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征夫 第六章

書名︰傻女征夫|作者︰路可可|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幾天之後,衛正東與葉喜喬正式簽了合約。

簽約當天,衛正東並與葉喜喬的阿姨、姨丈見了一面,簡單地說明了兩人在交往的情況,算是幫葉喜喬做足了面子。而衛正東所召集的新領導團隊,也在同時以鐵血姿態強勢地進駐「天下」。

「天下」里掀起一滔天巨浪的風波,老公司里頭畢竟總藏著一些因循苟且過日的陋習,加上股東們沒人相信葉喜喬,葉喜喬阿姨家電話整天響個不停。

若不是葉喜喬一人的股份足以壓制下所有人的多言,公司恐怕早已被股東們的耳語埋進了墳墓里。

于是,「天下」正式開始進行改革,而葉喜喬則開始用她的新眼鏡及新造型,在新學期的校園里引起一陣騷動,氣質美女的封號不陘而走。

老實說,打從葉喜喬簽下合約一個月以來,她已經很習慣一周里至少會有五天見到衛正東的日子。

原本她每日都神經兮兮地擔心他隨時會對她一撲而上,沒想到他除了總是將人吻到昏天暗地,手也老是放在讓人很害羞的部位之外,倒是沒再更進一步的舉動了。

他反而表現得比較像是喜歡把她擺在身邊一樣。葉喜喬承認她對此有點不解,但她當然也沒打算和自己的好運過下去,反正,她一直沒搞懂他對她的想法,也沒打算為此絞盡腦汁。

日子,還是要好好過嘛……

這一日,晚上七點半。衛正東開車帶她到一家台式餐館外帶了一大袋的台菜,然後開車帶她回家。

「你干麼點那麼多菜?」葉喜喬坐在副駕駛座上,聞著香噴噴的食物,不解地開口問道。

扁是她記得的菜色就有紅尋米糕、五香雞卷、破布子蒸石斑、蚵仔酥還有清炖大翅……兩個人哪吃得完。

「因為每一種都想讓你試試看。」衛正東眉也沒挑地說道,早習慣她偶爾出口的小抗議了。

她看似乖乖牌,其實是個對生活頗有堅持的女人。

「可是我們兩個人吃不完很浪費。」她說。

衛正東好笑地瞥她一眼,小家伙向來有著勤儉持家的美德,實在不像出身富豪之家,顯然家教極好。「吃不完,你可以打包回家。」

「好!這樣研究室明天中午就可以吃大餐了。」葉喜喬想到可以嘉惠學妹、學長,馬上眉飛色舞了起來。「還有,我們干麼不直接在餐廳吃飯?」

「我不喜歡餐廳混合著很多食物的味道。還有,你每次吃亞洲料理時,都會拿出環保筷,讓我很尷尬。」衛正東不客氣地說道。

「衛生筷有可怕的酸味加漂白水味,而且筷子因為要避免發霉會用二氧化硫燻蒸,如果之後沒經過水煮、清洗,就會殘留在筷子的表面。」葉喜喬推推新的無框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相信我帶你去的高檔店家,所用的免洗筷都非常地符合標準。」

「用筷子還會謀殺植物,不環保。」她堅持理念,繼續推廣她的環保筷。

衛正東一挑眉,隨她高興,反正她現在都會多幫他準備一套環保餐具,算是對他也有一些小在意,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她高興吧。

事實上,他愈來愈習慣有她陪伴在身邊的日子,她讓他擁有了家的感覺。

雖然母親再婚後,繼父對他確實極好,可繼父和母親經常不在家,除了古叔之外,他不認為自己身邊有其他足以稱得上「親人」兩字的人。然則,每當看到她在他房里走來走去,大聲念書或和他分享著心情時,他就會覺得溫暖。

為此,他甚至刻意控制著自己的,延緩著佔有她的時間。因為他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了,他要她的人,也希望她的心能夠為他停留。

