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錯相許 第二章

書名︰以錯相許|作者︰可兒|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用完早膳,錢鏡風在隨身侍從的陪同下走出錢府。

他準備到春秋樓享受一番。春秋樓是富城數一數二的青樓,里面姑娘不但多,個個美麗又溫柔,是非常有名的溫柔鄉。而且不同于一般的青樓只有一位花魁,春秋樓里有著三位各具特色的花魁,分別以日、月、星為名,其個性也如日般熱情、月般溫柔、星兒般可愛討喜,恰巧這三位姑娘全是他的知己。春秋樓一向都在傍晚時分營業,但他不用遵守這樣的規定,春秋樓的大門、水遠為他敞開。

春秋樓離錢府不遠,就在隔條街上,因此錢鏡風安步當車,慢慢的散步走去,只是受到盛名之累,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聲音不斷。

「二少爺,早安!」「二少爺,您早啊!」錢鏡風或搖手或輕點頭當回應,其中當然還包括了許多年輕少女的嬌呼,當他回以俊帥的笑容時,總能見到她們睜亮眸子、一臉嬌怯的忙別開頭,卻又不舍的再回首看著自己,瞼上的仰慕之情顯而易見,證明他的魅力果真是無法擋。

一道目光緊盯著瀟灑英挺的錢鏡風,也將他招蜂引蝶的模樣全看入眼里,細長的秀眉微蹙,很不贊同他如此四處留情的模樣。

咦?學武人的敏銳性讓錢鏡風感受到不同于一般的注視眼光,他憑著感覺找去,發現了位在角落的白色身影上個好年輕的姑娘,手里還抱了個包袱,但是瞼上帶著批判的神情,這種情形他也遇過,看起來不苟同他,但其實是抗議沒得到他的關注,若給她個特別的注目,她馬上就會變得很不好意思,這方法屢試不爽,雖然她長得不夠嬌美,不過就當是做好事吧!錢鏡風還是回首給她個帥氣的笑容。

見到他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還對她露出溫柔的笑意,金晶晶心一驚,他怎會發現到自己?她還沒準備好要面對他呢,急忙轉身快步離開。

炳!竟然難為情的逃開了,真是羞怯的女子。錢鏡風不以為意,轉回頭繼續向前走。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但還會和那女子再相見,而且有糾纏不清的關系。金晶晶心慌的躲入小巷子,見不到錢鏡風後才吐出口氣,暗罵自己膽小,為何要逃避,自己和他關系匪淺呢,應該大大方方回應他的笑容,再從容離去,自己的表現實在太沒用了。

一直耳聞錢鏡風是個風流公子,今天正巧遇上他從錢府走出,又听到旁人直呼他是二少爺,她才明白眼前俊逸的男人是錢鏡風,也才有機會親眼見到他是如何的揮灑風情和街邊的女人打情罵俏,縱然沒有交談,但看他舉手投足間特意表現出的瀟灑帥氣,就明白這男人樂當女人堆里的花蝴蝶,風流花心的模樣可謂是天下第一,做這種男人的妻子止目定不好過!

金晶晶輕咬唇,小手撫著頸項上的金鎖片。只是命運都已安排好了,她也只能順勢而行,重要的是先要有安身之所,其余的再一一解決吧!

拿著包袱,金晶晶走出小巷子,往錢府走去。

來到氣勢磅礡的錢府大宅,朱紅大門上掛著偌大的橫匾,燙金的錢府兩字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生輝,大門是敞開的,不過門後有座精刻的山水大屏風遮去視線,讓人看不到宅里的情形,階前站著六名門房,顯出了夭下第一府的氣派。

金晶晶來到門前,深吸口氣緩步來到其中一位門房面前,這位門房大哥請你代為通報,我叫金晶晶,來自新源鎮,要求見貴府的五夫人。」門房看看金晶晶,「姑娘上問有何貴干?」「我是五夫人友人之女,有重要事求見,還請門房大哥幫我通報一聲。」金晶晶好聲表示。

「那請姑娘稍候,我同管事說一聲。門房走入宅內,金晶晶便在外頭等候。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管事走出來,「姑娘要見五夫人?」金晶晶點點頭,「麻煩通報。」「請姑娘將來歷和要見五夫人的理由說得更清楚些,好方便通報。」管事問得詳細,對她手上的包袱多看了幾眼。

