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護愛Surprise! 第八章

書名︰真情護愛Surprise!|作者︰洛彤|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白色的屋頂下,藍色的窗欞邊,韋靈倚窗而站。

她一夜未曾合眼,在陽台上看著獵戶星座與月光一同在曙光中隱去,心里的痛卻未曾散去,早起的鳥兒熱鬧了她的窗,暖紅的太陽伴隨鐘聲升起,照亮了海面,也照亮了山丘頂上,千年如一日的白色教堂。

放眼望去,藍的天、白的雲,小島靜靜地泊在海面上,一艘三桅帆船正從港口離去,她多麼希望那揚起的帆,也能承載她的憂傷。

環住手臂,在這溫暖的希臘城市里,她竟然覺得心中冰冷?

三天了,她該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可奇怪的是經過了那一夜,她的淚像是流干一樣,再也哭不出來。

她很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還能冷靜的回到房里,唇邊帶著笑容,用電腦視訊與三個哥哥研究地圖內容,並發現島嶼附近有許多礁石,是船不能靠近的。

另外,她還利用關系與人脈,送來三件潛水特制的內循環泳衣,六只筆型的特殊加壓氧氣罐,可供三人在海底仔細尋寶。

一切都就定位,就等今天出發,若順利取得黃金面具,就結束了……

結束這趟希臘的冒險,結束了她的十年暗戀……

不!還沒結束,她必須把鐘孟翰送回田莉的身邊,那一切才算結東。

必于這一點,她相信等她結束希臘的事情之後,回到台灣,她也能同時將田莉送回他的身邊。

她的用心……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她對他的感情,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在結束這一切之後,她會將自己歸零,重新尋找人生的方向,再找個適合的人來愛。

這一點,她應該做得到吧?

她問著自己,卻不確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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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所有的裝備,三人到了港口旁,找到承租的船只,搭船朝目的地前進。

一路上莫風興高采烈,興奮得像要去郊游的小孩,還不停的逗著韋靈笑,讓她終于能露出笑臉,暫且忘記船上還有一個讓她傷心的男人。

「笑了吧?!笑了吧?!我就不相信妳還能裝酷多久?」莫風掐掐她的小臉,笑得一臉陽光,大手搭上她的肩膀上,就像哥兒們一樣。

海面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遠處有幾只跳躍的海豚繞著船只嬉戲,莫風指著遠方笑道︰「妳看,那就是蘇尼翁岬角;遠古希臘神話里,忒休斯張著視死如歸的黑帆沿著我們現在的航線,前往克里特島的迷宮,除掉害人無數的牛頭怪,那個時候他的父親就是在岬角上等待兒子歸來。」

「這故事我知道。」韋靈斜眼覷莫風,看他一臉賣弄的神情,覺得很好笑。

「他們父子約定好,說是成功歸來的話,就會掛上白帆象征勝利,如果失敗,隨船的人就會掛上黑帆表示失敗;結果忒休斯太高興了,忘記原先的約定,沒有把象征死亡的黑帆換成白帆,他的父親看到黑帆傷心地從懸崖上一躍而下,結束自己的生命……我有沒有說錯?」韋靈看著前方說出一長串的話,之後轉頭看莫風。

莫風故做訝異的張大眼楮,接著彎腰拱手做欽佩狀。

「失敬失敬!原來韋姑娘也是如此學識淵博之人啊!」莫風耍起寶來,用盡心思的逗她開心,因為見不慣她落寞的樣子。

韋靈笑開了眼,這就是她喜歡跟莫風在一起的原因,他總是能讓她感到輕松愉快。

她好希望自己能愛上莫風,偏偏……他就是沒有辦法讓她心跳加速,有談戀愛的感覺。

船的一角,鐘孟翰冷眼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心里不知怎麼的很不舒坦。

從那一夜,韋靈在房里失聲的笑、沒有理由的笑之後,他的心情就變得很糟。

她的笑聲傳入他的耳里,令他覺得很心痛,她好像崩潰一樣,只是程度還沒很嚴重。

看她那副模樣,他心里不舒服,可看她高高興興的樣子,他卻也不好受……

他凝望遠方,不想看到兩人愉快的模樣,可兩人的笑聲還是清楚的傳入耳中,隱約里,他覺得心口像有只細針刺著、再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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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船長下錨,朝著韋靈走來。「前面都是暗礁,沒辦法靠近,你們真的確定,這是你們想參觀的島嶼?」