車子開入衛正東家里。

「下車。」

「喔。」葉喜喬習慣性地皺了下眉,動作比平時還緩慢一倍不止。

「干麼每次到我家都很緊張,我難道會吃掉你嗎?」衛正東站在她身邊,食指推了下她的額頭。

「你的目的本來就是吃掉我,只是每次都要吃不吃的讓人提心吊膽……」她喃喃地怨道。

「敢情葉小姐覺得我速度太慢?」他壞壞一笑,故意逗她。

「沒沒沒,閣下具備紳士風度,在下感激不盡。」

衛正東大笑著拎起晚餐,攬著她的腰一起走回屋內。在落地窗前,兩人盤著腿吃飯,談笑之間,竟也解決了近一半料理。

他吃得太飽,倒在她腿上,滿足地長嘆一聲。

因為他只是躺著,也沒什麼十八限舉動,她也就任由他躺著了。葉喜喬拿起最後一塊紅?,挑出清女敕結實的蟹肉放到他嘴邊。

「我想知道『天下』近況如何?」她期待地看著他,希望能有好消息。

「除了一個『糟』字之外,無話可說。」衛正東張口要咬蟹肉。

葉喜喬瞪大眼,直接把蟹肉放到自己嘴邊,憤怒地咬啊咬。

衛正東一挑眉,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羅繼文把公司弄得一團糟,能借貸、轉賣的土地,他都沒放過。為了沖出營業額,接單時壓低接成本,連成本底限都沒守住,你們公司還能撐到現在,靠的是祖先保佑吧!」

「對不起。」蟹肉梗在喉頭,怎麼樣也咽不下去,她覺得內疚極了。

衛正東挑眉遞過一瓶水,她勉強喝了幾口,卻仍然垂著雙肩,一臉的頹喪。

「放心吧!我既然和你簽下了合約,就一定會讓天下起死回生的。」衛正東坐起身,抬起她的下顎。「我之前派進『天下』的人,已經開始重新整頓公司運作流程,所有影響成本支出的部分現在全都電腦化管理了。日後只要上了軌道,接手的人就算想亂來,也得再費一番心思。」

葉喜喬望著他自信的黑眸,她緊緊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謝謝,真的謝謝。」

「等虧損完全停止之後,再來謝我吧。我日前讓他們規劃了一條東南亞航線……」

叮當、叮當、叮當、叮當、叮當……

連續數聲的門鈴聲,打斷了衛正東的話,他眼色一變,臉色鐵青地瞪著門板。

「是古叔嗎?」她問,覺得他表情有異。

「不是,應該是我那位以視察為由,實則是在進行歐洲度假之旅的大哥回來了。」衛正東雙唇緊抿,不客氣地說道。

葉喜喬一听有旁人,連忙立正站好。

衛正東起身打開門。

「古叔原本要送水過來,我好心幫『你們』拿過來了。」戴雲揚一進門,便把礦泉水往衛正東懷里塞,接著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地走入屋內。

戴雲揚的目光停留在葉喜喬的臉龐上,大跨步地走到她面前。

「你好,我是戴雲揚,他的『哥哥』。』戴雲揚冷笑地說道,滿是血絲的雙眼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回。

「你好,我是葉喜喬。」葉喜喬很快地和他握了下手又抽回,因為對這個人不熟悉,而且這人身上有著很濃的酒味,她不喜歡,直覺地便往衛正東身邊偎去。

衛正東攬緊她的肩膀,在保護她的同時也宣告自己的主權。

「這麼小鳥依人啊。」戴雲揚目光像盯著獵物的禿鷹,完全沒法子從她一身的水靈氣質上栘開。「你的口味這回倒是很特別。不過,依然品味絕佳。」

衛正東沒接話,黑眸如冰冷瞪著他。

「還是學生嗎?」戴雲揚興味十足地問道,將衛正東的佔有欲盡收眼底。

葉喜喬點頭,沒開口。

她不喜歡衛正東的哥哥,他看人的目光不正又無禮、笑容又太輕佻。

雖然衛正東個性里也擁有極具侵略的部分,但他不會將它們變成壓力或威脅感,可這個戴雲揚顯然會。

「我們還有事情要討論,請你出去。」衛正東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干麼一臉防備?莫非怕我『又』搶你的女人嗎?」戴雲揚眼楮肆無忌憚地瞪著葉喜喬,完全把衛正東當成影子。「咱們後會有期。」

