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重逢 第二章 坑錢的奸商(2)

書名︰好孕重逢|作者︰佟芯|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叔叔在養傷,陶欣然坐不了牛車,剛好王大叔要去商鋪街一趟,便順道載她一程,帶她來到千祥鋪。

和王大叔約好回程的時間後,陶欣然深深吸了口氣,踏進鋪子里。

「陶夫人,你來了!」櫃台前的劉掌櫃一見到她,朝她揮手招呼道。

「劉掌櫃,謝謝你這麼幫我。」陶欣然走到他面前,朝他深深感謝。

「這也是你做的這個叫洗發精的東西夠好啊,我們當家對你做的洗發精很感興趣,願意讓你以一百文寄賣,我們來談談定價和抽成,先進來里面吧!」劉掌櫃喚來個伙計顧櫃台,接著領著她往里面的小廳走去。

陶欣然跟在他後面,來到一間用流蘇布幔做隔間的小廳里,那兒有著一張圓桌和幾張木椅,看起來像是會客用的地方。

劉掌櫃指著椅子道︰「陶夫人,坐吧。」接著他拿起茶壺茶杯,為她倒了茶。

陶欣然見他那麼客氣還為她奉茶,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劉掌櫃,這個……因為我突然有一點狀況需要銀子……我不寄賣了。」

「什麼?你不寄賣了?」劉掌櫃倒完茶後錯愕的道。

「我想改為賣斷,就是將這洗發精的配方和作法賣給耿記。劉掌櫃,你可以幫我問問你們當家的意願嗎?我想跟他當面談談。」陶欣然對劉掌櫃頗信賴,相信他會願意幫她傳達。

劉掌櫃嘴巴張得滾圓,從寄賣變成賣斷,又說想跟耿當家當面談談,他腦袋轉不過來……

就在這時,有個伙計進來,朝劉掌櫃道︰「劉掌櫃,當家來了。」

「當家來巡鋪子了,我去看看……」他想起陶欣然剛剛提及的事,「陶夫人,我會記得跟當家提的,你在這里等等啊!」

說完,劉掌櫃就快步離開了。

耿當家來了?陶欣然心想正好,可直接跟本人談,就不知道耿當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只听叔叔說過那是個年輕男人,自三年前老當家死去後接下當家一位,便把耿記經營得有聲有色,她相信他會對她所說的賣斷感興趣的。

陶欣然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氣,好緩和緊張的情緒。

雖然說她對自己做的洗發精很有自信,可這種生意上的談判還是第一次,也不知結果如何,她也只能奮力一試。

同時間,劉掌櫃已見到來巡視店鋪的耿鈺棠,提起了這事。

「當家,那位陶夫人說不寄賣了,想將洗發精賣斷給耿記,她說想跟當家您當面談談,現在人在廳里等。」

听劉掌櫃這麼說,耿鈺棠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唇角微揚道︰「賣斷嗎?她還真有膽識,想當面跟我談生意。」

「她說出了一點狀況需要銀子,看起來是家里需要錢,丈夫又幫不上忙吧。」劉掌櫃只能這麼猜測。「當家意下如何,要不要見她?她現在人在小廳里,講個話很方便的……」

劉掌櫃也清楚,當家工作忙碌,怎麼會隨隨便便見人呢,而且當家從來都只跟大商號做生意,可他就是想幫這年輕夫人問問……

耿鈺棠橫了劉掌櫃一眼,知道他又心軟想幫人了,不過他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因為他確實思考過要買斷這洗發精的配方。

前幾天他將那洗發精帶回府,娘親拿去試用後贊不絕口的說有多香多好用,頭發洗得多干淨多舒服,要他多帶幾瓶回來。

像娘這麼挑剔的人都喜歡,那自然是好東西,而且除了娘親,那些試用過的嬤嬤丫鬟們個個都夸好,他預測放在店鋪里賣一定能捉住女人心,引起轟動,甚至可以將訂價定高一點,包裝成高級貨,賺得更多。

只是,一個從沒有在市面上販賣的新貨品需要評估,他原本想等在店里寄賣個一兩個月後,視反應再提出價碼跟那婦人買斷,沒想到對方竟會主動說要賣斷給耿記。

也好,缺錢更好談,想必她會很爽快的答應他的條件,不敢太拿喬,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吃虧。

「我去見見她。」說完,耿鈺棠朝小廳的方向大步邁去。

一掀開流蘇布幔就看到那名少婦側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她比他想像中還要年輕,似乎還不到二十歲,坐得直挺挺的,顯然有些不安又拘謹,接著她突然拍了拍臉,扭了扭脖子,無預警的朝他的方向看來。

那一眼,讓他看清楚了她的臉龐,耿鈺棠面色一冷,像結了千年寒冰。

是她!那個女人!