船長一臉疑惑,愛琴海上數以千計的小島,名堂多的玩不完,怎麼這三個人這麼奇怪,要他下錨在一個無法靠近的小島邊?

「沒錯,我們就是要在這里下錨,請你在這里等我們回來。」韋靈點頭確定,走到船的一角,拿起特制的潛水衣丟給莫風。

「把裝備穿好,準備下水。」韋靈轉頭說道,像是自言自語,不過鐘孟翰知道她說話的對象是他。

不過,連看都不看他了嗎?

鐘孟翰的心里有些兵荒馬亂,對于她一字號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他的心像是被懸在半空中晃呀晃的難受,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明明知道她對自己,不可能馬上將感情收拾干淨,但她這副冷淡模樣還是讓他很不能接受。

鐘孟翰沉默的著裝,將筆型氧氣瓶背在背上,順便戴上水中專屬通話器之後,罩上氧氣罩,率先翻身入水。

韋靈看他一眼,神色黯然卻沒有多說什麼,與莫風一起跟著潛入海底。

鐘孟翰率先觀察海底的情形,海水清澈,能讓人看清海底的礁岩分布,許多浮游生物在石縫間穿梭,十分熱鬧,但隨著下潛的深度,海底逐漸變暗,他習慣性的回頭,看韋靈是否有跟上。

當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面前時,他習慣性的露出微笑,卻在下一刻僵住……

如果,他改不了回頭等待韋靈的習慣,但是韋靈又不在身後跟著他的時候,他是不是會有失落感?

答案很明顯,他會!而且……很嚴重,尤其是發現她的身旁有另一個守護她的男人時,那種心情更加復雜。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通話器傳來韋靈的聲音,顯然韋靈對他突然停下來的動作感到奇怪。

鐘孟翰收拾心神,轉身繼續往前,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韋靈皺起眉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于是她加速游到鐘孟翰的身邊,又問了一次︰「怎麼了?」

鐘孟翰隔著面罩看著她,心里閃過一抹淡淡的喜悅,她還注意他?在乎他嗎?

一直到接觸到他的眸光,韋靈才發現自己的關心又過度了,她怎麼可以輕易的被他撩動心神,再一次因他而心慌?

「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韋靈假裝追問,跟著轉開眼在黑暗的海底下梭巡,不想讓自己的心緒露出痕跡。

鐘孟翰的心往下一沉,原來……她關心的不是他。

「海底一片黑暗,根本無從找起,我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鐘孟翰冷冷的回答,不知道那是種什麼心情,他像是突然被她丟在一旁,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荒謬!真是太荒謬了!

從頭到尾,都是他趕她離開,這下是怎麼著?他如意了,卻又開始不是滋味?

「韋靈妳看,前面有個洞穴。」

追上的莫風指著正前方,在眾多礁岩里有個像似人工開鑿的洞穴。

韋靈聞言一看,心知或許找對地方了,因為在人工開鑿的洞穴旁,有個張牙舞爪的八條長須,應該就是邁錫尼泥牆上那只小章魚。

韋靈看著身旁的鐘孟翰,心知不該是留連的時候,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讓我們把這事做一個結束吧!」韋靈語調輕松的說,心口卻在淌血。

鐘孟翰的心里也不好受,像是綁著一條繩子,怎麼也喘不過氣,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必須保護韋靈,讓她安全的達成任務。

