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男人 第10章(1)

書名︰笨男人|作者︰果麗|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她主動伸手抱別的男人?!那男人還親了她?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開心地笑著,一點勉強也沒有。

倪尚順坐在車里,將停在他車身斜前方的車內狀態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得到的是打翻的一缸子醋,酸呀……

見那男人下了車,倪尚順也跟著下了車。

但緊接著,他看見男人從車里拿出了輪椅,為陸露打開車門,抱著她坐上了輪椅。

怎麼回事?

眼前突然轉變的影象,讓倪尚順一時無法完全吸收消化,向前的腳步還為此頓了下,但隨即他便快步向眼奔跑,來到兩人的眼前。

「你……發生了什麼事了?」倪尚順震驚地望著陸露,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是濕的,滾出喉嚨的聲音也是酸澀的。

他蹲到陸露身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的樣子看來好虛弱,像是生了場大病。

倪尚順的出現著實造成了不小的沖擊,陸露沒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踫上,只能呆愣地直望著他。

「為什麼不說話?」

要……她說什麼?

「這位是?」金恩當然認得出這男人是誰,他想問的是他與陸露之間的關系。

「一個朋友。」除了這個介紹之外,她也沒別的說法了。「有話進屋再聊吧!」

一同進到了屋里,陸露馬上喚來這段時間里身為她個人專屬的護理員梅莉,將她帶回房里洗澡,把兩個大男人撇在身後大眼瞪小眼。

她在逃避,而且兩個男人都明白,卻也沒有阻止。

「你好,我是她的弟弟,我叫金恩。」金恩笑著朝倪尚順伸出友誼的手。

「倪尚順。」他本能地伸出手回握,可惜此時的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們之間才多久沒見面?他怎麼會變成這虛弱的模樣呢?

「她……生病了?還是受了傷?」

「一點意外。」金恩嘴上及臉上的表情都表現得十分清淡。

都坐在輪椅上了還叫一點?!

倪尚順望著金恩,明確地把情緒表現在臉上,要他也看見。

「好吧,是一個大意外。」看著倪尚順對著他緊著眉,金恩心底大約也明白了些什麼,那麼就不需要更多的試探了,到此為止。

于是,金恩開始向倪尚順大約地說明事件的前因後果。

「那天,露露被他刺傷後,或許他認為她已活不了,而他行凶後又有太多的目擊者,他甚至沒有逃跑。」金恩指著自己的左胸口。「他把曾經刺入她體內的刀放在這里,然後筆直地向前倒去,當場就死忘了。所幸當時先為露露止了血,她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後來警方循線查出了他的身分,那人叫作摩根.坎斯柏,在大學時曾與她修了同一個教授的課。當時的他是個十分安靜內向的人,所以常遭同學們的欺負,而露露曾在他遭受欺負時無心地幫了他一回,這也是他之所以找上她的主因。這些事那人全寫在日記上,而且他屋里全都是針對露露的相關剪報,以及他偷拍下來的相片,但事後我們問過她,她對這個人的名字及事情完全沒印象。」

那間凌亂的屋子里,不止有陸露的相片及資料,還有幾名女孩的,其中幾人都已報了失蹤人口,警方判斷那些人都沒有她的好運氣,可能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倪尚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見了什麼,那些像是在電影情節中才會出現的事件,居然活生生地上演在她身上,而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差一點……

思及此,倪尚順克制不住心中的震駭,冷汗居然就這自他額角滑落,嘴唇也白了。

「當我們一得到警方的通知趕到了醫院,全以為就要失去她了,還好她沒讓我們失望,她撐了過來。」

「她究竟傷得如何?」剛才她的手是冷的。

「那一刀刺得很深,所幸沒有傷到重要器官。」金恩指著自己的左月復,接著手指再往上移,最後停留在心髒的位置上。「第一刀他只令她痛苦,第二刀才是想要她的命。」

聞言,倪尚順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變得冰冷,並且開始逆流。

一股巨大的疼痛及憤怒掩蓋了他的理智,他開始低咒著,卻又忍不住為她而痛。

金恩任由著倪尚順低聲罵著各國髒話,因為他能明白他的心情。若今天換作是他心愛的吉娜遇上了這可怕的遭遇,而他又不能在身旁陪伴著,他想,他的反應或許會更激烈。

「刺中她的第二刀並沒有太過深入,她該是有反抗,所以那道傷口並沒有大礙,但月復部的傷口太深,只是走路就讓她疼痛不已,所以才要她暫時坐輪椅,等傷口愈合狀況好一些,就沒有大礙了。」

