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系情人 第1章(1)

書名︰肉食系情人|作者︰安靖|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這個男人的態度,很糟。

「女人你看什麼看?」他就像只失控的暴龍一樣咆哮,「不要以為我不會打女人,惹火了我,我照扁不誤!」

也很沒風度。

這是鄔知柔對他的第一和第二印象。

緩緩的收回視線轉過身,她決定不去惹這個流氓。

但偏偏,她不去惹他,他卻自動上前來招惹她,而且在她心情很糟、很糟的情形下。

「喂!女人,你那是什麼表情?瞧不起人啊!」壯碩的身體堵在她的正前方,高正武倒豎著一雙濃眉,口氣不善的問。

他在趕稿,正趕得心煩的時候,這女人就佇在自己旁邊,一直看著他寫,真的令他不爽爆了。

她沒有抬頭看他,「冷靜,鄔知柔,冷靜下來,不要跟豬打架,那會令豬更加高興……不要跟豬打架……」她在口中喃喃地低念著,不讓自己在不能自控的情況下,像潑婦一樣跟一個流氓吵架。

但老天,她何其無辜?

她只不過是站在這里等服務生帶她到位置上,而這男人的位置偏偏又在大門口的旁邊,她甚至連眼角的余光也不曾瞄到他身邊,為什麼還是被這個男人指控她看他,還令他像只失控的野獸一樣大吵大鬧?

難道說真的是人一衰起來,麻煩事就會一連串的跟著上門嗎?

「女人,你罵我是豬?」听力過人的他忿然地一手扳過她的下顎,力道之大令她皺起了雙眉。

忍無可忍。

她一手拍開他的手,邊揉著下巴、邊瞪著他,「我並沒有指明道姓的罵你是豬,不過既然你要對號入座,我也不好意思阻止你,豬先生。」下巴傳來的陣陣疼痛令她的心情更糟。

懊死,不知道明天下巴會不會浮現瘀青?

一旁的客人膽顫心驚地看著他們,為了她的大膽而忍不住捏把冷汗。

服務生更準備好醫院的號碼,待那男人巨大的拳頭往那嬌小女人身上開扁時,可以立即喚來救護車。

「你這個女人!」他的雙眼瞪到最大,齜牙咧嘴的模樣彷佛要將她拆卸入月復似的。

「開口女人、閉口女人,女人開罪你了嗎?別忘了女人也是生你的人,如果你生得出孩子,這個女人將來還是替你送終的那個人!一次得罪所有的女人,小心你死了以後沒有人替你送終!」管他會有什麼後果,她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而他正好成了她出氣的對象。

「你……你這個……」他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女人竟然咒他生不出個兒子來!說他是豬就算了,她這回竟然說他沒「種」!

「我……我這個……我什麼我?要罵我嗎?」她潑辣的反擊,「要罵姑女乃女乃我?可以!先回去練個十年、八年的再來挑戰,否則你現下就乖乖的跟我道歉,我會考慮原諒你的無禮。」

「你這個潑婦!」他氣得漲紅了一張臉。

「潑婦比流氓高尚得多!」

「你!」他掄起一只巨大的拳頭。

眾人倒抽口氣。

「干嘛?說不過女人就要用暴力了嗎?」不為他巨大的拳頭所威脅,她仍站得直挺挺的,絲毫要閃躲的意願也沒有,「不過我也不該期待一個尚未進化的原始野人,會懂得人類的禮節。」

尚未進化的原始野人?這女人的嘴真毒!斑正武怒發沖冠,揮下了拳頭。

圍觀者再一次倒抽口氣,爸爸媽媽們更是伸手捂住小孩子的眼,不讓他們看見任何的血腥畫面。

鄔知柔不為所動,閉上雙眼迎接他那大拳頭,但落下的,並非他的拳,而是一張溫熱的薄唇。

是他的。

她連忙睜開眼,看著他那雙墨黑的眼眸,以及他眼中的挑釁以及戲謔;下一秒,她的巴掌轟上他的臉,在黝黑的臉龐上留下一個鮮明的五指印。

「無恥!」她罵道。

「果然是一個小潑婦。」他舌忝了舌忝唇畔,沙啞的說,嘖嘖,嘗到血腥味了,她下手還真的是不留情面。

緊盯著他們,眾人對這峰回路轉的劇情感到很有興趣,簡直比八點檔的連續劇更吸引他們。

「你叫什麼名字?」突然,他問。

「為什麼要告訴你?」鄔知柔下意識的反問。

「怎麼?不敢告訴我嗎?」他想試試激將法用在她身上有沒有用,因為這小女人看起來,就像一座隨時會爆發的小火山一樣。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鄔、知、柔!」禁不起他的撩撥,她二話不說的吐出自己的名字。

「鄔知柔?你確定你父母沒有替你取錯名字?」知柔、知柔,她哪一個地方配得上這個「柔」字?

