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起一片愛 第五章

書名︰撈起一片愛|作者︰葉晴|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曾雅子沒想到她會再度陷入愛河,「湯耀明」是位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從心里溢出的喜樂讓她變得更加美麗。

趙世勛也是,他整日帶著笑容工作,只要想起溫柔甜美的雅子,他就不再覺得拿著網子撈樹葉看起來好愚蠢,也故意忘了催他回澳洲的傳真。

她已經在游泳池里泡了一個小時,竟然得不到他青睞一眼。秦桑柔想來就惱,她不時去破壞趙世勛的打撈工作。趙世勛心情正好得風和日麗,不想和一位日子過得很無聊的女孩計較,總是笑了笑,瀟灑地耍著網子繼續再撈。

變天了不成?酷男今天笑瞇瞇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一定是她的總經理伯伯背著她訓斥了他一頓。秦桑柔愈想愈確定自己的重量,愈想愈要促狹這個男人。

一片葉子撈了十五次還撈不起來,趙世勛最後丟掉網子,拉住鮑司的員工T恤下擺準備月兌衣下水。秦桑柔早就等著欣賞他令人亢奮的肌肉,她往前游了幾步,一對黑眸舍不得眨地看著岸上,這時卻來了一個不識時務的女人中斷她的樂趣。

「耀明。」趙世勛听到曾雅子的聲音立刻回頭,衣服當然就不月兌了。

「雅子。」

氣死人了,叫得多溫柔啊!兩人竟然在眾人面前情深情款款地互相凝視。情敵!秦桑柔豎起細細的肩,噴火的眼球想要燒融這位沒有分量的女工頭。

「我馬上要帶一組日本來的團體做活動,蘿莉請假,寵物中心就拜托你了。」沒想到「湯耀明」苦惱地擰著濃眉,曾雅子牽著他的手,撒嬌地搖動︰「怎啦?」

「我一個人行嗎?動物若出意外,公司都怎賠償對方?」趙世勛摟著曾雅子,正經嚴肅地問道。

「不可以出意外!」怎還沒開始就有讓那些動物慷慨赴義的打算?曾雅子頭痛了。「你好歹和蘿莉共事過呀,應該知道怎照顧的,嗯?我找妞妞來陪你,除了貓,妞妞什動物都喜歡,蘿莉有時也會叫她來幫忙的。」

趙世勛寵溺地推平曾雅子的眉頭。「快叫妞妞來吧。」

「謝謝。」曾雅子笑靨如花。「我馬上找妞妞過來。」

看不下去了!秦桑柔火大地用力拍打水面,濺起的水花引起岸上兩人的注意。曾雅子對秦桑柔鞠個躬轉身就走,秦桑柔沒罵到曾雅子本人就罵給趙世勛听。

「她這什態度?惡劣又無禮,我要叫——」

「秦小姐。」趙世勛蹲下來直視著秦桑柔。「妳故意濺濕雅子的衣服,人家沒怪妳還很禮貌地跟妳打招呼,妳卻有臉惡人先告狀,這不是顯得妳沒教養嗎?」

「你說我沒教養?」秦桑柔氣昏了腦袋,貝齒輕顫。

就有人喜愛重復確定自己有多蠢,趙世勛俯視水里的秦桑柔,笑著說:「妳真了解我的意思。」

趙世勛單腳挑起網子,瀟灑地伸手接住,不甩七竅生煙的秦桑柔,吹著口哨到寵物中心執行曾雅子交代的工作。

秦桑柔站了很久才冷靜下來。男人有兩種,一種在她面前故意裝酷;一種沒用得看到她就不敢說話。後者她看不進眼里;前著最後都是一樣,只要她放段靠過去,馬上變得殷勤多情,還迫不及待地坦白他的結婚計畫。