「再見。」葉喜喬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戴雲揚轉身離開,用力甩上了門。

葉喜喬感到衛正東身子一僵,結實肌肉下有著火山即將爆發前的蠢動。

「這人好沒禮貌!」葉喜喬月兌口說道,旋即內疚地搗住嘴。「對不起,我沒資格批評他。」

「你的批評溫和得近乎贊美,戴雲揚一向如此目中無人。」衛正東沈聲說道,唇角此時方上揚了一些。

「你們為什麼不同姓?」她好奇地問。

雖然剛才也听清楚了戴雲揚那句「莫非怕我『又』搶你的女人嗎」,不過,她認為此話只代表了這人顯然天性惡劣,對于別人的東西心存覬覦,也就沒興趣多問。

「他是我的繼兄。」衛正東簡單地說道。

「你們感情不好喔?」

「如果你對他那麼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一起去吃飯。」衛正東濃眉一皺,不客氣地粗聲道。

葉喜喬被他凶惡的態度嚇了一大跳,心里難受地咬住了唇。

是啊,她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她有資格嗎?他或者對她有興趣,卻從來沒提過什麼承諾或深度了解,她了不起只能算是他一時興起的游戲吧。

偏偏……偏偏……她這個被當成游戲的人,竟不知不覺認真了起來。

「閣下現在的態度,並沒有比您的繼兄高明到哪里去。」葉喜喬強打起精神,雙臂交握在胸前,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我明天要和教授討論上一回的報告。」

葉喜喬縴瘦肩膀微垂著,轉過了身。

一只大掌驀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往後一扯。

葉喜喬後背狠狠撞上了衛正東,她一個重心下穩,為了不跌倒,只得揪住他手臂。

衛正東的大掌環住她的腰,就這麼靜靜地將她困鎖在胸膛。

他一語不發,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葉喜喬屏住氣息,等待著他開口說些什麼……

「我繼父喪妻之後,娶了我媽媽。我繼父待我很好,把我當成他的第二個兒子一樣地栽培著。沒想到此舉引來正牌王子的不高興,從此事事針對我。」衛正東看著前方,陽剛臉龐因為不習慣和人提到私事而不自然地緊繃著。

葉喜喬凝望著他︰心髒猛烈撞擊著胸口,疼得她發痛。

「那你一定很爭氣,所以他才會事事針對你。」葉喜喬轉過身,與他面對面對望著。

「當然。」衛正東挑起她的下顎,黑眸閃著光芒。「我很開心你站在我這邊,看來你對我的喜歡程度已經與日俱增了,思?」

「我……我只是就事論事!」葉喜喬嗓門一提高,臉也紅了。「我要回家了。」

「留下來陪我。」他大掌圈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整個包納在胸前。

葉喜喬清楚感覺到他的體溫正透過衣服灼燙著她,他的下顎抵在她的肩頸處,刺癢著她的皮膚,而他的呼吸則擾人地在她的皮膚上拂動著。

她有種自己即將成為他的大餐的錯覺。

不……不會就是今晚了吧……她雖然每天都做心理準備,可是一直都沒準備好啊!

「閣下聰明能干,想來必能十分享受一個人的生活……」葉喜喬驀地別開眼,被他那雙灼眸看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一聲長嘆忽而滑過她的耳邊,他彎,雙臂環在她腰間,臉頰貼在她的發問。

「我爸媽現在長居歐洲,至少還要兩個月後才會回家。商業上的應酬,總讓我疲倦。社交場合里,女人引誘的目光也讓我吃起飯來不痛快。一個人待在家,卻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葉喜喬仰頭看著他,他額上一繒黑發落到額間,黑眸無辜且完全地訴說著寂寞心情。

