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繭自縛 第十章

書名︰作繭自縛|作者︰靈涓|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鄭宗宇這個人在外頭時,就算不是威風八面,也是個極吃得開的人,怎奈一回到家里面對項雅行,他馬上從條龍變成蟲,奉行老婆說的永遠都對。

老婆說一他不會叫二,老婆往東他絕不敢往西,老婆若說宇宙以地球為中心,他也會點頭說是。

但是,老婆說他的「性」福不重要時,他還能點頭說對嗎?這還是男人嗎?

為了他們的美滿生活,為了他們美好的將來,為了宇宙世界全人類福祉,不管是為了什麼,反正他現在絕對要得逞就對啦!

軟的不行來硬的!

只見鄭宗宇無視項雅行的意願,一把撲上去抱住項雅行,再度去解皮帶。

「鄭、宗、宇,你這個白痴,給我放手,放手!」項雅行提著褲子掙扎。

「雅行,你怎麼忍心看你老公這麼難過?」鄭宗宇軟聲哀求。

不準他叫項雅行老婆,可沒禁止他自稱老公。

「說好回來再繼續。」項雅行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個笨蛋。

「可以繼續之後再出門嘛,給我十分鐘就好,十分鐘總不影響去牡丹家吃飯吧。」鄭宗宇努力說服。

他抱住項雅行的腰,臉頰貼上老婆大人的重點部位磨磨蹭蹭,試圖挑起項雅行的反應。

開什麼玩笑,他都準備提刀上馬了,怎麼可以讓馬跑掉。

「信你是笨蛋。」項雅行後退。

他又不是第一天跟鄭宗宇認識,十分鐘可以結束才怪。

「真的、真的。」鄭宗宇哄騙道。

他沒說謊,只是需要「幾個」十分鐘,他就不能肯定了。

鄭宗宇並非第一天認識項雅行,幾年下來,對于他親親枕邊人的弱點當然了若指掌。

只見他死死抱著項雅行,利用唯一可動的頭部蹭向項雅行敏感處,並張開口唇,輕輕、輕輕地咬住……

他的雙手也沒閑著,壓制項雅行動作的同時,以挑逗的手法項雅行敏感的後腰。

項雅行年紀並不大,是個正常、健康、無不良嗜好的好青年,再加上鄭宗宇不是什麼登徒子,而是他的親密枕邊人,所以他……他輸了!

「不要,我肚子餓啊。」項雅行忿忿地罵了一聲,語調軟弱許多。

鄭宗宇毫不理會,繼續他的挑逗,嘿嘿嘿……憑著多年經驗,他知道他快成功了。

「混蛋。」

倒在地毯上時,項雅行恨恨的罵了一句。

他開始氣自己為什麼要穿薄薄的西裝褲,如果他穿的是特厚的牛仔褲,鄭宗宇肯定無法成功。

話說回來,即便他穿的是特厚牛仔褲,相信箭在弦上的鄭宗宇也會想出辦法發射他那枝箭的。

接著,鄭宗宇月兌去項雅行礙事的褲子。

「至少該回房間吧。」仰望天花板,項雅行無力地抗議。

鄭宗宇哪有閑工夫理他,客廳地板又不髒,將就一下吧。

他繼續剝,就像剝粽子一樣,三兩下便將討人厭的衣物全部剝光光。

躺在地上呈現砧板上的魚狀態的項雅行,望著眼前明明很英俊此刻卻急色的男人,忽然想——這個男人在別人床上時,也是這般模樣嗎?