「可惡的大野人,你可以到地府找他們,問他們為什麼要替我取這個名字。」反正她父母已經作古了多年,她也不再覺得傷心了。

「孤兒?」心底為她的身世掠過一絲的憐惜,但他聰明的不顯露出來,不然得到的,一定不是等價的感動,而是更毒的話。

「不。」因為她還有個妹妹,不算是「孤」兒。

「女人,你耍我啊?父母死了不是孤兒,難道有父有母的孩子才是孤兒嗎?」他用力的一拍桌子,震動了一桌的杯碟。

「姑女乃女乃我是不是孤兒,關你這個大野人什麼事?」她涼涼的反問︰「再多的解釋也是浪費我的精神,因為原始野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永、遠、都、不、會!」她頑劣地再三挑起他的怒氣。

「你這個女人……」他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唔……」冷不防,他臉色一白,雙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

眾人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人這麼大塊頭會忽然變成一副快掛的樣子。

鄔知柔也嚇到了,呆在原地。

這個野人怎麼吵著、吵著,就一副快要翹辮子的樣子?該不會、該不會有什麼心髒病、高血壓吧!

她回過神來,馬上扶著他往椅子上坐,「喂,野人,你沒事吧?要死不要死在人家店里,會害人家的店倒閉的,欸欸欸……別倒過來,會壓死人的……啊!」她伸出雙手,推著倒向她的高大身軀。

斑正武將臉埋在她的胸前,強忍笑意。

天啊,這女人真的很吸引他,他從未遇過一個女人像她一樣,這麼有趣,令他再三有想大笑的沖動,而且,她的身子很香、很軟,讓他靠著不想離開呢……邊想著,他將她香馥的身子巴得更緊。

好……好可怕喔!

鄔知柔怯怯的扶住他,不敢「輕舉妄動」的一腳踹開他,生怕他在她的「無影腳」下死得更慘。

「喂……野人,你死了沒有?死了的話請揮揮你的右手。」

炳!沒有揮手,那就是沒死!她自我安慰著。

聞言,高正武再也忍不住的噴笑出聲。

死人若是可以揮手的話,那不就是尸變了嗎?那更可怕好不好!天啊,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女人了,這女人真的對了他的脾胃。

她和一群圍觀者一樣,呆呆的看著他,一時之間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好半晌後,她的理智回來,可是她的手早她的理智一步,一手抓起他的衣領,另一手往他的臉揮了過去。

在滿室的倒抽氣聲中,她在他臉上烙下了屬于她的烙印。

一個大大的黑輪。

斑正文將雙眼睜到最大,他那張大了口、差點從沙發上跌下地的樣子很像白痴,至少在高正武眼中看來,他是。

瞪了老弟一眼,他將自己摔到單人沙發上,徑自把腳擱在價值不菲的茶幾上,理也不理自個兒的弟弟。

「阿武,你、你的眼……」高正文結結巴巴的的說不下去。

奇跡啊,真的是天大的奇跡!

他這個打遍幼兒園、小學、國中、高中、乃至大學都無敵手的哥哥臉上,竟然掛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就連他當年不怕死地跑去龍門保全部當什麼保鏢呀、保全什麼的,也不曾有人在他的臉上留下拳印,今天居然頂著一個大黑輪回來,真的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很像賤狗對不對?」高正武自嘲的說︰「謝謝你的稱贊,但一路上已經有很多人給予我這個贊美了,你可以閉上你的狗嘴,謝謝閣下的合作。」

他一路上已經受夠了路人的指指點點,一個小孩還指著他的眼,大叫「賤狗」,只因為他兩只眼只黑了一邊,怎麼說就只能構得上是賤狗的親戚,完全構不著熊貓的品種,連遠親也稱不上,也因此,小孩的「天真」便引起了眾人的大笑聲。

那個鄔知柔,下回再見到她,他一定會狠狠的、用力的、拚命的將她吻到頭昏腦脹,非吻到她求饒不可。

「請問阿武先生,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在你的臉下烙下她的‘印記’?」高正文勾唇,以拳頭代替麥克風,以專業記者的口吻問。

直覺告訴他,世界上能夠撂倒他這大哥的,除了女人之外,他再也想不到有什麼人可以將他老哥扁成這樣,因為他家的阿母大人就可以在三秒中,用無敵的平底鍋扁到老哥跪地求饒。

「高正文,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麼多嘴的人?」被踩到心中的痛腳,高正武一拳揮向多嘴的弟弟。

「呵呵,你真不了解我!」高正文避開他的拳。

「快三十年了還不了解!去!傍我閃遠點,別擋在這里!」一拳打不中,他另外再揮一拳。

「錯!正確來說是二十八年。」高正文一邊「糾正」他的過失,一邊很不要臉的勾住他的手,撒嬌似的說︰「別這樣嘛,老哥,告訴我有誰可以把你打成跟只賤狗一樣啦!」

「惡心!斑正文,你多大了?還做這些小女生的事!」高正武厭惡地一手甩開他。

「告訴我啦,老哥……」不死心重新勾回去。

「高正文,有時間管我,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在找到你那個‘一夜人’後,再來過問我的事。」耐性不一會就完全用罄,高正武不經大腦的吼道。

一愣後,高正文勾唇,終于肯停下對老哥的盤問。

「干嘛?一副死人樣的,還沒有找到她啊?」瞄了眼他要笑不笑的樣子,難得地感到有些內疚的高正武挑挑眉問。

「還沒有。」高正文苦笑。

除了她的相貌,對于她,他一概不知道,又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那個跟他一夜纏綿後就平空消失的女人。

「我看你還是算了吧,都找了這麼久,說不定真的是你在作夢,也有可能,對方不是人。」高正武忽然湊近弟弟,陰聲細氣的說。

最近電視很流行播放什麼人鬼戀的片子,說不定他這個老弟也「遇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