她的心猶豫了,覺得他看起來好孤單,像是不能沒有她一樣。

「我……我可以留下來陪你,但是……你要保證只是純聊天……」她大聲宣布後,又辣紅了臉壓低聲音。「也不可以親吻。」

「有些活動,不親吻時會更撩人刺激。」他眼眸因為笑意而微眯,指尖順著她的後背緩滑而下。

「我听不懂。」葉喜喬抓住他的手,害怕自己輕顫的反應。

「不懂更好,我才更有理由好好地教你。」他鎖住她的眼,黑眸因為而灼熱如火。

「你……你……總之你今晚不準教那些有的沒的。」葉喜喬低喘了口氣,別開了眼,又加一條但書。

衛正東一挑眉,吻住她的唇,沒讓她有任何退縮的機會。

今晚,戴雲揚貪婪的目光及葉喜喬對他的關懷,全都加深了他想擁抱她的,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衛正東的吻又熱又狂,他的大掌也沒安分多少,解開她洋裝上的所有鈕扣,露出她白皙的胸線,並以唇與指尖膜拜著。

「啊!」她被這種太親密的接觸嚇住,雙臂互扣在胸前,掩飾著自己的女性。

見她雙臂互扣在胸前,嬌弱身子在月光下美得像個天使,衛正東眼色更灼,沒法子抵抗自己想佔有她純真的沖動。

她顫抖著,眼眸水汪汪地看著他,一臉的害怕與不安。

「我不會傷害你。」他結實雙臂撐在她臉頰兩側,定定地看著她。

「是嗎?」葉喜喬瞅著他黑黝的眼,傻傻地問道。

她那單純信任的眼神,讓衛正東整顆心擰了起來,澎湃的情感讓他粗重地喘著氣,幾乎要滅頂在她的美好里。

「傻子,當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時,什麼謊話說不出口,我當然也有可能會騙你……」句子是責罵的,可口氣卻溫柔得像天鵝絨一樣覆住她臉龐。

「你……現在這種時候……你還笑我……」葉喜喬眼眶更水紅了,大眼委屈地看著他。

衛正東看她這麼我見猶憐,哪還忍心再教訓什麼。他壓低身子,讓他最狂熱的男性與她緊密地相貼著,讓她清楚感受到他的亢奮。

「我……我……我要回家了!」葉喜喬驚慌失措地推著他的肩膀,沒想到他卻將整個重心全壓到她身上。

衛正東勾唇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附耳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休想。」

這句話之後的一個小時,衛正東房里除了驚呼、低喘聲外,便再沒傳出任何一句有意義的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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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點,葉喜喬依照生理時鐘,清醒了過來。然則,甚少賴床的她,今日卻難得地沒有任何起床意願。

冷氣很涼爽,身邊的體溫很舒服,被結實臂膀攬住的感覺很幸福。她恍惚地以為自己應該還陷在某場美夢里,因此滿足地長嘆一聲,更往身邊的人偎去。

一個輕吻落在她頰邊,她雙唇微揚,笑得很幸福。

「早安,我的天使。」

衛正東的聲音好性感,幾乎要跟他的笑容還有身材一樣性感了。葉喜喬唇邊笑意更甜,不由自主地想偎得更近一點。

「這是你首次對我投懷送抱,我感激得簡直快痛哭流涕。」

她感覺到他的低笑聲拂上她的肌膚,她的耳朵甚至被咬了一下。這個夢好真實、好真實……

葉喜喬恍惚地想著,突然表情僵住,驀地睜大眼——

衛正東放大的臉俯在她面前。

「你……我……」她倒抽一口氣,整張臉龐火焰一樣地灼紅。

「你介意我再來一次嗎?」衛正東自己將她的話組成有意義的句子,笑著朝她眨著眼。

「不可以!」她驚呼出聲,雙手慌亂揮舞。

衛正東大笑出聲,將她身上的床單往地上一丟。

「太好了,我最喜歡挑戰。」

衛正東吻住她的唇,葉喜喬整個人被扔入火焰里。

他雙唇又熱又暖,成功地勾引她回想起昨晚那些火熱場景。不同的是,被他寵愛了一夜的她,現在已經知道他會將她帶入何等的歡愛冒險……

他刻意緩下了動作,葉喜喬整個身子則難耐地因此脹成了粉紅,她低喘著氣,緊揪著床單,水眸瞅著他,眼淚已然在眼眶打滾著。

衛正東被她弱不禁風的樣子打敗,他低吼一聲,吻住她的唇,精壯身軀開始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結合彼此,讓兩人很快地在彼此懷里達到巔峰。