察覺有人不專心,鄭宗宇瞬間停止動作,觀察一下項雅行的臉色,確定他沒惹火親親寶貝後,半處罰似的捏捏項雅行的敏感處。

「別神游太虛了,人間有重要的事待辦。」他對項雅行眨眨眼。

「神經。」項雅行輕斥。「我是在想,你對其它人也這樣嗎?」

「哪樣?」鄭宗宇不解。

「這樣急迫。」項雅行問得很認真。

「當然不,這可是我親親老婆才有的魅力。」

說完,鄭宗宇俯身啄吻項雅行的唇,順手解開襯衫扣子。

「誰是你老婆啊!」項雅行半嗔半喜。

氣的是鄭宗宇又犯戒,喜的是他的甜言蜜語。

「好好好,我是那個老婆,我才是你老婆,要把你吃掉的老婆。」鄭宗宇隨口敷衍道。

「這還差不多。」項雅行笑了。

「真是的,都這種時候,你還有工夫想些有的沒有,看來是我下手太輕。」鄭宗宇皺眉,氣息炙熱危險。

項雅行一點也不怕,事實上他挺期待的。

「哦,那你打算怎麼料理我,我的老婆大人?」項雅行挑眉淺笑,口唇挑逗似地微微張開。

這次鄭宗宇沒出聲,他只是低頭,俯身,張口,輕吮,舌忝舐。

「喂,好髒!」

項雅行驚叫,他們倆幾乎不做這種事情的。

但隨之而來的戰栗快感則讓他說不出話來。

「才不髒呢,我的雅行全身上下都是甜的。」

說完,鄭宗宇重重一吻,吻得項雅行瞬間停止呼吸。

早知道一句我愛你可以換來這種服務,他千百次都說了。

「那一定……一定是你的味覺有問題。」項雅行仍是嘴硬地答了這麼一句,再來他只有咬牙忍住申吟的份,再說不出其它話。

鄭宗宇哪里有空理他,懷中的大美人此刻已經是他的了,他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注意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

況且,他現在有別的事情要做。

只見鄭宗宇一邊吸吮吻舌忝,一邊伸長手在茶幾底下模模模。

他明明記得有在這里放潤滑劑和,怎麼模不到?

啊!有了。

他熟稔地將長指沾滿潤滑液,往後頭探去,滋潤了緊窒。

短促申吟由項雅行口中逸出,熟知他弱點的壞家伙正在攻擊他,意圖讓他更加放松,便于之後的火熱運動。

鄭宗宇前後攻擊同時進行,手指不停揉捻,務求他心愛的人放松。

「你到底做是不做,干脆一點。」項雅行被逗得微微惱怒起來。

為什麼他都變成一只紅通通的蝦子了,鄭宗宇尚有余裕做東做西的,這家伙到底還要這樣搞多久?

「我怕你受傷嘛。」鄭宗宇笑眯眯的,笑得色迷迷。

說時他雙手並用,左手繼續濕濡緊窒,右手則往上移動,探取胸前紅梅,並以身體擠開項雅行修長雙腿,將他曲折成弓。

向來擅于吻技的鄭宗宇探身餃住心上人下唇,輕啃慢咬外加吸吮。

慢慢來、慢慢來,調情這種事情就是要慢慢來才顯得出味道。

可惜項雅行一直都是項雅行,把鄭宗宇吃得死死的項雅行。

他在鄭宗宇的挑逗中睜開雙眸,望一眼牆上的鐘,然後撇頭避開鄭宗宇的雙唇,不帶冷淡的提醒。

「你要做就快做,我還要去牡丹家吃火鍋。」

什麼十分鐘?早超過十分鐘了,事情還沒做到一半呢!

鄭宗宇當場石化,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氣氛,雅行,你給我一點氣氛行不行?」他快哭了。

「要做不做隨便你。」項雅行壞壞地笑。

鄭宗宇欲哭無淚。

牡丹家的聚會什麼時候不辦,為什麼偏偏要在今天辦,都這種時候了,他的雅行怎麼心里還是只有聚會沒有他。

「怎麼樣,決定好了?」項雅行作勢起身準備走人。

「要做、要做、要做。」鄭宗宇忙不迭地道。

很認命的放棄一切氣氛、挑逗,直接提槍上馬。

馬都不介意了,他介意什麼?

