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是個腹黑的 第5章(1)

書名︰侯爺是個腹黑的|作者︰田芝蔓|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軒毓城的春天氣候宜人,再加上離京城不遠,感情不錯的九皇子及十二皇子和郡主虞雪罄便一同來軒毓城春游,住進了紫微院。

虞雪罄也不知道真是想念洛欞罌還是為了打探雷朔夜與她的關系,一住進紫微院,就越俎代庖把她給請到了接風宴上彈琴。

雷朔夜讓洛欞罌暫時別來紫微院是刻意的,他要讓她厘清自己的心思,他不要她對他的好感是因為他救了她,他要她真正動心才行。

所以在接風宴上他並沒有刻意與她接觸,繼而他便發現她悵然若失的表情。

他看在眼里但不言明,只是在洛欞罌離開筵席時追了上去,邀請她及洛琌玥參加三天後紫微院辦的狩獵宴。

然後,毫不意外的看見了洛欞罌飛揚的眉眼。

「欞罌姑娘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

「不是的!只是沒參加過覺得好奇。」這句話倒是真的,雖然她的笑容大部分是因為雷朔夜邀請了她。

雷朔夜喜歡看她因為新奇事物而露出開心的表情,「以後有這樣的場合,我都邀請你來。」

「真的嗎?那欞罌先謝過侯爺了。」

「何必言謝,看你開心我也開心。」

雷朔夜說這話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撩撥得洛欞罌心跳加快、面紅耳赤。

抱著琴盒的洛欞罌轉身要走,方一轉身就看見在庭院修整花草的園丁,未看到老園丁前,洛欞罌還可說是洛琌玥看錯,但如今她也瞧見了。

「那是……那位樵夫老伯嗎?」

雷朔夜順著她的視線,也看見了老園丁,他不明白她的神色為何如此怪異,「是的,他便是上回不小心被我的馬誤傷的樵夫,記得有一次我們談天,我突然有急事離去嗎?」

洛欞罌點了點頭,不明白那件事與老伯出現在這里有什麼關系。

「我一直有派人注意他的傷勢,沒想到因為他受傷不能上山砍柴,所以導致欠下的債務不能及時償還,差點讓債主痛打一頓,于是我替他還了債,要他進紫微院工作,至少比砍柴輕松,每月薪餉也固定。」

洛欞罌怪異的神色,在听見這段話後才緩了下來,雷朔夜當然發現了她的異常,于是雙手交抱胸口打量著她。

發現雷朔夜在看著自己,洛欞罌心虛地垂首不語,正要邁開步伐往外走,卻被雷朔夜喊住了,「欞罌姑娘……你有話沒說是吧?」

「我……沒有啊!」

「欞罌姑娘,我們認識也有一、兩個月了,我以為我們多少是了解對方的,就算你不了解我也得了解你自己,你並不擅長說謊。」

「我……」

「你看見園丁後,想著什麼?」

她有些著急地的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以表白自己的想法做開頭,「我真的沒有誤會侯爺的意思,只是一看見那老伯真出現在紫微院里,一時錯愕……」

「喔?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說誤會我?」

「有人說在紫微院看見老伯,還說可能老伯是紫微院的人,上回的事是配合侯爺安排演給我看的戲,我當時立刻就反駁他了。」

「知道我與他淵源的能有誰?洛大夫嗎?」

「當然不是!」

回答得這麼快,就真不是,那還有誰喜歡造他的謠?莫非……

「又是你的賢熙哥?」

洛欞罌沒有回答,就是代表了默認,上回雷朔夜還可以一笑置之,這回他卻板起了臉孔。

「欞罌姑娘,你相信你的賢熙哥多一些,還是相信我多一些?」

「我、我是相信侯爺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既然相信我就不該因為看見園丁而錯愕,要多相信我一些。」

洛欞罌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不能怪他,她確實兩次都被石賢熙的話給影響,「侯爺您不要怪賢熙哥,他是為我好,所以多疑了些。」

