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書生的滑頭護衛 第10章(2)

書名︰文弱書生的滑頭護衛|作者︰憧憬|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身下的人兒終于安靜下來,映著白雪,迷離的眼楮更讓蕭蘭不能移開視線。

「七月,你讓我不要喜歡素華,我就不喜歡。我也不會喜上她,我早有心儀的人了,你知道的。」

誰會知道!想反駁,可是心跳快得讓七月無法動彈,平時都是她欺負書生,這下換書生……欺負她,她便蔫了。

「我相信你的,只是不想讓你犯錯。有些事情,跟相信無關。」

徐徐的話語,一字一句,真誠讓人不敢猜疑。這書生狡猾她知道的,只是被他的理智控制在「聰明」里罷了。

蕭蘭溫暖的氣息,輕撫她的面頰,仿佛片片的梨花輕輕撫弄。

見鬼的,心跳速度不減反增,因為書生又靠上來了。

所以說,其實被她那麼欺負,書生只是臉紅已經比現在的她強很多了!

「七月,你讓我不要等……」輕撫七月柔軟的發絲,聲音和煦如暖陽︰「我可以不等。只是孤獨百年之後,我會葬在梨花樹下守著你。無論你什麼時候來,都會為你……飄滿梨花,成為你的梨園第一……」

七月這下能動了,眼淚在眼眶涌動。蕭蘭輕輕吻去她的眼淚,聲音依舊柔柔的︰

「至于恩斷義絕?你認為……我可以嗎?不能啊七月,明明是,是相攜不忘,至死方休的。」

「可是,」七月抬起右手,「右手它連筷子都握不住了……」那日受傷的手臂,現在無法再使力,「香囊,都握不緊了。」

「我雙腿致殘,不能行動的時候,是誰日夜奔波求醫?又是誰不離不棄?」蕭蘭眼里泛出薄薄的淚光,將她拉起來,緊緊摟在懷中,「你因此取消婚約,豈不是要讓我當一輩子惡人?我若因此嫌棄你,又怎麼配擁有你?你說,是我氣人,還是你氣人?」

順手將她拉起來,輕拍她身上的積雪。

「你氣人……」七月破涕為笑,眼淚卻一串一串的,「你氣人!」

「不哭了,風雪一吹,會很難受。」不跟她繞,用衣袖輕輕吸附她臉上的淚水,接著自己的眼楮,卻漸漸濕潤起來。「七月,能不能再等一會兒?」

「呃?」難道他又想親她,臉紅,「做,做什麼?!」

「收著。」他把「雲」字香囊放在她手里,「我早前就想,若是有一天能站起來我一定要背你。」背過身並蹲了下來,「七月,以前都是你背我,現在讓我背著你。」

七月一愣,那寬厚的背看起來是很舒服的樣子,可是她有點兒舍不得。

清荷伸手推她一把︰「快上去啊!」

七月顛簸了一步,看了清荷一眼,喜滋滋地跳上蕭蘭的背。蕭蘭穩穩當當將她接住。

原來,背著喜歡的人,心里是那麼幸福的。

「走吧走吧,再不走,周圍的人都要誤會學起你們的斷袖之戀來!」

看著這兩個絕色的男子眉目傳情,親吻擁抱,竟不覺得怪異,反倒是迷迷離離,像幻境一般的親昵,讓人看著都眼饞。

雪地上留下了蕭蘭沉穩的腳印,這腳印,印證的是蕭蘭與七月的幸福……

又是梨花如雨紛飛的季節。

雲府上下喜慶的紅綾、喜字在夜色中依舊透露濃濃的喜慶與甜蜜。

能不高興嗎?不僅應了當年給恩公的承諾,又喜得一個好兒媳,最重要的是,兩個孩子情投意合。

梨園之內,新房之中。

「耶?你不是說這畫已經送人了嗎?」

七月並不像別的新娘一般,頂著蓋頭等著新郎招待完賓客再回來幫她掀蓋頭。蕭蘭當然也沒指望她會那麼做,她能待在臥房內,等他回來已經讓他意外了。

他進門的時候,她正跟小白兔玩的不亦樂乎。不過小白兔有沒有這麼想,蕭蘭不確定。因為七月又在不屈不撓地按著它吃紅蘿卜。

「我怎麼會舍得送人?」

蕭蘭笑著將畫掛起來。七月抱著小白兔站在畫前細看,確實是她續的他的那幅畫。

「那那天你怎麼說送人了?害我難過了好一陣!」

蕭蘭站回她的身邊,輕攬她的腰。兩個穿著大紅喜袍的新人站在畫前一同望著牆上的畫。那是他們相識的開始。蕭蘭話語輕柔︰

「淡淡梨花雨,輕泛逆水舟……有你續的畫,我不想再讓人瞧見……那是我的。」

七月偏頭看他,微微詫異,又吃吃笑道︰

「蕭蘭,你也會吃醋?」

「我不能吃醋嗎?」拉她坐下,「以前你就是認定我不會吃醋,所以跟竇蒙那麼熟稔?」

七月咧嘴笑著︰「哪能啊,又不知道你會吃醋,跟竇蒙本來就那樣。」突然又想到開心的事情,「前些天竇蒙跟我比夾花生,右手哦,他輸了!」蕭蘭拾起她的右手,她不得不把小白兔用左手摟在懷里。「真的真的,看,拳頭都能握緊了。」