[我的母親叫陳香梅,是五夫人的舊識,我叫金晶晶,是五夫人親手接生的孩子,五夫人一定會記得我的,請你行個方便向五夫人通報,我真有要緊事要見五夫人,拜托了。」金晶晶再次請求。

避事看她」臉焦急,沒再多問,讓金晶晶隨他來到外廳。「金姑娘,你在此候著,我為你通報。」「等一下!」金晶晶喚住要離去的管事,將頸上的金鎖片交給他。「請將這金鎖片拿給五夫人,五夫人見到它就會明白了。」管事拿著金鎖片走出了外廳。

金晶晶克制住斑亢的情緒,要自已冷靜,不能慌,成敗就看她接下來的表現了。在如坐針氈的等待中,時間過得好慢,她越等也越緊張,開始擔心五夫人會不會真忘了自己而不止月見她呢?還是想到那金鎖片的承諾而想反悔呢?金晶晶的心更不安了。幸而老天有幫忙,管事回到外廳,「金姑娘,五夫人要見你,請你隨我來。」「謝謝。」金晶晶松了口氣,忙跟著管事的腳步穿過數不清的華麗亭閣和重重的花園回廊,來到了巧致舒適的花廳。

金晶晶走入花廳,首座上坐著一位富態的中年婦人,慈眉善目,」看便明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五夫人,金姑娘帶到了。」管事日稟。

「晶晶見過五夫人。」金晶晶恭敬地行禮,五夫人起身趕過來扶起了她。「晶晶,你就是那個由我接生的小娃兒嗎?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讓我好好瞧瞧!」五夫人拉著金晶晶的手仔細看著她,梳著雙髻的發絲上插著素雅的珠花,月白臉上有對水靈靈的大眼楮,五官雖然稱不上美麗,但是因為她的肌膚白女敕無瑕,看起來也是清純可人,只是瘦了點!在一身白衣下更顯得單薄,教人心憐。

[時間過得真快啊,晶晶,你該有十六、七歲了吧?」「晶晶十七歲了!」金晶晶回答。

[那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轉眼間卻有十來年了,晶晶,你娘好不好?怎會突然想到來找我呢?」五夫人微笑問起。

金晶晶大眼里立刻浮上了淚水,低頭哽咽回答︰「娘……娘過世了,連爹也去世了,所以晶晶只能來找五夫人,求五夫人為晶晶作主!」雙膝一屆,跪倒在五夫人面前。五夫人驚訝[你爹娘都過世了?怎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金晶晶邊哭邊說明,「爹在三個月前因病逝世,娘本就身體不好,在爹走後天天傷心的以淚洗面,身子變得更差了,終于也在一個月前過世,留下我孤苦一人,這打擊已經夠令晶晶難過了,沒想到二娘竟然還想和外人合謀將我賣入青樓,我在無意間偷听到這個消息,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當晚我就帶著包袱逃出家,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能去哪,所有的親人都和二娘很熟悉,我無法向他們求援,最後只得來投靠五夫人您了,夫人,求您救救晶晶。」五夫人本就是心軟的人,听金晶晶說得可憐,她的眼兒也紅了,「怎會有這麼壞的二娘,真是可惡!二晶晶,你受苦了,既然你千里迢迢來錢府找我幫忙,我一定會幫你的。可憐的孩子,別跪了,快起來!」她扶金晶晶站起。

「五夫人,您真願意幫我?謝謝,謝謝!」金晶晶歡喜得迭聲道謝。

「別叫我五夫人了,叫我姨娘吧,我和你娘是患難之交,交情足做姊妹了。那時我去新源鎮訪友,卻遇上下大雨河川暴漲,我急著回家,本想強行渡河的,是你娘好心的勸阻我,還帶著我到靜心庵躲雨,哪想到緊接著河水就氾濫成災,將河上許多船只都沖翻了,死了不少人,是你娘的先知先覺救了我,只是大月復便便的你娘也因為水災的事受到驚嚇而提早陣痛,庵里又沒產婆,我只好充當接生婆幫著你娘生下了你,幸好一切順利,剛出生的你整個人紅通通的好可愛,我真沒想到還會再見到你,卻也听到你娘過世的事,世事果然難預料]回想往事,五夫人語氣感慨。