嗚嗚嗚……

***

君子旭的新家很大。

建築為三層樓式,雙車庫,除此之外另有前後院,前院美輪美奐由專人設計,後院則……拿來種菜。

君子旭擁有許多好友,于是客廳十分寬大,並放有演奏型鋼琴和家庭劇場組音響,將沙發往旁邊一挪,拉開地毯,便是現成的舞池。

飯廳與廚房設計成連結開放型,此刻正由苗安闕的火鍋和尹煥旂掌廚的好菜當主角。

一反常態的是,長袖善舞的君子旭並未周旋于客人之間,僅是用淡漠表情坐在飯廳吃東西,不時和舊友交談數句,但未曾與他們到客廳跳舞,偶爾才起身到廚房幫忙端菜什麼的。

項雅行非常慶幸當日有去牡丹家。

苗安闕準備的有火鍋,除此之外的菜全由尹煥旂一人下廚。

酒類則由某個保護者提供,據說是開一瓶少一瓶的陳年佳釀。

但是才發酒瘋被罵的鄭宗宇,一滴也沒敢沾。

當天到君子旭新家的客人不少,幾個君子旭的好友全部到達,保護者們也全數出現,連已經移民出國的也不例外。

其中有幾個人,項雅行一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見到了自然欣喜。

他和鄭宗宇沒有遲到很久,加上苗安闕確信他們會來,有留食物給他們,讓兩人吃得十分高興。

當然,項雅行邊吃邊向好友快速報告他和鄭宗宇發生的事情,語帶幸福、表情甜蜜。

之後苗安闕拉著他介紹數人與他結識,說是對他將來事業發展有幫助。

喝著芳香四溢的美酒,有良友為伴,有益者交談,還得到了愛情,此時此刻,這屋子里還有誰比項雅行更為滿足?

鄭宗宇此時的心情卻非常復雜。

這確實是場水準頗佳的聚會。

食物好吃,賓客皆有一定程度,聊起天來愉快非常,可是……可是為什麼他會被君子旭叫到角落去。

君子旭這天看來特別冶艷,眸子眨啊眨地盡展風情,穿著打扮卻十分素淨。

他長若絲緞的頭發整整齊齊落在背後,梳成一條粗辮。

身上是件寬寬大大不顯身材的袍子,一路罩到足踝間,可就因為他瘦,走動起來才更顯身段,增添風情。

大概是因為在家,他足上一片赤淨,在大袍子下若隱若現,性感萬分。

可是,被這麼—個美麗的人叫到角落來時,鄭宗宇卻覺得芒刺在背。

「拿著吧,你會用到的。」君子旭微笑。

他遞給鄭宗宇一只紙袋。

紙袋並不大,約二十五乘三十公分,印刷十分素雅,除了特殊的紙紋外,尚有少許看似海線波浪又似人體線條的花紋,提把則是絲棉揉成的繩子,是個平常拿來送禮用的紙袋。

鄭宗宇接過,打開袋子,里頭是個用絲巾層層包裹的東西。

他狐疑地望向牡丹,希望得到點提示什麼的。

但君子旭什麼都沒說,僅是用眼神催促他打開。

絲巾亦素,僅在周圍彩繪少許藤花,結果,這麼素雅的巾子里包著的竟是、竟是潤滑劑和括張某部分用的東西。

傍他這個做什麼?

他和項雅行都這麼多年了,早已過了需要使用這玩意兒的歲月,況且項雅行從不曾抱怨難受啊?

「抱歉,我們用不著這玩意兒。」鄭宗宇臉色古怪,聲音里透著納悶。

他一把將東西扔回袋中,遞還給牡丹。

「不不不,這是給你的,你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要用到,我不如做個好人先送你羅!」牡丹笑眯眯地說。

鄭宗宇聞言,瞬間僵化。

他沒听錯吧?給他的?他、他、他為什麼會用到?

「雅行不是說你再抽煙就要……雅行不是說你再敢風流也要……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想你早做準備比較好。」君子旭給他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雅行他、他都跟你講了?」鄭宗宇面部扭曲。

君子旭含笑搖頭,一派安詳。

「他哪會跟我說這些,不過就是跟安闕提了一點,安闕又請我幫忙注意你一下,我想一個人能力有限,請朋友都幫忙一下。」

他的笑容依舊,鄭宗宇已經慢慢淹死在海里。

般了半天牡丹是來警告他的。

警告他說他和項雅行之間的協定已經人盡皆知,以後會有一大群人幫忙看住他,他若想出軌,哼哼!大家走著瞧。

「請問,現在這屋子里,有誰不知道我跟雅行的約定?」鄭宗宇不抱希望地問,一臉大便。

「恐怕沒有。」君子旭笑吟吟。

生平第一次,鄭宗宇在心里發誓,有生之年他絕對不要靠近君子旭,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

因為有君子旭和他那群朋友幫忙監視,再加上項雅行的愛為後盾,最重要的是鄭宗宇寧死不當受的決心毅力。

總之,鄭宗宇戒煙計畫十分成功,從此之後再也沒抽過一根煙。

不過他改吸別的,更粗一點、顏色更深、味道更美好的那種——雪茄!