「跟在我後面,我們進去看看。」鐘孟翰帶頭朝洞穴游進去。

洞穴里一片黑暗,鐘孟翰打開手電筒,瞧這約莫一人高的洞穴,確定這是人工所鑿,而這麼大費周章,其中必有蹊蹺。

「小心點,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鐘孟翰看韋靈一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心里直發毛。

韋靈點頭,知道他總是擔心自己,不過,只是像個哥哥一樣的關心……現在的她,已經能試著讓自己相信,他對她沒有別的感情。

三人朝著洞穴前進,約莫游了幾分鐘,還是見不到終點。

「這洞穴怎麼像個無底洞一樣?」莫風忍不住發牢騷,海底一片黑暗,令他直覺詭異,雖然戴著氧氣罩,他仍潛意識地覺得就要無法呼吸。

三人互望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將恐懼收在心底,繼續朝前方游去。

又過了好幾分鐘,形勢豁然開朗,在手電筒的照明下,能見到洞穴逐漸變寬,通到一個寬闊的海底石室。

韋靈眼楮一亮,露出笑容,加速想游入穴內……

「等一下!」

鐘孟翰的聲音由通話器里傳來,听起來又急又慌,讓她直覺地回頭,看著他像奔跑中的黑豹,凶猛而快速的逼近她,不過那朝她伸來的爪子並沒有抓傷她,只是握住她的手腕。

韋靈疑惑地看他一眼,不敢相信從他眼中看到的情緒是驚慌,她沒看過他這麼著急的模樣。

「我先進去看看。」鐘孟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害怕,還是因為水里的壓力過大,他覺得他的心差點就要跳出來。

她總是這麼沖動,一股腦的只會往前沖,誰知道這麼花費心思開鑿的洞穴里,還會藏有什麼機關。

韋靈怔著,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是由他帶領,小心地朝石室前進,動作間,她沒有忽略……

他一直沒有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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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里有個大石桌,桌上擺放許多雜物,散放著一些年代久遠的瓷品漆器,但就是遍尋不著黃金面具。

三個人在海底石室上下游動、來回穿梭,韋靈在角落發現一個立型人像,好奇的伸手一模,突然石室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里頭突然亮了起來。

「石門打開了。」莫風游了過來,看到石門打開之後,里面一片清澈光明,很明顯有陽光照射下來。

「上面是湖,應該是島上的湖。」鐘孟翰猜想說道,一個回頭,竟發現原本平整的石桌上,突然出現一個箱子。

「一定在這里!」韋靈輕喊,慢慢地游過去,而鐘孟翰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她的身邊。

鐘孟翰大掌按住箱口,不讓韋靈沖動的打開,他的心里一直很不安,像是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我來。」鐘孟翰沉聲說道,如果真要發生什麼事,就讓他來受好了。

韋靈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只覺得他今天的表現好奇怪。

鐘孟翰試著把箱子轉向,意外地發現箱子竟然是嵌在石桌上,無法移動,而且箱子也是石材做成,沉重不已,只能小心翼翼的在箱緣模索。

或許是長久浸泡在水中,鎖頭已經銹蝕不容易打開,莫風過來幫忙,兩人一起用力掰,終于讓石箱里的寶物重見天日,當石箱一打開,海水隨即灌進,可見石箱之緊密,多年來竟然不曾滲水,這個發現實在讓人訝異。