秦桑柔揚了揚細致的柳眉,漂亮無瑕的臉上充滿史無前例的決心!她要的,總是跑不掉。

*-*-*

要是沒有可愛的妞妞做伴,趙世勛簡直無法待在里面,他覺得他會被各種動物發出來的臭味給燻死。

「費小姐是鸚鵡,牠吃葵花子,水要常常換干淨的。狗一天給兩餐,吃飽帶出去散散步,叫不停就給牠們狗骨頭當零食。貓就要緊緊關好。」

媽咪說叔叔不會照顧動物,要她來幫叔叔的忙。妞妞正以一副老鳥的樣子,在籠子前走動,一一指點趙世勛。

「妞妞果然是好幫手,可是為什不喜歡貓呢?」

妞妞想了一下才嘟著小嘴說:「祖母家有只像老虎一樣大的貓,常跳到我和媽咪頭上亂抓。她還說我不乖,爸爸才會生氣打我。」

趙世勛很後悔問了一個爛問題,他馬上心疼地抱起妞妞。「妳是怎收養斑馬的?」

這話題移轉得很成功。妞妞又有了笑容,她說:「我和媽咪去海邊玩,斑馬是迷路的小魚,牠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和媽咪就把牠帶回家啦。」

「妞妞,叔叔想送妳禮物,告訴叔叔,除了斑馬,妳還喜歡什寵物?」

妞妞想了想,神秘地說:「一只會送禮物的貓頭鷹。」

「什?」貓頭鷹幾時取代聖誕老人的工作了?

「叔叔沒看過『哈利波特』嗎?里面的貓頭鷹比鴿子厲害哦,能叨著東西,再遠再重牠都會把東西送到呢。」

原來。趙世勛憋著一肚子笑意和妞妞童言童語。「可惜貓頭鷹不會听麻瓜的話,不然叔叔也很想養一只。」

「哈!原來叔叔也知道哈利波特。」

「當然,媽咪把每晚要念給妳听的故事書放在客廳,叔叔拿來看了。」

趙世勛抱著妞妞回轉一圈,視線停在那只叫費小姐的鸚鵡上。「像那只聰明會講話的小鳥,妳喜歡嗎?畢竟貓頭鷹不會講話。」

妞妞看看那只年邁體衰的鸚鵡,然後搖搖頭說:「我常擔心費小姐會在架子上打瞌睡,不小心掉下來把腳摔斷了,我不想把我的寵物關起來或是用鏈子栓起來。等我的斑馬長得夠大了之後,我要把牠放回海里去哩。啊——」