好了,現在所有的狀況他都交代清楚了,換他了。

「听說知名的艾莉森.海格是你的……」

「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倪尚順抬眼金恩對望著,眸光不曾閃爍。

「露露說你跟她是朋友?」

「不止是朋友,我愛她,我要留下來陪她,我想我是有這個資格的。」語畢,他拿出陸露親手給他的鑰匙。

看見了鑰匙,金恩有些意外,但他隨即展開笑容對倪尚順說︰「她若想走路,別特意阻止她,但也別讓她走太久,就請你多多照顧她了。」

洗完了澡,陸露並不打算現身去面對那個男人,所以她直接上床休息,也在閉上眼後不知不覺地沉入夢鄉。

元氣大傷後,她得虛弱嗜睡,而且本來淺眠的她,只要一入睡竟意外地深沉,就連身旁該是無人的床位,突地陷下、有了溫度她都無所覺。

「唉……」

有人在她耳邊嘆氣是嗎?不,她在睡覺,肯定是作夢了,就跟在醫院里一樣,只要一閉上眼她便開始作夢。

「你現在這樣子哪是陸露,你不是。」他的陸露不會虛弱得像隨時會飛走,他要回原本的那個她。

耳邊又傳來了聲音,那聲音是她熟悉的男人。怎麼,她又夢見他了?入睡前總在心頭上千叮萬囑自己別再作夢想他了,怎麼他又自己來入夢了呢?

雖是閉著眼,但陸露的眉卻是緊蹙的。

「別皺著眉,若是作了惡夢就醒來,醒來看帥哥就會有好心情的,我就在你這里任由你看,讓你看到煩、看到膩。」長指輕撫上她的眉心,像是要為她撫平那上頭的皺折。

帥哥?她夢里哪來的帥哥?只有那個男人的聲音而已。

倪尚順眷戀的眸光不停地在她身上來回流連,即便知道她所遭遇的可怕事情,還為此差點賠上一條命,他心底仍是抗拒著自己去想象,因為他為她感到痛,她令他不舍地感到心痛;更痛恨自己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無法在她身旁陪伴。

陸露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著。見狀,他知道她就快醒了。

「嘿,醒來,我在等你呢!」他等著向她告白呢!

再次听見耳邊的聲音,由于太過立體了,一點都不像是平時他在夢里的聲音,所以這回她果真睜開了眼。

「嗨!」

陸露眨著眼,再眨著眼,但他的身影並未隨著她眨眼的動作而消失,所以這不是夢?

是啊,她想起來了,他主動來找她,是她睡迷糊了,才會忘了這件事。

「你怎麼還沒回去?」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的喉嚨有些干,聲音略微沙啞。

她受傷的事,相信金恩都已向他說過了,那他還留下來做什麼?是想把話說清楚嗎?

「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沒人告訴你嗎?」倪尚順試著輕松地把話說出,不讓她看見心底為她痛的痛。

這樣的回答,換來的是陸露一記瞪眼。

她無語地瞪著側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的態度將她的思緒給搞混了,她完全猜不出他的打算,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混沌不清的感覺,想與她徹底分開就直說,她不會不接受的。

但他一身輕松的態度,她不喜歡,那感覺好假,她一點都不愛他在自己面前作戲。

于是,她又再度閉上了眼,不打算理會他。

「嘿!嘿……」倪尚順刮著她的臉頰。

陸露干脆撇過臉,拒絕理睬,企圖磨光他的耐性。

倪尚順不死心地繼續刮著她的臉頰,但仍是得不到響應。

于是乎,他再底下頭,將唇瓣抵在她耳際旁,吐出了那三個字。

「什麼?!啊……」她被他吐出的那三個字給嚇到了,一時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一個大動作扯動了月復部,痛得她捂著肚子直哀叫。

而倪尚順也被她嚇著了,馬上從床上彈起,不敢輕易觸踫她,只能緊張無比地看著她直問︰「怎麼了?你哪里痛……肚子的傷口是嗎?」

扯動了傷口,陸露小臉都白了,但一旁為她而緊張的男人臉色卻比她更白。

「要不要叫醫生?要不要……要不要我……」

「閉嘴。」他好吵!

陸露試著放輕呼吸,等待疼痛漸漸散去。

「好,我閉嘴。你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陸露瞪著他,他現在是在問她對那三個字感覺如何,還是在問她身體狀況如何?

「還很痛嗎?我能幫你什麼?」發現她正冒著冷汗,倪尚順抬起手想為她擦拭,卻在她一再的瞪視下收回了手。

她正在拒絕他,他知道。

從她的眼神里,他看見了她傳達給他的訊息,旅是他柔聲地接著繼續說︰「我沒在玩你,我是認真的,我愛你,而這個事實我在前些日子里才發現,請原諒我的遲鈍。」

她仍是瞪著他,沒說話。

「我不是一個愛笑的人,但到了你面前,我總是會自然而然地笑著。一直以來我沒有去深想這個問題,但當我仔細地思考後,我愛你這個事實便浮現了。」

「你不是真的愛我,那只是一瞬間的迷惑,是你的錯覺罷了。」他不是個會被愛相縛的男人,單身的自由才是他永遠的最愛。「你跟我在台灣住,才會這麼以為,再過一陣子你就會愛不了情感的束縛而逃走。」

既然他早知道了她的情感落在他身上,那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把話直接說開了,對彼此都好。

「不,你錯了。你不是我,你無法憑著自己的想法去認定我該是如何,其實我並不討厭這被緊緊縛住的感覺,我倒是擔心你不想抓著我才是真的。」听了她自以為是的說法,他心底有些惱。

「告訴我,你願意緊緊抓牢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