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開幾時 第1章(2)

書名︰櫻開幾時|作者︰喬寧|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窗外夜星閃爍,二樓主臥房的燈沒亮,房里各處點上了淡紫色的薰衣草香氛蠟燭。

棒開臥房與浴室的毛玻璃門沁著大量霧氣,嘩啦啦的水聲從里頭傳出,夏璇音站在穿衣鏡前打量自己剛換上的新睡袍。

為了擺月兌稚氣的形象,她特地選了一襲酒紅色的絲綢露肩睡袍,胸口是一片精致的手工刺繡,巧妙地遮住春光,卻又適度制造惹人遐想的若隱若現。

晚餐時她喝了點紅酒,臉頰還帶著淡淡的紅暈,一頭流泉似的黑發順著渾圓的肩頭流泄而下,若有似無的透出性感。

「討厭,腰好像胖了。」她側著身,扭了下嬌嬈的細腰,小手往腰側一掐,粉唇不高興的噘起。

一雙黝黑的手臂從後方圈住她的腰,她訝異的轉過小臉,迎上嘴角微揚的齊千宇,目光一柔,心口不自覺地鼓噪。

老天,沐浴後的他,真是性感得不可思議!

一頭微濕的發垂散下來,少了白日里給人的嚴肅感,添了一絲放松後的慵懶,染上濕氣的黑眸微眯,緊緊注視著鏡中的她。

他光果著身軀,只在腰際圍了一條浴巾,隆起的胸肌抵在她背後,隔著一層絲綢摩擦她的肌膚。

霎時,她在睡袍外的肌膚全染成緋櫻色,一股燥熱從體內升起。

「真的胖了。」他含住她白潤的耳珠子,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撩人心弦。

「有嗎?」小臉羞紅,她緊張兮兮地瞅著鏡中的自己,就怕自己變胖了、變丑了,不再吸引他的目光停駐。

「傻瓜,我隨口說的。」他笑哼一聲,交握在她小骯上的大掌,開始在酒紅色絲綢上游移。

「你就喜歡嚇我!」她嬌嗔,白女敕的手心有些慌亂地按住他想作亂的掌。

「誰教你老是這麼神經質,一下說自己胖,一下說自己丑,這面鏡子都快變成魔鏡了。」

「厚,你這樣說,不就是把我當成壞心的皇後?」她皺了皺小巧的鼻頭。

倒映在鏡里的俊顏笑容不變,唯獨那雙幽深的黑眸掠過一絲嘲諷。

她不是壞心的皇後,卻是魔鬼的女兒。齊千宇垂下浮現冷意的雙眸,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挑。

「我的老婆怎麼可能會是壞心的皇後?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美到我想把她鎖在房里,不讓任何人看見她。」

深邃的長眸再揚起時,嘲諷與冷意已不復見,他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潤,眼底像撒了細碎的陽光,溫暖明亮。

任誰也看不透,在那些假象之下,藏著荒涼的寒漠與刺骨的冰冷。

「呵,原來你才是我的那面魔鏡。」她輕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甜麗的笑靨如蜜,漾開了頰邊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鏡中那雙深沉的長眸霍地別開,不願觸見她單純的笑顏。他不會陷進她天真可笑的愛情游戲,永遠也不會。

「美麗的皇後,我可以吻你嗎?」為了掩飾這個突兀的小動作,他故意俯下俊臉,沿著她美麗的頸肩線條輕吻。

怕癢的她隨即縮起光果的肩頭,呵呵嬌笑。「不要這樣,好癢……」

「我離家一個多月,都不想我嗎?」他飽含笑意的嗓音,使這句詢問別具深意。

听出他藏在話下的暗示,秀麗的小臉霎時紅如薔薇,她垂下兩扇濃密的睫毛,雖然深覺困窘,卻不敵對他的思念,良久才點了點頭。

「想……千宇,我好想你。」

反正愛這個男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打從十四歲那年起,她眼底就只看得見他一人。羞恥心或自尊心這種東西,在他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場。

她仰起紅透的小臉,美眸直直瞅著鏡中的俊臉。「那你呢?你想我嗎?」

齊千宇的目光在鏡中與她糾纏,笑容如此深情真摯,這畫面真實得連他自己都快以為……

他是愛她的。

可笑,你為了斗垮她父親,才偽裝成溫柔體貼的假面丈夫來「愛」她,你真以為那叫愛嗎?

齊千宇,從你目睹父親慘死,母親久病不起,曾經幸福的家庭破碎難圓,你早就已經不懂什麼叫愛!

一聲聲來自內心深處的自我嘲弄,像冰冷的刀鋒,狠狠刺醒了差點陷入這種假象的齊千宇。

「千宇?」久等不到他的回復,她不安地睜大美眸。

「傻瓜,我當然想你。」超然的冷靜使他一秒之內便回過神,幾乎已經練就隨時隨地微笑的習慣,強顏歡笑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一點也不。

分開了一個多月,夏璇音多少有些敏感,眼中的不安依然濃烈,柔女敕的唇微張,正想再說什麼,齊千宇卻不給她機會,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湊近封上。

滿心的不安與困惑,逐漸被他貪婪的吮吻抹去,她只能努力跟上他的節奏,迎合他,取悅他。

一直以來,他都是溫柔的,體貼的,無論做任何事,總是以她的需求為出發點。唯獨在床上,他狂野得像一頭野獸,每一次都是需索無度的狠狠要她,愛她……

軟膩的小舌被輕咬一下,她疼得輕蹙眉心,水眸一揚,瞧見丈夫責備她不專心的目光。

「皇後,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發呆?」原本在她唇上盡情肆虐的性感薄唇退開,大掌扣緊她光滑圓潤的肩頭,不讓她轉過身。

「我沒有發呆……」她嬌羞的低喃,瑰艷的臉蛋在鏡中如花盛放。「我在想你。」

「想我什麼?」齊千宇故意讓她面對穿衣鏡,大掌繞到前方,掬捧起酒紅色絲綢下的柔軟豐盈。

「就是想你嘛……」她努力隱忍著快月兌口而出的shen\吟,腦袋往後一枕,靠在他的頸肩上,氣息紊亂地輕喘。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在上的野蠻霸道與他平時的性格如此迥異,經常使她感到迷惑和不安。就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一個讓她覺得陌生,彷佛從來不曾了解過的齊千宇。

包教她難以啟齒的還有另一件事……也許是錯覺?每當兩人在糾纏最深的那一刻,她似乎總在他眼中窺見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漠。

彷佛跟她的人不是他,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

每當腦中浮上這個念頭,她都會狠狠的罵自己笨。怎麼可能呢?在這世上最愛她的人,除了爹地之外,就是千宇,他怎麼可能恨她?!

他們相識了十幾年,關系之親密,是愛人也似親人……雖然,他大三那年申請到獎學金,赴美念了三年書,回國後也搬離開家里,直到一年前結婚,兩人才又同住一個屋檐下。

但不論中間分開多久,他們的聯系不曾斷過,她定期飛往美國找他,他再忙也會抽空返台探望她。

千宇說過,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她,沒有她就沒有他……懷疑一個如此深愛著她,而她也傾盡一切相愛的男人,她感到無比的愧疚。

因此,她從來不敢把這些想法告訴他,只敢偷偷埋在心底。

恍惚之間,猛一回過神,倒映在鏡中的人兒已經全身染上紅暈,像極了一朵舒展盛放的緋櫻。

身上的敏感地帶被他掌握住,她無暇再分神多想,只能咬緊女敕唇,下巴微揚,水眸半掩地瞅著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