蕭蘭微笑,輕握著她的拳頭,細細的包在手心里,不說話,只是溫柔看著她。

「你喝醉了嗎?」不然手怎麼會那麼燙,臉也紅紅的。「那些親朋灌你酒了?」

「並沒有,我沒有喝醉。」

蕭蘭的目光更柔,更暖。

七月心一驚,這樣的眼神通常會在蕭蘭親吻她的時候才會有。而現在,他的眼神不止是柔,而是纏綿。亦不只是暖,而是滾燙。她渾身不自在,收回被他握著的手,抱住小白兔。

「那要不,咱們來比一比夾花生?反正這里有現成的花生紅棗之類的。」

蕭蘭笑意更暖,看來新娘子還沒進入狀況,他須得細心地誘導︰

「七月,把小白兔放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哦。」把小白兔還有紅蘿卜放到桌上,見小白兔想跑,又趕忙一把按住。看到蕭蘭好笑而無奈的表情,才又訕訕放手,老實坐好,「要跟我說什麼?」

眼楮偷偷地瞄了一眼打算通過椅子,從桌上跳下去的小白兔。

蕭蘭嘆了口氣︰

「七月,我突然覺得有些醉意,你可否扶我到床上?」

「嗯?」這下終于拉回一直心不在焉的人的目光,細細將他看了看,又聞了聞,有些香醇的酒氣,「就說你被那些人灌酒了吧,那些面相斯文的書生,喝起酒來卻一點兒不含糊……」

細心讓蕭蘭躺好,俯身往床里側拉出被子。蕭蘭順勢抱住她的身子,轉身將她帶進床榻之上,與她對望。

「蕭蘭……」不是頭一次同榻而眠,只是這次,突然好緊張。都怪房間里都是紅色的緣故!蕭蘭離她很近,近到鼻尖微微踫觸在一塊。

「七月,洞房里放的花生紅棗這些,是希望新人早生貴子。」

「我知道啊,之前在江南的時候,我跟清荷去鬧過別人的新房……唔……」

蕭蘭忍不往前靠,吻去她的「不解風情」。

「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們成親的日子啊!」她還理直氣壯,「你不是剛喝了自己的喜酒?」

罷了罷了,蕭蘭又湊近些,「那新婚第一夜叫什麼?」

「洞房花燭夜……唄……」這下某人的思路終于「羞」通,面頰瞬間通紅。整個房間因為她一個人的情緒波動,終于有個新婚之夜的氣氛,「那,那要怎麼做?見鬼,我……我……」

似是突然想到什麼畫面,瞅著他的雙眸,偷偷往下瞥了眼他與往日有些不一樣的身體。之後,她面色更是燒得吱吱響,在他懷里的身體完全不能動彈,目光迷離而氤氳。

蕭蘭又是疼惜又是好笑,平日里她總會有意無意地撩撥他,親親他,抱抱他。現在才確切明白,其實她根本就不懂他的渴望與危險,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地「欺負」他!

早知道,就早點兒讓她明白這個理兒,也不至于讓她天真折磨了那麼久。

唉,罷了罷了。

誰叫是七月呢?接著循循善誘吧。

「七月?」

「嗯……」聲音好似眼神一般迷離。

「你不是一直想看?」蕭蘭的臉也染上紅潮。

「看,看什麼……」啊啊,明白!就是她給他泡藥湯時,老要看,別人要看她便勃然大怒的……那兒。「讓我看了?」

七月的邏輯又回歸,緊張悄悄褪去。

「嗯……讓你看。」也只讓她一個人看啊。

只是七月一向好奇心重,只怕這一看……唉……這下換書生羞怯臉紅了。

當然,他不至于像某個無知那樣緊張得束手無策,他知道……

循循善誘,需要誘餌。而吃了誘餌的人,也總要付出代價的。

只是他會讓這個代價,甜如蜜。

蕭蘭輕輕拾起七月的手……

梨花羞,青果澀。羞澀輕綻樹枝頭,夜風淡淡吟。

月悠悠,雲悠悠。雲伴月至死方休,相攜不相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