「欞罌姑娘,過去的事我可以不再計較,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侯爺……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見她怯懦的模樣,雷朔夜知道自己是因為對石賢熙的厭惡遷怒了她,于是緩下面容露出微笑,「嚇著你了?」

「不,是我的錯。」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垂眸輕聲的說︰「侯爺不要生我的氣。」

「我不生你的氣,只要你信我。」

「我一直是相信的。」

「我派人送欞罌姑娘回洛家醫館吧。你啊,還是別和那個石賢熙走太近,耳根子太軟。」說完還在她的耳根彈了一記,才轉身命人送她回去。

洛欞罌捂著耳朵,對這親密動作感到害羞,慶幸的是,雷朔夜最後的這段話,的確已不再生氣,而且……似乎還十足的寵溺?

九皇子及十二皇子與虞雪罄,這三名皇室成員愛熱鬧,雷朔夜在軒毓城外的狩獵場辦了場宴會及比賽,把城里頗好此道的富家公子們全請來,這場比賽除了狩獵外,還舉辦了箭術比賽。

洛琌玥對這樣的宴會沒有多大興趣,但堂堂軒毓侯邀約,他怎能不來?

席上,他看著這些富貴人家的消遣,不禁暗自搖了搖頭,也唯有這種不須為生計操勞的公子哥們才有此等閑情逸致,獵戶打獵是為了營生,而他們只是玩樂。

可洛欞罌卻覺得這樣的活動很新奇,對她來說,萬物皆有其循環,只要不是濫捕濫殺即可,何況紫微院宣布天獵捕的野味會分送城中貧苦人家,這是行善。

狩獵比賽純然陽剛,又耗體力又要見血,虞雪罄並不愛,但狩獵比賽之後的射箭比賽,她卻十分有興趣,她雖不是百步穿楊,但也算弓不虛發。

洛欞罌回軒毓城一、兩個月了,虞雪罄看得出來她與雷朔夜之間略有進展,心思一轉,想到了一個再拉近兩人距離的方法。

「欞罌,方才那個狩獵比賽不適合我們,接下來的射箭比賽我們一起參加吧!你當我搭檔。」

「郡主……我不會箭術。」洛欞罌頗為難,看場上女子揚弓拉弦,英姿颯爽,讓她好生羨慕,她此生大概不會有如此豪氣的一天。

「那……既然欞罌是生手,朔夜,我讓你教教樓罌不為過吧!」

雷朔夜睨了虞雪罄一眼,立刻知道她的心思,他是不介意,但她再這麼明著撮合下去總有一天洛欞罌會發現,屆時他與洛欞罌可別因此變得尷尬而疏遠才好。

「郡主,您讓我在您與皇子們住在紫微院的這段時間,辦了大大小小的宴會,還要我每場宴會都邀欞罌姑娘來,那你還不讓欞罌姑娘養足體力,非得這麼壓榨她的精力嗎?」

「不過就是個射箭比賽,需要什麼體力?」虞雪罄一如過去驕縱,她走到洛欞罌的面前,讓同席的洛家師兄妹連忙站起身,「欞罌,我們那麼久沒見了,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洛欞罌的確舍不得讓郡主失望,在京城那幾年郡主待她真的極好,還對她有知遇之恩。

「不,欞罌不會累,請侯爺教我吧!」

既然她不介意,雷朔夜當然樂意配合,只是要教授她箭術,那他們之間可無法再保持有禮的距離。

雷朔夜領著洛欞罌上場,為她挑選了一把適合女人拿的弓,「來,欞罌姑娘。」

他讓洛欞罌站在他的身前,扶住她的雙肩,她瞄了瞄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又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一個任意的觸踫都會讓她心如擂鼓,但他卻依然神色自若。

「欞罌姑娘,保持身體直立,看著前方目標。」

「是。」

接著,雷朔夜把弓放在了她手中,「左手握弓。」他由一旁的箭桶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右手引弦。」