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張臉,這張讓他深深感到厭惡的一張臉!

她居然來到京城,還進了他的店鋪里!

那個獨特到讓他想買斷的洗發精,竟然是她做的!

耿鈺棠身為耿記的年輕當家,不只有著聰穎的頭腦、經商的天分,更是有著嚴以律己、潔身自好的品性,可說是各個方面都很優秀完美的人。

然而他的人生,卻因為那一夜有了污點。

那是耿鈺棠再也不願回想的記憶,是他人生里的恥辱。

那是在一個多月前,也就是在四月底,他領著商隊押貨到蘇州,順道送崔姨娘的佷女一趟,當時他知道崔姨娘的佷女心眼多,故意親近他,所以對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徹底避嫌,連入住客棧訂的房間都隔開大老遠。

卻沒想到,當他們行經揚州,他反倒被一個在異鄉的陌生女人給陷害了。

那天夜里,那個女人在外頭敲他的房門,當時的他口很渴,房里的茶水又喝完了,貼身小廝不知上哪去,護衛們又被他留在樓下房里看著貨物,一時之間誤把她當成客棧老板的女兒,以為她是來送茶水的,等開門才發現他認錯人。

這個女人一副楚楚可憐的對他說,她想去京城尋人,盤纏卻用盡了,無計可施之下便想拿身上的首飾抵押,拜托他借銀子給她。

他看她可憐,正想拿銀子給她,卻突然聞到一股香氣,瞬間感到心火上升,渾身燥熱,然而他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神智不清的走向她,無法控制的做出了最荒唐的事……

隔天早上起來,床上只有他一人,他的小廝阿生告訴他,他是被一個女人和她的同伙下了催情香,那女人知道他是從京城來的商人,為攀高枝當他的妾,故意讓同伙打暈他這小廝,好伺機進房里和他獨處,讓同伙在窗紙上戳了個洞,吹入能使人意亂情迷的催情香。

是阿生一大早在別的地方醒來,想起他被打暈的經過趕緊跑回耿鈺棠房里,就撞見那個女人躺在他的床上,從她嘴里逼問出她想攀高枝的意圖,阿生說不想讓她礙了他的眼,便擅自做了處置,將人趕出了客棧。

耿鈺棠不知道阿生是如何處置那女人的,也不想知道,他只知他對那個女人深惡痛絕,生平第一次被藥物操控了身心,無法自持,沉溺在溫柔鄉,那一點都不像他,他感到羞愧厭憎,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如今那個女人竟出現在他面前,那張臉孔他一輩子都記得,絕不會認錯人。

為什麼,他都已經讓人趕走她了,也讓她知道即便她使出詭計仍進不了耿家大門,現在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耿記,是對他不死心嗎?

他再也不會被她可憐兮兮的姿態給騙了,他知道那柔弱的外表下包藏著禍心。

耿鈺棠不得不去思索,她這一次出現是有預謀的,先是拿著獨特創新的洗發精說想在他的店里寄賣,希望能壓低寄賣費,接著再改口說要賣斷,想親自和他談……她這是在玩什麼花招?以為這麼兜了一圈就能吸引他的注意,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可為何她要裝成已婚婦人,當時見到她,她還是梳著姑娘的發型,她有可能真的已經嫁人了嗎?

耿鈺棠厭惡得只想命人將她趕走,但理智讓他想起母親試用過她做的洗發精後贊不絕口,不管如何,直接拒絕這門可以賺錢的生意都不是他的作風,先看看她在耍什麼花招,他隨時都可以揭開她的真面目。

「那里的那個女人,就是在揚州的那個女人。」他低聲的說給梁德听。

「什……」梁德是震驚的,下一刻馬上恢復鎮定,見耿鈺棠踏進了小廳內便跟著進去。

陶欣然坐久了發現她太緊張,居然渾身僵硬,這才會拍拍臉,扭一扭脖子,豈知這麼一扭頭竟看到了兩個男人,尤其是為首的年輕男子,眼熟得讓她震驚到嘴巴差點闔不上,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

「啊,原來你就是耿當家,我上次拿洗發精來店里要走時剛好看到你坐在豪華馬車里……」說到這她察覺自己太失禮了,連忙鄭重跟他打招呼,「耿當家你好,我姓陶,我是來跟你談洗發精生意的。」