黃澄澄的光澤在水的浸潤下,仍掩不住其光芒,立體的面具造型,明顯的刻畫人的輪廓,那眉、那眼,似乎正盯著你看,那緊抿的唇,像是正想說些什麼,而無法開口……

「黃金面具!」韋靈大喊,沒想到真的達成任務了。

鐘孟翰同樣也笑了。

一直以為韋靈是個愛笑的女孩,因為她的笑容從來都不曾間斷。只是這些天以來,她不再對自己展開笑容時,他才發現她的笑容對他來說有多麼珍貴。

鐘孟翰不再擋住韋靈,因為面具已然出現,卻沒有其他機關,總算讓他安心。

韋靈微咬著唇,幾乎不敢相信,緩緩的伸出手把面具拿出。

這時候,心思敏銳的鐘孟翰,敏感的發現石桌底下閃過一道白中帶銀的光……

「小心!」鐘孟翰大喊,推了韋靈一把。

七把鋒利的刀從石桌下刺出,全朝同一個方向,就是石箱的正前方,也是拿取黃金面具的人會站立的地方。

韋靈捂著唇,看著清澈的海水緩緩的被紅血染上顏色,火速轉頭卻看到其中一把刀,正不偏不倚的刺中鐘孟翰的左臂。

「天……」韋靈沖了過去,顧不得還拿在手中的黃金面具,隨手丟給莫風。

「翰,你、你……」韋靈的淚在面罩里流出來,她知道要不是他推她一把,這七把刀會穩穩的全插入她的身體里……是他救了她。

鐘孟翰皺起眉頭,看著她又流下淚來,自己是怎麼回事?最近老是讓她哭。

「我沒事。」鐘孟翰回說,將左臂從刀鋒里拔出,頓時鮮血在海水中渲染開。

韋靈趕忙伸手按住他的傷口,止不住的淚水,讓她幾乎要看不到他。

「快回到水面去,水里有壓力,會讓血流得更快。」莫風催促著,看他鮮血直淌,所以挺慌的。「而且你們看,石門即將關上,本來沒有門的石室突然降下石門,我們會被關在里面,快走!」

韋靈點頭,與莫風兩個人,一人一邊扶住鐘孟翰,急忙地往水面游去。

「怎麼回事?」船長一看到有人受傷,趕忙拉起三人上船。

「先回岸上,快!」韋靈顧不及解釋,船長也知情況嚴重,加足油門往港口沖去。

韋靈心急的替鐘孟翰月兌下潛水衣,拿來船上的急救箱,暫時替他止血,緊張地催促船長加快速度。

看她為自己焦急,鐘孟翰沉默不語,表面平靜如常,但他的心里卻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這些日子以來,那些說不出來的感受,總叫他難受、郁悶,但此時,他竟會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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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孟翰在醫院里打了破傷風、縫了十來針,沉默地躺在病床上,第一次由韋靈來照顧他。

「怎麼沒見到莫風?」鐘孟翰問道,剛到醫院時,還是莫風攙扶他進醫院,不過沒多久,莫風就失蹤了。

「我讓他回去整理東西,然後訂機票,先把黃金面具帶回台灣。」韋靈細心的注意點滴的速度,幫他把露出來的手臂,重新放回棉被里。「別再伸出棉被外,小心受涼。」

鐘孟翰看著她的動作,微扯薄唇。

「我只是手臂受傷,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瞧妳緊張的。」說完,還故意把手放到棉被外。

「在水底泡那麼久,又縫了十幾針,誰知道會不會感冒。」韋靈瞪他一眼,握住他的手,很固執的想把他的手塞回棉被底下。

「需要我提醒妳,我們在海底穿的是防寒潛水衣嗎?」鐘孟翰笑說。

兩人的角色,一向是由他來扮演照顧她的角色,這下子角色全變了,他還真不適應,話雖如此……這感覺還真是不錯。

「不過我們的潛水衣可沒被刀子戳破一個大洞。」韋靈將他的手壓在棉被下,沒有馬上收回手,心想他鐵定又會拿出棉被外。

丙不其然,他的手動了一下,韋靈趕忙壓住,在棉被下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你還動?!」韋靈大喊,一副捉到賊的表情,逗得他笑出來。

她先是一怔,看著他笑,知道自己失態,兩個人互視後高興地笑成一團。

這一笑,把兩人近來的陰霾全給掃除,韋靈搖搖頭,對著他說︰「你能不能乖一點、听話一點,做個配合的好病人?」

「那妳能不能體貼一點、溫柔一點,做個可親的看顧者?」鐘孟翰回問道。

「你听話,我自然就不凶。」

「那妳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熱,模模我的額頭,都冒汗了。」這小妮子還拚命的幫他蓋被子?

