拿喬的時候,自然是裝腔作勢的抬臉揚眉,小模樣囂張得很,但她沒想到榮煥臣突然一個低頭,雙唇便封住了她因得意而微翹的櫻唇。

顧巧嚇得眼兒都瞪圓了,榮煥臣伸手覆在她臉上,讓她閉起眼,而後加深了這個吻。

其實榮煥臣是第一次深入親女人,但或許是天賦異秉,很快就懂得如何讓彼此更舒服、更迷醉,因此從未與男人親熱至此的顧巧,初吻就是熱吻,彷佛連刀都不會拿就要上陣殺敵,自然是節節敗退,被吻得七葷八素,手腳發軟,只能隨著他的帶領沉淪在之中。

什麼雷雨,什麼害怕,她早就都忘了。

好半晌,直到顧巧都快喘不過氣了,榮煥臣才離開了她的唇,但瞧她眼神迷離、雙頰暈紅的媚態,他心頭火熱地又輕啄了她的唇幾下,額頭抵著她的,與她氣息交纏地低語——

「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了。」

榮煥臣不在的這幾年,顧巧偶爾會過去榮家小院清掃,因為期待著他回來,每年她就像他仍在那般,依時序曬棉被書籍、備冬夏衣,所以榮煥臣一回家,屋子里倒是一塵不染,換穿的衣服也都有,只消自己去把水缸打滿就好。

唯一缺少的是食物調料,雖然清理屋子等著他回來,總不可能每天也備著菜肉,所以隔日一早,天才微亮,顧巧便親手做了他喜歡吃的早膳,就算昨夜雷雨其實沒睡多少時候,但那種重逢的喜悅可以克服一切疲累。

當顧巧提著食盒過來,榮煥臣已經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才剛把汗水淋灕的自己清洗干淨,一入廳就看到顧巧在擺膳,他當下有種「有媳婦真好」的充實感,笑得像個傻瓜一樣。

「你又頭發濕淋淋地不擦了,該不會這兩年你都是這樣吧?小心染上頭風!」顧巧嘟起小嘴兒數落了幾句,逕自去取了塊干淨的布,主動替他擦起來。

趁著佳人服侍的機會,榮煥臣已經坐在椅子上,大吃特吃起鮮肉館飾湯,一邊還吃著燒餅,偶爾搭配幾口清爽的小菜,光看菜色就知道是特地為他做的,不由滿足地嘴角都揚起來。

不過這家伙不減小時候愛調侃她的習慣,吃飽喝足後,著一抹壞笑說道︰「這是你做的吧?」

「是啊。」顧巧此時正在替他束發,隨口問道︰「好吃嗎?」

「還可以。就是沒有顧嬸做的好吃,嘶……」頭上傳來拉扯的刺痛,榮煥臣齜牙咧嘴地倒吸口氣。

瞧他知道痛了,顧巧這才將他把發帶系上,嬌哼一聲。「我娘沒揍你已經不錯,還想吃她做的東西?」

「你沒替我求情?」榮煥臣好整以暇地抬起頭來覷她。

顧巧輕輕地往他頭頂拍下去。「我才不干那麼掉身價的事,現在是你要娶我,你得自己去求!」

榮煥臣模了模頭,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如此,便沒有就這話題繼續與她斗嘴,反而指著她帶來的食盒說道︰「你帶早膳來也就罷了,怎麼上面還放了本書?」

差點被他插科打譯給忘了,顧巧低呼一聲,連忙上前取書,里頭夾著幾張紙,一股腦兒全堆到他面前來。

「還不是你昨夜說啥馬車不好用的事嗎?史密斯臨走之前留了一箱書給我,我隱約記得里頭有說到西洋馬車的設計,就找出來看了一看,覺得你應該能用得上……」

她將書翻到某一頁,上面畫著一輛西洋的馬車,與榮煥臣所看慣的本朝馬車有些類似,但細節大不相同,至少那好像懸在車輪上的車廂他就看不懂是怎麼回事。

顧巧讓他看著圖,然後把書里夾的紙拿給他。「這是我通譯出的書本內容,你對照著圖看。我朝的馬車大多是兩輪的,四輪就像你說的,大多是牛車,笨重又不靈活。」

「但是西洋的四輪馬車,四個輪子中間有一個共用的軸,並不像我們的馬車是釘死的,而是可以活動的。尤其在前輪軸的中心有著一個與車廂底部連結的活動樞紐,延伸出去車轅,到時候車轅架在馬上,只要控制馬兒轉向,馬車就能相應的轉向,是不是靈活多了?」