妞妞突然驚叫一聲,趙世勛急忙問她︰「怎了?」

妞妞小聲說︰「怪物來了。」

敝物?趙世勛趕緊回頭看,原來是秦桑柔抱著她的維納斯推門進來。他放下心,笑著告訴妞妞︰「我記得老師的話,貓要緊緊關起來。」

秦桑柔把她的維納斯放在寵物中心的櫃台上,邊模著維納斯柔順的手,邊輕聲笑著挖苦趙世勛:「我還以你只會玩水打撈樹葉,沒想到你還真能干,連各種動物也能照顧。」

趙世勛笑得很虛假。「上司的命令不得不從。秦小姐,麻煩妳的玉手直接把這只五顏六色的貓放進牠的籠子里。」

「五顏六色?維納斯身價昂貴,要是讓我找到整我寶貝的凶手,我會要他好看!」秦桑柔想到還是有氣。

妞妞想到禍是她闖的,這個阿姨一副凶巴巴地說要讓她好看,她不覺瑟縮地靠近趙世勛。趙世勛拍拍她的背。

「妳的貓還在妳手下活蹦亂跳,說凶手就未免太夸張了。妳替牠洗一洗就干淨了,何必發火?」

「牠就是不肯乖乖讓我洗啊!」秦桑柔瞳眸溜地一轉,臉上露出和緩的笑容。「不然這樣,你幫我洗好了,我會多付一些小費的。」

妞妞著急地偷扯她的叔叔,但趙世勛已經爽快答應。「洗就洗,妳把牠關進籠子里後過來填單子,下班前來帶回去。」

秦桑柔笑著填寫單子。「你該留意她的暗示。好了,維納斯交給你了。中午過後我就來帶牠回去。」

「妳先把牠關起來。」

趙世勛的語氣和眼神讓秦桑柔不情不願照做,還冷堄一眼趙世勛抱著的妞妞。「別人的小孩有什好抱的。我走了。」

趙世勛不理她,他看著妞妞。「妞妞,妳剛才為什要拉叔叔?」

「上次蘿莉替那只貓洗澡,被抓傷好幾個地方呢。」妞妞小小的眉兒皺得好累。

沒想到主人轉身便走了出去,維納斯開始不安分地東抓西瞄,總之,什人的貓就唱什人的調,牠主人引人注目撒潑的伎倆牠學了不少,向來都能讓牠橫行霸道,為所欲為。

吵死人了!趙世勛瞇起陰暗的黑眸走到籠子前面,瞪著魔女那只肥肥的貓。

「你還叫!人家說什主子養什貓,就是形容你們這一對,人貓個性都一個樣,自私狡詐、不懂謙虛、沒有教養。」

「叔叔,你罵得好好笑喔!」妞妞雙手摀著小嘴,笑得好不開心。

「喵喵……」維納斯不知死活,揚起爪子挑釁趙世勛。

「你發情啊!再叫我閹了你。」趙世勛一氣之下忘了維納斯是母貓,口無遮攔地用了兒童不宜的字句。

維納斯是因為趙世勛聲音大過牠才不敢亂叫,但妞妞以為那是教訓動物的口訣。蘿莉說過的,管教不同的動物要用不同的口訣,這只壞貓就是怕這個口訣。

聰明的妞妞眨著黑亮天真的瞳眸學趙世勛喝道︰「你發情啊,再叫我閹了你。」

趙世勛差點跌倒!他臉色發青,正色警告妞妞︰「男生才能說這種話,妳是小淑女,這種髒話以後不可以說。」

「這是髒話?」

「沒錯。不可以說。」趙世勛叮囑完,手撫著下巴,看著他的新挑戰沉吟。「可惜凌琳不在,不然我可以借她的乖狗來坐鎮。」

「頭痛了喔,我也很頭痛。」妞妞替叔叔搖頭。「蘿莉說有問題就找書來看。」

沒錯。趙世勛將妞妞放在椅子上。「我找看蘿莉有什寶典。」

趙世勛看書很快,他找到一本有趣的——書里寫純白的動物用蕃茄汁洗澡後,全身會變成很怪異的粉紅色。這倒有趣的緊。蕃茄汁嘛……趙世勛腦筋靈活一轉,替這只潑貓洗澡不容易,得先把牠給灌醉。

趙世勛拿起電話跟「某人」說立刻派人替他送東西過來,很快,就有穿著廚房制服的人送來好幾罐煮意大利面用的肉汁蕃茄醬,還有蕃茄醬沙丁魚和啤酒。

趙世勛好壞地笑著,他告訴妞妞:「妞妞,我們來幫維納斯洗澡,放心,這一次牠一定會很乖的。」

妞妞挺懷疑的。看見趙世勛先將啤酒打開倒進水盆里,然後端給潑貓喝。

「叔叔,貓也會喝酒?」妞妞有了新發現。

「書上說的。妞妞,記得以後長大要多看書,書本可以教會我們很多常識。」趙世勛邊說邊忙著打開蕃茄醬,把水槽孔塞緊,蕃茄醬統統被他倒進水槽里。

「嗯。叔叔,你要罰那只胖貓把蕃茄醬吃光嗎?」這多,牠一定會撐死。妞妞開始有些不忍了。

趙世勛瞄了一眼潑貓。貓眼開始蒙朧,輕巧的身體也東倒西歪了。

貓愛喝酒,真好玩!