金晶晶順從的改了稱謂,「姨娘,您和娘相識的情形,娘已經對我說過許多次了,娘也很感激姨娘的伸援手,讓我順利的出生,還為我取了晶晶這個好名字。娘一直想來富城拜訪姨娘,卻因為路途遙遠沒成行,這是娘最大的遺憾之一,另一個就是不能親眼看到我出嫁,她在臨終前吩咐我要和姨娘聯絡,並說姨娘絕對不會虧待我的,現在晶晶的婚事就任由姨娘作主了。][這沒問題,十七歲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姨娘會為你找到適合的好丈夫。」五夫人也大方的答應下來。

金晶晶瞼上卻浮起了嬌羞,細聲說︰「姨娘,您忘了嗎?您……您已經為晶晶找好夫婿了啊!」五夫人滿瞼的疑惑,「晶晶,你說姨娘已為你找好夫婿了?是誰啊?」「姨娘,您不是拿到了晶晶的金鎖片,您見到金鎖片就該明了呀!」金晶晶紅著瞼提醒五夫人。

五夫人連忙從袖里拿出剛才管事遞上的金鎖片,放在掌上仔細觀看。這金鎖片的大小和尋常的鎖片差不多,但是雕工卻精致多了,一面刻著一尾活靈活現的龍,而另一面則烙上簡單的一個、錢。字,這是老爺命人特制的金鎖片,府里的少爺、小姐個個都有一塊,女子為鳳、男子為龍,另一面就是錢字,非常特別,她很喜歡這塊金鎖片,所以就將鏡兒這金鎖片隨身帶著,在庵里接生了晶晶後,見她可愛,又是由自己親手帶她來到這世間,便將金鎖片轉贈給晶晶,但是金鎖片又和晶晶的婚事有什麼關聯呢?五夫人邊看著金鎖片邊努力回想。

金晶晶看五夫人的神情也猜得出她該是忘了那個重要事,登時臉色由紅漸轉為蒼白,「姨娘,當初你將金鎖片送給我時,還和我娘約定了一件事,是關于晶晶的婚事,您……您真不記得了嗎?」小手抓著衣襟,神情轉為無措。

她的模樣讓五夫人看了不忍心,柔聲說︰「晶晶,姨娘的記性很不好,姨娘不記得了,但你知道就告訴姨娘啊,有什麼話就放心直說,姨娘不會怪你的。]這話令金晶晶再次漲紅瞼,顯得扭捏了起來,「這……這種事教人家怎麼說?!姨娘,晶晶說不出口。」「晶晶,你的終身大事關系到你一輩子的幸一幅,若只為了害躁而誤事,那就因小失大了,別不好意思,你大膽的告訴姨娘吧!」五夫人對金晶晶說著。

金晶晶抿了抿唇,鼓足勇氣用如蚊子叫般的細微聲音吞吞吐吐地說︰「娘對我說,姨娘……將金鎖片送……送給晶晶時表示自己也有個……兒子,這金鎖片就當是……聘……聘禮,訂……訂下了晶晶,將來晶晶就當︰….當……姨娘︰….的……的兒……兒……媳……兒媳婦!」說完,她難為情的垂下頭。

她這一說五夫人就想起來了,「啊,那是我說著玩……呃!」後頭的話在看到金晶晶期待的眼神後頓住了說不下去。

金晶晶觀顏辨色,神情也跟著轉變,「姨娘,您的意思可是那只是玩……玩笑話,不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我是一相情願,厚……厚顏來求……親,我……我不該來的,我……真不該來的,姨娘,我……我離開了!」難堪的轉頭就要離去。五夫人急忙拉住她,「晶晶,別走,那當然不是玩笑話了,姨娘怎會拿這麼重要的事來開玩笑呢?你生得可愛精靈,雖然是個女孩子,卻能獨自出門安全抵達富城,由此也能明白你的聰明機智,有你這樣的媳婦,姨娘自然是非常的高興。」「真的嗎?姨娘,您別特立息說好話安慰我,晶晶受得了打擊的,姨娘,您盡可說實話無妨。」金晶晶做出堅強的模樣。

只是金晶晶越說五夫人就越不忍,實話就更無法說出口了,「真的,當然是真的,姨娘不會騙你的,放心吧,晶晶。」「姨娘這麼說,我便安下心了。論身世人品,晶晶止目定是無法匹配得上錢府的少爺,晶晶是高攀了。」金晶晶自慚形穢。