這件事情造成項雅行另一次革命,這當然是後話。

再也無法由鄭宗宇處得到開業基金的項家二老,放棄他們天生蠢材級的生意計畫,決定到鄉下買塊地種田去,自己吃之外,尚能分送兒孫。

既然是種了自己要吃,自然是有機栽培最好,結果二老越研究越有興趣,宛若找到天職一般做得非常快樂,後來靠著網路直銷,開創人生第二高峰。

這點是當初的項雅行始料未及的事。

當然啦,鄭宗宇都犧牲這麼多了,項雅行也得付出一點才行。

在雙方經過多次討論,且鄭宗宇非常堅持的情況下,他們結束多年分房而眠的習慣,搬到同一個房間、同睡一床。

鄭宗宇終于能抱著美人兒直至天明了。

前提是,不惹項雅行發火。

無論是按時回家、戒煙,或是斷絕項家二老的金援,對鄭宗宇來說都不是最難的一件事,最難的是——戒色。

年輕男子他干干淨淨地處理掉了,給予一筆分手費,順便幫對方介紹個好情人,之後他們再不相干。

聲稱懷上他孩子的女子,真的懷孕了——不是鄭宗宇的。

她只是因為找不著孩子的爸,又生活無依才賴到鄭宗宇頭上,希望鄭宗宇能隨便給她一筆錢,解她燃眉之急。

孩子的爸下落何處?鄭宗宇花了一筆錢請偵探查出來。

般了半天年輕小伙子因為在外頭惹禍太多,被他老爸打包送出國去修身養性,而且他老爸嫌女子太會玩,並不同意他和女子的關系。

為求禍源消失不再煩到他和項雅行頭上,鄭宗宇努力找人說服頑固老爸,老爸終于看在將出世的孫兒分上,同意他們結婚。

現下他們一家三口均安,沒再出來騷擾別人。

可是鄭宗宇已經習慣拈花惹草,要他戒實在很難。

人家論語上都寫著「食色性也」,他沒事看看路邊小帥哥,瞄瞄街上小辣妹,並不算什麼大事嘛!

就算他瞅著瞅著,不小心順從走到小帥哥、小辣妹面前想再看清楚人家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算他一個不小心拉起小帥哥、小辣妹的手,也不代表他不愛項雅行。

就算他一時忘形跟小帥哥、小辣妹調起情來,項雅行一樣是他的最愛嘛。

那為什麼,他下場會那麼悲慘?

他並沒有出軌啊,他又沒有親他們,也沒有跟他們開房間,更沒有讓任何一個人鬧到項雅行那里去,都是報馬仔去報的。

結果一回家,老婆大人項雅行照樣橫眉豎目,照樣要他罰跪,照樣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鄭宗宇只能無語問蒼天,他不過是習慣性看看小花、逗逗小草,何必那麼認真呢,他沒對不起項雅行嘛。

戒色,太難!

這件事情後來由君子旭提出的方法得到解決。

方法非常簡單,就是他看見美女時心中默念三次——

「再多看一眼變小受,再多看一眼變小受,再多看一眼變小受。」

見到小帥哥時則默念三次——

「踫他一下會被閹,踫他一下會被閹,踫他一下會被閹。」

從此以後,此病不藥而愈。

之後不時有人取笑鄭宗宇,說他妻管嚴,說他搬石頭回家砸自己的腳,說他苦追項雅行是作繭自縛。

鄭宗宇總是笑笑,卻從不回答。

誰說繭一定不好。他們不知道,繭里既舒服又溫暖,那是他溫柔的家。

經過繭的蛻化,才會有更加美好的生命。

宛若蝴蝶一般美麗。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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