「現在我們來替維納斯洗澡吧。」趙世勛戴上手套,手伸進籠子輕松地把維納斯抱出來放進水槽里,用蕃茄醬涂滿牠全身。維納斯嘴饞地邊洗邊搖著尾巴喵喵叫。

妞妞克服對貓的恐懼,幫他洗得不亦樂乎,一大一小相視哈哈大笑。

半晌之後——維納斯被洗得干干淨淨,撐著肚子打著呼嚕正乖乖睡著。妞妞模

著維納斯柔軟的毛竊笑。「好漂亮的貓。」

趙世勛露出迷人的笑容。「沒錯,而且香噴噴的。喔,我看到牠的主人來了。」

機靈的妞妞趕快找比較避風的椅子坐好。

「嗨,我來帶維納斯回去。」秦桑柔一時沒注意到那只趴睡在桌上的貓,她只是詫異沒看到趙世勛狼狽的樣子。「你沒替牠洗澡?」

「妳來了。」趙世勛一張臉笑嘻嘻地順著貓毛撫模。「維納斯不正干干淨淨,躺在這里舒服地睡著嗎?」

經過一次空前的沐浴,秦桑柔看著她的愛貓失聲大叫︰「維納斯……」平時口舌伶俐的秦桑柔難得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趙世勛笑著把服服貼貼的貓抱起來,放到秦桑柔手上。「我把牠變成粉紅豹的表妹粉紅貓。不用謝我。」

維納斯雖然有點怪,但起碼是干淨的,秦桑柔看著趙世勛。「牠沒給你惹麻煩吧?」

「當然沒有,牠是我看過洗澡時最乖的貓了。」趙世勛由衷夸贊。「對不對,妞妞?」

「嗯,很乖。」妞妞點頭。她不怕維納斯了。

「你真有辦法。」秦桑柔點頭,靠近趙世勛耳邊問:「晚上有空嗎?」

「沒有。」趙世勛拒絕得不拖泥帶水。

秦桑柔想起池畔那一幕,看來她得先除掉障礙,找曾雅子談談才行。秦桑柔撫媚地對酷帥男笑了笑。「那再見!」

「再見。」

*-*-*

第二天,秦桑柔又抱著維納斯到寵物中心。「嗨,今天怎沒見到那小不點?」

「妞妞去蘿莉家玩。」

「那,今天晚上有空嗎?」好氣人,她今天打扮穿著都特別用心,他竟一點都沒注意到。

「妳旁邊那些小男孩都跑去哪里了?」趙世勛以問代答。

秦桑柔大大的眼楮和紅紅的小嘴同時抿小,她把維納斯放進籠子里,然後轉頭對他說:「湯耀明,我雖然年輕,不過認識的男人不全是小男孩。曾雅子我知道,她是長得不錯,性情也還可以,可惜離過婚又帶個拖油瓶,不像我可以給你榮華富貴,提升你的社會地位。」

趙世勛皮笑肉不笑。「我喜歡那種肯跟我吃苦、溫柔善良的女人。小姐,我確定我很不屑接受妳的提攜。」

不只外表嚴峻迷人,連脾氣都強得很有個性,爸媽一定曾欣賞的!她暗自贊賞有加。

「是我說錯了。」秦桑柔多變的表情一下又翹起右邊嘴角,伸出她從沒為吃一口飯而必須去從事勞動的玉手,妖嬈地模上趙世勛的臉頰,配合她邪邪的媚笑極慢極慢地滑下他的下巴。秦桑柔相信她的魅力,不管是誰,都無法逃過她特地精研的魅惑之術。

「耀明,我拿到——」臉上掛著笑容進來的曾雅子錯愕地看著趙世勛和秦桑柔。秦桑柔的手正勾著他的脖子。

秦桑柔斜狔一眼闖進來的曾雅子,看到她愉快的笑容自臉上消失。破壞就要徹底,秦桑柔不忘錦上添花地再補上一記,她踞起腳尖飛快親一下他的嘴,速度迅速得讓趙世勛反應遲了半拍。