葉喜喬腦中完全空白一片,她只剩下揚眸看他一眼的力氣。

「睡吧。」衛正東拿過被子蓋住她,將她摟在身側。

葉喜喬點頭,小手貼在他的胸膛,臉頰貼在他的臂膀,只花了一秒鐘便再度昏沈沈地睡去。

衛正東低眸看著她,心里漲滿了柔情,身體則仍因為而堅硬著。

他以為只要擁有她,應該就可以淡化他對她與日俱增的眷戀,但他顯然沒有。若不是體諒她初經人事,他現在仍想瘋狂地愛她,愛到她再也無法承受為止。

這個女人是注定要留在他生命里嗎?衛正東凝望著葉喜喬天使一樣的睡容,心里竟是他從未擁有過的平靜。

自從幾年前訂過一次婚之後,他對婚姻就沒有太多的打算了,他甚至不介意進行沒有感情的企業聯姻,只要對方還合他口味的話。只是,現在……有了她,他竟想像起婚姻生活了。

「傻女人,你願意嫁給我嗎?」衛正東掐了下她的臉頰。

她皺皺鼻子,繼續沈浸在睡夢之間。

衛正東低笑出聲,決定再給她一些時間。或者,挽回「天下」劣勢之後,再向她求婚,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要,戴雲揚不要再出來攪局的話。衛正東的臉色因為想起不愉快的往事而鐵青了起來。

但他的鐵青神色卻很快地因為葉喜喬昨晚對于戴雲揚的不假辭色而和緩了。

他知道他可以相信葉喜喬,因為她有顆不會被世俗財富迷惑的玲瓏心———不像他的前未婚妻也就是他現在的大嫂杜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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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喜喬醒來時,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光溜溜的身子讓她大驚失色,馬上又鑽回了被單里。

她眯著眼,慌慌張張地找起眼鏡。

她的眼鏡擺在床頭櫃上,眼鏡下方壓著一張紙條——

我從來不知道下床這事,會花上我半小時。你的睡顏,魔力驚人。公司有事要處理,舍不得吵醒你,醒來後打電話給我,一起吃晚飯。

葉喜喬戴上眼鏡,看著那張寫著瀟灑字跡的紙條,白皙身子無力地倒回絲滑大床上,懶洋洋地沒力氣起身。

幸好,她開學之後都住在宿舍,否則昨晚一夜未歸,要她如何回去面對阿姨、姨丈啊。

他們都知道她在和衛正東交往,但阿姨和姨丈天性保守,如果知道他們發生了關系,一定會大驚失色的。他們更加不會想到,她竟和衛正東簽了合約,他高興擁有她多久,都能隨心所欲啊。

