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玉娘子 第四章 夜襲(1)

書名︰荷玉娘子|作者︰黎菁|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司徒老爺雖稱老爺,年紀卻不是很大,剛剛四十出頭的年紀,由于保養得當,加上天生麗質,老天厚愛,司徒老爺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這樣一個儒雅的美男人,無論何時看到他,都會令人賞心悅目的。

李香荷回房時,便在花園中看到了正在賞月的司徒老爺。

「爹,你還未曾休息啊?」司徒賢走過去問道。

司徒老爺一回頭,見是兒子與李香荷。

「我正要送姐姐回去呢!」司徒賢道。

李香荷走過來給司徒麟見禮,「司徒伯伯……在喝酒呢!」

司徒老爺笑,「來來,你們倆若不急的話,就陪我一塊喝幾杯。」

李香荷見司徒賢點頭,便笑著坐到了石桌前,司徒賢坐到司徒老爺的另一側。三人圍坐圓桌前。

司徒老爺笑呵呵地道︰「你們白天去哪玩了?」

司徒賢道︰「去了城郊,放紙鳶。」

敝不得,「香荷啊!去玩了一整天累不累?這野小子玩起來瘋著呢!」

李香荷笑著搖頭,「不累。」

司徒老爺笑說︰「我年輕時候也常跟溪兒去玩。野小子的性子跟他干娘有些像,都是一玩起來什麼都忘的人。」

司徒賢心里想,我像干娘,不會吧!我還是像干爹多一些。不自覺地又向干爹身邊靠了靠。

「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

司徒老爺笑道︰「胡說,月夜這麼好,怎麼是喝悶酒呢!」

「那干娘呢?怎麼沒陪著你。」

「還不是為了你,張羅婚嫁的事呢!你要成親了,你娘興奮得幾晚上都睡不著覺。」

司徒賢卻莫名其妙地打個冷戰,干娘興奮不會是因為找到什麼歪點子整人吧!婚禮交給干娘辦,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擔心。

「爹。」司徒賢眯起眼楮看向司徒老爺身後的房屋,「好像不對啊!」他的眼楮雖然不大好使,就是看遠一些地方模糊點,但是……

司徒賢站起走過去,瞪大眼,「爹,這怎麼……」

司徒老爺喝了一杯酒,「白天一不小心走火了。」

「燒了!」

「沒事兒,只是門板燒焦了一些。屋頂沒漏,還是可以住人的。」習慣就好啊!

「爹,不會是娘又與李嬸比……」

「不是,是……」正要說突然遠處傳來尖銳的哨聲。

司徒賢臉色一變,「爹,我去看看,姐姐,你跟爹在這里不要亂走,我去去就回。」

李香荷點頭,「別擔心。」

司徒賢走後,司徒老爺給李香荷倒上一杯酒。

「伯伯,我自己來就好。」

「別客氣。我們將來是一家人了。」

李香荷道︰「伯伯,我跟賢兒私定……終身,你跟伯母會不會覺得……」她越說聲音越小。

司徒老爺笑,「我們司徒家沒那麼多繁文縟節。」以前也許是有的,但自從遇到溪兒之後便什麼都亂了套。

「香荷謝伯父伯母的疼愛。啊!」驀地驚呼一聲,頭頂竟有一個人影飛過。

司徒老爺看都不看一眼,只道︰「別擔心。」

「可是……這……」

「沒關系,將來你習慣就好了。」司徒老爺悠哉地喝了一口酒,「你伯母常跟江湖人來往,那些江湖人整天高來高飛,打打殺殺,這府里面稀奇古怪的事兒就多了些,不過他們都是講義氣的漢子,所以不用擔心什麼。」

「哦。」李香荷強自穩下心神,目光卻望向了適才發出哨聲的方向。

這兩日燕城下起了雨,雨勢雖不大,卻下得人心煩。

李香荷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的小雨發呆。樂兒坐在一側,低頭繡著什麼。房間里很靜。遠處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了這一刻的寧靜。

「姐姐。」司徒賢將油傘遞給下人,邁步走了進來。

「賢弟。」李香荷笑著轉回身,走了過來,一抹他的肩頭,「怎麼都淋濕了,生病了怎麼辦?」

司徒賢道︰「我身體壯著呢!倒是姐姐,怎麼站在窗口,現在天涼了。」

小樂倒杯熱茶給司徒賢遞過去,「小姐,司徒公子,你們倆就別病啊涼的了!听得我都肉麻。」

「樂兒。」李香荷嬌嗔道。

樂兒笑,「好好好,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看見。我去廚房端些點心過來。」

「姐姐,這兩日府里出了點事兒,我們的婚事恐怕要延後了。」

「府里出了什麼事了?听樂兒說府里各個院都封了起來,不讓隨意走動。樂兒問其他人也問不出什麼。我這正急著呢!正巧你來了。這幾天你也不見人影。」

「姐姐,不用擔心。」

李香荷淡淡一笑,「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司徒賢有些為難地抓抓頭,「不是不說,我是怕說了姐姐害怕。」