「曾小姐,妳來得正好,我和耀明說完話正要找妳討論『那個活動』。耀明,要替我把寶貝看好喔。」秦桑柔立刻拉著曾雅子邊走邊說。

被秦桑柔性騷擾而臉色變綠的趙世勛大聲叫道:「雅子,妳不是來找我的?」

她不是。曾雅子勉強回頭,冷淡地對趙世勛說︰「我和秦小姐到管理處。」

「走走走,時間寶貴,有話以後再說。」秦桑柔才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不停地推著普雅子往外走。

「雅子——」叫不回曾雅子為他停頓幾分鐘,趙世勛頸子浮出青筋,咬牙切齒自語︰「秦桑柔,妳給我注意著!」

就算秦桑柔沒有拉著她出去,曾雅子對趙世勛的叫喚也會故意當沒听到。

因為她深知環境和利益是最全世界最現實的,一位野心家如果環境差而想要出人頭地,靠自身的努力當然也是可以成功的,只是機會不多、機率不大;但是如果能利用本身的條件再加上各種關系,幸運的,就能找到一躍躍進龍門的跳板,省去無數辛勤奮斗的時日,安然變成使喚人的主子,享受權力、金錢和地位。

秦小姐就是耀明走向成功的跳板,至于她,心靈雖然受到打擊創傷,但一定會奮力自泥沼里爬起療傷……曾雅子按著胸口嘆氣,怪自己太傻太單純,忘了現在的世界是多地功利。

「曾小姐,妳嘆氣是不高興我找妳討論活動的事嗎?」秦桑柔明知故問。

「不是,妳別誤會。」她不過是公司里一位小小的主任,怎敢得罪連總經埋都另眼相待的秦大小姐?曾雅子急忙否認。

「那我就放心了。」秦桑柔一臉神秘幸福地笑道︰「既然被妳看到了,我就跟妳坦白,昨天要妳秘密籌備一場訂婚宴,男主角其實就是耀明。」

「恭喜。」曾雅子已經不覺得意外。

「妳是第一位跟我說恭喜的人,謝謝。我早就看出妳細心體貼,這事交給妳辦,我定可以高枕無憂的。」

「謝謝妳的夸獎,我怕我做不好。」此時曾雅子一心只想推掉這份棘手又尷尬的工作。「公司新來一位更好的策畫,我介紹給妳好嗎?」

「不了,我很喜歡妳昨天說的那些點子。我跟耀明交往很低調,因為他怕被人譏他高攀,所以我以他的意見為主,妳和他較常接觸,該知道他的個性。」

曾雅子面露微笑,心里苦澀地說道︰「其實我和他也認識不久,所以對他的了解非常有限。」

「曾小姐,妳怎突然好象很沒精神?你們鮑總經理我也會親自邀請的。」秦桑柔適時地又抬出度假村的大家長了。

曾雅子輕輕甩頭,先暫且把腦子里紛亂的思緒拋開。「妳放心,這個周六黃昏,在海邊,我會竭盡所能讓這次宴會成為妳記憶中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秦桑柔挽住曾雅子的手臂,燦爛笑容如一位真要訂婚的幸福女孩。「那我們繼續,邊走邊說,我和耀明——」

這樣邊走邊談,一位興致勃勃、一位強顏歡笑,就這樣走到管理中心。

「秦小姐,妳想要讓湯耀明驚喜的心情我都了解了。我們到里面寫申請書,我需要了解大約參加的人數和妳的預算。當然,這份書面資料只有我們公司的會計主管知道,對其它人是絕對保密的。」

「京王集團這大的招牌,這點,我可以相信你們。」秦桑柔很有大小姐派頭地隨著曾雅子走進大廳里。

當秦桑柔正在計畫著她的招婿美夢時,鮑總經理正揮著汗趕到機場,忙著招待一位重量級人物的到訪。

總裁一再親自打電話來,電話中殷殷叮嚀,可見總裁夫人在總裁心目中分量十分足夠。總裁更強調夫人懷著八個月的身孕,希望他謹慎、小心地照顧;「謹慎小心」這四個字,總裁可是用很「強烈」的口吻強調了兩次哩。