還真是如叔叔所說的年輕啊!陶欣然在心里忖道,而且這麼近看,真的長得很好看,是那種清雅絕倫、干干淨淨的好看。

耿鈺棠看她見到他露出這般吃驚的表情,再听到她說的話,覺得她在裝模作樣,故意假裝和他不熟。

「陶夫人,我倒覺得你很面熟……我們是不是在揚州見過?」他試探地問道。

「揚州?我沒去過揚州呀!」陶欣然很直接的回答,根本沒想到原主有沒有去過揚州這個問題。

耿鈺棠看她說沒去過的樣子並不像在說謊,演技還真好。

她肯定很清楚自身有多麼惹人厭惡,他是容不下她的,才會裝作不認識他,好謀得重新接近他、攀上他的機會吧。

耿鈺棠忍下了從心里直竄上喉嚨的惡心感,要不是她手上的東西確實吸引他,有值得談的必要,他肯定無法忍耐那麼久。

「陶夫人,坐下來談吧。」他表面微笑的招呼著,見她坐下,便坐在她的對面,繼續探問道︰「听劉掌櫃說,你要將這洗發精賣斷給耿記,先前不是說要寄賣嗎?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陶欣然有點尷尬的道︰「實不相瞞,因為突然有了麻煩需要錢……如果可以,我也不會選擇賣斷。」

這也是在說謊吧,突然說要賣斷,才能換得與他見面的機會。

然而耿鈺棠確實從陶欣然的眼里看到她流露出的惋惜無奈,似是真的很不想賣斷,不過他不以為然。

無妨,就這麼裝下去吧。

耿鈺棠微微一笑,接著問道︰「陶夫人,你想用多少銀子賣斷?」

緊張的一刻來了,陶欣然吞了吞口水,平緩了心跳,才說出她開的價碼,「一百兩。」

耿鈺棠難得的一愣。

一百兩,她竟敢這麼開價?在他經手的生意里,一百兩只是零頭而已,但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敢開一百兩,絕對開太高了。

她就不怕他一怒之下回絕她,讓她進不了耿記的鋪子,那麼她想糾纏他的如意算盤就沒了?

「一百兩,這價格不會太高嗎?」

陶欣然可是有備而來的,自有她一套道理,第一招——就是說服他。

「耿當家,話不能這麼說,我把這洗發精的配方和作法賣給你,絕對有這價值,你自己也明白,這種獨創的洗發精別無分號,你今天會用一百文的低價讓我寄賣,想必已經試用過,覺得有其價值吧?

「可你不覺得與其賺這小小的寄賣費和抽成,買斷更有利可圖嗎?耿記全國的雜貨鋪最少有近百家,這營利算下來可不得了,沒個一年就能全部回本了,怎麼說用這一百兩買斷都是便宜的,你說是吧!」

耿鈺棠听她一連串沒停頓的流利口才,對上她充滿熱絡積極的眼神,確實像是很希望他買下來。他怎麼忘了,她本性是個貪婪的女人,當然會想開高價,好拿到更多錢了。

陶欣然看耿鈺棠不說話,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這男人好看歸好看,但總是端著高冷的姿態,連那掛在唇邊屬于生意人客套的笑都疏離冷淡得很,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無法解讀他的心思……她只好用上第二招。

「當然,耿當家覺得我這賣斷的價格太貴,我也可以找別家商行試試,貨比三家對我是最有利的,像簡記就很不錯,只是我個人認為耿記在國內是最大的商號,想以耿記優先。」陶欣然知道耿記和簡記一直在互相競爭,故意這麼說。

耿鈺棠听到簡記兩個字時,眸光一銳。她這是在威脅他,他不買下就要賣給耿記嗎?

這門生意他勢在必得,不會讓簡記搶先的。

可他絕對不能太順她的意,給她一百兩,他要狠狠削她的價,沒道理他要給這個恨之入骨的女人那麼多錢。

陶欣然莫名其妙的感受到這男人對她透露出的敵意,呃……一直瞪著她,她跟他結過仇嗎?沒有吧!

陶欣然如果知道拿簡記刺激到耿鈺棠的下場會是什麼後果,肯定悔不當初。

「我願意買斷,只是一百兩還是太貴了。」

「欸?一百兩會貴嗎?」是想殺價嗎?一個大商行的當家會那麼小氣巴啦?陶欣然仍想試著說服他,「耿當家,這洗發精可是前所未有的新商品,你能得到的利潤絕對比你想像中還要高,獲利可是一百兩的翻倍……」

耿鈺棠慢條斯理的截住她的話,「就是因為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商品,更有我要承擔的風險,就怕一窩蜂的熱賣後會出現仿冒品,或失去新鮮感,進而影響營利,所以要砍個十兩。」

「砍十兩嗎?」剩下九十兩……陶欣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他,只能在心里算著這數目。

「還有,這洗發精的客群也是固定的,只有大戶人家才會有錢有閑買洗發精,一般小老百姓是興趣缺缺的,說起來我吃虧了點,所以,得再砍十兩。」

「還要再砍十兩……」剩下八十兩了,心疼吶……

「還有,你用的青色瓶子太樸素了,排在貨架上不會吸引人拿起來看,所以要重制瓶子,這得額外花錢,要再砍十兩。」

連瓶子的錢也算在她頭上,夠狠!