榮煥臣也是懂行的,甚至比她還懂,隨著她的說明,看看圖再看看她通譯出來的文字,也就對西洋馬車轉向的原理明白了七七八八,不由得眼楮一亮。

「這個好!如果能用在我們的馬車上,那可是大大的增加了車子的速度及行動。」

顧巧得意地一昂下巴,「還不只呢!你看這車廂是不是懸著的?那是因為西洋的馬車還有減震的裝置,他們用牛皮拽拉著車廂,所以車廂算是掛在那兒,而不是固定在輪軸及車底上,遇到顛簸地面,牛皮的晃動能平衡車廂的晃動,這樣的馬車載人的時候肯定更加舒適,載貨的時候也可以減少貨物掉落損壞的情況……」

榮煥臣听得都入迷了,之後又听她介紹還有所謂可以利用磨擦車輪停車的裝置,以及改善挽具,大大減少了馬兒行進間可能的不適,無疑也增加了馬車行進的穩定及安全。

听完她的說明,榮煥臣大大的舒了一口氣。「這東西我是服了!有機會我一定要和新皇提一提這事……不不不,你都解釋得這樣明白了,我們完全可以先造幾輛出來,更加的有說服力。」

他略帶興奮地看著她,「看來史密斯教你真沒藏私啊!」

顧巧深以為然地點頭。「史密斯在他的國家可是個大學者,天文地理無不涉獵,在醫學方面更是他的專長,以前我替他通譯書籍,也是覺得那些東西對社稷百姓有用,只可惜幾年過去也沒賣出去幾本,反而是話本還暢銷些……」

榮煥臣沒想到她傻傻的賣書那麼多年無果,竟有那遠大的志向,不由欽佩道︰「看來我以前都小看你了,時人總覺得天朝的一切就是最好,瞧不起外邦的一切,但我打了那麼久的倭寇,不得不說倭寇的海船及火炮比我們的還要先進,要不是他們的船只不多,我們戰術又比他們高明,戰役的勝敗還很難說。」

听他言下之意一點都不迂腐,與她感覺相當契合,顧巧高興了,笑嘻嘻地道︰「是吧是吧!外邦的一些學問,只要是好的,其實我們都可以借監,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朝廷風氣如何,能不能接受這些……」

榮煥臣笑了起來。

「先皇我不知道,但新皇知人善任又勇于突破,他麾下的謀士來自五湖四海,也不乏像我這樣有外邦血統的人,所以若是真正好的東西,他沒道理不接受的。」說著說著,他眼光突然變得曖昧,在她身上掃呀掃的。「等我帶你赴任之後,說不定不時要進京面聖,以你那一肚子的學問,說不定能搞出一番大事業。」

「什麼大事業啊!我是女子,總不能做官吧?」她笑覷了他一眼,隨即又覺得不對,復又杏眼圓睜。「我有說要嫁你了?」

「我有提起娶你的事嗎?」

「那你說帶我赴任?」

「我可以向陛下舉薦你嘛……」

這番找死的話自然又惹來一番嬌嗔,兩人正打鬧著,突然榮家小院外傳來顧原的聲音,高聲問著——

「石頭哥,我姊在你這里吧?」

榮煥臣連忙抓住顧巧在他腰際搔癢的魔爪,也揚聲回道︰「在呢!在呢!你進來吧!」

顧原隨即推門而入,如今的他已具有童生資格,想著再兩年就去考秀才,長大自然也抽了條,現在的他可是比顧巧還高,過去的海口村小書生已然更有儒雅的氣質。

顧原也是怕壞了榮煥臣與顧巧的好事,才人未到聲先到,不過一進門看兩人規規矩矩地一人坐一邊,雖然心中懷疑,不過嘴上仍是說道︰「石頭哥,我只是來和你說,我娘讓你午膳到我家吃呢!」