「有你在身邊我還怕什麼呢!」

司徒賢猶豫了一下,「那我就告訴你,反正這件事兒你早晚也會知道。」

「死人?」

「嚇到姐姐了,我還是不說了。」

李香荷道︰「我是有點害怕,只是不明白,他們既然像你所說的武功很厲害,怎麼會輕易死呢?」

「我干娘也猜不出。而且他們身上的內力都被吸干了。」

「吸干?」李香荷微微蹙緊眉頭。

「你別怕,現在看來殺人者好像只對內功深厚的人感興趣,普通人倒是從未加害過。」

「賢弟,你不是對我說過,內功深厚的人武功通常都高嗎?那害他們的人武功豈非更厲害?」

司徒賢微微露出一絲擔憂,「就怕是邪教的人,許姨說他們練一種邪功,武功每進一層便要吸食一次旁人的內力。」

李香荷眼神微閃,「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功夫?」

「是啊!他們害得很多人,要知道內功練之不易,誰又能輕易給別人呢!」

「難道說那些邪教里的人混進府里來了?」

「干娘也懷疑,但想一時半會兒找出來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兒。被害的兩個人都是曾經參與過圍剿邪教的江湖人。只怕他們尋仇而來。」

「那司徒府豈不危險了?賢弟你要小心,萬一他們找上你……」

「那就讓他們嘗嘗我的拳頭。」

「賢弟,你……」

「別擔心。」司徒賢握住李香荷的手,放在胸口。兩人眼神對視,一片深情無限。姐姐的眼楮真美,真柔,真深,他覺得要溺死在里面了。

「咳咳!」樂兒端著點心走了進來。

司徒賢心里煩悶,唉啊啊!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有人出來搗亂啊!筆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看著抽回去的雙手,司徒賢撇嘴,偷偷瞪了樂兒一眼。

李香荷掩嘴偷笑。

司徒賢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他是抽空過來,自然不能在此多待。

「樂兒,他們兩人都死了。」

「死了!不會啊!我們配的藥,不至于他們立即就死啊!」

李香荷蹙眉,「我也不清楚,或許是我們配方弄錯了。」

「那怎麼辦?」

「小心一些,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是,小姐。」

司徒賢接到信的時候,正與司徒老爺討論著商鋪的事情。

吳成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小鮑子,不好了。李姑娘被夫人的江湖朋友叫去了。說是懷疑她是凶手。」

「胡鬧。」司徒賢一下子蹦了起來,「爹,我……」

「快去看看吧!小泵娘被那些大老粗嚇到就不好了。」

司徒賢幾乎用飛的,眨眼間便沒影了。

司徒老爺感嘆︰「他的速度還真是越來越快了。吳成,誰在那邊呢?」

「管家在那里保護李姑娘,特意讓我過來通知小鮑子。」

「吳成,你還是順便把夫人也找回來吧!年輕人氣盛,真要打起來也不好。」

「是。」

吳成剛要走,又被司徒老爺叫住了︰「等等,一定要叫上許夫人。夫人脾氣也不是很好啊!」

「是。」

「老爺,你若擔心,小的可以過去看看。」站在司徒老爺身後的吳安說道。

「不用,這府里哪天安靜過。就是不曉得李姑娘會不會習慣啊!」

司徒賢氣得青筋暴露,他將李香荷抱回房間,輕輕放到床上,「姐姐,好些了嗎?」

李香荷臉色微白,搖頭,「我沒事兒。」

「姐姐,對不起。」

李香荷虛弱地一笑,「都說沒事了。」

「誰說沒事了。讓開,讓開。」樂兒氣呼呼地將床前的司徒賢推開,「那些人凶神惡煞,又拿刀又拿劍,直逼問我們小姐昨晚在哪?這也太欺負人了。他們死了朋友,死了哥哥,關我們什麼事兒?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憑什麼污賴我們啊?就算我們是五年來唯一進府的外人,也不能認定是我們做的啊!真要按時間算,我們是先到的,他們是後來的。我們若真要害人的話,難道還會提前算出他們的行蹤不成……」樂兒 里叭啦說了一大串,「看看小姐被他們嚇得多慘。真要是嚇出個好歹來,司徒賢,我樂兒跟你拼了。」

「樂兒,不關賢弟的事兒,而且我們沒什麼事啊!誰死了親人朋友不會急啊!他們只是尋問我一些事情,沒有惡意。」

「小姐,就你心好,還幫他們說話。」

司徒賢道︰「樂兒說得對,這次是他們做錯了。姐姐放心,這個公道我一定替你討回來。」

「沒什麼對錯,我說了沒事了,你不要沖動,畢竟他們是伯母的朋友。你若真做了些什麼,豈不是會傷到伯母嗎?」

「姐姐放心,我干娘雖平日里總是喜歡找我麻煩,但這時候她是極護短的。何況錯在他們呢。」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司徒賢見李香荷露出疲態,便起身離開了。

樂兒送到門口,「司徒公子,不是樂兒非要跟你生氣,而是小姐她是受不得驚嚇的。」樂兒沒等司徒賢反應,便自顧的往下說道︰「小姐小時候受過驚嚇,若是不小心被驚到了,晚上便會做噩夢,數日都恢復不了。這次受了這般大的驚嚇,還不知……」樂兒故意沒往下說,「公子慢走,樂兒要回去侍候小姐了!」

司徒賢道︰「樂兒,你盡避放心,這事兒絕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