韋靈挑眉,目光往他的額頭移動,果然額頭微濕,看樣子真是自己緊張過度。

沒辦法,第一次看他在她面前出現弱態,她慌得不知所措,只能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一直到醫生處理好他的傷口之後,她的情緒才慢慢地穩定下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吶吶的哼聲,決定放他一馬,輕輕將手松開。

她手才動,卻反被緊緊握住……

韋靈不解,凝眸看著鐘孟翰,而後者面色凝肅,俊臉閃過一抹微慌,似乎在遲疑什麼,半晌後才松開手。

韋靈的心,隨著他松開手的動作下沉,紅唇扯出淡淡微笑。

害她心兒亂跳了幾下……

唉!要達到對他無動于衷的地步,可能還得花上一陣子。

她將小手在身後收緊,想握住他剛才短暫停留在她手上的溫度。韋靈調整好情緒並準備告訴鐘孟翰接下來的好消息,這一剎那,她的心又痛了起來……

「你……還惦著田莉嗎?」她輕問。

韋靈凝神望著他,卻見他眼神直視,像是正在想著什麼,並沒有回答她。

那樣的神態刺痛了她,她知道他想念的對象永遠不會是她。

「鐘大哥,我找到田莉了。」她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露出懂事的笑容,叫出她從未開口喊過的稱謂。

「什麼?」鐘孟翰回眸,望著她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我找到田莉姐了。」韋靈再度改變稱謂,她知道自己連名帶姓的喊田莉,一直讓鐘孟翰不悅。

只不過鐘孟翰像是沒听到她說的話,只是追問︰「妳剛剛叫我什麼?」

「鐘大哥。」韋靈又喊,心又抽痛了一次,只不過臉上的笑容不再出賣她,她已經愈來愈能掩飾對他的情意。

鐘孟翰瞧著她,因她突然喊出口的稱謂一愣。

曾經他為了這個稱謂,命令她改了幾次都不成功,這次……她倒是喊得很順,像她是真心的想把他當哥哥一樣。

鐘孟翰點頭表示贊許,無奈怎麼也扯不出微笑的弧度,心里有些發怔。

自己是怎麼了?不但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不想讓她抽離,現在听她合宜的叫著自己,他倒反而氣惱起來。

「鐘大哥,你別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我已經替你找到田莉姐,她很後悔當初那麼沖動隨便提出分手,她很希望還有跟你復合的機會。」韋靈笑著說,覺得心里在滴血。

韋靈拜托台灣的朋友幫忙,希望給鐘孟翰一個驚喜,他們兩人會分手,她也月兌不了關系,現在她既然已經決意放棄,是該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復合?」鐘孟翰看著韋靈,听到這個消息,他應該要興奮莫名,但他卻提不起什麼勁。

「沒錯。」韋靈繼續提起精神,裝出不在意的神情,用輕笑掩飾心頭逸出的嘆息。「我長大了,知道暗戀是沒有用的,所以不玩了。」

鐘孟翰看著她,想要看出她的話是真是假,但……她已懂得掩飾自己的情感,從她的眼中讀不出太多的傷感,這一點意外地讓鐘孟翰的心頭揪了一下。

「不玩了?」他又問了一次。「這就是妳對我這些年來,所有感情的解釋?」

鐘孟翰的問句並沒有得到任何答案,韋靈想開口說「是」,卻怎麼也無法違背心意。

她對他用情是真、等待是真,她只是因為用盡了所有的努力,仍無法得到他的半點珍視,才不得已說出這些話讓他安心……

韋靈心里也不想否認對他的感情,可是唯有否認才能證明她對他是真的死心、真的決定放棄他。

「愛」與「不愛」都是兩難,她無法選擇,只是沉默,而他,竟也沒再追問。

這沉默維持數天,一直到兩人離開希臘,回到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