榮煥臣聞言喜上眉梢。「顧嬸不生我的氣了?」

顧原大有深意地瞥了姊姊一眼,才抿唇笑道︰「我姊昨晚拼命地向我娘賣乖討好,替石頭哥你辯解,我娘是拿她沒辦法了,還有什麼氣好生。」

「喔?你姊替我說話啊……」榮煥臣似笑非笑,看著臉色益發不自在的顧巧。

「話我帶到了,石頭哥你和我姊繼續敘舊吧,我先走了。」敏感地察覺屋里氣氛古怪,顧原聰明地選擇了棄姊姊而去,反正他心中也早就覺得姊夫非榮煥臣莫屬,所以對于放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點心里負擔也沒有。

待海口村小書生變節逃跑後,榮煥臣得意了,直接將雙頰緋紅的小女人拉到自己懷里。

「剛才是誰說替我求情是掉身價的事……」

話聲未落,已得到粉拳連擊,她也不可能用多大力道,榮煥臣受用地哈哈大笑,笑得顧巧啐了一聲,推開他就要離開。

「你去哪兒,不等等我和你一起?」

顧巧硬是忍住了難為情,停步問道︰「我現在回家修理小弟,你去是救他,還是幫我揍他?」

榮煥臣可不做那麼傻的選擇,嘿嘿一笑擺了擺手。「我去備個禮,中午再過去,你下手可要輕一點,別打壞了我小舅子,他是要考秀才的……」

鎮上陳家的陳公子卻是對顧巧上了心,當初還覺得村里人配不上他,但當他真正見過顧巧的容貌氣質後反而成了最積極的那個。

在說服了母親之後,他再次要求重上顧家提親,陳夫人拗不過兒子,只得再次提了禮物上門。

陳公子為顯風采,特地騎了馬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陳家的馬車,載著陳夫人,就這麼聲勢浩大的進了海口村。

果然純樸的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些愛看熱鬧的直接跟了上去,直到來到顧家院門外。

然而馬兒還沒停下,陳公子只見一道影子一閃,然後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就在馬兒旁邊響了起來。

「唉呀!好疼啊……」

馬上的陳公子低頭看去,赫然看到一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似乎被他的馬撞倒,跌坐在了地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看著他。

「姑娘……啊不,夫人你沒事吧……」陳公子連忙下馬,看清了對方梳的婦人髻,當下改了口,伸手想扶,又覺得逾距,一雙手懸在半空躊躇不前。

倒在馬下的年輕婦人極力擺出最撫媚、最可憐的姿態,拉細了嗓音說道︰「妾身腳扭了,可否麻煩公子扶妾身一把?」

旁邊還有幾名村人在看,陳公子沒被這樣逼迫過,一下子支吾起來。「這……于禮不合……」

「讓小香扶她一把吧!」馬車上的陳夫人突然下了馬車,讓同坐馬車的婢女去將年輕婦人扶了起來。

她不喜地瞪著這有些煙視媚行的年輕婦人,心里覺得讓自己兒子踫到此人未免太過埋汰,不過表面上仍維持著基本的禮數。「這位是誰家夫人,我讓家僕把你送回去?」

「妾身本姓顧……」很奇怪的,年輕婦人並未提到夫家的姓,反而把自己娘家的姓氏抬了出來。

因著這是顧家門前,果然陳夫人一听就揚起了眉。「你也姓顧?你可認識你身後這家人?認不認識顧巧?」

「身後這家人是我叔叔,我是顧巧的從姊,名叫顧珍。公子及夫人也認識顧巧?」顧珍佯作天真。

原來遇上了顧巧的從姊,陳公子趕忙作了個揖。「唐突夫人真是不好思,在下今日前來,便是想向顧家求親的……」

顧珍驚訝地搗住了嘴,一臉憐憫地看著陳公子。「那我豈不是壞了從妹的好事?唉,幾年前與馬員外不清不楚的,從妹為了自己的名聲,把我推去馬家做妾,今日又要來禍害陳公子你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夫人臉色垮了下來,將兒子拉到自己身後,不準他再多說。「怎麼說顧巧又和馬家攪和在一起?」

「唉,夫人這就有所不知了,顧巧她家與我家早就恩斷義絕,就是因為馬員外的關系。」顧珍搖頭嘆息,「顧巧年紀小時就喜歡拋頭露面,四處勾搭,想不到被馬員外看上了,強求做妾。那馬員外名聲可不好,顧巧想攀高枝看不上馬員外,竟陷害我,在馬員外來抬人時把我騙上了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