「不會的,晶晶,你一定配得上鏡兒,你們是天作之合。」五夫人安慰的話月兌口而出,但是說完後她就更後悔了。那真是她的玩笑話,沒想到晶晶的娘竟當真了,但是晶晶如今的處境她如何拒絕呢?再想到兒子會同意成親嗎?鏡兒風流成性!他的精力除了用在事業上外,就是愛在外面拈花惹草,要他成親他肯定不答應,說不定還會特意挑剔晶晶,再傷害晶晶呢,這可怎麼辦才好?五夫人頭疼了。

「姨娘,您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見五夫人突然靜默下來,金晶晶關心問道。

五夫人看著金晶晶,瞼色多了絲難為,「晶晶,不瞞你說,天下人都明白錢府的二少爺風流多情,最愛流連溫柔鄉了,哪個妻子會喜歡丈夫花心呢?讓你嫁給鏡兒你肯定會受委屈的,你又沒有娘家可以依靠,姨娘真不願你吃這種苦。」金曰的晶看五夫人是誠心告知她,不是推托之辭,得體的回答︰「晶晶只是個孤女,但求姨娘和二少爺不嫌棄就好,哪敢有抱怨呢?能得」份溫飽安定的日子我就很滿足了。」「話不是這麼說,雖然是孤女……嗯?孤女……啊?!甭兒!晶晶,你爹娘已經過世了,你就是孤兒了!」五夫人像是想到什麼大事般驀地拉高語氣叫道。

金晶晶有些莫名,點點頭,「對,晶晶是個孤兒。」「我找到孤兒了,太好了!」五夫人開心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事,但立即意識到自己的用辭不適當,忙道歉,「晶晶,對不起,姨娘不是在幸災樂禍,也不是歡喜你是孤兒,而是高興能為你找到更好的夫婿,那人位高權重又不花心,絕對會是個好丈夫,你就是最好的王妃人選了。」王妃?金晶晶睜大了眸子,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晶晶,姨娘明白你現在肯定是滿頭霧水,待你知道自已將面臨什麼好運後,一定會比姨娘更加開心的,姨娘保證。」五夫人笑呵呵表示。

金晶晶卻是更加的迷惑,好運?還能有比嫁人錢府更好的事嗎?!! 若她還有一絲絲的不了解,在錢府六個夫人,一人一種方式鉅細靡遺的詳加解釋後,金晶晶也一清二楚了。錢府的這些夫人竟然要推薦她成為鎮平王爺的王妃,首次明白這事時,她真被嚇得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我是個無財無勢的平民女子啊!」她好不容易發出聲音。

「鎮平王爺選妻沒限定階級之分。」帶著和藹笑容的大夫人回答。

「但我還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呢!」金晶晶再提出。

「王爺不喜歡有娘家這種裙帶關系的牽絆,所以要求的新娘子正是要孤兒。」嬌柔的四夫人表示。

怎……怎有這樣的怪要求?「但我相貌普通,沒有突出的外表。」金晶晶老實聲明。「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女人靠的是打扮,經過打扮後,你就會是個大美人了。」裝扮典雅、衣著入時的六夫人說。

「我……」金晶晶話才起了個頭,就被一身英豪氣息的三夫人不耐煩的打斷。「晶晶,你是想做個獨守空閨的哀怨妻子呢,還是有著王妃身分、受人景仰又有個顧家的杰出夫君呢?」一臉精明的二夫人為金晶晶回答︰「聰明人的選擇當然是鎮平王爺了,如此淺顯的道理人人都了解,晶晶你一定也很明白,因此不用再猶豫,放開心胸去做王妃吧!」另外五位夫人有志」同的點頭。

金晶晶是錯愕加上啼笑皆非,她們怎對自己這麼有信心,認為她一定能當上王妃呢?她輕聲但清楚的提醒她們,「可是鎮平王爺未必會選中我為王妃啊!」「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有釵兒幫忙,你肯定能成為王妃的。」五夫人看著金晶晶微笑地說。

「就不知道釵小姐是否會喜歡晶晶了?如果連釵小姐都不中意我,或認為我沒做王妃的資格呢?」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不想自識過高,以免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有我們六個夫人一致認為可以,釵兒怎會不中意你呢?我已派人通知釵兒了,她很快就會回府來,晶晶,你便能知道她的看法了。」四夫人回答。