可他……對她的態度,不像在索取,反倒像是呵護啊……

葉喜喬半側身子,將臉龐埋入有著他松香沐浴乳味道的枕頭里。這男人真的讓人很迷惑啊。

「還以為你是那種清純小百合,沒想到這年頭處女果真是絕種動物。」一聲男聲嚇得葉喜喬驀然睜大眼。

葉喜喬霍然睜開眼,馬上揪緊床單包裹住自己,除了眼楮之外,其余的一寸也不露。

「你……你……出去!」葉喜喬臉色蒼白地往床頭櫃偎近,很快抓起手機。

「這里是我家,我為何要出去?」戴雲揚好整以暇地往床邊一坐,一夜未睡的眼滿是血絲。

他剛才回家時,看到衛正東門口擺了一束花,想說過來晃一下,才隨便扭了下門把,沒想到門居然沒鎖,讓他看到這種精采鏡頭。

「這是衛正東的房間。」葉喜喬瞪著他,對于這人不尊重衛正東的行為感到憤怒。

「這里是『戴』家。」戴雲揚冷哼一聲。

「而他則是戴家的一份子,你父親始終這麼認為,不是嗎?」葉喜喬不客氣地反問道,厭惡地發現這人身上滿是酒氣。

「我們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來評論!」

「請你出去。」葉喜喬卷起被子把自己包得更緊,床單正中央卻露出她初經人事的痕跡。

「原來昨天是你的初夜啊……」戴雲揚盯著那道微紅,嘿嘿嘿地笑起來。

「你出去!」葉喜喬抓起枕頭往他的方向丟,也在同一時間拿起手機。「出去,否則我馬上打電話給衛正東!」她大叫出聲,已經在手機里找到了衛正東的號碼,只等著撥號。

「要告狀了嗎?他能對我怎麼樣?難道把我趕出家門嗎?」戴雲揚不在意地一笑,故意又往她跨近一步,作勢朝她伸手要拿手機。「不如我來跟他談談吧,听听他在經過了和小處女的一夜之後有什麼感想。」

「戴雲揚!」門口傳來一道尖聲叫喊。

戴雲揚直覺地後退一步。

這又是誰?葉喜喬抬頭往門口看去,一個身穿粉色套裝的陌生長發女子正站在門口。

她現在成了展覽品嗎?葉喜喬抓著手機,用床單將自己裹得更緊,屈辱讓她臉色慘白地咬住了唇。

「寶貝,吃醋了嗎?是吃我看到別的女人的醋?」戴雲揚吊兒郎當地笑著,朝門口走去一步。「還是……吃醋衛正東又帶女人回家了?」

葉喜喬皺了下眉,目光對上了那個長發女子。戴雲揚果然是喝醉了,瞧他說的是什麼奇怪的話?

「你好,我是戴雲揚的太太杜雅言,請不用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杜雅言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很抱歉打擾了你,我馬上叫他離開。」

「馬的,你算哪根蔥?你要我出去,我就得照辦?」戴雲揚惡狠狠地瞪著妻子,整個人怒氣沖沖地像是要揍人一般。

「你不出去的話,我馬上打電話給爸爸。」杜雅言從香奈兒皮包里拿出手機,知道公公掌握了丈夫的經濟命脈,丈夫不可能不從。

「你們女人除了告狀之外,還會什麼把戲!」戴雲揚不屑地冷哼一聲,腳步卻已往屋外走去。掃興!

「如果你今天行為端正,誰又有狀可以告?」葉喜喬忍無可忍地斥喝了一聲。

「嘴里說得道貌岸然,還不是隨便和男人上床。」戴雲揚不客氣地說道。

「那是我的自由,而你現在正在侵犯別人的自由。」葉喜喬氣得連說話句子都在發抖,如果她手邊有掃把,她真的會沖過去打人。

「原來你還是根小辣椒啊……看來比某人的前女友有趣一點。」戴雲揚突然回頭,目光不懷好意地在她光滑肩膀上瞟來瞟去。

「出去。」杜雅言威脅地舉高手機。

「咱們後會有期。」戴雲揚朝著葉喜喬一笑之後,轉身離開。

葉喜喬驀地打了個冷顫,覺得這人眼里的惡意讓她全身都像被蟲爬過一樣地不舒服。

「我希望你別把今天的事告訴衛正東。」杜雅言後退一步,賠罪地點了下頭。

「為什麼?這關系到我的人身安全。」葉喜喬皺起眉,不想息事寧人。

「他們兄弟感情原本就不好,衛正東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定會找我先生算帳,而他只有挨揍的分。我公公婆婆快回台灣了,我不想他們一回國,就因為兄弟鬧牆而難過。」

面對杜雅言臉上的為難,葉喜喬還能怎麼辦呢?「那麼就請你保證,今日之事不會再發生。」

「我保證以後會好好約束戴雲揚的。」杜雅言點頭。

「好,那麼這一次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葉喜喬握緊拳頭說道。

「謝謝。」杜雅言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走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