陶欣然發現她實在太小看耿鈺棠了,低估他這個生意人的本事,居然妄想與他談生意,一下子就被削了三十兩,心痛呀。

砍到七十兩……不會再砍了吧?

陶欣然暗暗的想,要不是簡記一開始就態度很差的拒絕她,她也不見得非得賣斷給耿記,只拿到七十兩,可恨啊!

耿鈺棠發現她那副極為心疼錢的表情,更看到她那雙朝他睜得滾圓的眸子里隱隱帶著對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沖向前咬他,極為不甘心的憤憤眼神。

不甘心嗎?耿鈺棠忽然感到奇怪,一個極欲想攀上他,貪慕榮華富貴的女人,會因為砍價而露出這種化身惡犬想咬死他的表情嗎?若想反其道而行的吸引他,也演得太真了吧?

一會兒,他開口道︰「就七十兩買斷。」

陶欣然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沒有異議的拍板決定。

耿鈺棠喚了梁德磨墨,準備紙張寫合同,這一式兩張的合同,雙方各持一份。

陶欣然就怕被坑了,把上頭的字看個仔細。

耿鈺棠想起在揚州時她身上穿的緞子普普通通,現在穿得更是粗糙,想必家境不怎麼好,會識字還真是意外。

陶欣然看完合同,在簽名之前抬起頭問︰「耿當家,這合同上寫說,會先付我訂金二十兩,等我交出配方,協助耿記的師傅做出洗發精後才會付尾款五十兩……那個,可以先付我訂金五十兩嗎?我有急用,必須在三天內付錢。」要不那些流氓不會放過他們一家的。

「五十兩嗎?可以。」耿鈺棠心想,大概是她在外面欠了債,才會急著要在三天內付錢吧,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女人,花用奢侈才會有負債。

可這又與她粗糙過頭的衣著互相矛盾,那麼,她這欠債是哪里來的?

陶欣然听到他願意先付五十兩訂金,終于簽下了名,朝他遞出合同。

耿鈺棠接了過去,發現她只用一根木簪子盤發,非常樸素,「陶夫人,你真的沒去過揚州嗎?」他不禁又問了一遍。

怎麼又問這個,難不成這是在搭訕?

陶欣然看他一臉高冷,一點都不像在搭訕,只能笑笑地道︰「我真的沒去過揚州,肯定是我長得比較大眾臉,耿當家認錯人了吧?」說完,她腦海里才一閃而過一個訊息——叔叔和嬸嬸就是從揚州把她帶回來的……

呃,瞧他一臉記仇的樣子,她絕對不能承認,再說,他可是耿記的當家,這麼一個家世好又優秀的人,原主怎麼可能會跟他有瓜葛……絕對不可能!

接下來,陶欣然從梁德手上拿到裝著五十兩的錢袋,她當真沒見過那麼多銀子,沉甸甸的,她清點過後開心的親了親錢袋,朝耿鈺棠彎腰答謝道︰「耿當家,真的謝謝你,這兩天我會把洗發精的配方寫下並帶過來,我先走一步了。」

耿鈺棠看著她踩著輕松的步伐消失在小廳外,神情有些錯愕。

那個女人拿了銀子後就沒有再看他一眼,沒試圖引起他的注意,眼底像是沒有他的存在,只在意銀子,還親了錢袋。

照理說,她再怎麼演戲,故意演得不認得他,想讓他在意,也不該如此無視他。

回想起來,她那咬牙切齒想沖上來咬人的模樣,談生意時精明靈巧的眼神,都和記憶里那個看似溫婉害羞、心思深沉的女人不一樣。

陶欣然。

耿鈺棠回頭望著合同上所簽的名字,該不會……是他搞錯了,這個叫陶欣然的女人,並不是那個女人?

「當家,會是她嗎?」梁德好奇問道,當時他負責在客棧樓下顧著要送的貨,雖然知道有這個女人存在,但並沒有見過她。

「看起來是她,又不像她,莫非……這世上真有長得那麼相像的人?」耿鈺棠低喃著。

同時,陶欣然和劉掌櫃打過招呼,踏出了店鋪。

「太好了,五十兩有著落了!不必連夜搬家了!」

只是,她還是虧大了,她被削了三十兩啊……陶欣然真想大聲怒吼,耿記的當家耿鈺棠真是個坑錢的狐狸,是個奸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