「那需不需要和鏡兒說一聲呢?畢竟未婚妻是他的。」大夫人提起。

「鏡兒那麼愛自由,未婚妻的事五妹又從不曾向他提過,他肯定會極力拒絕。」二夫人出聲,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過幾個夫人都很明白錢鏡風的個性。未婚妻三個字本來讓金晶晶臉不自覺紅了,但是想到自己親眼所見到他的作為,再加上夫人們的說法,她也覺得是聰明人就別和那種男人扯上關系,現在她倒是私心有些高興不必和個公子在一起,只是自己不可以大意,別最後兩頭落空,讓她仍是無所依靠。

「但這也算是件大事,在道義上還是要讓鏡兒知道才好。」四夫人表示看法。另外幾個夫人互看了眼,也點頭覺得是應該。

五夫人便喚來管事,吩咐他去找錢鏡風回府。

不久,就听到外面傳來問候聲,接著一個嬌小紅色身影輕巧的進入花廳,如花般嬌美的臉龐帶著亮麗的笑容,看到廳里的情形,清脆的嗓音驚呼︰「哇,大家都在啊!」「釵兒,你回來了?!速度真快。」大夫人笑說。

「听到是六個娘要招見釵兒,我怎敢耽誤,當然是急急趕回府了。」錢釵雅笑答。四夫人看著女兒,「我們在為你的事忙,你當然不能怠慢了。」錢釵雅一轉頭,便見到站在」邊的金晶晶,「娘,這位就是金姑娘嗎?」「是啊,她便是晶晶,釵兒,你快看看她適不適合。」五夫人心急想明白。一五娘,您別急。」錢釵雅對五夫人一笑,走上前將金晶晶仔細打量一番。金晶晶感覺自己像是待價而沽的商品,不過這位長得很漂亮的錢府小姐看人的目光倒很溫善,讓她不會感到羞辱和不受尊重,只是見到錢釵雅的美艷,更令她沒信心。「五娘說你也是個富家千金,應該有念書,讀寫認字沒問題吧?」錢釵雅笑問。金晶晶點頭,「爹有請夫子教導,四書五經我都念過。」「那琴棋畫呢?」錢釵雅再問。

金晶晶也點頭,「琴棋我可以,但對畫我就不太擅長了。」「那廚藝、女紅呢?」,」兩樣難不倒我,我只怕自己的容貌不如人。金晶晶說出心中的擔心。「相貌不是最重要,能受寵的女子不需要生得很美麗,重要的是她能抓住男人的心。錢釵雅回答。

「沒錯,這就是我說的道理。」六夫人得立息插話。

「釵兒,晶晶到底可不可以當上王妃呢?」五夫人想明白答案。

鎮平王爺提出的條件本來就不合理,自己大可不用遵守,但是娘她們竟然真為她找到人選,她就不好辜負她們的心意。「不錯,若能在各方面再加強學習,就肯定是可以了。」「釵兒,你說的各方面是指哪些呢?」四夫人問女兒。

「從穿著、裝扮改起,各種的才藝要加強,也要學習應對進退的禮法,還有談吐姿態,要將晶晶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子,教王爺一見就喜歡。」錢釵雅一一指出。「要學這麼多啊,這需要時間的,可是鎮平王爺能等嗎?」大夫人找出了新問題。「王爺被皇上召入宮辦事了,目前無心顧及婚事,人選可以延後一個月給王爺。」錢釵雅表示。

「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了,晶晶一定會用心學習的。」五夫人看著金晶晶,對她有信心。

「有我們的教導,準能讓晶晶月兌胎換骨,成為另一種模樣的。」二夫人更是語氣強悍,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金晶晶苦笑,現在的情形就像是打鴨子上架,自己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利,只好隨眾人的安排了。

不過錢釵雅卻有相反的提議,「要教導晶晶的不應該是您們,您們只能教晶晶做個好女子,卻不是讓男人喜歡的可人兒,這方面要專門人來教才能事半功倍。」

「專門人?誰啊?」眾人都很好奇。

錢釵雅漾出了惡作劇的邪邪笑容,「當然是最了解男人的喜惡,又最明白女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