洛欞罌依著他所教授的一一完成動作,卻因為感覺到他越來越貼近的距離而呼吸急促。

雷朔夜偏過頭看她,唇幾乎要貼在她的頰上,「別緊張,放松。」

她不敢移動,怕她一看他,兩人就真的會在這場上唇貼著唇了。

「把弓弦右側對準此處,再瞄準靶心,連成一線後將引弦的手指放松,讓箭自然放出。」

洛欞罌依著雷朔夜的話做,或許是太過緊張,箭一出,還未中靶就跌落在草地上。

與她搭檔的虞雪罄不以為意,笑著安撫她,「別關系,我會拉回些分數,你下一箭再試試,別太緊張。」

洛欞罌看著她流暢的搭箭、揚弓,手指一放,箭矢完美的射出,瞬時就中了靶心,讓她好生羨慕她的英姿。

她想再試一次,這一回雷朔夜雙手各別托住她的雙手,手把手地教她,洛欞罌可以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

或許是心思全在雷朔夜身上,她沒有余思再去想其他,身體本能的跟著他的教導而擺放,雙手也隨著他的引導,這回再射出箭時,箭矢發出破空的聲響,直中靶心。

洛欞罌一看,開心雀躍地道︰「侯爺!我射中靶心了!郡主!我射中靶心了!」

雷朔夜看著這麼容易滿足的洛欞罌,也因為她的笑容而開心,因此,握著她的手便忘了收回。

虞雪罄看她雀躍的模樣,也抽起一支箭搭在弓上,再度放出了箭。

她看得出來雷朔夜及洛欞罌之間不是曖昧不明,而且跟她所射出的這支箭一樣,都互相射中了對方的靶心。

她這個紅娘,做得還挺稱職的嘛。

可一旁卻有個不願見到這一幕的人,看著他們互動,洛琌玥知道自己必須采取行動了,否則洛欞罌就要被雷朔夜給搶走了。

今天醫館還沒開門,洛欞罌走到前頭來就見洛琌玥在診桌上放了一只布包,一見到她便要她上前。

「欞罌,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她不明白,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

「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忘了?」

生辰?她對自己的生辰從來不上心,因為這並不是她真正的生辰,而是她來到洛家的日子。她尚在襁褓中時,她的父母就病死在洛家醫館中,所以師父便把他們一家被送到洛家醫館的日子當成她的生辰。

師父對她視如已出,所以在她生辰當天,總是會讓師兄到城里最好的酒樓買幾道好菜回家加菜,今年師父過世了,沒了他的提醒,她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生辰。

「不過就是個生辰。」

「什麼叫不過是個生辰,咱們洛家的傳統你忘了,每年生辰都要好好慶祝的,瞧瞧我送了你什麼?」

她看著師兄指著的布包,好奇的上前打開,里頭是一套漂亮的衣裳及一支華美的珠簪,那衣裳是織錦緞所制,不但花紋精致、色彩絢麗,且質地緊密厚實、表面平整光澤,即便洛欞罌不愛打扮,但身為女子,見了這色彩如此美麗的緞子又怎能不歡喜。

「我的小師妹生得仙姿麗容,當然得以天衣來襯。欞罌,你要多打扮打扮自己,我不希望你隱藏自己的美。」

洛欞罌從來不曾听過師兄如此稱贊她,因此羞紅了臉。

洛琌玥看著洛欞罌低眉垂眼,淺淺的笑意漾在唇角是那般的桃羞杏讓,一時被迷住了心神,「欞罌……」

她由布包里拾起珠簪正把玩著,听見師兄喚她,于是抬起頭,「師兄?」

「對你來說,我是什麼樣的存在?」

她失笑,師兄怎麼會這麼問,他是她的師兄、她的家人啊!師父不在了,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了,「師兄是很重要的存在,對我來說不可或缺的存在。」

這話給了洛琌玥希望,他扣住她的雙臂,滿懷的情意全流瀉在眼神里,洛欞罌看著他用從來沒見過的眼神看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師兄,你怎麼了?」

「欞罌,如果我說我很喜歡你,想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洛欞罌不知道師兄竟是用這樣的心思看待她的,她退縮了,但她的雙臂還在他手中,她欲掙月兌開洛琌玥的手,他也從她的表情解讀出自己誤解她的話了。

而這個認知,讓他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