一身素雅的凌琳和她最貼身的保鏢——乖狗,一只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狼犬,同時看著來接機的鮑總經理。

「您是鮑總經理嗎?」凌琳帶著靦腆的笑容問道。

自從和趙世嘩結婚後,凌琳和公司的人見面,不分大小都用最尊重對方的態度以對。聰慧的她充分了解,沒有這些有智能的長者打天下,京王不可能有今日穩定的成果,她的夫婿趙世曄做起事來就會更辛苦。

「是的。」鮑總經理听到客氣甜美的聲音大意向前,狼犬低鳴一聲,警告任意往前踏近一步的陌生人,將他嚇了一大跳。

「噓,乖。」凌琳低聲安撫大狗,鮑總經理訝異看著剛才骴牙咧嘴的大狗乖順地搖著尾巴、豎尖耳朵,茶褐色的眼楮監視他靠近牠的女主人。

就是因為大狗對女主人這地盡忠職守,鮑總經埋又以謹慎細心出名,否則趙世曄說什也不會答應寶貝妻子帶著他的後代單獨出這趟遠門。

凌琳一臉抱歉解釋︰「對不起,我的狗容易緊張,嚇到你了。」

「不敢,不敢!」鮑總經理可不敢再粗心大意了,他小心地搖頭,輕聲細語說道:「只是很訝異夫人和夫人的狗都很優秀——啊!不是——看我在說什。」鮑總經理難得有舌頭轉不過來的時候,此刻恨不得有個地洞好讓他跳。「我是說夫人年紀雖輕,氣質卻優雅高貴。」

凌琳璞嘛一聲,笑了出來。「我裝出來的。」

「啊?」很突然,鮑總經理愕然得接不上口。不過凌琳這一笑,巧妙地化解了鮑總經理的尷尬。

凌琳笑著說:「我年紀小,不懂的地方很多,世曄說過鮑叔您德韶睿智,往後請將我當成佷女一樣,不吝教誨,多多包涵。」

雖然只是簡單幾句,但就令叱 關島的鮑總經理听了之後,彷如腳踩著雲霧,飄飄然,笑得合不攏嘴。早听人家說凌家姊妹都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不只讓她們的丈夫愛惜,連京王退休的老當家都贊不絕口。總裁眼光真是好啊!

鮑總經理巴結地心甘情願,深深的笑紋布滿他的臉上。「夫人,車子就在外面,請小心走。」

上了車後,凌琳問道:「鮑叔,世曄一定跟您提過我是來探望我小叔的。」凌琳說得含蓄,其實她是替丈夫來押「逃兵」回去的。

鮑總經理輕聲細語說道︰「副總裁他好象有不願回去的理由。」

凌琳了然于胸,笑著說:「世勛留下來一定不是為了參加義賣會。鮑叔,他喜歡的人您見過嗎?」

沒想到年輕的總裁夫人對副總裁這般了解,鮑總經理抿著嘴不敢笑出聲。「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副總裁甘願做她的屬下,听她調度。」

看鮑總快得內傷的笑法,凌琳很感興趣地多問︰「是什樣的工作?」

「暫時負責游泳池的清潔和寵物中心。」

「哈哈……」凌琳模著乖狗的頭笑說︰「我真是迫不及待地等著和世勛重逢。您沒跟他說我要來吧?」

鮑總經理回答︰「沒有。總裁有交代。」

凌琳甜蜜她笑了。世曄真是開竅了,知道她頑皮的個性,也挺能配合她找尋快樂的心情,記得晚上她得打電話一五一十地把今天有趣的發現告訴世曄。

車子停在別墅前,鮑總經理特地安排的管家已經站在門口等著,當他們看到威武的大狼狗從車里跳出來,嚇得差點忘了記住斌客的臉孔。